第153章 熱酒暖情,看客欲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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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至多半年……到那時我已經離開大夏,我的死,便與姐姐,扯不上分毫關係。”
    呼延玉將玉瓶遞到沈雁歸眼前,道
    “天下無人能比姐姐更通藥理,姐姐隻管拿回去檢查。”
    沈雁歸沒有去拿空瓶,隻是心內百感交集
    “你何必如此?”
    “玉兒無能,隻有出此下策,姐姐才會信我。”
    呼延玉握著沈雁歸的手,將玉瓶放在她手心裏,複將她的手蜷成拳“究竟是誰在說謊,時間會證明。”
    天上圓月,地上魚龍舞。
    墨承影站在燈火裏,抬頭望向假山上的涼亭,心中有些忐忑。
    不知道由著卿卿與他私下相見,是對是錯?
    “多久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
    破山瞧出主子心思,勸慰道“王爺放心,王妃心如磐石,打從第一眼相見便不曾信過那個人,定然不會被他的讒言迷惑。”
    是啊,連阿娘都不信,卿卿又怎會相信他?
    瞧著亭中黑影似乎少了一人,墨承影的心稍稍放下來些。
    沈雁歸從亭子裏出來,青霜趕緊跟上,“王妃,這酒……”
    “倒了。”
    “倒了?不給他喝了?”
    青霜提起酒壺,邊走邊澆在石頭上。
    沈雁歸從假山下來,月光落在地麵,如積水空明,樹影橫斜,如水中藻荇,她想起呼延玉的話,抬頭看了眼夜空玉盤。
    年年相似,何年不同?
    微雨湖那邊不知何人吹起了號角。
    她沒想起那年的月亮,莫名想起某年的太陽。
    大樹參天,黑影直指天空那一輪圓日。
    沈雁歸在永州城外的小院,離軍營十多裏地,她人小步子小,來回大半天便沒了,是以她很少去那邊的山林采藥。
    那日她實在想念阿爹,想問問他,哥哥生辰的時候,他能不能回家?
    若是不能回來,給些銀子也好,哥哥要讀書,已經很久沒吃肉了。
    於是便瞞著阿娘和哥哥,背著竹簍去了十多裏地外。
    結果阿爹沒叫回來,背回來一個沒爹的小孩。
    那應該就是他吧?
    還說比自己大三歲,背起來都沒有竹簍重。
    “見過天可汗妃。”
    一群使臣夫人過來朝沈雁歸行禮,又道“天可汗妃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沈雁歸目光聚攏,樹影從記憶中回歸現實,她道“賞月。”
    眾人非常給麵子,紛紛抬頭,“汗妃果然目光如炬,此處賞月極佳。”
    沈雁歸腦子裏被呼延玉攪和得有些亂,原想去歇息片刻,卻被眾人簇擁著再次去了風波樓。
    月宛可汗妃為昨日阿伊莎公主冒犯之事,再次鄭重舉杯致歉。
    阿伊莎公主也跪在沈雁歸麵前,說自己冒失,請求原諒。
    沈雁歸曉得此事與月宛可汗夫婦無關,也見阿伊莎滿臉真誠,便是隻看月宛馬的麵子,她也得接那杯酒。
    大抵是心亂,差點翻了杯,酒水還濺到阿伊莎公主身上,一陣慌亂,最後滿飲三杯。
    大碗盞連飲三杯,可不簡單。
    沈雁歸坐了片刻,便覺得頭暈得厲害,起身去了偏殿。
    身為東道主,需要主持大局,輕易不能離場。
    風波樓旁小院滿庭芳,是專門準備來給大家暫時歇息的,客房分正堂和臥室,以月門分隔。
    沈雁歸進了臥房,便叫青霜去煮醒酒湯。
    窗戶開著,她撐著腦袋,閉目假寐。
    夜風將燭台上的幾盞燈火吹滅,屋裏暗了下去。
    阿伊莎看到風波樓外一抹剪影,認出是呼延玉。
    終歸是要成婚的,與其嫁給旁人,不如借著阿兄阿嫂設計王妃,也叫眾人瞧見自己和呼延玉。
    管他強扭的瓜甜不甜,隻要這個人是自己的就行。
    她先前偷聽到哥哥與嫂嫂商量在酒中下藥,知道這壺酒不簡單,便悄悄將剩下半壺酒拿出來,想哄呼延玉喝下。
    “玉哥哥,我方才在席間喝到一壺好酒,知道玉哥哥懂酒,特意拿來給玉哥哥品鑒。”
    呼延玉隻一個眼神,虛緹蒲弋立刻將托盤接過去。
    “公子方才已經喝了許多,現下想去客房歇息片刻,等會兒再喝。”
    滿庭芳院中有兩棟樓,東邊為男賓準備、西邊是為女賓準備,兩樓的燭火都是暗的,說明沒有賓客過來,或者來過又走了。
    阿伊莎熱情領著呼延玉進了滿庭芳西樓。
    虛緹蒲弋站在門邊朝外伸手,“公子還有些事,公主在這裏怕是不方便,還請公主暫且先離開。”
    阿伊莎臨走看了眼酒,“那我去叫人給玉哥哥煮碗醒酒湯?”
    呼延玉勉為其難客氣道“有勞公主殿下。”
    見阿伊莎出了院子,虛緹蒲弋提起酒壺便要將酒倒進花盆中。
    呼延玉阻攔道“等等……”
    “公子,阿伊莎公主神色不太對,這酒分明有問題。”
    月宛的人都蠢,阿伊莎尤是,想當狐狸,又藏不住尾巴。
    且不說她的神色,滿庭芳的東西樓,他會不清楚?
    呼延玉冷笑一聲,道“合歡酒,她想同我在一起。”
    虛緹蒲弋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意,聞言,堅定道“公子一心隻有大小姐,怎能委身旁人?”
    那是自然。
    呼延玉起身,“找個理由,請大皇子來。”
    虛緹蒲弋不解“大皇子?”
    “她這麽想嫁入西戎,便成全她。”
    呼延玉撣了撣衣上不存在的塵,去往隔壁東樓某房間,誰知方至院中,便遇到另一位醉醺醺的使臣。
    為免惹疑上身,二人一道離開。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另有使臣夫人來滿庭芳更衣,聽到西樓主賓房內有特殊的動靜,回席上說了,一群人耐不住八卦的心,蠢蠢欲動。
    誰不知道主賓房是給王妃準備的?
    不知是誰提議,“不如咱們一同過去瞧瞧?看看是誰這般膽大包天,占著天可汗妃的歇息處,行不軌之事?”
    看看是誰?
    還能是誰?
    眾位看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肚明,一群人烏泱泱齊齊過去。
    月宛可汗妃為保萬無一失,那藥的份量下得足夠,算算時間,是該起效了。
    她與眾人一道出門,卻落於人後,悄悄去了月宛可汗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