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雙騎曆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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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色和尚原想等他們走後去找東西,沒想到這一爆,房子已經麵目全非,隻剩下殘垣斷壁。他害怕再來一次爆炸,呆了一會兒,也悄悄溜走了。
    大家都沒想到的是:這一爆,為曆史留下了一個證據。一千多年之後的2015年,一個施工隊在陳家的宅地裏挖出了一件器物,經專家考證,那是唐末時期的火槍,從它不完整的構件推測,它不同於後來的火銃或鳥槍,而是更接近西方發明的來福槍。經采樣分析現場遺物,發現有三硝酸甘油酯、雷酸汞等一些高爆炸藥的成分。從而,把火槍的曆史,提前了幾百年。
    再說張校尉回到將軍府,把在陳家發生的事向李嗣源和李存孝匯報了一遍。兩位將軍將信將疑,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爆炸,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李存孝正在尋思下一步該如何做,一個從太原府來的信使向他報告:晉王與梁王將在汴州會麵,商議停戰事宜,命他趕快啟程回太原府,安排護衛。李存孝不敢久留,打算天亮就走。
    李嗣源道:“十三弟不宜空手而歸,把陳興武一齊帶走吧,總算是你我對父王有個交代。若是以後找不到陳興文,連個撒氣的人都沒有。父王怪罪下來,如何是好呢?”
    李存孝:“還是大哥考慮的周全。你我弟兄私下說:父王真正信任的除了他親生子李存勖外,就沒有別的人了。路上我若遇到陳興文,便直接帶回太原府,同時派人告知大哥。”
    李嗣源:“如此甚好。別忘了,若抽得時間,盡快去向我娘提親,嬌嬌那個丫頭,是得有人管啦。”
    李存孝:“一定一定!先謝過大哥成全!”
    除了兄弟情誼,相互抱團也是他們生存和壯大之道,尤其因為陳興武這件事情,弄得沒有結果的話,李嗣源需要李存孝幫他在李克用麵前美言幾句的。
    為了盡快趕路,李嬌嬌和陳興文各自騎著一匹馬,從太原府向晉州急奔。
    李嬌嬌出生將門。父親曾是李克用手下的一名悍將,戰死後,哥哥李嗣源威猛更勝於父親,被李克用收為義子,排十三太保中的第一位。因此,她雖為女流,但從小就弓馬嫻熟,武藝高強,對付一般的武林中人,自然不在話下。她嫌衛隊行動太慢,礙她趕路,於是便和陳興文一道先走了。當然,她還存私心,借著與陳興文千裏獨處的機會,讓少女心中的花盛開。她已對這位衣著樸實但充滿智慧和正氣的救命恩人芳心呯動。
    陳興文倒沒想到這一層,他隻想能盡快地趕到晉州,讓李嗣源放了自己的哥哥。雖然哥哥逆了自己的心意,泄露神器的秘密,以換取榮華富貴,但畢竟是親兄弟,豈能見死不救?
    一路上,李嬌嬌雖然急,但她不像陳興文那樣焦急,她心裏充滿著愉悅。快馬加鞭之際,她不時主動找話題。
    李嬌嬌:“陳哥哥在晉州也沒其他親戚了嗎?”
    陳興文:“沒有。”
    李嬌嬌:“這麽說哥哥還沒成親囉。”
    陳興文:“是。”
    李嬌嬌:“哥哥看中了哪家姑娘沒有?”
    陳興文心裏已有所屬,但又不便說出來,隻能應付道:“沒人看中我。”
    “那意思是你看中了人家?”此時女人的心思特別敏感,很會從話中發現問題。“她一定很漂亮吧?”李嬌嬌又問。
    陳興文顯得有些窘。“嗬嗬,不曾有的事。沒人看中我,我也不敢去想別人。”
    李嬌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啥不敢想呢?若你見了中意的人又不敢說,我幫你去說,就算她是晉王的郡主,我也給你做媒。”
    “那就更不敢高攀啦。我一個平民百姓,隻求有幾畝田地,夏有食吃,冬有衣穿,不為爭端而流離,不為戰事而心驚。不求富貴,隻求平安。”陳興文平靜地回答到。
    李嬌嬌雖有巾幗氣概,但她也向往田園安逸的生活。采桑織布、相夫教子的景象,也常常在她夢裏出現。陳興文的幾句話,勾起了她的幻想。“我雖於將門,天天習武,但我也很向往安靜的地方。聽說江南一帶,山清水秀,若在那裏找到一個如意郎君,過著哥哥說的那種日子,那是最開心不過的事了。”
    陳興文:“李姑娘還沒許配人家?”
    李嬌嬌:“沒有。誰願意娶我這樣的人呢?哦,別李姑娘李姑娘地叫了,顯得好分生。”
    陳興文:“那我怎麽叫你呢?”
    李嬌嬌:“就叫我嬌嬌吧,我叫你文哥哥。”
    陳興文:“嗯。”
    李嬌嬌:“看文哥哥長相,與我們西北人差別不小。”
    陳興文:“我祖籍江南,但生長於西北,也算地道的西北人啦。”
    李嬌嬌:“若有機會,我陪文哥哥去江南尋根問祖,可好?”
    陳興文:“當然好啦。不過千裏迢迢,各地紛爭不斷,要去江南,談何容易。”
    李嬌嬌語氣堅定:“若將來世道好轉,通關便利,我一定陪文哥哥去。在那裏找幾畝地,也做個江南人。”
    陳興文:“那不知道要等何時了。到那時,你早嫁給人家,哪還能陪著我去啊?”
    李嬌嬌:“我不嫁人便是。”
    陳興文:“不嫁人,豈由得你說了算。說不定你娘、你哥早就給你相好了人家。”
    李嬌嬌:“相好了我也不嫁,除非文哥哥你先娶。”
    陳興文想:再聊下去,就不好收場了。於是轉了話題,問:“依你所見,當今武功最好的是誰?”
    李嬌嬌:“當然是我十三哥李存孝。他雖在十三太保中排名最末,但武功確是第一的。有一次我看他們比武,我哥哥、三哥、四哥三人圍攻他,都不是他對手。”
    陳興文不懂武林中事,很難衡量誰高誰低。他便找個參照,問到:“他與西門豹比如何?”
    李嬌嬌撇撇嘴:“西門豹?怎麽拿西門豹與他相比?我敢說,十個西門豹一起上也傷不了他一根毫毛。別說是他,我哥哥就能打敗幾個個西門豹。”
    陳興文驚奇:“我以為西門豹已很厲害了,沒想到在他們麵前,根本不值一提。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那李存孝真是天下無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