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夫妻重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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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府門前掛著幾個大燈籠,把周邊照得很亮。陳興文不敢靠近,沿著院牆走了一圈。前院後院也也是燈火通明的。隻有對著房屋側麵的那段院牆,稍微暗一些。他聽聽沒有動靜,便從那越上院牆。他並不著地,又是一躍,直接落到房屋二層的走廊上。
一樓傳來腳步聲,陳興文急忙翻上二樓頂上的封山上。
腳步聲上到二樓,一個女孩說道:“媽媽,睡前你要講個故事我聽。”
接著,是陳興文久別而又熟悉的聲音:“媽媽講個過年的故事你聽。”唐素素說道。
陳興文心中一驚:素素在此!這個女孩,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呢?他想伸頭出去看,又怕被發現。
唐素素帶著女兒陳念竹進到陳興文腳下的那個房間。他貼耳聽下麵的動靜。
陳念竹道:“媽媽,你幾時帶我到洛陽去與思祥哥哥玩,我好想他了。“
唐素素道:“思祥哥哥也想念竹,過完年,姨娘就會帶他來長安。”
陳念竹道:“為啥要等過完年呢?我們現在去洛陽不行嗎?”
唐素素道:“這裏要辦喜事呢。他們要來喝喜酒、吃喜糖的。”
陳興文心裏一陣酸楚:素素到此是與司馬俊傑完婚的!
陳念竹道:“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我爸爸回家了。”
唐素素道:“你夢見爸爸是什麽樣子?”
陳念竹道:“我想不起來,我隻記得他抱住我,還給我一件與思祥哥哥身上掛著的一樣的東西。”
唐素素道:“那是丸子殼。”
陳興文聽了這些話,明確了說話的女孩,正是自己的女兒。
陳念竹又道:“別人都有爸爸,我沒有爸爸,我想我爸爸。”
陳興文心中一陣梗塞,禁不住抽泣起來,發出了微微的聲音。
唐素素的耳朵特別靈,她聽到上麵有人,大聲道:“誰在上麵?”緊接著,她推門出屋,大聲喊:“有賊!”
陳興文急忙跑到另一邊,跳下走廊。雖然他帶著麵具,但他不敢與唐素素打照麵,隻好舍近求遠,向著亮光處跑。
洛陽牡丹和司馬俊傑聽到喊聲,立即從廳堂裏衝出來。洛陽牡丹見黑影從後院跑,仗著輕功不錯,朝陳興文追去。
陳興文跑到後院。後院有幾處亭閣,還有假山,回廊。他不熟悉路徑,速度打了折扣,險些就要被洛陽牡丹攔住,好在他輕功遠勝於她,終於跑到院牆下,縱身一躍,跳到牆上。
洛陽牡丹見他已經上到牆上,知道再追無用,停下步子,問:“你到底是誰?”
陳興文見她站在原地不再追趕,也不急於跳下去,反問道:“畫影圖形的那人,你們尋他何意?”
洛陽牡丹分不清此麵具人和彼麵具人:“他不是被你救走了嗎?他一再偷我一夜銷魂的東西,我自然找他。”
陳興文道:“偷你的東西,以後連本帶利一定奉還。權當借著用,望姐姐行個方便。不過你說他一再去偷,又是何意?”
洛陽牡丹暗想眼前的是另一個麵具人的可能性更大,原先那位輕功沒有那麽好,她想證實一下,便道:“本月初三他又去偷了,你不知道?不是你親自去救他的嗎?我知道你武功了得。不過今日我長劍在手,要好好與你鬥幾個回合。”
陳興文心裏明白了:黃大牛是被那個麵具人帶走的。他想問問唐無為的生死情況,可他信不過洛陽牡丹,隻好把話咽了下去。“那不是我。”他回答道。
洛陽牡丹又道:“那人與你戴的麵具一樣。”
陳興文道:“你是說在洛陽劫走陳思祥的那位?”
洛陽牡丹停了片刻,“這我可弄不清。當時我不在洛陽。”
此時,唐素素和司馬俊傑也來到麵前。
司馬俊傑補充道:“可能是,他武功奇高。”
陳興文道:“據我所知,他練過龜息大法。”
司馬俊傑回道:“他與我交過手,我猜想他是這門武功。兄台也知道他的武功路數?”
陳興文不答。
司馬俊傑和聲道:“兄台缺錢用的話,盡管開口便是,司馬願意交結江湖朋友,兄台可否留下一敘。”
陳興文抱拳道:“多謝兄台好意。我那朋友,一直沒有音訊,若你們真能找到他,望網開一麵。”
洛陽牡丹將劍垂下:“這般說你真不是那位麵具人。其實,我們找他並不是為了為難他,而是想向他打聽一位朋友。”
唐素素補充道:“我與女兒等他六年了。”
陳興文心中顫抖:“這位夫人,剛才多有冒犯,打攪了你和你的兒女,在下向你陪個不是。你要問誰,請說。”
唐素素一字一句:“陳——興——文!”
陳興文幾乎要將麵具扯下,向他大喊一聲:我就是!但他認定了她要與司馬俊傑結婚,隻好裝作不知:“在下不認識這個人。夫人還是另找他人吧。”他把話說得一語雙關。
唐素素見他否認,顯得十分失望,眼含著淚。
她背對著光,陳興文看不清此時她的表情。他擔心多說漏嘴,便道:“在下有事,先告辭了。”說完,跳下了另一邊院牆。
司馬俊傑問道:“你們看他像陳公子嗎?”
洛陽牡丹沉思片刻:“身高差不多,但興文要顯得單薄些。他嘴裏含著東西,又刻意變了腔調,聲音聽不出來。”
唐素素呆若木雞地站著。
司馬俊傑有些懊悔,“沒想到他走得這麽快,我本想請他參加我與小青的婚禮,把小青說出來,看看他的反應。”
洛陽牡丹一蹬腳:“天啊,怎把這事情給忘了呢。他是不是陳興文,這一試便知!”
唐素素緩過神來:“他這一去,也不知道是否還會再來。”
司馬俊傑安慰道:“他要找他朋友,估計還會再來。我結婚的請柬,用大字體寫好,貼在門上,讓他看到。”
洛陽牡丹笑道:“這是個好辦法。”
離開司馬府,陳興文一路狂奔。女兒的那句話,縈繞在他腦海裏,它像一根繩索,絞著他的心頭。從她那甜潤的聲音能聽得出來,她長得一定像她娘一樣美麗。急速的奔跑,也不能減少心中的痛苦,他不斷用力捶著胸口。
回到家裏,四人在等著他的消息。大丫見陳興文麵色慘白,急忙問道:“興文哥,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嗎?”
陳興文擺擺手表示無礙。
黃小牛焦急地問:“可有我哥哥消息?”
陳興文回道:“他被那位白麵具人帶走了。”
四人齊聲:“哦?”
陳興文來回度步,“大牛那晚又去了一夜銷魂,被人抓了個正著,被那麵具人救走了。他為何要帶走大牛呢?是何目的?對了,也許是為了打探我的消息。以大牛的脾性,是不可能告訴他的。大牛這麽多天不回來,恐怕是凶多吉少。”
黃小牛哭了起來:“那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