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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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嚇得抖如篩糠,俯首帖耳道:“大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勾結藩王了。”
朱樉拽著他的小辮,惡狠狠道:“聽孤的話,你們野人女真部落能吃飽穿暖,不聽話犁庭掃穴懂吧?本王可是比朱棣還喜歡到白山黑水去踏青的喲。”
狗兒駭的魂不附體,連忙應道:“奴才以後都遵大王旨意。”
朱樉拍了拍他的臉道:“這才是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看到老四埋伏在宮裏的眼線,他眼珠子咕溜溜轉,肚子裏壞水直冒。
老四啊,你搞快點,到時候你打頭陣,我這個宗人令二哥再帶兵平叛。我們兩兄弟都有光明的未來。
來到春和宮正殿,天上還飄著雪花。
太子朱標站在門口提著燈籠等他,見到人大笑道:“二弟,我們哥倆自幼一起長大,快有四年沒聚過了。真懷念以前的時光。”
朱標和朱樉相差一歲,自小吃住睡覺都在一起,直到老朱登基,他對朱標的感情比對朱元璋深。下毒的事,他查到是老朱幹的。朱標雖然防著他,至始至終沒害過他。
朱樉一把摟住他的肩頭,神色平靜道:“哥,嫂子和侄子都睡了吧。”
朱標聞言點點頭道:“吾弟的意思是?”
“好久沒聚了怪幹的,整點兒吧。”
朱標哈哈大笑,引著他來到書房後新建的小密室。
他將床鋪搬開,好家夥底下整個是酒窖。
朱樉見都是白酒壇子,搖頭道:“整點紅的得了,明天還要上朝點卯了。”
朱標牆壁的隔板拉開,裏邊放著一個一層樓高的巨大木桶,朱標提了桶將龍頭的小木塞拔掉。紅色的液體嘩啦啦流了出來。
他拎到牆角的炕上,拿出幾碟鹵菜和花生米擺在小桌上。
吆喝一聲:“老弟,上炕。”
朱樉將外套和鞋脫了,盤腿坐了上去。“擦,大哥這啥玩意?”
朱樉一看好家夥,這不是老朱的十七方玉璽嗎?
“大哥,我是來喝酒不是來背鍋的,你把這玩意偷了,老朱明天還怎麽上朝啊?”
手拿酒杯,朱標一臉不屑道:“瞧瞧你這膽子是越活越小了。”
整個人都呆住了,朱樉心想:我剛把老朱的桌子都掀飛了,這還膽子小嗎?要不我把奉天殿點了給大哥助助興。
朱標拍了拍身下說道:“你說的這炕不錯,我找狗兒做了一個怪暖和的。搞得我都不想回寢殿睡了,以後這就是咱哥倆的秘密基地。”
“來幹一杯。”
兩人碰了下杯,一飲而盡。朱標拿出一本冊子,指著說道:“你弄的那個民十六條不錯,我看了其中有不少錯誤,咱們大明沒有四戶,隻有民、匠、軍三戶。嚴格來說商人是屬於民戶。”
“這個科舉製也有問題,匠戶和軍戶是按大明律可以參加科舉的,衛所專門有衛學,還有你這個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當差,我特別有興趣。可惜咱們大明唉,要實行難啊。”
什麽叫專業,這就叫專業,朱樉激動的握住大哥的手。一臉真摯道:“大哥你我一文一武不如攜手共進,何愁大事不成啊?”
朱標抽回手,擺了兩下道:“讓老頭子再幹幾年,過過癮吧。”
“你別光吃菜啊,擱這養魚呢?”
幹了半桶紅酒後,朱標麵色潮紅感慨道:“這麽多兄弟裏別人有反心都是藏著掖著,唯獨你是從小腦門上刻了一個反字。你從小把哥和娘看的比天還大,大哥最不擔心的就是你。”
“還記得宋濂要被父親發配充軍那次,大哥和母親怎麽勸都勸不住,戾氣上頭鼓著勁跳進水裏差點給淹死。是你嗆了十幾口水把大哥抱上岸,你要想當太子,大哥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麽多年擔心你不成器是個莽夫,所以大哥一直防著你,對不住了。”
跟他碰了碰杯,朱樉其實在這紫禁城掛念的除了娘還有朱標,他倆自小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
“你我既是同胞兄弟又是無話不談的知己朋友,也有可能是某種意義上的對手。”
朱標聞言撫掌大笑道:“是兄弟是朋友也是對手,這句話恰如其分。”
朱標少年老成,其他弟弟在他眼裏隻是孩童,隻有這個二弟跟他有共同語言。他倆又何嚐不是這世上彼此唯一的朋友。
“這四年,我朱標治國理政從未懈怠過一天,當感到天下壓在身上時方知其中重若萬鈞。”
“老頭子要殺廖永忠這事你知道嗎?”
朱樉點點頭,朱標笑道:“廖家兄弟倆和俞廷玉帶數萬巢湖水軍投奔老頭子,近千條戰船。可以說沒有這點人就沒有鄱陽湖之戰的勝利,更別說廖永忠還替老頭子幹了髒活料理了小明王韓林兒。”
“你覺得老頭子這種做法叫什麽?”
朱樉放下酒杯道:“卸磨殺驢唄。”
給他斟滿酒,朱標說道:“你救過朱文正,今天又救了劉伯溫,你能幫哥救救德慶侯嗎?”
朱樉搖搖頭道:“救不了一點,朱文正被關了幾年,早脫離了軍伍,而且是宗室。
劉基說句不好聽的,不是亂世的話,最多也就一能吏。
老頭子是在給你鋪路,從開國後廖永安不願意放水師兵權開始,你比我清楚那一刻他在老頭子心裏已經死了。”
朱標長歎一聲,苦著臉道:“你比我了解老頭子,我怎麽感覺天下一統後就跟變了個人似得。以前跟手下人臉上笑嗬嗬,現在動不動就要砍人腦袋。”
朱樉夾了片豬耳朵在嘴裏,喝了口酒潤潤喉道:“以前打天下老頭子是孤家寡人,現在是一大家人。這家裏的家當多了,所要考慮和顧及的事自然變得多了,他啊是想活著的時候把子孫萬代的事都一個人做了。”
“他也不想想,肚子裏倒不出半瓶墨水的大老粗一個還成天瞧不起我,他連九九乘法表都不會。還搞個《大誥》,等他百年以後那破玩意還有人看麽?”
哐當一聲,一麵木製牆壁被踹的四分五裂,看到朱元璋臉黑如炭站在裏麵,朱樉人都嚇傻了。
指著朱標不可置信道:“大哥你居然陰我?”
朱標摸著腦袋靦腆一笑道:“還有娘親也在。”
馬皇後躲在朱元璋身後露出一隻繡花鞋,朱樉心裏那個崩潰啊:敢情您二位都愛聽牆角啊。
自從四年前,他兩兄弟喝了一頓酒,不知道談話內容的老朱就急得抓心撈肺直癢癢,總感覺養的小崽子在背後悄悄罵他。
今天終於給朱元璋逮到了,他脫下腰間帶鐵釘的破舊犀牛皮帶。拿在手裏揚了揚怒不可遏道:“老夥計咱們又要並肩作戰了,你這孽畜不把九九乘法表說清楚,咱就讓你血濺東宮。”
“逆子,納命來。”
朱樉看著皮帶帶著破空聲呼嘯而來,一個驢打滾就翻在地上,皮帶砸在炕上直接敲掉一塊磚角。
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嶄新鐵釘,敢情還給老朱加上附魔了。
嘭的一聲,密室門被從外麵鎖上了,朱樉踹了兩腳沒踹動。
擺了一個李小龍手勢,轉身大喊道:“娘親救我。”
馬皇後一臉責怪道:“你這幾天把你爹氣的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著,就讓他打幾下出出氣吧。”
朱樉見皮帶被朱元璋甩的虎虎生風,這是出氣嗎?這是讓你兒子重新穿越啊。
被堵在牆角,老朱拿著皮帶剛要來個閃電五連鞭,朱樉突然舉手投降道:“我有話說。”
朱元璋氣的牙癢癢道:“咱不管,先找找手感。”
劈啪作響,被打渾身青紫的朱樉一臉淡定道:“行了,我都是當爹的人了,留點麵子別打臉。”
朱元璋順了氣才放下道:“你在北邊七搞八搞沒一條符合咱的大明律,你這小王八蛋是想當陳友諒還是張士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