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人憎狗厭朱高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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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大口大口扒著飯,脫口而出:“爹年輕的時候不是比我還混蛋一萬倍嗎?外公說起爹恨不得把家裏羅漢鬆用劍都剃光了。”
朱高煦振振有詞真是氣煞了朱樉,他怒道:“你這逆子敢汙蔑你爹這個正人君子的清白?”
徐妙雲見他動了火氣,連忙安慰道:“夫君哥哥別跟孩子置氣,家父從未有過丁點不待見哥哥。”
朱樉跟老丈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老丈人一直待自己視如己出。
朱高煦滿臉不服氣說:“上次外公還說爹活著就是在敗壞徐府的家風。”
朱樉臉黑如炭,指著朱高煦額頭罵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泰山對我和藹可親,不可能背後這樣議論自己的乘龍快婿。一定是你這逆子在背後給你爹潑髒水。”
“拿雞毛撣子來,看我不抽死你。”
朱樉剛擼起袖子,徐妙雲「啪」的一聲將碗放在桌上,扶著額頭有氣無力道:“行了,家父其實對你們父子倆都不待見。”
這句話太傷人了,朱樉連忙岔開話題:“老二的小名應該是老泰山取得,朱高煦這小子的小名是啥?”
老朱家第三代的大名都是朱元璋親手把關,他的大兒子叫狗娃,二兒子叫八斤,萬福是老朱取的閨名。
徐妙雲一臉難為情:“高煦成天惹事生非,偷騎他舅舅的愛駒去當鋪換銀子,還把家父收藏的李衛公出征三彩俑給摔的稀巴爛了。高煦已經被徐家除名了。”
朱樉聽的頭都大了,那個三彩俑是唐太宗禦賜給李靖的陪葬品,紀念李靖滅西突厥之功。
雖然不知道老丈人哪裏搞到的,但徐達一直寶貝的不行,平日裏擺在正廳角落裏用紅布蓋著。
正是他小時候用來要挾徐達那一個三彩俑,沒想到還是毀在了他兒子手裏。
朱樉左右為難半天後說:“子債父償,要不派苟寶去古玩鋪子裏淘一個差不多的給老丈人送去?”
徐妙雲搖搖頭說:“那是一套三彩俑,高煦摔壞的正是領頭的李衛公那一件,是家父最心愛之物,世間僅此一件。”
“最關鍵的是高煦有意為之,起因是家父因為他偷馬之事,訓斥了他幾句。”
朱樉聽完頭大的不行,徐輝祖的愛駒可是皇帝賜的禦馬。關鍵是朱高煦這小子才五歲半就睚眥必報,無法無天的個性讓朱樉都感覺到頭大。
於是他拉起還在吃飯的朱高煦,朱高熙不情不願掙紮“我還沒飽了。”,徐妙雲連忙問道:“夫君哥哥這是要帶高煦去哪裏?”
朱樉拉著朱高煦一臉嚴肅說:“我想個辦法看能不能把他扔給他爺爺,不然這小子絕對還得給家裏闖禍。”
結果徐妙雲下一句話就打碎了他的所有幻想,“年初高煦在陛下設家宴之時,將陛下一直不離身的玉如意給順走了,陛下大發雷霆將他禁足在家。”
好家夥朱元璋的玉製癢癢撓,那家夥除了朱元璋和馬皇後誰碰一下都得挨板子,他都不敢打主意的東西,他兒子幹了。
朱樉很想給北平寫一封信:親愛的朱棣,二哥找你退貨來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朱樉大手一揮說:“我決定了老三的小名就叫鐵蛋。”
朱高煦一臉嫌棄撇嘴:“這麽鄉土的名字,爹還是換一個吧 。”
對於孩子反對,朱樉是個善解人意的家長哈哈大笑道:“那為父就給你取個洋氣點名字,就叫鋼蛋。”
朱高煦撇撇嘴:“孩兒五歲了,這小名傳出去讓孩兒如見人?”
朱樉盯著他認真說道:“說的跟你叫朱高煦就能出去見人似的,你小子人憎狗厭少給老子惹麻煩,不然讓你滾去老家看守祖陵。”
朱高煦悶頭吃飯不敢再言語,吃著吃著朱樉發現不對勁了,朱高煦身前擺著滿滿一個木桶的飯都空了。
指著三兒子奇怪道:“這小子是個飯桶轉世吧?”
徐妙雲白了他一眼說:“煦兒呃,鋼蛋從小就天生神力飯量很大。”一邊說一邊在心裏埋怨取這麽個難聽的小名,都怪這孩子不爭氣不討姥爺歡心。
朱樉眼睛都直了,本來以為是三弟吹牛,沒想到這哈士奇還是個天生猛將。
他問:“高煦現在能舉六十斤石鎖了?”
朱高煦略帶驕傲說道:“孩兒現在能搬起七十斤石鎖,還砸不到自己的腳。”
朱樉驚訝不已,同樣的歲數,他隻能舉起三十斤石鎖,在諸王裏已經算獨一檔了。
沒想到這孩子跟基因突變似得,朱樉不由感歎:“高煦啊長大了跟爹從軍,你大哥和二哥體弱多病汝當勉勵之。”
伸手拍著朱高煦的肩膀,朱高熙一臉得意跟徐妙雲說:“娘親你看,我爹果然是最中意我。”
徐妙雲秀眉緊蹙,朱樉見她不高興,連忙岔開話題:“為什麽我死而複生,你們幾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這是他最關心的,回到府中想象中家人臉上驚喜表情一點都沒看到,除了幾個孩子,敏敏、妙雲、張紅橋臉上都沒有半分驚訝之情。
徐妙雲解釋道:“在夫君哥哥靈柩回到金陵之後,有一位女道長來到徐府找妾身,女道長自稱龍虎山後人,曾言夫君短著三年,長著十年必定還陽。”
朱樉聽完滿臉疑惑:“我和道士沒什麽交集,更別提龍虎山天師府了。”
他認識的道士隻能算半個就是劉伯溫,徐妙雲接著說:“那位女道長自稱元寶道人,一頭銀發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
“夫君哥哥切記這話不可告知陛下。”
朱樉點了點頭,這話要是讓朱元璋知道,他身上榮寵立馬打個對折。
朱樉在腦海中回想了半天也沒有對這個元寶道人的半點印象,於是放棄了刨根問底。
一家人吃完飯,渾身酸痛的朱樉正想回房休息時,宮裏又來了一幫太監。
領頭的正是他的老熟人陳忠,還有已經變成公公的毛驤,陳忠見到朱樉一臉諂媚說:“二爺,陛下口諭將這些東西交給您。”
麵部無須的陳忠一揮手,幾名小太監端著兩方寶匣上前。
朱樉打開一看正是五軍都督府大印和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腰牌,以前沒這兩玩意在身,說白了就是他的大都督和都指揮使就是一個掛名。
毛驤呈上一個木盒,朱樉打開一看是代表天子的符節和執掌生殺大權的斧鉞。
這兩樣東西二合一就是明朝中後期的王命旗牌加尚方寶劍。
毛驤彎下腰,臉上帶著恭敬道:“陛下旨意:必要之時,秦王可先斬後奏。”
朱樉笑了笑,老頭子既然能給出來就有辦法收回去,不過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啥好顧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