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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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爺爺,娘親說酒喝多了傷身體。”
    朱萬福的話一出,朱元璋和徐達都不約而同停下了酒杯,看著人小鬼大的孫女,朱元璋一臉得意炫耀道:“天德,我這大孫女如何啊?”
    徐達一臉羨慕道:“郡主天生聰慧,就是跟老臣長女年幼比也不遑多讓。”
    朱萬福沒有因為誇獎沾沾自喜,反而像個大人一樣認真道:“二娘讀過好多好多書,萬福長大了也要跟二娘一樣做一個受人尊敬的女諸生。”
    朱元璋老懷大慰道:“好好好,不能讓老徐家看扁,咱們老朱家也出個女諸生。”
    朱樉望著變成宴會中心的女兒,將來不會發展成老劉家、老李家那些權勢滔天的公主吧?
    酒足飯飽之後,朱元璋把徐達、朱樉單獨叫到了偏殿,禦書房內剛上完朝的太子朱標剛進門就上前一把抱住了朱樉。
    朱標眼含著熱淚,神情激動聲音顫抖:“二弟,孤差點就要跟你陰陽永隔了。”
    朱標一說完,朱樉的淚水打濕他堅毅的臉龐,雙膝跪地將頭埋在太子胸前放聲大哭:“臣弟沒有見到大哥最後一麵,就是死也不會瞑目。”
    禦案後麵的朱元璋用手指「咚咚」叩響書案,一臉不耐煩:“不要在咱眼前表演什麽兄弟情深,你們兩個崽子演的太過了。”
    朱標一把推開朱樉,表情略帶厭惡的掏出手絹,擦了擦滿是眼淚鼻涕的衣襟。
    朱樉裝作若無其事,目不轉睛看向旁邊的虯柱,就好似上麵雕刻的盤龍會動一般。
    朱元璋對著徐達說道:“咱們現在親上加親,你老徐家算得上是大明第一外戚。”
    徐達跟他是穿開襠褲的交情,一聽到這話就知道是自己該出力了。
    徐達抱拳道:“不知陛下有何要事交於老臣去辦?”
    朱元璋指了指朱樉說道:“咱要你帶著你這女婿在慶功樓宴請三十三名開國公侯,包括李善長。”
    慶功樓在鼓樓崗的山坡上,與雞籠山下的功臣廟一南一北隔空對望。
    朱樉拍著胸脯大聲說:“老頭子放心,兒子親自點火,保證一個活口都跑不了。”
    朱元璋沒說話就靜靜看著他,朱樉嘿嘿直笑:“你要不喜歡傳統方式,給道聖旨我去兵部調三十門洪武大炮。”
    朱標轉頭對他提醒道:“二弟胸中自有丘壑,大可不必在孤麵前強裝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朱樉笑嗬嗬說道:“那日臣弟秘密下葬,宋濂那幫人準時準點的守在東陵必經之路上。”
    “大哥可是知道此事?”
    朱標沒有半點掩飾,點點頭略帶歉意回答:“宋師等人擅自行事,孤勸了但沒勸動。沒能阻止是孤的過失,二弟要怪就怪孤一人好了。”
    朱樉輕蔑一笑道:“那大哥為何要阻止父親將領頭的宋濂幾人腰斬棄市呢?”
    朱標坦然自若道:“天地君親師,宋學士與你我二人有師生之名,雖有錯但罪不至死,孤又豈能袖手旁觀呢?”
    這宋濂一門心思都在太子身上,跟朱樉和朱棡隻是徒有虛名的老師。
    朱樉笑了,盯著朱標認真說道:“倘若本王執意要殺宋濂,太子又當如何?”
    朱標毫不退卻:“自古弑師乃「十惡」之中的「不義」,若二弟肆意妄為,孤絕不會坐視不理,讓親弟弟背上「弑師」的罵名。”
    朱樉聞言拍手笑道:“大哥的大道理說的漂亮,可惜大哥猜錯了,不是弟弟要殺他。”
    朱標啞然,轉頭看向朱元璋,朱元璋冷哼一聲說道:“那宋濂屢教不改,其長孫宋慎與胡惟庸密謀死不足惜。”
    朱標揮袖反駁道:“可宋師有功於國,本人尚未觸犯《大明律》,父親怎可因孫子一人之罪而株連祖父?若是如此天下人不服。”
    朱元璋冷聲說道:“誰說宋老夫子沒罪,他率領上百人衝撞的是朕親封的太宗皇帝靈柩,這大不敬之罪形同謀逆。”
    聽完朱標大聲爭辯:“可二弟並沒有死,父親追封兒子為皇帝更古未有之,已亂了我大明禮製,大臣維護朝綱本是應有之義又有何罪?”
    當事人朱樉淡淡說道:“大哥錯了,這事有先例。”
    朱標見這個不學無術的二弟也敢跟自己討論禮法,冷笑道:“孤和天下士人聞所未聞。”
    朱樉一臉平靜說道:“李唐義宗皇帝李弘就是由唐高宗追封的。”
    李弘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的太子,死後被追封成了皇帝。
    朱標愣了半晌後,反駁道:“可李弘在玄宗朝已經被移出宗廟。”
    朱樉笑嗬嗬道:“臣弟不也是被移出宗廟了嗎?”
    朱標話鋒一轉回到最關心的問題:“那宋師等人應該罪不至死。”
    朱樉嘴角揚起說道:“可他們衝撞我靈柩之時,我還是大明的太宗文皇帝。哪怕是躺在棺材裏的皇帝,這些人同樣罪該萬死。”
    朱標眼神堅定說道:“孤去坤寧宮找母親,絕不能讓無辜之人死在孤的眼前。”
    朱樉長歎一聲說道:“皇後不隻是太子一人母親,我的好大哥你是身在局中旁觀者清,老頭子要殺宋濂真正的原因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朱元璋冷笑一聲:“劉伯溫隱退以後,咱將浙東黨交到他手裏,他可倒好致仕後以孫子為投名狀,直接和李善長、胡惟庸等人合流是要將咱徹底變成紫禁城裏的牽線木偶啊。”
    “咱是老了,不是殯天了。既然這幫人咄咄相逼,咱就大開殺戒,徹底廢了這宰相之位。”
    “咱今天召標兒你和樉兒、親家公來就為一件事,先剪除李善長、胡惟庸等人的羽翼,再徹底鏟除這幫玩弄權術、坑害百姓的淮西黨人。”
    以李善長為首的淮西集團已經隱隱約約有壓過皇權之勢,朱標不是明白這個道理,而是這幫人都是他的鐵杆支持者。
    拉出名單來都掛著東宮屬官的職務,如果全殺了,他以後拿什麽跟現在風頭正勁的二弟抗衡?
    朱標一臉為難道:“父親,殺人太多有違天和,況且父親這樣做會背上千古罵名的。”
    朱元璋正想開口之時,朱樉打斷了他,轉頭望向長身玉立的太子朱標。
    “大哥,你我二人身為人子又豈能坐視父親在史書上留罵名?”
    朱標點頭認同,朱樉眼神堅毅,向前兩步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既然要背罵名,當然是你我兄弟二人來背才合適,不然豈不是有違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