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道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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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承認老朱的承受力比自己強,朱樉來到靈穀寺。
朱樉此行目的就是為了見一個鼎鼎大名的黑衣和尚。
來到精舍之中,朱樉一推開門,就見到除了釋來複還有一白眉老僧。
正是朱元璋的佛教顧問之一,被親切稱為【泐秀才】的宗泐,朱元璋經常召見宗泐進宮討論佛法。
朱樉自然認得,不過他的目光被另一位年過五旬,一襲黑衣僧袍,吊睛三角眼的老和尚吸引住了目光。
三角眼和尚見朱樉打量著自己,雙手合十說道:“王爺可是認識小僧?”
朱樉麵帶笑容說道:“我觀閣下皮膚森白,耷拉著眼皮,坐姿半躺,形同一頭病虎。”
三角眼和尚聞言笑容滿麵說道:“小僧有位叫袁珙的朋友為我相麵時,跟王爺今日的評價如出一轍。”
宗泐老和尚嗬嗬笑道:“秦王殿下這是老僧的徒兒道衍。”
朱樉背著手走到宗泐身前,問道:“老和尚如此心善之人,怎會教出一個野心勃勃之輩?”
釋宗泐搖頭解釋道:“道衍在出家之前,曾經拜在席道人門下學習儒釋道三家經典,老僧並不是他的授業恩師。”
釋來複對朱樉說道:“王爺托老衲尋找之物,正是道衍在常州天寧寺找到的。”
朱樉猶豫半天,對道衍說道:“你想讓本王如何感謝你?金銀財寶,高官厚祿,隻要你開口,本王一定幫你達成。”
道衍收斂笑容,鄭重其事說道:“小僧不在意那些俗物,隻想留在王爺身邊弘揚佛法。”
朱樉望著這個年過半百,即將給大明帶來腥風血雨的妖僧姚廣孝。
他嘴角揚起說道:“無欲無求之人往往所圖甚大,道衍大師能告訴本王你心中究竟想要何物,本王才知道如何報答。”
黑衣道衍起身,走到他的左邊,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輕聲說道:“大王如果能讓小僧侍奉左右,自當奉上一頂白帽給大王戴上。”
聽到這話,朱樉臉上沒有半點喜色,心裏隻有一個荒唐的念頭,壞了我成老四朱棣的替身了。
他的內心糾結不已,這老和尚可是靖難之役的總設計師。
收下姚廣孝當謀士,八成會攛掇自己造反,不收下肯定會走曆史的老路,姚廣孝北上跟朱棣合流。
於是朱樉笑了笑,在姚廣孝耳邊說道:“道衍大師誤會了,前不久本王才戴過。”
姚廣孝聞言一怔,這才想起朱樉兩個月以前還掛著文皇帝的諡號。
姚廣孝神色如常說道:“怪小僧孟浪了。”
朱樉笑嗬嗬對他說道:“本王曾經出家當過和尚,請道衍大師到隔壁探討一番佛學如何?”
道衍點點頭,默不作聲跟在朱樉身後。
精舍內剩下的釋來複和釋宗泐兩人正在棋盤對弈,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
手執黑子的釋宗泐問道:“師弟覺得秦王會收下道衍嗎?”
手執白子的釋來複回答道:“秦王行事沒有章法,處處透著詭異,以我多日以來的觀察秦王有淩雲之誌,自然不會甘於屈居人下。”
釋宗泐聞言一笑說道:“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
釋來複問道:“師兄想以何物作賭注?”
釋宗泐說道:“以天下如何?”
釋來複笑道說:“那師兄可就輸了,道衍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秦王要成大事必然不會錯過此人。”
釋宗泐跟著下了一步棋,然後抿嘴笑道:“我觀秦王此人有吞天之誌,未必會和道衍是一路之人。”
釋來複一看他的落子,哈哈大笑道:“師兄這一步可是敗招棋,這局棋師弟贏了。”
兩人下完這一局時,道衍和尚一臉沮喪走了進來,對著二人說道:“師傅、師叔,徒兒不日即將啟程去北平,特來向你們二位告別。”
釋來複望著道衍離去的背影一臉錯愕,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感慨道:“秦王這人果然不拘一格,行事天馬行空。”
釋宗泐滿臉笑意說道:“終究還是我年長些,看人比較準。”
靜室之內,隻剩下朱樉一人,腦海裏還在回憶著之前的談話。
如果不是陰錯陽差之下,姚廣孝對馬皇後有救命之恩。
他會毫不猶豫的除掉此人,為了不背恩將仇報的名聲就隻能將姚廣孝放了,做事業終究還是要和誌同道合的人一道創業才能長久。
朱樉心裏清楚,別看現在和朱標有平起平坐的趨勢。
要是等到朱標一死,朱元璋心裏的天平必然會向朱允炆那一邊傾斜。
有時候曆史的慣性真的很難避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穿越者逆天改命之旅吧。
朱樉收拾好心情,拿起書進入了沉澱模式,至於李文忠和鄧鎮拜托他的那兩件麻煩事,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十月,一個多月來,朱樉每日除了睡覺和吃飯,甚至去上茅房手裏都捧著一本書,家裏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大清早,徐妙雲躺在他懷裏為他解答書本上的疑問,夫妻二人經常在一起讀書,感情與日俱增。
就是一男一女讀著讀著,避免不了滾進一個被窩裏。
窗戶被咚咚敲響,門外的鄭和出聲說道:“四更天了,王爺該去上早朝了。”
朱樉這個收保護費的閑散王爺,以前最頭疼的就是上朝,可現在的早朝,對於沉迷讀書的他,不過是換個地方讀書罷了。
離開溫暖的被窩,朱樉洗漱完了穿戴整齊,剛出門準備上馬車時。
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表叔,等等侄兒我。”
一大清早,李景隆穿著正一品的獅子補服,大老遠就衝他喊道。
朱樉一皺眉,對跑到身前的李景隆問道:“你在邊境搞茶馬互市的差事辦完了?”
李景隆很爽快的說道:“已經和西番談完章程了,剩下的照章辦事就行了。”
李景隆毫不見外的跟著朱樉擠上了馬車,朱樉有些奇怪道:“你好歹也是左軍都督府右都督,正一品的武官,跟我擠在一輛馬車算什麽事?”
李景隆見他一臉不悅,連忙解釋道:“表叔答應我爹那事,再拖延下去,這年底出征雲南就沒我老李家的湯喝了。”
朱樉這時才想起還有這麽一件麻煩事,當時隻顧著痛快一口答應了下來。現在想想這事在小心眼的老朱那裏還真有一點難辦。
朱樉對李景隆認真說道:“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要不現在就把婚書退給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