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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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鉉鬆了一口氣,能壓服老朱家這些無法無天的藩王。除了當今皇上、太子就剩下這秦王了。
    某種意義上,秦王對其他藩王的震懾比太子還大。
    有秦王牽頭,處理這些多年積攢的舊案就好辦多了。
    朱樉從暗格裏拿出一枚新刻的錦衣衛印章,扔給鐵鉉說道:“鼎石你可憑此印,調集錦衣衛協助你辦案。”
    “不論涉案之人功勞多大,三品以下先緝拿進詔獄再說。”
    看著手裏的錦衣衛大印,鐵鉉內心感動不已。
    秦王隻授予他錦衣衛的權力,沒有授予官職,說白了就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這是何等信任?鐵鉉正了衣冠,拱手拜道:“臣鐵鉉一定不負殿下重托,盡快處理積弊舊案,嚴正軍紀,讓國法得以昭彰。”
    朱樉擺了擺手說道:“去忙你的吧,要是人手不夠,可以從應天府衙抽調一些經年老吏協助你查案。”
    鐵鉉麵露喜色,秦王既幫他擔了責任,又解除了他的後顧之憂。
    一時間為以前對不起秦王之事,懊悔不已。
    鐵鉉有些過意不去道:“要不大王還是處罰微臣出出氣吧?”
    朱樉不耐煩的揮手道:“滾蛋,沒事別來打擾老子看書。”
    鐵鉉如蒙大赦,退下去後。過了大約有一炷香時間,朱樉書架背後一道暗門打開。
    原本昏迷不醒的劉伯溫徑直走了出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從書架上拿下本書,坐在朱樉對麵。
    剛才是他和劉伯溫合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要觀察鐵鉉。
    良久,朱樉才開口問道:“老劉頭,你看鐵鉉此人如何?”
    劉伯溫抬頭回答道:“剛正不阿,行事果決。”
    “我和鐵鉉在開封時相處的時日不短,可是我一直看不透他忠心的,到底是大明還是陛下?”
    這點對朱樉來說很重要,如果鐵鉉忠心的大明,那他就是跟於謙一樣大公無私的人。
    朱樉對於這樣的人隻會尊重,不會重用。
    劉伯溫撫著胡須,沉吟片刻後說道:“鐵鉉雖是陛下安插在殿下身邊的棋子,可是知道真相不過寥寥數人。
    在天下人眼中,殿下才是鐵鉉這匹千裏馬的伯樂。”
    朱樉熟讀經史後,發現君臣大義更像一種契約,君臣之間互為製約,在儒家看來是一種最理想的君臣關係。
    在儒家的傳統觀念裏君主未喪失德行,臣子便要堅守臣節。
    朱樉從頭到尾沒有被朝廷定性為叛逆,鐵鉉打開城門的行為,至今受到世人詬病。
    朱樉說出了心底的疑慮,“老劉頭你說,鐵鉉這人以後會不會再次背叛於我?”
    劉伯溫斬釘截鐵說道:“我觀鐵鉉此人胸有大誌,將來要成為一代名臣。”
    “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殿下對他不計前嫌。
    如果鐵鉉再行背叛,不僅要受到天下士人唾棄,青史上必定留下千古罵名。”
    聽完劉伯溫的話,朱樉心中疑慮盡去。
    鐵鉉這樣的清官不追求利益,就圖一個青史留名。
    既然好名聲,朱樉就知道該怎麽做了。唐太宗身邊有個魏征,他身邊留下個鐵鉉做錚臣蠻不錯的。
    朱樉對劉伯溫有意無意問道:“老劉頭,你的喜好是什麽?”
    “老朽一把年紀了,隻圖安安穩穩渡過餘生。”
    朱樉笑而不語,半晌之後開口說道:“我秦王府還缺一個右長史,發揮一下你老劉頭的餘熱。”
    “將來沒準還能給子孫再掙一個爵位也不一定。”
    劉伯溫的誠意伯,因為牽涉張中案,已經被朱元璋下旨除爵了。
    劉伯溫搖頭歎氣說道:“老了老了,老骨頭一把就不跟瞎摻和了,今後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朱樉臉上笑嗬嗬,望著劉伯溫說道:“老劉頭你的老家青田府治在溫州,溫國公這個封號不錯吧?”
    劉伯溫抿了口茶,語氣淡然說道:“薑太公七十二遇文王,老夫正好七十有二,勉強還能再幹幾年。”
    君臣兩人相視而笑,朱樉慢慢開始習慣,跟這些肚子裏彎彎繞的文人打交道了。
    ——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帶著兩名錦衣衛同知,及若幹名錦衣衛,在外尋找朱丹溪已經快三個月了。
    這幫人順著長江水域,一直搜索到四川一帶,仍然沒有搜索到朱丹溪的蹤跡。
    在接到南京傳來的消息,朱丹溪找到了以後。蔣瓛等人迫不及待,乘船順江而上。
    蔣瓛站在船頭,內心焦急萬分。從京中傳來的密信裏得知,秦王趁著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在錦衣衛衙門裏搞得腥風血雨,經曆了一場大清洗。
    在錦衣衛辛苦多年經營的勢力化為烏有,怎麽能令蔣瓛這個出了名的酷吏忍氣吞聲,咽的下這口惡氣?
    他再不回京,以後的錦衣衛可就徹底沒有他蔣瓛這號人了,蔣瓛腳下的官船在波濤洶湧的江流之中劈波斬浪,全速前行。
    一路上水上關口的巡檢司,見到官船的桅杆上掛著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的大旗,紛紛開閘放行,不敢有絲毫怠慢。
    蔣瓛歸心似箭,腳下的官船駛進安徽水域的巢湖湖口時遇到了麻煩。
    前後兩道大鐵閘放下,直接將官船前後退路攔斷。
    濡須口的守將金朝興乘著戰船,後麵跟隨了四條戰船,將官船團團圍住。
    蔣瓛眉頭緊皺,對身旁的錦衣衛同知高建說道:“過去問問這些人,將本座堵在湖口是何意?”
    “卑職遵命。”高建領命而去,劃著一條小船登上對麵的戰艦。
    不到一會兒功夫,高建回來,對蔣瓛說道:“宣德侯說近來有私鹽販子,在巢湖水域走私猖獗,陛下有旨所有經過的船隻必須要登船檢查。”
    蔣瓛心裏有些不安,不過巢湖離南京不過兩百餘裏。在京畿附近,還有人敢暗害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不成?
    蔣瓛沒往心裏去,帶著手下人將船停靠在岸邊,等候巢湖水師上船檢查。
    宣德侯金朝興帶著人上船搜查了半天後,才下船來到蔣瓛身前。
    年過半百的金朝興,身形健碩,胡須有些花白。
    對著蔣瓛抱拳說道:“蔣指揮使切莫怪罪,本侯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侯爺和我都是為皇上辦差,又何罪之有?”
    蔣瓛點了點頭,嘴上說著不介意,實際在心底和金朝興的梁子已經結下。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的他,將來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幫開國公侯。
    “既然蔣指揮使如此大度,本侯立刻叫人開閘放行,再派兩艘戰船護送你進京。”
    金朝興吩咐手下人之後,上百名士兵搖起鐵索,數千斤大鐵閘緩緩升起。
    蔣瓛帶著手下人登船,兩艘水師戰船一路跟在左右護航。
    一路上風平浪靜,眼見采石磯越來越近,蔣瓛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