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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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朱樉斬釘截鐵的話語,劉伯溫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殿下這首臨江仙就用做卷首詞,序言由老夫親自來寫。”
    劉伯溫說完,毫不見外的直接坐在書案前。
    提筆寫道:征雁來時木葉紅,淡淡秋光,嫋嫋西風。
    江南江北短長亭,煙草低迷落照中。
    浮世生涯一轉蓬,今日韶顏,明日衰翁。
    五丁難挽逝川回,千古英雄,此恨都同。
    劉伯溫剛一停筆,就聽見啪啪的掌聲。
    還伴隨著一聲喝彩。
    “好好好。”
    看見喝彩之人是朱樉,劉伯溫皺眉問道:“殿下,說說老夫這首《一剪梅》好在何處?”
    “好在本王看不出,哪裏有地方不好。”
    劉伯溫的詩詞,年輕時走的是豪放路線。
    晚年因為官場失意,劉伯溫的詩詞大多以婉約幽怨為主。
    被朱樉這麽一打岔,劉伯溫發現了剛寫的這首《一剪梅》。
    與恢弘大氣,戰爭主旋律的三國顯得有些不搭。
    劉伯溫正眉頭緊鎖,想改掉這首詞時。
    同樣是文人的羅貫中察覺出了他心中的疑慮。
    “世叔這首詞正暗合諸葛武侯的晚年境遇,小侄心中甚喜。”
    如果說羅貫中的《三國演義》,要他自己硬選出一個主角的話。
    那一定就是蜀漢的諸葛孔明,諸葛亮晚年的孤獨無力。
    正是羅貫中內心的真實寫照,他對劉伯溫說道:“世叔如果不滿意,不妨再題一首詩。”
    劉伯溫沉默不語,良久提筆寫道:《古戍》
    “古戍連山火,新城殷地笳。
    九州猶虎豹,四海未桑麻。
    天迥雲垂草,江空雪覆沙。
    野梅燒不盡,時見兩三花。”
    站在一旁的羅貫中忍不住擊節讚賞道:“世叔這首詩寫出了亂世之中的戰火燎原,又有對重整河山的期望。”
    “當彩。”
    劉伯溫沒有對這個晚輩的評價感到冒犯了自己。
    而是朱樉那首《臨江仙》,激起了他沉寂多年的好勝心。
    “有那小子的珠玉在前,老夫的這兩首詩詞都稍顯平庸了一些。”
    “既然質量上無法取勝,那老夫隻好勝之不武,依靠數量取勝了。”
    隻見劉伯溫剛一說完,立馬下筆如有神。
    《絕句》
    “人生無百歲,百歲複如何?古來英雄士,各已歸山河。”
    詩興大發的劉伯溫,把一旁的朱樉看的目瞪口呆。
    什麽叫真正信手拈來?
    在他還在搜腸刮肚想半天,才能弄出一首切合主題的詩詞之時。
    這一小會兒功夫,劉伯溫這個文壇宗師已經連寫三首詩詞。
    虛假的文豪朱樉連忙使出不要臉的絕句——叫暫停。
    “老劉頭你再寫下去,這本《三國演義》隻能改名叫《青田先生文集》了。”
    劉伯溫這時才擱下筆,老臉一紅說道:“老夫一時忘乎所以,技癢難耐。還請賢侄不要見怪。”
    “尋常人能得世叔一幅墨寶,已是三生有幸。”
    “小侄的拙作何德何能,能受到世叔這般厚愛。”
    羅貫中咧開的嘴,都要笑歪了。
    文壇泰山劉伯溫這般追捧,今天的事一旦流傳開來。
    等他的《三國演義》一經上市,還不得在江南一地賣瘋了?
    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啊,偏偏有人要橫插一腳。
    “羅先生把手稿拿給我,本王親自找經廠給你刊發。”
    經廠是司禮監旗下的印刷廠,專門給皇家印製書籍。
    劉伯溫出聲提醒道:“經廠多印製典籍和經書,所印經籍大多為古人所作。”
    “而且沒有給潤筆費的先例。”
    劉伯溫的言外之意,宮裏的經廠都是吃白食的。
    作者想拿到一個銅板的潤筆費,都是癡心妄想。
    朱樉聽完恍然大悟,朱元璋連官員的俸祿都摳摳搜搜的,想要潤筆費?還要不要腦袋了你。
    朱樉思索了一陣,說道:“老劉頭,這金陵城裏大的書坊有幾家?”
    劉伯溫一臉無語,你一個錦衣衛頭領還要問我一個老人家?
    想起還在領秦王府的俸祿,回答道:“老夫的文集,都是集賢堂刊印的。”
    “集賢堂的印刷質量如何?”
    朱樉問的別有深意,劉伯溫正專心將剛寫好的詩詞整理,沒有察覺到異常。
    “印刷精美,字體清晰。在金陵城可以說獨一份。”
    朱樉嘴角勾起,對著門外喊道:“三寶,通知徐野驢帶著錦衣衛把集賢堂查抄了。”
    “把書坊老板帶到我的府上。。”
    鄭和躬身領命而去,劉伯溫驚訝地合不攏嘴:“那集賢堂老板又沒招惹你,平白無故上門查抄別人家產。豈不是陷老夫於不義?”
    朱樉聽出了劉伯溫話裏的毛病,有點震驚道:“老劉頭,你印書居然不用給錢的嗎?”
    古代的文集和話本不同,屬於文人雅士小範圍傳播,對於書坊老板簡直是賠錢買賣。
    絕大多數都是作者自己出資,就是所謂的私刻版本。
    劉伯溫像是受到天大的侮辱,急得站起身來。
    劉伯溫跳腳罵道:“你小子真是榆木腦袋。
    以老夫在士林中的地位,還用的著自己花錢印書嗎?”
    “那些書坊東家自會上門排隊,懇求著老夫的佳作。”
    朱樉終於想清楚,劉伯溫為什麽會跟自己急眼了。
    那些書坊為了提升名氣,肯定要拉一些大文豪到自家來印書做為廣告。
    像劉伯溫這樣的金字活招牌,每年的潤筆費肯定高的離譜。
    自己不知不覺就斷了劉伯溫的一條財路,不知道這算不算恩將仇報呢?
    劉伯溫氣呼呼的,好半天才平複住心情。
    結果朱樉來了句不疼不癢的話,“老劉頭,你別生氣了。老話說的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劉伯溫一聽這句話,心裏恨得牙癢癢。
    “你說的容易,你知道我找這麽一個大…善人有多不容易嗎?”
    劉伯溫本來想說的是大冤種,又覺得這樣稱呼對於一向大方的唐老板不太尊重。
    朱樉隻好安慰道:“老劉啊,對於你的遭遇,本王表示同情和理解。
    但是你的損失,我隻能說無能為力。”
    劉伯溫聽到這話,直覺得血壓飆升。
    “你父子二人簡直一模一樣,都是天底下最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