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故意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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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晚煙顧墨寒!
    溫思爾一驚。
    陸繹瀾舊疾犯了?
    白雲瀟顯然比溫思爾要更著急,幾乎是一路將人架著進了臥房。
    溫思爾剛一進去就聞到了撲鼻發苦的草藥味,她肅了肅神色疾步上前,陸繹瀾正靠在床榻上,額角有冷汗滴落,嘴唇白的已經看不出血色。
    好看的峰眉緊緊皺著,看起來像是忍受著什麽。
    溫思爾隻草草的看了一眼,就淡聲道“寒氣入體,去準備熱湯,最好再拿一壺熱酒過來。”
    白雲瀟連忙吩咐了下去。
    溫思爾捏住陸繹瀾的手腕,垂眸感受了片刻,皺了皺眉,“他本就是內火過旺的舊症,現在寒氣侵體,冷熱交替之下不生病才怪……”
    她抿了抿唇,聲音轉小,嘀嘀咕咕道;“早就說讓他情緒別那麽暴躁,三天兩頭生氣,內症不加劇才怪。”
    白雲瀟狠狠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說話。
    溫思爾嘀咕完,忽然感覺脊背一涼,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泛著冷意的桃花眸。
    她微微一僵,然後尷尬一笑,轉移話題,“哈哈,王爺……那個,以後這息風散還是能不吃便不吃的好,表麵疼痛雖然緩解了,但卻對身體有害無利啊。”
    陸繹瀾沒說話,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他的眼底還帶著些許渾噩,溫思爾知道,他現在不好受。
    也該改改你這個臭脾氣了,疼死你算了!
    她在心底撇了撇嘴。
    白雲瀟一臉著急的上前,“小溫大人,這……若息風散不能再用,王爺的症狀該如何緩解?”
    “我先給他施針吧。”溫思爾沒有多說,將隨身帶來的針包打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兩排銀針。
    她拿起一根針,在心底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陸繹瀾,敢惹大夫,你可有苦頭吃了。
    白雲瀟緊張的看著,不知為何,這小溫大人臉上明明沒有什麽表情,但他沒來由的感覺一陣緊張,便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細長的銀針入體,陸繹瀾好看的眉瞬間蹙了起來,眼睫不安的眨動著。
    溫思爾抬了抬眼皮,道“白侍衛,按住你家王爺,動偏了針可是有性命之憂的。”
    白雲瀟聞言哪敢不停,連忙上前一把將自家王爺的手按住,溫思爾笑了聲,動作飛快,每一根針都精準的紮到穴位,而且,專挑疼的地方紮。
    讓你天天消遣我,現在落在我手裏了吧!
    疼痛讓陸繹瀾更加不安分起來,白雲瀟滿頭大汗,總感覺自己要按不住自己王爺了,“小溫大人,王爺怎麽反應這麽大!?”
    溫思爾慢條斯理的轉動銀針,“體內寒熱碰撞外排,自然舒服不到哪裏去,是正常現象,白侍衛可要將人按住了。”
    白雲瀟一咬牙,用上了內勁。
    溫思爾的目光落在陸繹瀾臉上,冷汗打濕了他的眼睫,明豔的臉此時蒼白到幾乎透明,清醒時那般慵懶囂張的模樣不再,這般安靜的模樣倒是讓人看著順眼了不少。
    溫思爾心底一歎,抬手將銀針拔了出來,“好了,帶你家王爺去熱浴,若是冷的話,就把熱酒給他喝了,有利於驅寒。”
    白雲瀟連連應是,看著陸繹瀾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些,他心底信服,忙安排人將陸繹瀾一路帶去熱浴。
    溫思爾收拾好東西,慢悠悠踱步出去,“白侍衛,下官有些口渴,不知……”
    白雲瀟連忙道“小溫大人移步茶廳,已經備好了茶水。”
    溫思爾歡歡喜喜的去喝茶嚐點心了。
    陸繹瀾估計還要再泡一會兒才能醒,沒人打擾她也樂得自在。
    誰知她剛慢悠悠的吃完一個點心,有下人找到了她,拱手行了個禮,“溫公子,傳王爺令,書房裏有需要閱批的卷宗,請您移步。”
    溫思爾……
    “王爺醒了?”
    下人也沒抬頭,隻一板一眼的說道“王爺方才清醒了一次,吩咐下來的,說……省的溫公子精力太旺無處使。”
    清醒的間隙都忘了給自己找不痛快,陸繹瀾,你真是好樣的!
    溫思爾心底暗恨,剛才紮他的時候就應該再狠一點兒!
    下人帶著溫思爾去了小書房,然後指了指桌上堆著的有人那麽高的幾摞卷宗,道“溫公子,卷宗都在這裏了,王爺說,盡快看完。”
    溫思爾眼角抽搐。
    這麽多要看到什麽時候!?
    ……
    白雲瀟端著藥過來時,陸繹瀾已經醒了過來。
    “王爺,這是按照小溫大人的方子熬得湯藥,您趁熱喝吧。”
    陸繹瀾將那碗黑乎乎的藥汁端過來看了一眼,眼角微挑,“他肯定又在裏麵加了沒用的苦藥。”
    溫承明那點小心思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白雲瀟不敢說話,王爺這病隻有溫承明能治,他們的大夫隻能確保藥方子無害,但裏麵的藥材可是不敢隨便減少。
    萬一就是那黃連有用呢?
    陸繹瀾沒再說話,他直接仰頭將苦藥喝了下去,眉梢都沒動一下。
    隨手將碗放在一邊,他略帶疲憊道“備馬進宮。”
    女皇顯現就派人來叫他進宮了,拖到現在已經不能再耽擱。
    低調的馬車進了皇宮,大殿中,一身霓裳華袍的女皇正在案前蹙眉深思。
    聽到動靜,她抬起頭來,看見眼前一身紅袍、散著長發眉眼懶散的人,臉上綻開了笑,“繹瀾,你來了,快坐。”
    陸繹瀾行了個禮,“母皇。”
    “先前聽說你身子不適,可有大礙?”
    陸繹瀾也不拘束,一撩袍子坐下,淡淡道“一些舊傷罷了,不妨事。”
    女皇沉沉歎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陸繹瀾性子雖然看起來隨性散漫,但其實是最有主意的人,隨著他長大,她也愈發看不透了。
    陸繹瀾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母皇叫我過來,可是北蠻那邊有什麽動靜?”
    女皇將一旁的冊子拿過來遞給他,沉聲道“在徐州地界發現了蠻子們的蹤跡,朕懷疑,他們在謀劃著什麽。”
    陸繹瀾垂著眼,輕敲著手指,不知在想些什麽。
    女皇繼續道“而且,前幾日大理寺來報,說接到了徐州流民報案,指證徐州官員上下沆瀣一氣,私斂賑災銀錢,但未能多說便死了。”
    “朕想讓你去徐州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