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意想不到的消息

    顧凜在湘城的博物館、圖書館跑了許多天，他沒有向慕寧解釋什麽，但她清楚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他是跟李國仁一家人吃了一頓飯，是在李國仁的夫人露出殘缺的小拇指的時候，就變得異常的。

    慕寧好似想到什麽。

    在顧凜忙忙碌碌茶飯不思幾天裏，她把趙亮和毛毛叫到了一起，讓他們先回去，她和顧凜在湘城還要多待幾天。

    趙亮和毛毛有些不理解，慕寧也不好顧凜的情況，隻能含糊說了一句，“我們還有生意要做。”

    趙亮果然大喜，“不愧是大哥大嫂，展銷會結束呢還能找到大生意做呢。”

    毛毛也為之驕傲。

    “好了，別拍馬屁了，你們回去了也不是閑著事情多著呢。”

    這一次他們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簽了那麽多訂單也意味著他們的工廠接下來會忙的不可開交。

    “趙亮，廠裏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你一個人做不來的時候就多找幾個人分擔，注意啊咱們廠子其它的可以不管，但人品一定要好。”

    “大嫂，我明白的。”趙亮清楚，這一次回去過後，他們的廠子肯定要擴大了。

    “還是寶山坡的辣椒、花椒坡的花椒，你找村長爺爺還有花椒村的馮永俠商量一下，那些地荒在那裏也挺可惜的，還是種上東西要緊。”

    馮永俠自從說了那件事以後，他就徹底成為了花椒坡的守坡人，沒有重要的事情他一般不下坡的，就住在那茅草屋裏，不知道是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在‘贖罪’呢。

    顧凜對馮永俠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說不上恨也沒有以前的尊敬，大抵就這樣相處下去吧。

    趙亮和毛毛把在湘城淘的東西都用快遞的方式寄了回去，“哎，慢是慢了一點兒，但好歹東西不會被損壞嘛。”

    在他們走後的第二天，顧凜和慕寧去湘城大學見了一個老教授，又通過一個老教授的介紹他們認識了一個古董收藏家。

    收藏家不是湘城人，他們又坐上了車去了外地，一路上搖搖晃晃，他們終於來到了收藏家家中。

    這位收藏家是位老藝術家，大家都叫他顧老。

    顧老對於顧凜和慕寧兩人上門很是期待，招呼他們喝了茶，又想拉著顧凜下棋，“實在抱歉，我不會下棋。”

    眼看顧老有些失望，慕寧舉起手來說，“顧老，若是你不介意，我陪你下如何？”

    慕寧小時候調皮，她媽為了磨她的性子，讓她跟爺爺學過一段時間的圍棋。

    後來讀書後還把她送到了圍棋班學習一段時間。

    圍棋是一種接觸久了就會上癮的腦力運動。

    當然慕寧不管怎麽學，在顧老先生麵前都是一個菜鳥，下了五盤贏了一盤，其它四盤輸得慘不忍睹啊。

    慕寧汗顏，“顧老，你這圍棋下得也太好了吧。”

    顧老哈哈大笑，“多比你吃了幾十年閑飯而已。”

    圍棋下了，老爺子也被哄開心了，終於願意打開藏寶閣給他們瞧上一瞧。

    落在老先生後麵的顧凜捏了捏慕寧的手說道，“寧寧，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嗎？”

    走過一條巷子，穿過幾個門，顧凜終於見到了掛在牆上的《五牛圖》，這一刻，他所思所想都化成了實證。

    “老先生，這《五牛圖》是真跡嗎？”

    “當然是，我祖輩傳下來的呢。就那十年動亂的時候這圖我都沒有交出去，這可是好東西，要是被毀了多可惜啊。”顧老爺子用著炙熱的目光看著牆上的畫。

    他像愛孩子一樣愛著這些寶貝。

    “從未有過遺失是嗎？”

    “從未。”

    顧老先生堅定的回答。

    顧凜從顧老家中離開，他望著西邊的殘陽，慕寧陪在他的右側。

    她沒有說話。

    顧凜心裏一直在詢問一個問題，“所以他一直都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是嗎？”

    他不會相信像李國仁那樣的人會認不出一幅畫的真假。

    第一次見麵就願意花五萬塊錢買一幅假畫，若是沒有一點兒私情在其中，打死顧凜他都不願意相信。

    既然知道了內情，顧凜心裏竟然輕鬆了不少。

    他重新拉住了慕寧的手，“走吧，寧寧，回去吃飯，我把所有事情都講給你聽。”

    那天晚上，慕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心中的確有個猜想，但真的聽著顧凜說出口她還是覺得這件事太過於玄乎了。

    她像拉磨的驢一樣在屋子亂轉，咬著手指苦思冥想。

    “我的老天爺！顧凜的媽媽竟然是她？為什麽文中一點兒都沒有提及呢？”

    “不對不對！這不是事情的重點！那重點又是什麽？”

    慕寧轉了一圈又一圈，把顧凜眼睛都轉花了。

    “好了，寧寧，你停下來坐一會兒。”

    可能慕寧表現的太震驚太不可思議，但讓顧凜惴惴不安落不到實處的心安靜了一會兒。

    “我停不下來啊。”

    慕寧能把頭湊到了顧凜麵前，“那個，那個，李夫人怎麽會是你媽媽呢？”

    她還是覺得這件事像做夢一樣那麽奇特。

    梁敏儀怎麽會是顧凜的媽媽呢？“她看起來那麽年輕啊！”

    “還有……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珊珊，她是你妹妹！你親妹妹啊！顧凜！怪不得她那麽喜歡你？一點兒也不怕你，還對你撒嬌呢，難道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嗎？”

    慕寧一驚一乍又鼓掌拍手，她恍然大悟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

    “眼睛！我就是那小姑娘的眼睛好生熟悉，天啊，顧凜，你們的眼睛一模一樣啊。”

    她又想到了梁敏儀，“對，你和你媽媽的眼睛也一模一樣。”

    “我的如來佛祖啊，我就說為什麽看到他們第一眼就覺得似曾相識呢。”

    慕寧背著手又在屋子裏打轉，一個人嘰嘰咕咕，顧凜本來還想發言的但看著她這樣，再雜亂的心都安靜下來。

    可這時候慕寧又湊到他的麵前，“不對啊，顧凜，如果李夫人真的是你的媽媽，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沒有認出她嗎？”

    顧凜本來就早熟媽媽又是心裏一根刺，按道理說他應該能記住媽媽的長相才是啊。

    然而這一次顧凜回答了，他是用很疑惑的表情回答的，“這一點我也很不解。”

    他看著慕寧的眼睛說，“我敢保證，媽媽現在的模樣跟以前差別很大。”

    “大概隻有兩分以前的模樣吧。”

    人都會老，但是再老也有年輕時七八分的模樣。

    然而梁敏儀不是，顧凜知道他應該找到李國仁談一談了。

    然而，第二天不是顧凜上門去找李國仁，而是李國仁派人到酒店找到顧凜。

    他隻想見顧凜。

    慕寧看著顧凜不太高興的臉安慰他道，“你回來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好好聊，畢竟……如果她真的是媽媽的話，那麽李先生……也算是你的父親了。”

    顧凜心中掀起波瀾，眸子裏多了幾分茫然。

    父親……這一詞對於他來說還真是奇特。

    顧凜去赴約了，當他正襟危坐在李國仁麵前時，慕寧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是老村長慕天榮打來的電話。

    “寧寧，顧凜在嗎？”慕天榮語氣很急。

    “他有事出門了，村長爺爺是家裏出什麽事情了嗎？你跟我說也一樣。”慕寧有些害怕的繞著電話線，就害怕聽到一個壞消息。

    慕天深呼吸一口氣，“是花椒村村長跟我說的。”

    “監獄裏打電話到村裏說……”

    慕寧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們說——顧有根死了，死在了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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