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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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辭乖,爹爹還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
    盛姝並不直接表態,在孩子麵前也是盡量委婉一些。
    燕北驍才不肯走,忙接下話茬,“無妨,現下並無要事處理,孤還是可以留下來陪......阿辭。”
    “君上,首輔大人求見。”
    門外恰好傳來一聲急切通報,安福壽正立在殿外候著。
    燕北驍一陣不悅,卻也知首輔朝臣能這個時辰入宮,定然也是刻不容緩之事,唯有先行離去。
    走了兩步,還是不舍地回頭,“阿辭,爹爹定然快些過來,陪你們一起用晚膳。”
    “嗯!”
    南辭歡喜的應聲,才剛找回了爹爹,也正是想要粘在一起。
    盛姝無可奈何,就算是現代離婚了,也要盡量照顧孩子的情緒。
    阿辭與燕北驍總是連著斬不斷的血脈親情的……
    司政殿。
    首輔大臣林公遠麵色凝重回稟著剛得到的消息。
    “君上,老臣剛剛得到消息,都律國的君王昨夜薨了,據說是久病不愈,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現下都律國卻是上下封鎖消息,怕是要掀起一番波雲詭譎的暗湧了。”
    按理說君王薨逝,辦理國喪之時,便會和立詔同步進行,當下如此情形,定是還有其他變數。
    燕北驍眸色深沉,思慮片刻才開口道。
    “權勢之爭,自古以來也不是什麽稀罕之事了,雖我南陳與都律國交好,卻也不便插手他國之事,邊境商貿和兩國往來還是一切如常,還有珩氏,近日凡是珩氏家族來人,一概不見。”
    林公遠讚同地點點頭,“老臣以為君上說得是,今日午後便有珩氏掌使手持天徽箴令到了玉音閣,正是要求見老臣,想來也定是為了此事。”
    珩氏原也是跟燕北驍母妃的外祖有些淵源的,都律國先王在世時,珩氏頗得榮殊,與王室之間也是聯係密切。
    後來他母妃嫁至南陳,新君諶宗徹繼位,又生性猜忌多疑,心思深重,珩氏便隻能謹慎低調行事,與其他王室幾乎斷了聯係。
    然隻要箴令在手,任何時候便可重新建立起這根紐帶。
    隻是並無多少人知曉,燕北驍手中也同樣持有一方箴令……
    雲音閣,也是燕北驍母妃在世時便設立的,為的便是他日珩氏有難,有求必應。
    珩氏箴令分為地、雲、天、蒼四種,分別刻有不同的徽紋,也代表著持有者的身份。
    燕北驍自然明白這手持天徽箴令背後之人的身份。
    局勢不明,前來探查求助本也無不可,隻是此次卻事關重大,涉及朝堂多方勢力的更迭,若說珩氏有難還太早了些。
    珩氏家族的地位在都律國自是不必說。
    此時接見,一旦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日後必得會被卷入兩國間的政權相爭旋渦,難免遭人詬病。
    “近日還有勞林大人謹慎行事,孤稍後會派出一名太醫隨侍與你同回林府。”
    “多謝君上。”
    “修竹先生當下可還在王城之中?”
    這消息來得十分快,甚至比珩氏還要及時,如此重大的消息,又豈是尋常之人得以探查的,燕北驍不用猜便知這消息的出處。
    “回君上,先生隻給老臣帶來消息便離開了,聽說還要趕著去淩雲山上去尋盛開的姝華,哦,對了,先生還讓老臣轉達,說是若有幸得到,定然也要送給君上一盆來。”
    燕北驍眼中立時現出一抹溫柔來,唇角微揚。
    姝華,其形若鳳尾,華若美人麵,花開四季,常開不敗。
    那抹夕陽下的赤紅,血色豔麗,如驕陽似烈火,無可比擬,卻多生在高齡峭壁之上,極其珍貴難得。
    又被當今文人雅士冠以“高節之花”。
    盛姝的名字便也是由此而來。
    在燕北驍心裏,盛姝便同那姝華一般難得,異常珍貴卻也難以輕易攀折......
    ——
    都律國王宮。
    天色已暗,四位王子和多位朝臣齊聚在議政殿,卻依然商議不出一個結果來。
    “依老臣之見,雖先王還未來得及立儲,可大王子如今已被召回,且又洗刷了冤屈罪責,之前也本就是中城王子,長幼有序,若立大王子為新君,當是有理有據。”
    “陳大人此言差矣,大王子在外多年,如今雖是回來了,可誰也不知先王是否還是當時的心意,老臣看著,這些年先王倒是愈發重視培養二王子了。”
    四王子諶景潤一臉漫不經心的笑意,開口低聲打趣著,“大哥,二哥,要不你倆打一架,誰贏了誰來當新君?”
    諶厲瀾手裏拈著錦帕,輕咳幾聲回道,“四弟還是莫要胡鬧了,大哥自小好文墨書卷,手無縛雞之力,又哪裏會是二哥的對手呢?”
    說者有意,聽者也是入了耳更入了心。
    諶懷仁當然知道諶銘哲的手段。
    甘州之事,父王已是私下告訴了他內情,就是為著他能改一改忠厚良善的性子,對他人多加防備,萬不可輕言輕信。
    雖未言明具體是哪個人做的,可他也並非完全愚鈍,總還是猜得出一二。
    且父王這次召他回來,本欲這兩日就要頒詔立儲,在諶厲瀾大婚之日便當眾宣布重新立他為中城王子,未來的儲君。
    可就在昨夜,父王卻很是突然的病逝,薨了......
    問及身邊的內侍,也是隻答未見先王有立詔之舉,可神色總有不安之態。
    今日清晨便又得知內侍意外跌落池塘中溺水而亡。
    當下更是斷了遺詔存在的可能性。
    四弟平日多閑散,五弟身體羸弱,這王位一眼望去也隻剩下二人相爭了,朝臣們的爭議之處也是在此。
    如今諶懷仁的指望便隻能落在長幼禮法和背後的王後母家勢力之上。
    可離宮兩年,他這二弟早有心思籌謀,迅速結勢。
    除了背後的貴妃,今日議政,竟是有多數以上的朝臣都站在他那處。
    “不知首輔大人有何高見?”
    諶銘哲眸光微閃,高大人便將話引至了珩翎寒處,眾人皆是齊刷刷的看著他。
    “高大人不必問我,這徐左柱國和林閣老都還沒發話呢?你也不妨問問他們二位大人有何高見。”
    林閣老聞言便抬手扶額,皺眉半耷拉著眼皮,“哎,這人老了,就有些不中用了,諸位繼續商議,老朽這身子骨怕是熬不住了,就先行告退了。”
    眾人無奈,又將目光落在徐左柱國身上,不過停留了片刻,卻是又立即移開來。
    讓他表態,不就等於讓五王子站隊,眾人又不傻!
    問了也白問,幹脆忽略。
    珩翎寒也順勢開口,“看來今日怕是也商議不出個結果了,天色不早了,回去路途多有不便,不如還是先散了吧,明日再議。”
    一說散,眾人倒是跑得快,這燙手山芋,誰看了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