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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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快笑岔氣的笑聲把樂挽夏的驚恐拉回了意識。她停下呼叫和掙紮,冷靜下來認真一聽,這聲音怎麽有些耳熟。她趕緊回頭一看,隻見程沐落已經叉著腰笑得直不起身了,好看的臉都笑變形了,他手上拿著的電筒光在牆上晃動著,站都站不穩了。
    樂挽夏滿頭黑線,抬起腳用力踩了程沐落一腳,氣吼道:“程沐落,你幹嘛?你剛剛差點嚇死我了?”
    程沐落揉著被踹到的地方,依舊笑著:“鬼爺爺?哈哈哈...”。
    “我要是會功夫的話,剛才那一腳你早死了,哼!”樂挽夏氣呼呼地甩了書包快步走了,程沐落又使勁笑了,見樂挽夏走了趕緊跟了上去。
    “咦?你怎麽沒笑死在那兒呢?”
    “不好意思,可惜不能如你所願。是不是我臉不夠白啊,怎麽沒把你嚇暈呢!哈哈哈……”程沐落也記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開懷放肆的笑了。
    程沐落一路上都在想走之前看到的樂挽夏夕陽下那張紅撲撲的臉及閃著晶瑩亮光的汗珠子,心裏糾結著:真是一根筋,為她好還不領情,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過她累不累和我有什麽關係?這都是她自找的....
    直到他看見夕陽完全沉下它那半張臉後,程沐落在家門前突然停住了腳步,下一刻便轉身朝學校方向跑去。當他氣喘籲籲跑到教學樓下時,看到5樓那間十分顯眼,亮著燈的教室,他才淡淡鬆了口氣,還好她還沒走,於是拿了手電筒準備上樓去找樂挽夏,隻是沒想到剛好碰到閉著眼下樓的樂挽夏,因此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路燈已經非常亮了,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樂挽夏終於放緩了些步子,程沐落還看著她笑著,樂挽夏一回頭頭就看到那張超級治愈的笑容,心裏的氣一下子消了大半,沒誌氣的揪了自已的臉:“清醒一點,他這是嘲笑,不能就這麽算了。”程沐落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語什麽,大步走到她身邊:“別氣了,跟你說對不起,行了吧?”
    樂挽夏白了他一眼,依舊沒好氣:“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回來了?還一聲不響地站在樓梯那兒。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多嚇人嗎?還好我膽大,要是遇上膽小的,早就被你嚇死了。”雖然嘴搶這麽說,但想到程沐落竟然在樓下等她,樂挽夏心裏還是有些莫名高興。
    “嗯——我是來看看我們的班長有沒有偷懶,不過,你還真是認真,非得收拾完才走嗎?”程沐落走在樂挽夏旁邊,看到她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一走一動地擺著,夏風微拂,揚起了她耳邊一些柔柔的發絲,輕輕摩挲在她白皙的臉上,有些亂了。程沐落不知怎地竟然有點想要幫她把頭發別回在她耳後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汗濕的校服t恤似乎也吹幹了些,後背舒適了許多,心裏也是意外的舒心坦然。
    程沐落想到剛才他到樓梯口時就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想是樂挽夏下來了,便沒有上去。樓道很黑,他趕緊拿出手電筒打開,剛打開手電筒,就看見樂挽夏閉著眼都快到自己跟前了,又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本來皮膚白淨,手電筒的光襯的他更白,所以樂挽夏一睜眼看到他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擔心她會嚇得摔倒,程沐落趕緊抓住了她的衣領,沒想到讓她更害怕了,一頓哇哇亂叫。
    程沐落回想著樂挽夏被抓時候滑稽的樣子不禁笑了。
    樂挽夏撇了他一眼以為他在嘲笑自己,豁然開口:“嗬嗬...我看你是想看我累死沒吧?看我累成狗是不是特享受,不用你出手就把我整的這麽慘,是不是?我知道你討厭我,我學習差,還是個找事精,你巴不得我早點換座位,這樣你就...”
    說著說著,樂挽夏感覺旁邊沒有聲音了,停下步子回頭才發現旁邊的人沒走了,正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著她,神情複雜。樂挽夏納悶問:“怎麽不走了?”
    半晌,程沐落才淡笑一下,認真看著她問到:“你怎麽肯定我討厭你?”
    樂挽夏一愣,心想難道不是嗎?但看到程沐落剛才灼熱的目光又恢複成冷淡時,她的心也跟著低落了下來,本來想解釋一下的,但她不知怎地隻是咬咬牙,扭頭就跑掉了,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害怕什麽...
    星期一,有些奇怪,一下課,程沐落就沒影了。不過也好,免得看見他心裏就發慌,昨夜之後,樂挽夏心裏對程沐落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難得雲淡風輕,陳桉見樂挽夏身邊的座位空著,就坐下來和她聊天,樂挽夏手底下忙著趕筆記,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陳桉聊著。陳桉的目光看著窗外,不說了,樂挽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原來窗外的籃球場上,一群陽光熱血少年正打籃球呢,應該相當挺激烈,不過陳桉這直直的眼神,樂挽夏猜測:“看上哪個了?指指,姐幫你參謀參謀。”
    “哎哎,阿挽看到沒?那個頭上戴著深藍色頭帶,穿著5號球衣的男生,很帥是不是?好像沒見過,不知道哪個班的。”陳桉激動地指著窗外不知道是哪個的良家少年,兩眼放光。
    樂挽夏是個近視,看得見整體,看不清個體,簡單總結:“嗯,不錯,陽光,帥氣,有前途!”
    陳桉給了她一記白眼:“你就胡縐吧,看不清還在這給我裝有見識。”
    樂挽夏不樂意:“知道還問我,你要看上了,去找梅子和雨婷,他倆厲害,分分鍾鍾給你搞到你想知道的全部信息!”陳桉壞笑一下,偷襲用撓癢癢逗樂挽夏,樂挽夏放下筆迎接陳桉的撓癢癢“挑戰”,兩人鬧得正歡的時候就被人打斷。
    “喂!你們兩夠了沒?上課了!”程沐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們身後,抱著個籃球,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
    陳桉不情願地站起來,瞪了一眼程沐落就回自己座位上了。樂挽夏也瞪了一眼他:“小氣鬼!”
    程沐落無視樂挽夏的白眼,坐下來拿書,下節是滅絕桑的課。她準時踱著輕盈的步伐走上了講台,看到她難得一見的笑容,不詳的預感在樂挽夏心裏躍起:又有哪個倒黴蛋要倒黴了。
    果然,一進來桑妍就和顏悅色道:“同學們,下個月學校舉行運動,所以學習進度我會提前,大家抓緊複習,月考依然如期進行,月考後你們就有一個星期準備,還有也希望大家踴躍報名運動項目。”班裏大部分就男生開始歡呼。
    樂挽夏對運動會不感興趣,不過運動會期間不用上課,不參加運動會的人可以自由安排。以往學校運動會,她就哪裏安靜待哪裏,誰喜歡跑,誰喜歡跳就去,反正她打死都不會去參加,又可以有幾天放鬆一下了,是該該補補她的《名偵探柯南》了,樂挽夏開始樂滋滋的回想著追的那個漫畫看到什麽案子了...
    這邊,桑妍見學生安靜了依舊笑著:“好了,在這兒表揚一個人,就是樂挽夏同學,這次給我們帶頭,在運動會報名一開始就積極填報了1600米的田徑比賽,值得表揚,大家鼓掌!”
    全班響起熱烈的掌聲,紛紛用佩服的目光看向樂挽夏。而樂挽夏卻如晴天霹靂,半天緩不過神來。
    直到熱情的掌聲安靜了,她才心裏叫苦不迭:什麽鬼?我什麽時候報名參賽的?1600米哎,是想要我命嗎?是誰在背地裏暗算我啊?樂挽夏轉臉看向程沐落,而他一副世界與我無關神情,做著化學題。一看這樣子就是有預謀的,一旁的樂挽夏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心念叨:“肯定是你了,難怪今天不話,原來背著我做了這麽大個局,跟我沒完了是嗎?”
    化學課是最後一節可,樂挽夏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放學,同學們回家一般都積極,走的也差不多了,就剩幾個磨嘰的,還好程沐落就是其中一個。憋了一團火的樂挽夏一把拉住走的程沐落:“程沐落,真是厲害啊你,暗算我!竟然沒經過我同意就給我報了個1600米?真沒看出你是這樣的人,就這麽想我笑話嗎?”
    程沐落一愣,一頭霧水,皺眉:“你抽什麽風?”。
    樂挽夏怒了:“你才抽風呢,想看我笑話是吧?我偏不會讓你如願,等著瞧。”
    程沐落總算明白了樂挽夏為什麽突然像踩了鞭炮一樣火藥味那麽重,肯定又誤會到自己身上了。程沐落懶得跟她爭,淡然吐出兩個字:“有病!”甩她的爪子,提起書包就走了。
    樂挽夏帶著火的眼睛一直盯著程沐落的背影消失還憤憤念著:“等著瞧,等著瞧……”這時,有人走到她身邊拉了拉她的衣服。
    樂挽夏回臉,見是林雨婷,語氣緩和道:“雨婷,怎麽了,有啥事?”
    林雨婷有點畏畏縮縮,愧疚道:“阿挽,不好意思啊!1600米田徑賽,是我幫你報的。”
    樂挽夏瞪大眼道:“什麽?”林雨婷嚇了一跳,重複了剛才的話,樂挽夏氣結:“你...你...剛才怎麽不說?”
    林雨婷埋怨:“剛剛看見你氣頭上,也沒想到你這麽大反應,我就有點我敢告訴你了?”林雨婷撫著心口,慶幸了下自己沒當了樂挽夏的炮灰。
    “啊啊啊!我又跟程沐落結下梁子了,我還放了狠話,你叫我怎麽收場?怎麽收場?...”樂挽夏氣的直跺腳。
    林雨婷急忙安撫:“哎呀!你別急,我又不是沒把握幫你報的,我信你,準能贏。”
    樂挽夏質疑地看著林雨婷,林雨婷討好地笑笑:“嘿嘿!阿挽還你記得嗎?初三畢業拍畢業照那天,桉桉不是帶了她媽媽做的三文魚壽司到學校嗎?好吃到爆!最後不是還剩一個嗎,當時我眼疾手快拿到給拿到了,還沒送到嘴邊你就來搶了,為了這個壽司你硬是追著我繞了足球場兩圈,那速度,那不放棄的精神,我至此不忘。”
    眼見樂挽夏眼裏的火又要竄出來了,林雨婷趕緊懇求:“這次運動會我一定要讓大家對我刮目相看,證明我的實力,所以,阿挽,幫幫我啦!”
    樂挽夏稍微氣消了點問:“那你怎麽我找她倆?”
    林雨婷惆悵說道:“她倆能成我能報你嗎?而且這1600米女子田徑要求每個班至少出兩個人報才行,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嗚嗚...阿挽,別怪我!”
    “雨婷啊!雨婷!搶吃的時候能和跑1600米比嗎?---!”樂挽夏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