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銀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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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炷香!
    昏暗的墓道中,電筒的光線到處亂晃,眾人三三兩兩無事的打發著時間!
    此時的二爺依靠著墓壁蹲在地上,正吧唧吧唧的抽著旱煙!鐵頭背靠著墓壁,低頭側臉看著來時黑暗的墓道,想著心事!
    時間緩緩流失!
    一袋煙後,二爺對著墓壁把煙鍋中的煙灰輕輕磕出,隨手把煙袋繞在煙杆上,就別到了腰間!
    隻見他揮手一伸,就是一陣快速的掐算!
    隨著二爺一陣快速的掐算,突然手指一震,此時猛的抬起頭,對著眾人大聲吆喝。
    “時辰到!”
    此時寬少站在被炸開的門前,聽到二爺的一聲吆喝,微微一愣,而後迅速的對著眾人一聲招呼。
    隨著寬少的招呼,眾人很快聚集在被炸破的門前,靜靜的盯著他!
    此時的寬少滿意的看著眾人,微微點頭,而後這才抬眼看向二爺。
    此時就見二爺撥開眾人,來到寬少身邊。
    寬少看著身邊的二爺,本來還想說些什麽,隻是吧嗒了一陣嘴,實在想不到該說些什麽,當下微微恭身,左手一伸。
    “二太爺您請!”
    二爺哪能不知這小子心中的小算盤。當下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也不廢話,邁步就向門內走去。
    鐵頭見二爺獨自在前麵開道,頓時慌了,連忙穿過擋在前方的眾人,跟在了二爺身後。
    眾人看到這一老一少去開了道,臉上卻也並無過多表情,像是早就知道會是如此!
    而寬少見二爺跟鐵頭已經跨過門檻,當下也不猶豫,對著眾人大手一揮,頭也不轉,率先向前走去!
    另一邊,就見此時的二爺,在進入門後,腳下卻並沒有一絲要放慢速度的意思,昂著首也不看周圍,一個勁的向前走。
    身後眾人進入門內,卻並沒有學著二爺一個勁的往前走。相反,眾人都停下了腳步,伸著手舉起電筒對著四周一陣亂照。
    隨著眾人手中電筒的燈光,隻見門後墓道明顯窄了很多,墓壁之上也不在是單調的石磚,一幅幅串聯在一起的花草魚蟲,車水馬龍浮雕,靜靜的嵌在上麵!
    當寬少收回環繞審視的目光,在向二爺和鐵頭看去時,見二人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猶豫半息。
    就見寬少對著眾人猛的一揮手臂,用手中電筒照著二爺和鐵頭留下的腳印,邁步向前走去!
    此時的鐵頭,見後方的眾人一時還沒跟上,不禁回頭看向二爺有些猶豫,但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憋住,試探的向二爺開口問道。
    “那個,二……二爺,我說您慢點啊!聽村裏人說‘薑閣老’修建墓時,為了防止被盜,建了大量機關暗器!您歲數大了,已經算是活了個夠本,我也理解!但您老可別下腳沒個著落,拉著孫子我一起啊!我年紀小,還沒給您娶上孫媳婦呢啊!”
    本來快步如飛的二爺,忽聽鐵頭此話,當時腳下就是一蹌踉,差點就要摔倒,氣結下,猛的回過頭對著鐵頭氣罵到。
    “呸!毛都沒長齊的娃娃還想媳婦呢!滾蛋!啥叫我歲數大,活夠本了?還機關暗器呢!你懂個屁,這隻是請君入甕的一個進口通道!就跟你抓魚的時候一樣,開始下籠的時候,肯定不會把籠口給堵上是一個道理,厲害的在裏頭呢!懂嗎?”
    受到二爺的嗬斥,鐵頭噘著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的嘟囔。
    “就是人家不請,咱們現在不還是一樣出不去!都已經是人家甕裏的王八了!還想著逃出去?要我看,還不如等死的好!起碼不累!”
    聽到鐵頭的話,二爺被氣的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白眼頓時一通猛翻,幾息後,終於緩過一口氣,當下二爺就回頭瞪向鐵頭,伸出手奔著他的額頭就是一個爆栗,而後大手一揮,指向身後!
    “你看看人家,也就比你大個五六歲,論城府和能力你哪一點能比得上人家?你要是一直這樣還不知成長,咱首家這一脈到你這裏就真他媽的斷了!到時候你對得起咱家列祖列宗,對得起你爺爺嗎?”
    鐵頭捂著被打的額頭,怒視著二爺。
    “哎呦喂,我說二爺,您別給我亂扣大帽子,我不學你那套封建迷信,怎還跟列祖列宗扯上了啊?還我爺爺呢,管他什麽事啊?聽剛寬少話中說的那意思,是我爹先不學的,他都沒想過要對的起列祖列宗,我為啥還要學這封建迷信,用來對起我爺?話再說回來,人比人,氣死人,寬少那家夥一看就不是個好鳥,而且還是個有錢的壞鳥,咱家要是有錢,我能比他差?”
    鐵頭一口氣說這麽多,微微一頓緩了口氣,而後看著二爺,翻了個白眼,又說到。
    “再說,現在我也明白了,什麽五千年傳承文化啊,盡往自己臉上貼金,不就是盜墓賊嘛!我可不想做一個隻能鑽在地下,盡幹些投機倒把,跟個過街老鼠似的,人人都可以喊打的主!”
    聽著鐵頭的這一番話,二爺腳下微微一頓,竟沒出言反駁,隻是臉上漸漸泛起一陣落寞。無力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對著鐵頭一擺手!
    “哎,娃子,你不知道的太多,其實你說的也並無道理!咱們這一脈確實已經失去的太多了!”
    本以為二爺要跟自己懟論一番的鐵頭,猛然一愣,他沒想到二爺竟會說出這番沒頭沒腦的話。當下步子一頓,竟就跟二爺拉開了一段距離。
    鐵頭此時再抬眼看向二爺的背影,恍惚間感到二爺駝背的背影,在這一刻,似乎顯得更加彎曲了幾分!
    看到二爺有些落寞,鐵頭不禁有些擔心,猶豫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
    “二爺,我不是……”
    此時隻見還是一個勁向前走著的二爺,身子都沒轉過來,隻是向身後的鐵頭揮了揮手。
    “嗯,別說了,你是個好孩子,二爺明白的,快跟緊我,二爺想辦法帶你出去!”
    被打斷的鐵頭,抬眼看著岣嶁著腰的二爺,心中不禁一陣發酸。但在這一刻,他卻並不想在說些什麽,像是怕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會打破這份寧靜。
    似乎在這份寧靜中,像是有他久違的一絲關愛一樣。
    抬起自己的袖角,在眼角處偷偷的抹了一把,鐵頭猛的抬起頭,堅定的向二爺追去!
    ……
    “寬少,多少鬥咱們都捅過來了,雖然兄弟們也有過死傷,但從沒見過你甘心屈居人後,這次你是怎麽了?為什麽要跟在那老頭身後畏畏不前,你看那老漢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樣,他以為他是誰啊?寬少!兄弟們用不著聽他的吧!”
    聽到曹理查一副不滿外加陰陽怪氣的語氣,寬少抬眼看向前方的二爺,再回過頭對著曹理查陰陰一聲冷笑。
    “嗬嗬,為什麽跟在他身後?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你知道那老漢是誰嗎?在你眼中他可能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暮暮老人,但在咱們這一行裏,可能你就是聽著他們的傳說長大的。他是誰?你說他是誰?”
    寬少言畢,抬頭又向前方看了一眼,不再理會曹理查!
    這時的曹理查聽完寬少的話,眼睛滴溜溜亂轉。
    突然,曹理查身軀猛的一震,抬起頭,顫抖的指著前方,一臉驚恐的低吼。
    “難道,難道他就是‘金銀寶器’中,人稱‘地甲銀龍’王家老二!王二龍爺?”
    “嗬嗬,怎滴?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你舉槍的動作,倒是很利索嘛?怎麽現在成這尿性了?”
    “寬少,我,我不知……”
    “哈哈,假洋鬼子你也有今天?剛才給寬少拍馬屁的時候爽不爽?”
    此時的張開不知什麽時候又湊了過來,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對著曹理查就是一通嘲諷!
    寬少聽到張開此時對曹理查的嘲諷,伸手微微往下一壓,回頭看向一腦門子冷汗的曹理查。
    “好了好了。‘金銀寶器’?那也隻是一個過去式。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世上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最弱的銀龍,且還是一個即將入土的老銀龍,用不著這麽緊張!”
    “就是,就是,寬少說的對,一個黃土都埋到頭頂的老家夥,看把假洋鬼子你給嚇的!你這家夥有沒有卵啊!”
    看著一臉得意的張開,寬少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下巴,側頭問道。
    “呦嗬,張開,好像你比曹理查膽大一些啊!你知道那老頭的底細?”
    張開一臉得意的看向寬少,而後一翻白眼,撇了撇嘴。
    “寬少,又考我呢?不就是‘金銀寶器’中的地甲銀龍嘛。切!他們老大是‘地甲金龍’。老二‘地甲銀龍’。老三‘凝寶軍魃’。這三人是一母同袍的親兄弟,老四是後來才加入他們的拜把子兄弟,行裏人稱‘墓器行者’。不過早在二十年前,不知什麽原因,就隻剩下老二‘地甲銀龍’獨活於世!”
    張開話畢,得意的對寬少問道“怎樣寬少?我說的對不對?”
    “嗬嗬,無知者無畏啊!”
    “怎麽?我說的不對?”
    寬少對著張開一擺手“算了算了,別廢話了。等會兒你少說話多幹事,要是想死的快,大可不聽!”話畢,寬少不再管張開,猛的一回頭,對著身後眾人吼道“都他媽的快點,磨磨唧唧,連個毛孩都不如!”
    眾人不語。
    寬少回過頭,腳下頓時大步邁開!
    曹理查見寬少走後,故意放慢了步子,湊到張開身邊低頭湊到他的耳邊“我說,寬少說的真對,你真的是無知者無畏!你隻知‘金銀寶器’其一,以為隻剩下一個老頭就可以任你拿捏了?我也真的是要對你嗬嗬了!哎,這就是家世的差別啊!”
    曹理查說完,不等張開反駁,嗬嗬一笑,昂首向前走去!
    此時張開已落眾人身後,歪著脖子疑惑道“都他媽的想嚇唬我?”隨後微微一搖頭,自嘲一笑“切!”
    另一邊,鐵頭跟在二爺身後,走了不多久,一道古銅大門出現在甬道盡頭!鐵頭在二爺身後,也不禁被眼前那古銅大門給震撼到。
    隻見那古銅大門高三丈有餘,寬兩丈七八!靜而嵌立下,竟有種久遠的氣息迎麵而來。本就威武氣派的古銅大門,上麵還釘著七十二枚碗口一般大的獸釘,一對似鍋蓋般大小的嗤黎獸首門叩,猙獰霸氣的嵌在大門中央!
    鐵頭從未見過如此氣派的古銅大門,一時竟愣在當場,二爺也不管他,就停在古銅大門前,轉身看著身後的通道,靜靜的等著身後寬少眾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