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世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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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蓮界,朱明王朝,曉鏡湖畔。
    “景純!景純!先生讓你回去說話。”有女聲自湖畔的小路邊急切傳來。
    “啊?!”正與兩個夥伴玩耍的許湘心裏一突。
    忙說道:“二姐,不是說今天午後有半日的閑假嗎?唉!”許湘不情願的扭頭看了一眼。
    對著從小一起玩到八歲的兩個夥伴說道:
    “小清、小靈,等有時間咱們再約出來一起比水上漂石。”然後他歉意的揮了揮手,跑向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處。
    邊跑邊向老仆人叮囑道:
    “劉伯,別忘了把我今天撿的那幾塊圓石子收好。”
    “少爺放心!”劉伯笑盈盈地回道。
    “三弟你慢點,要是摔髒了,見先生該失禮了。”
    二姐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走遠的三個人,一直站著不動的兩個小童,互相對視了一眼。
    叫小清的孩童悻悻地說道:
    “小靈,景純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這麽快又走了,真沒趣,我們也回吧。”
    “好——好——吧,”小靈費力的說出幾個字。
    兩個人跟隨各自的仆人走遠了。
    “那三個小公子,衣服真好看、長得也可人兒,是哪家大戶的娃兒?”
    不遠處,一個漁民打扮的黑臉漢子問道。
    “你剛來這曉鏡湖做采藕人才一月,卻不知那三位小公子可是我們平江縣一等一富貴人家的娃兒。”
    一旁在修理船漿的灰布衣漢子回道。
    “我說呢,看那三個仆人穿的已是極好的料子,走起路來也與俺等粗人不同。”
    “老哥,你這船漿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完,就給俺講講那三個小公子的來曆?”讓俺也長長見識。”黑臉漢子懇求到。
    “這是我們平江縣的三大奇事。”
    “就說剛才先走的那個小公子,他是我們平江縣丞,許大老爺的三兒子。他娘親本是正房何夫人的通房大丫頭。”
    “說來也奇,那小公子剛一出生時,一股鳳梨的甜香之氣就從他身上散了出來。後又衝天而起,擴散到整個平江縣城。滿城的人聞了都覺頭腦清醒、不覺陶醉。”
    “引來無數香蝶繞梁半日才歇。”
    “許大老爺第一眼看時便歡喜不得了,雖是庶出,老爺也待他如嫡子一般。”“你說奇也不奇?”
    “直到現在,你若離那公子十步遠處,便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氣。”
    灰布衣漢子神采奕奕地說道。
    “果然奇妙,那小公子必定來曆不凡啊!!”
    “眾人皆這般說,許老太爺當時就為孫兒賦詩一首:
    “槐月正陽六月八,飛蝶繞梁簪纓家。衝天香氣透平江,滿城盡是鳳梨花。”
    “老祖母獨愛這一孫子,整天抱在懷裏,嬌慣得不得了。”母憑子貴,那何氏因得這一子,地位也與正房差不了多少了。”
    “因那小公子出生時的香氣,便起名許湘,字景純,因香氣的香太陰柔,便擇字湘江的湘。”
    “還真是有點兒女孩兒名字的味道。”黑臉漢子嘿嘿笑道。
    “話說那許大老爺本是進士出身,因不喜阿諛奉承,故二十幾年了還是個縣丞。”
    “景純少爺長到六歲時,許大老爺偶遇同科進士的王老爺。”
    “王老爺本是京城裏的四品大理寺少卿,因壞了事不得已遠走他鄉。“誰知正遇許大老爺,便留在許府,暫時教導幾個少爺小姐安身。剛才那許家二小姐說的‘先生’便是他了。”
    “你看到那邊的隔得不遠的三個莊子沒有,中間那個便是許家的別院。”
    “老哥真是厲害,許家的事老哥知道得這麽清楚?”黑臉漢子奉承道。
    “嘿嘿!我堂兄便是許府的廚師,平時喝酒時與我細說的。咱這一船的藕便是今夜要送往許府別院的。”
    灰布衣漢子得意道。
    “這一船的藕?他家多少人口吃喝啊?竟能吃得下這許多?隻吃藕不成?”
    黑臉漢子難以置信地問道。
    “那裏的主子也就那麽幾個,可仆人護院加起來要上百口,隻因二小姐愛吃糖水藕片,便備得這上百顆。”這主子愛吃這口,底下的人也要裝作喜歡吃,便多備些後用了。”
    黑臉漢子表情僵在那裏:“富貴人家都是這麽生活的啊,我等小民真的想象不到啊。”
    “你看那一個莊子就占地百畝左右了,真是氣派。”
    “對了,剛才老哥說三件奇事,還有兩件呢?”
    “其餘兩件就是那另外兩個公子的奇事。”那個喚作小清公子的是縣主簿元大老爺的二公子,也是庶出。“
    “許公子出生一天後元公子便降生。”
    “出生時院落中央延向七個方向各出一道彩虹,每個彩虹上方都停著不同顏色的仙鳥,繞著中間紫色圓形火團。鳴叫半日才消失不見,故取名元紫陽,字德清。”
    “元公子出生一天後,督頭姬大老爺家二公子也降世。”
    那天風起雲湧,大風刮得人不能出,那姬家公子出生後一聲啼哭,風立時停歇。天空中被風刮起的各色雜物瞬時沒了方向,乒乒乓乓的砸落地麵。”
    “這姬公子取名姬渡厄,字妙靈。這位公子也是庶出,你說奇不奇?”
    黑臉漢子聽得入神,臉上顯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世上的奇事竟能在三天裏全見了,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從此三家老爺有了共同的話題,故也從此交好,便一起買下了這湖邊三個比鄰莊園用地。”
    “三個少爺因皆是庶出有共同語言,從小就在一起私混......”
    灰布衣漢子吹噓得滿眼興奮,黑臉漢子聽得不能自拔。
    二人一時聊得興起,不知時辰。
    話說許小少爺和二姐已進入莊園,彼時來到主廳門前。
    “是三弟回來了。”此時廳內所有人都知道是誰來了。
    因為人未到,香氣就先到了。
    廳內兩個哥哥坐在兩側,大哥許雲,字道宣。
    今年一十有六,已是秀才功名。
    二哥許思,字敬宗,今年十四歲。
    兩旁還站立著五六個仆人。所有人都用寵溺地眼光看著這個最小的公子,除了先生王世伯。
    這王世伯本名王千躍,字仕真,官至四品。
    四十多歲的樣子,麵容嚴肅,額頭寬大,鼻直口正,三縷清須更顯莊重。一看就是兩袖清風的好官。
    “來了就坐吧,我有話與汝等講,”
    王千躍坐在首座太師椅上正色道。
    “明日老夫要啟程趕往京師,半月後京師會有一位夢境大儒在聚賢閣講道。”
    “為師要去聽講大儒論道,此翻去,多則半年,少則三月便回。”
    “汝等大姐寧兒近日也要啟程進京,作五年一次的選秀準備,便隨老夫一同前往。汝等明日需準備與老夫一同回縣城,為汝等大姐送行。”
    “大姐這麽快就要去京師選秀了,不是說還有一月才會離開嗎?”
    大哥許雲顯得有些疑惑道。
    “為師此去京城倉促了些,不過寧兒隨老夫一起進京,安全一些不必說。重要的是為師在京多年,也交下幾個管事太監,到時行事方便些。”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為師放心不下的是今年道宣侄兒的鄉試,務要盡心。”等到考取舉人那日,為師為不枉教汝一場。”
    大公子許雲連忙起身:“弟子必不負世伯之望。”
    王千躍微微點頭,並對二公子許思說道:
    “敬宗侄兒,汝今年的府試秀才可有把握?”
    “請世伯放心。”二公子起身失禮道。
    王千躍點頭微笑,他對這個二世侄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景純,汝先將整......”他剛要說汝先將整本論語背熟。
    卻見到許湘坐在那裏閉著雙眼、呼吸均勻!
    睡著了?是的,睡著了,這才多一會兒他居然睡著了。
    王千躍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大公子一看情形不對,忙起身一禮說道:
    “夫子息怒,三弟他剛剛出去瘋野了兩個時辰,如今恐是乏得不行了,才......”
    “唉!算了,汝等抱他回房歇息吧”
    王千躍想著兩年來此子一聽他講課,便昏昏欲睡。偏偏自己聞到他身上的香氣思路還特別清晰,還想多講些,便搖頭無奈地走出了大廳。
    次日,平江縣城,五輛大馬車均是兩匹高頭大馬,車上一用俱全。
    二十個仆人護衛站在兩旁。
    在第二輛馬車邊上,一個哭成淚人的小少爺,摟著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女不肯放開。
    “大姐別走,這一去不知小弟今生還能不能見麵。”
    “聽說那宮裏不是什麽好去處,大姐此去定要保重!”
    其實許湘從小就是大姐帶大的,教他讀書認字,說話禮儀,感情自然不同。
    “景純,別哭了,要像個男子漢一樣,姐姐此去不一定能選得上。”說不準幾月時間便回了。”少女哭著安慰道。
    後麵站著一位四十幾歲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正是許正,許縣丞。隻見他一臉嚴肅中帶著不舍:
    “兒啊,此一去為父也是不得已,為了許家一族,為難吾兒了。”
    說著轉過頭去......
    離別,總伴隨著傷。
    車隊緩緩啟動,許湘看著車隊遠去,心智似乎成熟不少。大姐這一去前路未補,是禍是福,冥冥中好像注定了什麽東西。
    幾天後,許府別院內,子時剛過,此時風雨交加。雷聲隆隆。
    許湘忽地坐起身子,一聲尖叫。
    “啊!~~疼!疼!!頭疼!!!大腦神經就像被重槌猛擊了一下。”
    此時天空一聲炸雷。
    外屋的丫鬟因白天太累,竟也沒聽到少爺叫聲,睡得死死的。
    許湘抱著頭,整個頭部仿佛要炸開一樣,所有記憶開始錯亂。
    好像這八年多的記憶被壓製到某一處,腦中一點點多出了不同的記憶。
    外來的零碎信息畫麵正迅速地鑽入識海。如同破開的水麵波紋洶湧翻騰在平靜的腦海,令人疼痛難忍,靈識混沌……
    “我在哪兒?我是誰?”經典兩問在許湘的腦中回旋不休。
    正當迷茫之際,靈魂頭部的菠蘿頭型白光一閃,一個個凸起仿佛點亮了。
    無數白色粒子在肉身大腦中高速運轉。就好像雨露滋潤著幹涸的大地,生動且無聲。
    半炷香後,許湘恢複了平靜,前世今生的記憶完全融合!
    “我是轉生後,恢複了前世的記憶,不是穿越了。”兩世記憶都那麽的真切,且都是自己的,並無違合感。”
    許湘縷清了思路。
    “可是,為何前世今生的記憶如此的清晰?”就連嬰兒時吃奶的記憶都曆曆在目。”
    “前世死後我進了地府。“然後就在這裏蘇醒了,嗯,一定是我喝了孟婆湯一類的東西。”
    “這東西可能是過期了,讓我恢複了記憶。”
    “咦!我身上的香味淡了許多。”
    其實許湘不知道,自己靈魂腦中的菠蘿頭型,就像移動硬盤一樣啟動了。自然散出的味道就少了,肉身大腦就像個電腦一樣。什麽時候想調用硬盤信息,一啟動就調出來,自然記憶異常清晰。
    許湘的前世今生所有記憶才三十年的,隻占這個菠蘿頭型的萬億分之一。
    “嗯,我這又重活了一遍,無論是哪裏出了問題,這都是我的機緣到了。”
    “可憐我前世的父母,得知我這個獨子死亡的消息,是如何的悲傷徹骨。”
    “兒子不孝,兒子不孝......”
    許湘眼淚不自主的滑落,兩世離別,無盡感傷。
    “兒現在有了來生,可又不在你們身邊。”養育恩,未及報,此間事,腸已斷。
    別愁深夜雨,孤影倚窗欞。
    此時外麵已經雨過天晴,看著外麵高掛著的兩個月亮。
    “這個世界,是真的嗎,那個世界也是一場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