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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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聲音叫了個名字,便使我腦袋打了個機靈,腳下打了滑,身子微微向下傾斜,幸而我是個機靈的,及時抓住了頭上的樹枝。
我當然聽出了那聲音出自誰口,我這四哥真是擔心我,擔心得我差點兒從樹上掉下去!我向樹下望去,院外是三個男子在向上望。除我四哥外,我大哥二哥也站在院外。
“四哥!你再喊大點兒聲我就真掉下去了!”我的怒意還未下去,不由得向四哥喊了回去。
四哥倆眼睛瞪得老大,卻一句話沒說。
二哥問道:“你在樹上幹嘛呢?”
“摘果子呀!沒看到這樹上滿樹的梨子嗎?”我邊說著,邊用手扶住一旁的樹幹,另一隻手仍扶著頭上的樹枝,慢慢俯下身子坐在了腳下的枝幹上,卻看他們三人還站在外麵。
我忽然想起來除這綺風院的人外,沒有人見我趴樹,這次又爬得這麽高,連我自己都是提著心的,更別說他們三個了。
他們三個還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嘿!你們三個還傻站在那兒幹嘛,快進來啊!”看著他們被嚇成那樣,我還真有點兒忍俊不禁。
他們已邁進大門,剛至樹下,我已將一梨扔了下去,但不知道扔給了誰。
“接住了啊!”我一邊摘著梨,一邊囑咐著下邊的人,似又想起了什麽,“不住偷吃…”我低頭,卻見我那二哥正要往嘴擱。我真的不想說話。
這樹上結了多少果子,我在上來前還真沒仔細看,摘了這麽長時間我才終於明白,這果子結得是真的多。我也不知道摘了多長時間,我隻覺得現在是腰酸背痛手抽筋屁股疼。在看下麵,早已裝滿了四個銀盆。而樹上卻和我剛上來時沒什麽分別。
我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扶著樹幹動作熟練地慢慢爬下來。看著這四銀盆的梨,我們是很開心的,折騰了這麽長時間,不少!
我剛吩咐素書她們把梨搬下去,“我是錯過了什麽嗎?”綰鈺啊綰鈺,你可真會趕時候!
綰鈺看著我們的勞動成果,又看看樹上,笑道:“這棵梨樹在姐姐院子裏這麽多年了,可算是結了果了。也省的姐姐年年念叨了。”又轉頭對四哥說:“三個時辰前咱們下學,阿姨估摸著你也快到自個兒院兒裏了,就打發丫頭把你叫去說說話,誰知丫頭回來說你不在院裏,原來是跑到三姐姐這裏當果農了!待會兒趕緊和我回去,和阿姨賠罪!”四哥什麽。綰鈺又拉著我的手往屋裏去,說是渴了,要吃我們剛摘下來的最新鮮的梨子吃。
想不勞而獲,門兒都沒有!我讓她和素書他們一起去洗梨。
在屋子裏,三個哥哥跟我講,在下學回來的路上,在集市上看到了機關扇,未觸動機關前它像是一根木棍,不知道木棍的一節是能活動的,向下一拉就是一個圓扇麵,扇麵上的畫兒,他們隻看清了兩個,年年有魚胖娃娃的年畫兒和黑白的水墨畫兒,他們幾個都愛得不得了,隻可惜隻是在車裏看著別人把玩,大哥和四哥講得最清楚,車上能看見小攤子的窗口隻有一個,二哥爭不過大哥,五妹爭不過四哥,所以他們二人自然描述得仔細。二哥坐在他們二人中間,眼睛瞪得老大,氣不打一處來。
綰鈺端著一盤子梨進來了,大哥和四哥還在描述著機關扇,二哥兩手抓著梨使勁往他們嘴裏塞,他終於有理由讓這倆人閉嘴了。
我們四個人每人拿了一個,剩下的給了小廝和丫頭們。這梨酸,卻酸的適口,吃著爽快。我們四個人無論多大年紀,在彼此麵前永遠像個孩子。據說在學堂裏我那三個哥哥安定本分,一本正經,在外麵更是有些風度翩翩才華橫溢……的賢名,到了我這裏,我真想敲敲他們的腦殼。
四哥要去和五妹去看宋姨娘,順便在那裏吃了晚飯,我沒有讓他們久坐,也讓大哥二哥一起回去了,順便也給他們帶去了些子梨。聽說成姨娘最近咳嗽,我讓人也給她送了些,還帶去了我們前些日子釀好的梨花蜜。
送走了這三位,我這綺風院又安定下來了。膳房那邊也送來了晚飯,倒也沒什麽,隨意吃了幾口。子春喜歡鹵鳳爪,那個便給她留下了,剩下的讓小廝送了回去。
天漸漸暗了,月亮出來了,我又爬上那棵梨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