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性命垂危,她總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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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心聲後,反派沉迷崩劇情!
站起來之後,程槿就一直盯著裴昱的臉,嘴上焦急的問道“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裴昱皺著眉像是有什麽難以經受的痛苦,程槿也更加著急了,上前拽了拽裴昱的被子,“很疼嗎?是不是碰到傷口了,要不要叫大夫?”
裴昱道“我不就是大夫嗎?”
程槿拍了一下裴昱的胳膊,“這個時候還講什麽笑話,疼不疼啊?”
裴昱再也沒忍住笑了出來,“其實你沒坐到我腿上。”
“什麽?”
程槿像是聽不懂裴昱說的什麽一樣,她瞪著眼睛難以置信道。
“你先前一直板著臉,隻不過想讓小槿笑一笑,是不是我的說的話太沒意思了。”
裴昱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程槿的眼睛,又看上去一副別樣委屈的樣子,明明是裴昱開的玩笑,倒是讓程槿不太好意思生氣了。
程槿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滿意了吧。”
笑完之後程槿垂著眼睛道“你傷成這個樣子,還是因為我,我怎麽還能笑的出來。”
“跟小槿沒關係。”
裴昱搖了搖頭。
程槿聽了裴昱的話反駁道,“怎麽沒關係,要不是你擋在我前麵,估計現在躺著的就是我了。”
程槿說到這裏的時候嗓音帶著擔憂,看向裴昱的眼睛也帶著水汽,幾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裴昱抬手摸了摸程槿的頭發,喃喃道“是我自己。”
程槿自然不信,以為裴昱說的這些不過是怕自己心裏負擔過重,才說出這些話勸慰自己。
她當時就離那個刀尖隻有一點距離,裴昱就在自己身邊,什麽情況她能不知道嗎?
裴昱能感受到腹部還在隱隱作痛,想要出來的話又咽進肚子裏。
他不想讓程槿內疚,可他更不想讓程槿此後和他再沒有什麽聯係瓜葛。
直到現在,他都從來沒有後悔過,甚至慶幸,上天給了他那麽好一個機會,一個讓程槿可以心安理得必須待在自己身邊的機會。
當時那個情況那樣緊急,看到刀離程槿的距離那麽近,裴昱確實著急了,可身上的上也確實和程槿沒關係,也和那個男人沒關係。
傷口是自己捅的。
情急時刻他在看到程槿對自己緊張的表情的時候就起了私心。
捅自己一刀又算什麽,隻要程槿的眼神還在他身上,似乎一切都值了。
尤其是現在程槿還自願在裴府照看,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了。
裴昱躺在床上看著在自己身邊的程槿,心髒被一種莫大的滿足感填滿,似乎就這樣,就已經足夠好了。
在程槿離開去準備房間的時候,便有人推門進了裴昱的房門。
裴昱看到他,隻給了他一個眼神,那人便心領神會的上前扶著裴昱坐了起來。
“大人,確定不安排人在房中照料嗎?”
在程槿麵前艱難碰到的茶杯裴昱這會拿的是格外輕鬆,裴昱收斂了先前麵對程槿的笑臉,淡淡道“左翼,她留下了嗎?”
左翼點了點頭,“程姑娘給宮裏遞了封信,之後就在隔壁收拾房間了,今日應該不會走。”
裴昱看著杯中的晃動的水波,喃喃自語道“隻是今日嗎?”
剛才的話裴昱並沒有回複,左翼不知裴昱的真實想法,便隻能硬著頭皮再問了一遍。
“程姑娘畢竟不懂得照顧人之術,等到了程姑娘歇息的時候,可否安排兩個人在門外守著照料大人?”
“大人傷的嚴重,總該早些好起來才能陪著程姑娘。”
裴昱並沒有聽左翼的話,反倒是將手中的杯子隨便一扔,便自顧自的躺下來。
“好的慢些才好呢,好的快她怎麽肯多留。”
左翼聽了裴昱的話想到了裴昱剛醒的時候。
裴府那麽大,怎麽可能沒有人照料,不過是裴昱特意安排的罷了。
剛醒來的時候,隻看見身邊有兩個侍從的時候,裴昱是不敢相信的。
裴昱不信程槿會那麽狠心因為生氣連一眼也不看他。
他不顧身上的傷就要坐起身來下床,左翼眼疾手快的攔住才避免了裴昱造成二次傷害,好不容易將裴昱攔住坐在床上。
裴昱的眼睛卻左右胡亂的看著,似乎在找什麽人,裴昱猛地緊緊拽著左翼的袖子,像個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浮木一樣。
“她呢?小槿呢?”
裴昱的聲音很急,急到聲音都發著顫。
左翼跟在裴昱身邊那麽久,自然知道裴昱說的是誰,找到是誰,想見的是誰。
他揮手讓屋子裏的人都出去,才和裴昱說了實話,“那個程姑娘趕到的時候,大夫告訴程姑娘已經沒什麽事情了,她在外和以為婦人說了些什麽,將那位婦人安頓好之後,便跟著皇上離開了。”
離開了三個字像是一根根利劍一刀一刀的插進裴昱的身上,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心髒疼的讓他沒辦法動彈,坐在原地很久很久。
左翼察覺到了裴昱的情況,隻能勸慰道“大人也知道此次的事情那麽重大,想必程姑娘也是為了處理要事才被絆住了腳,再等等,總會來的。”
會來嗎,裴昱並不知道。
裴昱張了張嘴,似乎也在勸自己,“多久了?”
左翼看了一眼正在西落的太陽,開口道“大概有五個時辰了,也該處理的差不多要來了。”
裴昱無力的點了點頭,讓左翼出去,他並不確信程槿真的會不會來。
裴昱想到了什麽,程槿是因為聽到他身子無恙才連看他都沒看他,如果他性命垂危呢?
裴昱躺在床上,雙手摸到了已經包紮好的上口處。
性命垂危,程槿會來的吧?
裴昱手上暗暗用力,自虐一般的重複著同樣一個問題。
裴昱精通醫術,自然知道哪裏最疼,哪裏又看上去最嚴重。
他下的心狠,手上的力度也更狠些,裴昱疼得直冒冷汗,身子控製不住的在發抖,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劇烈的疼痛似乎在告訴裴昱,他快死了。
死了是不是就好了,就能博得更多程槿更多的視線,注意力,也能在程槿的心中有一處與眾不同不可磨滅的地方。
這樣的話死又有什麽可怕的?
裴昱的心髒要停止跳動的時候,門被人推開。
裴昱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死亡之氣似乎消失了。
他的救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