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皇帝聽尉窈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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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押送薛直孝進宮,是要引出那個武力強悍的主謀,就這麽把薛直孝押進宮,等於白折騰,隻能順著昨晚薛直孝供出的線索審劉順,向陛下奏請抓捕宦官劉騰,可是在閹官父子身上能審出多少罪證呢?
    尉窈不慌不遲疑,說:“剛才馬車胡亂衝撞,讓我想起廣平王府吳伯安的死,勞煩別駕安排人去那個魚坊,我帶犯人進宮。”
    她見元誌神色擔憂,於是低聲寬慰:“君舅放心,對方識破陷阱這點我早想到了,我有對策。”
    那元誌就不耗費時間了,他從衣領內提出係繩的骨哨,邊吹響邊掉轉馬頭,哨音裏,街道兩旁陸陸續續有喬裝成百姓的州兵跟上他,向城南方向離去。
    義井坊南的東西街,先前被官兵、趙草懷疑的行路人大步匆匆,織巾下,他氣息急促,急促不是快步走路累的,而是不安,還有後悔。
    忽然,他停步回首!
    他確定被跟蹤了,可是這條街上的百姓不少,誰都可疑,很難分辨。
    他沒懷疑錯,跟蹤他的人是胡叟。胡叟斜背半簍餅,他的任務是昨晚接到的,尉窈讓他今早換個賣餅地,來國子學位置等待囚車到來,這段路近來因為發放燈籠的原因,時常聚集百姓,尉窈命他注意看熱鬧的人,如發現有行蹤可疑者,就盡量追查身份。
    胡叟擔任暗衛許多年,熟悉朝廷官員、各王府官吏,這個行路人能察覺被跟蹤,說明武力強,布衣喬裝但官威外顯,說明身份不低,胡叟再推測此人的歲數,心裏已列出符合諸上條件且在京任職的武官。
    說回尉窈,她沒參加早朝,讓宦官遞口信給皇帝,皇帝一聽薛直孝詐死,就先讓尉窈去宮人獄等候,然後幾語結束朝議,隻讓楊大眼近身護衛,親往宮人獄。
    尉窈把口供交給皇帝,如實道:“臣怕來皇宮的路上有匪徒殺薛直孝,就找了個死犯替代,真的薛直孝還在司州署地牢。”
    皇帝一邊看口供,一邊回聲“嗯”。
    尉窈:“前幾日臣向陛下說過,有人謀算聖意,妄圖左右王府官吏的任命。臣還是把對方想簡單了,由今早馬車衝撞百姓一事,臣有個猜測……掌控薛直孝之人,和謀算諸王府的惡徒,是同股勢力。”
    皇帝:“你想怎麽做?”
    “臣奏請暗查大司農丞,奏請審中黃門劉騰。”
    大長秋卿白整剛才被尉窈吩咐找出梁玄童一案的記錄,他雙手捧著案卷隔遠稟報:“找到了。”
    寇猛拿給尉窈,她展開案卷一目幾字閱看,然後交給皇帝,再奏請:“禦食監女官梁玄童死在永巷,一直沒找到凶手,此案牽連前任禦食監女官張安姬。據臣所知,梁、張二人都和劉騰有來往,張安姬被抓來宮人獄沒多久就死了,臣懷疑從梁玄童死便是一場謀取禦食事務的局,是以臣請求暫停禦食監王繼叔之職,待接受盤問和張、梁二女二女官的死沒有關係,再回禦食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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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騰和王繼叔是閹官,起落容易,連詔書都不用,皇帝就允許點頭,然後下令:“薛直孝雖受脅迫,不該殘忍殺害無辜百姓,依法處置吧。”
    這是指即使薛直孝還有用,也不必繼續審了,直接讓其死在獄裏。
    尉窈:“是。”
    宮人獄裏不是散發血腥氣的刑具就是痛苦叫喚的犯罪宮奴,習慣熏香的皇帝自然不願久待,既然允完尉窈的奏事,他就要返回東極堂,然而才走出幾步,就聽尉窈吩咐白整把劉騰帶來。
    這就開始審了?
    皇帝想親眼看看尉窈審案的本事,就朝楊大眼揚一下下巴。
    心眼全在臉上的楊大眼抻脖子一愣:啥意思?
    皇帝喘氣聲忍不住變長,指一個偏僻位置。
    楊大眼朝指的方向警覺拔刀。
    皇帝不禁想念趙芷在近前護衛的時候,其實把趙芷派出去,非不信任趙芷,而是把她留在禁中,皇後的父親更難統領禁軍,皇後的從兄於忠勉強能重用,可惜在守孝,重新起用尚需時間。
    這時皇後於寶映聽說皇帝去暴室的宮人獄了,立即囑咐心腹打聽出了什麽事,她則帶上女侍中高月恩去暴室署。
    暴室署晾曬著各種顏色各樣織繡的衣裳、布料,皇後揣著一顆思念的心邁進這裏,但覺五顏六色把失落填滿,笑容不由自主就從唇角綻放。
    高月恩察言觀色,假裝陪著皇後開心,心中卻憂慮侄女高英何時進宮啊。皇後立威的手段越來越厲害,高英再不進宮,後宮將全被皇後掌控,到時等於忠回到朝堂,高家女想爭一席之地,怕是難上加難,一個不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長秋寺的次官王質給皇帝帶路到刑室隔壁,這裏算是個倉庫,放置著大量刑具和筆墨紙硯。
    原本白整、王質就有聽內事官審案的習慣,所以和刑室相隔的牆有聽孔,不僅能聽清審訊問答,還可以看到用刑情況。
    尉窈進入刑室。
    劉騰被帶來了,他自小進宮為奴,經曆的挫折不知有多少,早學會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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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整坐一旁,此案由他記錄口供。
    尉窈問:“劉順是你養子?”
    皇後恰在此刻進入隔壁間,皇帝聽到動靜回頭,示意她噤聲,然後透過聽孔繼續看對麵。
    王質輕步走動,把皇後帶到另處聽孔位置。
    劉騰回道:“我和那豎子在去年正月斷絕關係,他已經不是我養子了。”說完他看向白整。
    白整無奈,隻能出言作證:“的確,此事我知。”
    尉窈先對白整說:“你作證之詞,於記錄裏寫明。”
    白整回句“好”,以瞪視劉騰的方式警告對方別拉他下水。
    尉窈繼續問劉騰:“官品改製,你遷為從九品的小黃門,對此可有怨?”
    劉騰做出沉吟姿態,實則暗罵尉窈歹毒!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誰的官職被降不生埋怨?他回答有怨,就中了她的計,要是回答無怨,難道他是聖人麽?
    “一時的鬱悶是有,心每鬱悶時,我就想想那些比我歲數大、還不如我的人,就想開了。”
    尉窈再問:“你之前因養子劉渾的事,找過我母親,提及女官梁玄童……”
    劉騰念頭衝擊,推測她今天的目的是重審梁玄童的死,雖然不知為什麽重審此案,但他早有撇清自己的證據,因此麵容仍鎮靜不慌。
    可是尉窈此回問的,又一次讓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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