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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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陶六一就端了熱水進來裏間,見桑瑜臉頰緋紅的蜷在一起,陶六一心頭一跳,忙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驚人。
伸手推了推她,又輕輕喚道:“主子,你醒醒。”
桑瑜虛晃著掙開眼,回應:“六一…”
陶六一:“主子,你聲音怎麽這麽沙啞?”
“可能昨晚哭太大聲了。”
“主子,你發燒了,我去給你抓點藥。”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聲準備走,桑瑜虛弱的聲音從後傳來:“等等,六一,回來幫我看看床上怎麽濕濕的。”
陶六一小心的掀開被子,底下一片紅,染得褻褲和被子到處都是。
陶六一顫抖著聲音回道:“主子,是葵水。”
紅紅的一片,看起來有些怕,主子看起來像快死了一樣。
“先去燒點熱水讓我洗個澡。”
“我這就去。”
陶六一急急忙忙的推門出去。
回來時桑瑜又已經睡了過去。
桑瑜掙紮著被扶進浴桶裏,坐下去時已是脫力,陶六一一邊幫她擦身一邊偷偷掉淚,桑瑜渾然不覺,腦子已經渾沌不堪。如果沒有陶六一在身後時不時扶一下她的腦袋,她就栽進水裏了。
換了一身幹淨的衣物又回了床上。
陶六一這才又撒丫子往醫館跑,離花竹小院兩條巷子遠處的街上有個最近的醫館,是桑瑜第一次帶她去的醫館,醫館的向大夫早已認識她。
可到了醫館才知道向大夫出診去了,更遠的醫館以她的腳力得跑半刻鍾,一來一回自己尚可,若是再帶個大夫就更不止了。
坐在石階下急的大哭,忽然撿了一塊石子衝出去往人群中擲了過去,更太劍已出鞘,錚的一聲石子落地。
陶六一已經奔了過去,歇斯底裏大罵:“都怪你、都怪你…”
更太將她擋在一側,皺眉回頭望向公子。
陸錦聲抬手:“無妨。”轉而又問“你主子怎麽了?”
這小丫頭忠心得很,除了她主子沒有其他原因能使她這般瘋狂。
陶六一還在不停的掉眼淚,嘴上卻不停:“都怪你,主子病倒了,起不來了都怪你…沒有大夫…嗚…”
更太現下明白了,小丫頭找不到大夫心急拿公子撒氣呢。
陸錦聲喚了他一聲:“去喚沙織來。”
“我隨你回去看看你家主子。”
陶六一一怔,用大濕一大半的袖子擦擦眼淚看向陸錦聲離去的背影,更太這才出聲提醒:“你且先回去,我去找大夫。”
說完轉身離去。
桑瑜現下又冷又熱,肚子墜墜痛感讓她渾身發抖,白皙的指尖緊緊捏著被角,額頭上更是一片冷汗,卻又是滿臉不正常的緋紅,嘴唇透著蒼白,癱在床上顯得毫無生氣。
陸錦聲進來時便看見這翻景象,小小的臉窩在錦被裏,寡淡至極,若不是看見她輕微的顫抖還真以為她沒了氣息。
陸錦聲蹙著眉坐在她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而又蹙得更緊。
桑瑜腦子已經渾沌不堪,順著溫熱的來源蹭了蹭,像隻溫馴的小貓咪。
“主子。”陶六一蹲在床邊喊了一聲。
桑瑜已經睜不開眼,陶六一的聲音讓她有了幾分意識,喃喃自語:“六一,我是不是快死了…”
桑瑜想,不過一句話而已,說出來都這麽艱難,怕不是到盡頭了,意識在陶六一嗚嗚的哭聲中越來越潰散,直至墮入無邊夢魘。
她又到了熟悉的地方,又好似一個旁觀者,昏暗狹窄的出租房內,男人瘋狂又暴戾的抽打縮在竹席上的母女,暴露出的手臂和大腿青青紫紫無一處幸免,驚恐地尖叫聲讓男子越來越興奮,女人一身狼狽不堪,就算緊緊咬著牙關,身體還是控製不住發抖,皮帶在空中揮舞的咻咻聲久久未停歇。畫麵一轉,男人站在澆築工地上揮舞著菜刀失控的大喊,一隻手拎著個女孩,哭喊不停,直至男人渾身抽搐,畫麵戛然而止,她又站在馬路中間,一轉身,飛馳而來的車輛將狂奔衝出的女人卷入車底,急刹聲…殘破的肢體散落各處,一地的血汙好似順著水泥路蔓延到她的眼睛裏,模糊不清。
床上的人動了動眼皮。
桑瑜撐著床半坐起來,此時屋外天光大亮,半垂著眸看著透過窗欄照射在地板上的光,恍若隔世。
陶六一轉過屏風驚喜地大叫道:“主子,你醒啦!”
桑瑜這才從光亮處轉來視線,許是看了許久,視線有些模糊。
“主子,你感覺怎麽樣?”
桑瑜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陶六一這才放下心來,端過一旁的湯藥喂她。
吃完藥後,桑瑜虛弱無力地開口:“六一,扶我去外麵坐坐吧。”
外麵暖意洋洋但陶六一還是替她尋了一件袍子裹住,桑瑜順從著她,淡淡笑著。
院外有一個秋千,桑瑜坐在上麵輕輕的晃動著,閉上眼睛回想著那一幕幕似夢似幻的場景,忘了有多少年沒夢見過了,令她惴惴不安地過往…
“主子,喝點雞湯吧。”
桑瑜瞥了一眼淡淡道:“先放那吧。”
陶六一看著她暗自傷神的模樣也不知怎的掉下了眼淚,感覺這回主子變得不一樣了,以往生病起來必定要大吃一頓的,現在連雞湯都喝不下了。
說不清也道不明,讓她心底發酸。
漸漸哽咽起來,桑瑜慢慢掀開眼皮,蹙著眉問:“你哭什麽呀?”
陶六一撲進她懷裏,“主子…你怎麽了…”
桑瑜失笑,拍著她的後背寬慰她:“隻是有點累了。”
陶六一還是撒嬌似的在她懷裏拱了拱,好在沒有繼續哭下去了。
“六一,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出去散遊吧。”
即使是過往,現在也使她倦怠不堪,隻稍稍回想依然能壓迫她的神經,所以,出去走走放鬆一下未嚐不可。
“啊好。”
而又複問:“那簪行呢?”
“不用操心,阿肆已經學得很好啦,一切都由他照應。”
阿肆和陶六一前後腳被桑瑜收留,不過他幫著簪行做事,吃住都在簪行,平時少言寡語,日複一日地關在房間裏刻簪,唯獨對桑瑜和陶六一親近,從一開始就跟著桑瑜學習刻簪,認真的很,自從聽說桑瑜生病每日都要來看兩次。
桑瑜對這個冷臉弟弟也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