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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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模擬國運,老朱扛著我上位!
    王保保看到馮用、馮勝撤退,滿腹疑惑地返回帥帳,看到愁眉不展、唉聲歎氣的脫脫與諸將後,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長歎一聲道。
    “事到如今,也隻有用士兵的屍體,墊起攻城的雲梯了。”
    認識到,是你的判斷錯了,丞相脫脫有點惱羞成怒,他命各部隊長官下軍令狀隻進不出。
    於是,他們把所有的軍隊都集中在一條道上,然後各自行動起來。未成則成仁。
    部隊長官保住了他的頭,便將命令變本加厲的傳遞給下級軍官“老子在丞相那裏立了軍令狀,攻不下高郵,所有人腦袋一起搬家!”
    泥沙俱下的南門,已經不適宜騎兵作戰了。
    五十萬元軍扔下戰馬,戴上盾牌,形成方陣,對將要吞噬麥苗的蝗潮和高郵城進行悍不畏死的攻擊。
    高郵城守將也一樣堅韌,弓箭射盡,便用石頭打去,石頭打不見,便拆毀自家房屋,引燃木材向下還去。
    城牆下麵,元軍屍體堆在山坡上,元軍不斷踏著前方軍隊的屍體一點點向城頭靠近。
    最後10天後,元軍屍體堆在城頭上,殺紅雙眼的元兵踏屍山衝上前去,向城頭守軍展開狂攻。
    高郵守軍也奮勇衝鋒,拔出鋼刀,和元軍拚殺起來。他們在炮火中奮力向前推進著,但由於地形複雜而無法深入敵營內部,隻能向四周突圍。殷紅的血從城牆上的樓梯上往下流,肉搏的熱鬧回蕩在城頭上。
    張士誠見城頭一隅已為元軍所克,二話沒說,拔出佩劍向該處衝去。
    周圍親衛隊迅速緊跟上來,和張士誠、參戰。
    朱元璋,徐達,湯和,馮勝等、馮用也沒有閑著,安插了馬春花和敏敏特穆爾,他們帶領百姓在城頭上和元軍進行了一場殊死的戰鬥。
    衝上來的元軍一撥又一撥,倒下的高郵城守軍一個接著一個。
    張士誠砍下眼前一個元兵,喘著粗氣扶住寶劍,並沒察覺身後一位剛爬上來的元兵向他舉起彎刀。
    朱元璋眼疾手快,在那元兵脖子上塗了一下,大口喘氣,滿臉血汙,汗水竄出了一道痕。元兵被嚇得不敢說話,他也不敢抬頭,生怕自己的腦袋撞到皇帝身上。張士誠聞聲而至,驀然回首,元兵倒下,心裏知道剛剛的事。他從椅子上起身,一把抓住元兵的胳膊,“我知道你是個好漢,但你的手實在太難看了!”他獰笑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二弟你身手還是這麽好”
    朱元璋同樣喘著粗氣說“大哥你倒是老了”
    “誰說我老了!”張士誠咆哮著,和朱元璋同時發起進攻,向剛登上城頭的元軍衝去。
    殘陽泣血、彤霞滿天。
    朱元璋和張士誠相背而立於城頭上,望著元軍漸退的身影,他們心裏想著同樣的事情活著。
    夜幕降臨時,城頭鏖戰了一天才幸存下來的軍人躺在了屍體中央,汙濁的胸膛劇烈地波動著,這就是他們和屍體之間惟一的差別。
    城中婦孺,皆淚下,拖桶上城頭,把飯菜送到活著的戰士手中。在她們看來,這些士兵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容器,他們的生命是被人奪走了!她們知道自己家的男人可能戰死了。他們的母親,就在城垛後麵,守護著她們的丈夫,他們的孩子。而其餘戰士,是守護她們的終極力量。
    張士誠亂塞進兩個饃,顧不得歇息,就跟在彭瑩玉的身後,到處巡視城防狀況。
    高郵守軍傷亡慘重,有的地方城門守備隊連隊長都沒有。
    朱元璋手下本來就是留做預備隊,對各敵軍易受攻擊之處隨時實施突擊,目前還分配給各守備點,接替戰死守軍,為迎接元軍下輪攻擊做準備。
    走到南門外戰況最為慘烈之處,張士誠見到了一個瘦弱的背影,拉了根木頭,費勁地向上,那個影子上的頭盔,鎧甲顯然是大大的幾號,穿著寬鬆。
    張士誠闊步走過,把那木頭一扛,細看回頭看那影子,果然是,稚氣未脫之臉,垂淚兩行清。
    “你叫什麽?多大了?”張士誠問道。
    小孩揚起衣袖,抹去眼角的淚,行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報告元帥,我叫孫阿牛,是南門守備隊隊長孫浮的兒子!”
    張士誠皺了皺眉頭“我不是規定,軍隊裏,父子隻允許一人上戰場嗎?”
    孫阿牛搖了搖頭“元帥。我已經沒有父親了。撿起父親的刀,替他守衛城池,這是我母親的願望。”
    張士誠眼底一陣酸痛,伸手摸摸小孩的腦袋“你父親為這座城犧牲了,難道你對此地沒有怨恨?”
    小孩的目光,滿滿的都是堅定“不怨恨。這裏是我的家。也是江浙漢人最後的家。父親為了保護這裏而死,是個英雄!”
    張士誠心有不甘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說道“你說的沒錯。你父親是個英雄。而這裏,也是江浙漢人最後的家。軍人就應當服從命令。現在我以元帥的名義命令你脫下軍裝!回家照顧你的母親!”
    孩子的眼睛裏含著淚“元帥,求你了,別把我趕出去。”
    張士誠伸出手,掏出令牌,放到小孩的手中,說道“我不是要趕你走,而是要你去做你應該做的事。這是我的令牌,你拿給母親看,她自然就明白我的初衷了!”
    望著孩子們一步一回首的身影,張士誠略微歎了一口氣英雄不可能絕後。
    議事堂內,汗味,血腥味夾雜其間,濃得有點辣眼。
    但廳堂上的人卻像是同時患鼻炎,對於這股強烈的氣味,並無任何反應。元帥在宣布會議開始之後,立刻讓部下們把椅子坐好,然後站起來向大家問好。一身血汙,一身泥水,東倒西歪地坐議事堂,堅強地堅持下來等待元帥接下來的指揮。
    張士誠巡行一圈歸來,闊步踏進議事堂時,望著遍地疲憊的官兵們,眉頭緊鎖。
    “師傅和朱元璋呢?”
    大家你來我往,不知彭瑩玉與朱元璋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