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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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還有銀子?羊師傅不是就給你一錠銀子嗎?”段瓔接過陳三鹹手裏的銀子一愣緊接著問道。
“誰說我和王未羊要銀子了自己手裏就沒銀子了呢?”陳三鹹如是反問道。
聽完陳三鹹的話段瓔頓時不想說些什麽了,一方麵是陳三鹹說的的確沒有問題,另一方麵對於陳三鹹的無賴行徑段瓔也是懶得開口再說了。於是她直接轉身就把銀子遞給了掌櫃的。
“呦!兩位這是認識?這位公子不會就是姑娘你的小叔叔吧?”看著陳三鹹不動聲色地就掏出了一錠銀子,掌櫃的眼中的精光微了斂開口問道。
“沒錯!我就說掌櫃的你看人準嗎!我正是她的叔叔。剛剛無意冒犯掌櫃的我替她跟你道個歉。”還沒等段瓔說話陳三鹹就直接接過了話茬說道。
段瓔聽了陳三鹹的胡說八道也懶得和他計較,直接拉著趙緣就準備上樓。
但是陳三鹹眼疾手快一把就把趙緣拉到自己身邊:“我小侄女回屋睡覺,你跟著上去幹嘛?你跟我一屋!”
段瓔看著和小孩子慪氣的陳三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無數張麵具之下究竟那個才是真的你呢?
趙緣看著陳三鹹的笑臉怯生生地點了點頭,不過說實話趙緣看到陳三鹹的笑臉還是條件反射一般地想吐。
又和掌櫃的扯了一會陳三鹹才回到了房間。當然趙緣沒和陳三鹹待在一個屋,而是被趙子鼠拉走了,美其名曰稀罕稀罕。
回到屋中的陳三鹹摸了摸脖頸,被穀風酌劃破的傷口已經自己複原了,這驚人的愈合能力著實讓人驚歎。但是陳三鹹的眉眼中戾氣卻是越來越濃,右手手心也是散發出了縷縷黑色的死氣。
“該死的!怎麽偏偏這個時候醒過來!”陳三鹹咒罵一聲立刻調動起全身的氣力將右手手心處散逸出來的死氣又吸回了身體中。
翌日晨,段瓔被街上鑼鼓喧天的聲音吵醒。她簡單的梳妝了一番後打開窗子向外麵看去。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而且都是手拿樂器奏著歡快的音樂,節日的氛圍特別的濃鬱。
正當段瓔隨著音樂的旋律描眉化妝,享受這閑適的清晨之時,陳三鹹不知何時就已經來到了她的房間裏麵。
“出發了,今天我領你去見世麵去!”陳三鹹看著正化妝的段瓔頗為開心地說道。
“誰讓你進來的?”見陳三鹹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段瓔直接就慌了神了。
這種時候不表個態度說不定以後陳三鹹沒事就會來自己的房間逛一逛,甚至還有可能半夜來!這半夜來了是不是就……等等!自己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段瓔一想到深夜的事小臉頓時一紅,立刻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怎麽?想到什麽羞羞的事情了?說來給我聽聽!”陳三鹹看了看紅著臉的段瓔饒有興趣地問道。
“要你管!你來幹什麽!”段瓔狠狠地剜了陳三鹹一眼說道。
“我給你送東西來了,想去鑒音大會見見世麵必須人手一樣樂器。我一想你就不能準備,這不就給你拿過來一樣。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啊!我看你也不待見我,得我就給你放床上了,我去下麵等你。”陳三鹹無奈的將自己拿上來的琵琶放在床上走了出去。
等段瓔紅著臉梳妝打扮完才想起來被陳三鹹放在床上的琵琶。她走過去將琵琶拿在手上一看:“五弦琵琶?”
沒想到竟然是五弦琵琶,現在琵琶彈五弦的人已經很少了,而自己恰好就偏愛五弦琵琶。雖然四弦琵琶自己也是會彈奏但是總覺得還是五弦琵琶順手一些。
正當段瓔撥弄著琵琶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為什麽陳三鹹會給自己準備琵琶,而且還是自己擅長的五弦琵琶呢?這會是巧合嗎?再一聯想到吳巳蛇告訴他的一些事情她忽然覺得越來越難以置信了。
就是因為段瓔在自己房裏胡思亂想,樓下的陳三鹹三人已經是等的不耐煩了。
“二少爺她怎麽敢讓您那等這麽長時間!我這就把她給拽下來!”趙子鼠第一個不道。
“算了,再等等。”陳三鹹不以為意地喝了一口茶說道。
盡管陳三鹹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從小跟在陳三鹹身邊的趙子鼠卻是知道,自己家的二少爺已經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茶了,這就是二少爺要發飆的征兆之一。
“姐姐下來了!”趙緣見段瓔抱著琵琶緩緩走了下來興奮地喊道。
陳三鹹也是抬頭一瞧,隻見段瓔青衣羅裙,水袖纖腰,琵琶半掩容顏笑。靈秀眉眼,柔荑翠碧,凡塵那得伊人麗。一時間客棧大堂皆是注意到這俏佳人,就連跑堂的夥計都忘了把茶水遞到客人的桌前。
陳三鹹是最先回過神來的,但是還是讓段瓔取笑了一番。於是陳三鹹也不多言直接帶上段瓔準備啟程去往鑒音大會。
正當陳三鹹幾人剛走出客棧大門,就見到王未羊佝僂著腰站在門外。
“主子,我來給你算上一卦吧。”
這鑒音大會在長留君的一座別院中舉辦,這是所別院也正是長留君為了這鑒音大會專門搭建的,除了每年的鑒音大會以外這所別院都是不會開放的。
但是別院也就這麽大,每年基本上大漢有些名氣的文人樂師都會在鑒音大會這天來到長留,別院自然是裝不下的。於是長留君就立了這麽一個規矩,在別院中央設宴,隻留一百個座位,這一百個座位長留君會根據上一次鑒音大會的名次給前一百名預留,如有不來參加者則會依次順延。剩下還想參加或者觀賞這鑒音大會的就需要早些前來,否則別院人滿就不準任何人進入了。
這不剛到這的陳三鹹四人就是吃了這虧,一道別院跟前已經有數不清的人擠得頭破血流了。
陳三鹹給了趙子鼠一個眼神,趙子鼠頓時就領會了,直接擠進了人群之中,一瞬間就被人潮吞沒。
“這下該怎麽辦?”段瓔看著這麽多的人自覺沒辦法擠進去泄氣道。
“別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陳三鹹倒是一點也不著急老神在在地說道。
正當段瓔狠狠用眼睛剜著陳三鹹時趙子鼠折返了回來。
“怎麽樣了?”陳三鹹開口詢問道。
趙子鼠把自己打聽到的關於鑒音大會的事情告訴了陳三鹹,然後遞給陳三鹹一張請帖:“二少爺這是前一百的請帖,我怕風頭太盛就順了個正好第一百名的請帖,拿著這請帖就能帶著家眷進去了。”
“家眷?”段瓔一聽頓時脫口而出。
“對呀,不然我有多大本事能給咱們一人順回來一張?想進去就老老實實扮作我們少爺的家眷,你這模樣可還是攀高枝兒了呢!”趙子鼠直接開口說道。
“那你和趙緣小子怎麽辦?”陳三鹹沒反對段瓔扮作自己家眷的事緊接著問道。
“我這模樣自然就不像那讀書人,我就和趙緣小子混進去得了,這小子看著還是蠻靈光的。”趙子鼠指了指自己猥瑣無比的臉蛋說道。
“那好,那我就先去見世麵去了!”陳三鹹點了點頭一臉興奮地說道。
段瓔一看似乎是已經無法改變了,這才抱著琵琶紅著臉跟上陳三鹹。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看到陳三鹹手裏拿著的是一把三弦兒。
他會彈三弦兒?倒還真是人如其名。不對他叫陳路清,那難不成陳三鹹是他賣藝時候的名字?看著陳三鹹手中的三弦兒段瓔又開始了無限地遐想。
想著想著兩人就已經到了這前一百的專門通道,陳三鹹遞上請帖對著守衛的軍士笑著說道:“這是我夫人。”
“呦,先生好福氣,沒想到尊夫人竟如此美貌。”那軍士看了看仙氣飄飄的段瓔不由得驚歎道。
“賤內而已,不足為外人道也。”陳三鹹倒是一臉謙虛地說道。
和軍士客套了幾句兩人順利進入了別院之內。
“你才是賤內!”這是進來之後段瓔湊到陳三鹹耳邊的第一句話。
“夫人莫要調皮,否則為夫就家法處置了。”陳三鹹調笑著說道。沒成想給段瓔來了個大紅臉。
兩人在軍士的引領之下來到了別院中央,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入座。如果說剛才在外麵嘈嘈雜雜一點絲竹的優雅都沒有,那麽這別院中央和外麵就隻能用天差地別來形容了。
曲水流觴,三兩和歌。把酒共盞,抬手做賦。山水間的書香氣息配著悅耳靈動的絲竹之聲更是超然物外。
段瓔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恬靜時刻,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陳三鹹的笑臉,耳邊似乎還聽到陳三鹹在輕聲喚著夫人。
“夫人?夫人?你不會睡著了吧?”陳三鹹見段瓔閉著眼眉目含笑叫了半天也沒回過神來於是問道。
段瓔紅著臉睜開眼又是剜了陳三鹹一眼,輕哼一聲眉眼中卻帶著些許嬌媚。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陳三鹹看著段瓔嘟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