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四大名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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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聽了段瓔和陳三鹹的彈唱,劉成厚由衷地讚歎道,“果真是琴瑟和鳴!這一曲悠揚婉轉,餘音繞梁著實有前十之資。”
“獻醜了。”陳三鹹笑著對劉成厚拱了拱手說道。
說著陳三鹹還用餘光看了一眼那個給段瓔彈奏鳳求凰的青衫青年。青衫青年見陳三鹹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立即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讚歎陳三鹹和段瓔當真是稱得上天生一對。
也正是因為陳三鹹和段瓔一曲驚豔了這些在絲竹一道上擲地有聲的樂師們,也就沒有人再去和這對第一百位次的鴛鴦自討苦吃地切磋了。這也使得陳三鹹可以空閑一會兒。
“你來這不會真就是來見見世麵的吧?”看著陳三鹹吃著青尾魚樂樂嗬嗬的狀態段瓔不由得開口問道。
“那不然你以為我是來幹嘛的呢?”陳三鹹反問道。
段瓔看著陳三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但是她也不知道陳三鹹究竟在等什麽。而且她打量了半天也根本沒見趙子鼠和趙緣的身影。
眼見鑒音大會上的切磋接近尾聲,不少之前還叫嚷著切磋的樂師們都座直了身子,一雙雙眼睛中都透露出了狂熱的期待。
見此狀陳三鹹和段瓔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忍住內心的疑問一點點等待下去了。
劉成厚看了看目光中滿滿期待的道:“剛剛的切磋都很精彩,相信諸君也都是受益良多。那麽今日本君為了能共討絲竹便將珍藏已久的四大名琴拿出來,與諸君共同分享。”
“終於等到了!今年真的是沒白來啊,這四大名琴一直聽說在長留君手中也沒見過一次,要不是今年有了消息要在這鑒音大會之上一展四大名琴的風采我是決計不會前來的!”不少樂師就開始討論了起來好不熱鬧。
四大名琴?陳三鹹一聽劉成厚的話不免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在劉成厚的話說完之後,四位國色天香的女子分別抱著四張琴依次落座在眾樂師麵前。
劉成厚慢慢起身走到第一名女子身邊,一臉珍視地看著女子麵前的琴說道:“此琴,名為號鍾。琴音宏亮如鍾聲激蕩。伴牛角而撫弦,牛角聲聲,歌聲淒切。”
話音剛落,女子就撥弄起了號鍾,清脆激蕩的琴聲盤旋在別院之中不由讓人心胸闊遠。
這時身後的軍士也適時地敲起牛角,牛角聲聲和著號鍾,愈發的悲切。恍恍惚惚之間欣賞琴聲的長留君好像看到了代中尉肥碩的身軀。
那殺出三千軍士重圍隻求報恩的屠戶,一次次征戰身先士卒的號鍾營統領。號鍾的琴聲悲切卻也奏出了他和代中尉的戎馬歲月。
一曲畢,劉成厚睜開眼雖沒有老淚縱橫但是眼中也是些許滄桑。
緊接著他走到第二張琴麵前目光柔和地說道:“此琴名為繞梁,琴聲柔柔糯糯,餘音嫋嫋。昔時衛王聽後七天未朝。”
話音落,繞梁響。如心愛之人在耳邊傾訴,歡喜且愜意,讓人生不得厭。劉成厚也是靜心傾聽,發妻音容悉數得聞得見。
而段瓔聽到這琴聲也是不覺想起了那個她記憶深處明媚如春的少年田光。但是卻不知怎地田光的模樣卻是不再清晰,陳三鹹的那張惹她厭惡的笑臉竟然漸漸清晰,一時間美好的幻想一朝打破,段瓔也因此又狠狠剜了陳三鹹一眼。
繞梁的聲音柔美和號鍾的淒切不同,就算是已經奏完一曲還是讓人久久難回過神來。等到樂師們回過神來都是讚歎這悠揚的琴音。
劉成厚也是頗為滿意樂師們的反響,繼續走到第三張琴麵前輕聲開口道:“此琴名為綠綺。琴內銘有桐梓合精四字。琴聲熱烈急切,用來奏鳳求凰也是極好的。”
下麵的青衫青年聽得鳳求凰有不由自主地尷尬一笑。劉成厚卻是沒有太過在意,閉著眼聽著綠綺奏出的這首鳳求凰。
“急切熱烈,君可知我意?與君攜手共赴,往事驚懼滄桑。鳳為雄兮妾為凰,願同良人走四方。”劉成厚不由自主地開口說道。
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下麵的樂師卻都是可以聽見。劉成厚的話語情真意切,和著這綠綺奏出的鳳求凰也確實讓許許多多樂師想起了自己曾記得的那個人,或許沒太多的山盟海誓,但是如果堅持下去或者鼓足勇氣也可以將那個人帶去天涯吧。
不過結果卻是不得而知的。就算琴音再熱切,再濃烈但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鳳求凰在無數樂師的感歎之中落下帷幕,劉成厚也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走到了最後一張琴的麵前。
“此琴名為焦尾,火中桐木所做,故名焦尾。”不知為何劉成厚對這焦尾琴的介紹寥寥數言。
不過女子依舊撥弄起焦尾琴為眾樂師彈奏了起來。焦尾琴聲錚錚,有著一種執著的聲音。那種力排眾議,執著前行的節奏使得許多在絲竹一道不為朋友家人所理解的樂師潸然淚下。
不過焦尾琴聲還未停,別院之中就是來了些不速之客。玄甲焦尾營的軍士連帶著白袍麵具人悉數登場。
劉成厚看著這幅場景,不去理會眾樂師的驚慌與錯愕。目光透過無數的焦尾營軍士和麵具人看向了最後方那位黑衣黑紗的自己的私兵焦尾。
“焦尾琴取自火中梧桐木製成,琴尾還尚有焦痕。雖曆盡磨難但是也終成大器。”劉成厚抱起玄重的焦尾琴鎮定自若地說道。
盡管自己的軍士一臉大敵當前的凝重,但是劉成厚卻是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看著焦尾這位讓他頗為欣賞的奇女子沒有一點的憤怒和懊悔。似乎一切正在恰如其分的發生。
“從我遇見你,就知道你和我一定不是一路人。但是我還是選擇把焦尾營交給了你。”劉成厚撥弄了一下焦尾琴的琴弦,“因為我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那種劫後餘生後的不屈服。所以說不是我選擇了你,是這張焦尾琴選擇了你。”
黑衣黑紗的焦尾依舊沒有說話,隻是輕輕一抬手,一直在她左右的宋老深吸一口氣大喝道:“殺!”
一時間這聲大吼點燃了雙方的戰局,兩邊的人都是裹挾著淩厲無比的殺氣衝向了對方。不過看著劉成厚和焦尾兩人卻感覺兩人與這戰局格格不入。兩人皆在兩軍陣尾,遙遙望去眼中皆是淡漠。
倒是一邊的陳三鹹看著兩人嘴角噙笑。
正當陳三鹹悠閑地看著廝殺時,身著黑杉的吳昶來到了陳三鹹和段瓔兩人的身邊。
“剛剛在會上聽得公子與尊夫人琴瑟和鳴著實讓我欽佩。但是現在突生異變兩位為何不離開這座別院?”吳昶柔柔糯糯地問道。
“我們在這的原因可能和你留下的原因是一樣的。”陳三鹹看了看麵冠如玉的吳昶如是說道。
吳昶點了點頭但是卻直接轉身離去了。
“他怎麽回事?”段瓔看了看行為有些迷惑的吳昶不由得問道。
“誰知道了,別管這麽多了還有沒有青尾魚了?給我拿過來幾條。”陳三鹹順手結果了一個把戰局拉到自己這邊的軍士的性命然後和段瓔說道。
段瓔看了看陳三鹹不著調的樣子已經自動過濾了陳三鹹殺人的舉動又是剜了他一眼“你要去自己去,我不去。”
陳三鹹看了看段瓔的樣子也就打消了讓她去幫忙找青尾魚的念頭。
“走吧走吧,這裏不安全了。殺人都殺到咱倆麵前了。”陳三鹹看了看越來越往這邊靠攏的戰局,拿起三弦背起琵琶對段瓔如是說道。
段瓔也覺得應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跟在了陳三鹹的身後,可是誰成想陳三鹹隻是到了一桌有青尾魚的桌前坐了下來。
正當段瓔想開口說教陳三鹹的時候,蒼髯白發的宋老來到了陳三鹹的身邊。
“陳公子,我們該做的也都做了,你也該出處力了。”宋老看著吃著青尾魚的陳三鹹說道。
“好說好說,你們做的這麽好我也應該表現一下我自己,不然風頭都讓你們搶去了不是?”陳三鹹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過陳公子計劃有些變化,劉成厚剩下的兩大私軍頭目隻有繞梁出麵了,綠綺一直沒有出麵。公主殿下想讓你找出綠綺。”宋老件陳三鹹答應了下來接著說道。
“這個不行哦。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聽別人的計劃或者指揮。”陳三鹹笑著拒絕了宋老或者他身後的公主殿下的請求。
“公主已經料到了陳公子會這樣說,公主吩咐老夫如果陳公子這樣說了的話那就全依陳公子的意。”宋老說完就又回到了戰局之中。
“看來那個什麽公主殿下還是蠻了解你的嘛。”段瓔見宋老走後如是說道。
“她敢不了解我嗎?”陳三鹹微微一笑,“走吧,你也別閑著了我們該幹活了。”
“我?”段瓔一聽陳三鹹把自己也帶上了頓是一怔。
“讓人盯上了也不知道?”陳三鹹看了看站在一側手拿嗩呐一直盯著段瓔的白師白紫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