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劉義符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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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陽郡,躍碧城白家。
    家裏的下人都知道自打大少爺從鑒音大會回來之後,見了老爺一麵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不出來。
    但凡懂點人情世故的下人都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千萬別去觸大少爺的黴頭。但是有的人卻不這麽認為。
    他就是阿福,是白紫舸從小的貼身心腹。白紫舸手裏的嗩呐就是阿福家的傳家寶,雖說阿福是下人出身,但是白紫舸卻願與他兄弟相稱,一方麵是因為自己的嗩呐是阿福家的傳家寶,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阿福的確是真心實意的為白紫舸著想。
    “大少爺,該吃飯了。”阿福走進大少爺的屋裏,手裏托著一個放滿菜肴的餐盤說道。
    “我不吃了阿福,你吃吧。”看著阿福熟練地把菜端到桌子上,並放下兩副碗筷白紫舸緩緩開口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大少爺不能不吃飯啊。”阿福一邊說著一邊坐下開始吃著桌上的菜,“今天天叔的菜燒的真香,你快吃兩口吧,大少爺。”
    “什麽時候我能像你這樣什麽都不想呢?”白紫舸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阿福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慢點吃,我又不能搶你的。”白紫舸坐到桌前阿福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那模樣好像餓死鬼托生的一般。
    終於阿福還是趕在白紫舸動筷之前吃完了。
    “不行啊,大少爺!怎麽能讓你和我這麽一個下人一起吃飯呢?”阿福還沒把飯咽下去含含糊糊地說道,“我始終是個下人,大少爺賞臉我才能在桌上吃和大少爺一樣的飯,那我說什麽也不能和大少爺同桌。”
    白紫舸自然是知道這是阿福一直以來的習慣,最開始勸阿福坐下來和自己一起吃飯的時候阿福就有了這規矩,白紫舸也知道這樣阿福可能也會舒服一些,也就隨他去了。
    白紫舸夾了一口阿福給他留下的菜,卻食不知味。阿福每次吃菜都隻吃自己麵前的唯一一道菜,無論菜的好壞都隻吃一道,並且全部吃光。按照阿福的話說,自己吃了這盤菜,這盤菜就是賤菜了萬萬不能讓大少爺沾染上的。
    “大少爺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和我說說,這次你回來連和我說話都少了許多。”阿福看著愁眉不展的白紫舸關切地說道。
    “也沒什麽,這次去參加鑒音大會發生了一點事情,找見了如隙鏡。”白紫舸想了想覺得與其自己憋著還是和阿福說說,自己也能痛快痛快。
    “找到如隙鏡那可太好了,那大少爺你拿沒拿回來啊?”阿福一聽也是高興地問道。
    “沒有,如隙鏡已經被別人拿到了,我沒能給它帶回來。”白紫舸歎了一口氣有些失落地說道。
    “大少爺,你就是太正直了。其實為了夫人的怪病我們也可以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阿福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地說道。
    “如果是平時,我見東西有主不爭不搶那我回來也不會這麽鬱悶啊!”白紫舸頗為無奈地說道。
    “也對,那大少爺是遇上了什麽事?”阿福一想的確如此便繼續問道。
    “我安排人去搶了,但是沒搶到。”白紫舸糾結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畢竟事關娘親的病,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呀,誰成想第一次這麽做還沒成功。”
    “那看來大少爺是因為覺得自己這麽做不光彩而不快了?”阿福一聽個感覺明白了白紫舸鬧情緒的原因剛準備出言勸慰。
    “不是,我遇到的拿了如隙鏡的人和有陰虎符的人在一起。”白紫舸搖了搖頭說道。
    “陰虎符?這可是好東西啊!可是如隙鏡和陰虎符這兩者有什麽關聯嗎?”阿福聽到陰虎符先是一驚然後疑惑地問道。
    “這個涉及到爺爺的遺言,不能和你說。”白紫舸眉頭緊皺,“我已經和我爹說了,看看我爹有什麽辦法吧。”
    “啊啊啊,關於老太爺的遺言啊,那就沒什麽辦法了。”阿福一聽也表示理解並沒有繼續追問。
    盡管阿福和白紫舸親如兄弟,但是對於老太爺的遺言老爺也是下令三緘其口,除了大少爺和老爺以外沒人知道老太爺的遺言究竟說了什麽。就連那個在鳳陽郡三大家族風頭無兩的二少爺都不知道。
    如隙鏡、陰虎符。老太爺的遺言究竟是什麽呢?直到阿福離開了白紫舸的房間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鳳陽郡,皖琥城孫家。
    孫仲暘已經回到家兩天了,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問自己為什麽突然從長留回來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個劉義符。
    孫仲暘躺在床上嘴角噙著笑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而他身邊的劉義符卻是眉頭緊皺。畢竟剛到鳳陽郡,就聽到了代富貴邁入觀星宗師境界的消息,他總感覺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好事。
    “公子,對於代富貴步入觀星境界,我認為這不是一件好事。”沉吟了許久劉義符緩緩開口說道,眉宇之間滿是擔憂。
    “怎麽了?他步入觀星不也是挺有意思的嗎,最起碼下次見麵估計能好好打一場了。”孫仲暘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是他境界的問題,公子。”劉義符思索著,似乎抓住了一條脈絡。
    “想想我們把他放走的時候,他已經傷痕累累了。如果我們不把他放走的話,公子你是否有十成的把握能夠把他留下?”劉義符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問道。
    “肯定可以。”孫仲暘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不是一種自大的表現。而是在當時那個狀態下,自己如果不是聽從劉義符的建議是不會把他放回去的。
    “但是之所以把代富貴放回去,一方麵是想製造我們不敵代富貴的假象,為此公子還把我們帶來的所有焦尾營的軍士和衛國逆黨的手下都殺了個幹淨。”劉義符接著分析道,“那麽另一方麵我們也是認為代富貴這樣的狀態,回到有韓祖兒和宋臨瀾在的長留君哪裏應該也一定會被殺掉的。韓祖兒的實力公子你也是認可的,不可能殺不掉一個渾身是傷的代富貴。”
    “而且公子你對綠綺和繞梁都有了一些估計,他們二人是絕對敵不過韓祖兒和宋臨瀾的。但是為什麽這樣的一個必死的局不僅長留君沒死,就連代富貴都沒死呢?”劉義符接著推測道。
    “為什麽?”孫仲暘也起了興頭緊接著問道。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長留君還留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或者有實力高強的朋友來助陣解了死局,這點還是可以接受的。”劉義符思索了一下,“但是第二種就是可能這一切都是長留君和韓祖兒的一場戲。否則為什麽在必死之局中兩人活了下來?”
    “可是如果真是第二種可能他們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孫仲暘顯然有點驚訝。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讓他們這樣做,那就是謀反。”劉義符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最終的推測,“這件事是在鑒音大會上出現的,鑒音大會上的賓客來自大漢各州郡封國,他們目睹之後會傳遞出兩個信息。”
    “其一,長留國出現了謀反的勢力,長留君拚死抵抗。其二,長留君率領的軍士和私兵險勝,但是謀反的逆黨卻是也沒有盡數拔除。”劉義符接著說道,“就是這樣,京都不得不給長留國撥去更多的兵力幫助長留君鎮壓叛亂,以穩定天下民心。這樣長留君或者說謀反的逆黨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兵力。”
    “你說的都很對,但是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又怎麽會知道我們會不會殺了代富貴呢?”孫仲暘緊接著疑問道。
    “公子,或許說代富貴真的應該死,他本來就是被犧牲的。也可以說他死不死都不會阻礙計劃的進行。如果你殺了代富貴,那麽你就會頂替焦尾,成為逆黨。順理成章的長留君就可以打著協助鳳陽郡守拔除逆黨的名號帶兵來到這鳳陽郡,做些什麽小動作。而且就算你沒有殺了代富貴,代富貴也可以作為一個人證,證明你帶著背叛的焦尾營軍士和衛國逆黨白袍麵具人圍攻他,而且還將三位保護小公主的軍士盡數殺死。由此就連劫了小公主的人都是你了。”劉義符目光凝重地接著說道。
    “公子你想想,為什麽代富貴會推薦你去做焦尾的偏將?又為什麽焦尾可以信任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偏將,把殺代富貴的任務交給了你?不僅僅是因為你們兩個的那次密談。而是因為你也正是這個計劃最關鍵的一環啊。”劉義符接著分析道。
    聽到這孫仲暘終於知道自己完完全全地被人耍了,本以為自己在長留國做的很完美的孫仲暘現在臉陰沉的都能擠出水來。
    而他們口中的代富貴已經和繞梁吳昶來到了鳳陽郡郡守的府上。
    “蘇郡守,前幾日長留君遇襲險些丟去性命,經過我們的調查謀反者正是鳳陽郡孫家的少爺孫仲暘。聖上已經下旨為我長留國撥五萬軍士,務必攘除逆黨,所以我等特意奉長留君之命提前來與蘇郡守知會一聲。”代富貴和吳昶站在堂中,代富貴開口說道。
    “既然陛下也已經下旨,等到聖旨一到本官務必會配合代中尉緝拿逆黨歸案。”蘇郡守點了點頭懇切地說道。
    “那就有勞蘇郡守了。”代富貴聽完點了點頭客氣了一句。
    “不妨事,還請二位移步,本官已經準備了酒宴為代中尉二人接風洗塵。”蘇郡守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