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誰打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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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雲逐月來到躍碧城的第二天,沒了氣力的他因為長得模樣俊俏,惹得不少性情中人的熱情問候。
    最讓他感到慶幸的就是陳三鹹沒有把他身上的銀票拿走。否則來到鳳陽郡的雲逐月身無分文也無氣力傍身,就他那天見尤憐的模樣和皮囊,那還會有人在意男兒身還是女兒身?
    雲逐月住在客棧之中,但是沒事就願意出去打聽一下鳳陽郡的整體情況。
    他知道鳳陽郡的郡守是蘇梧然,說起來這蘇梧然也是有些故事的。
    蘇梧然是大漢的第一個狀元郎。雖然出身貧寒,但是勝在一身正氣剛正不阿。頗有一些以前周朝的時候那個以命諫國的士大夫公孫未璋的風範。無論是誰,隻要是做錯了事,愧對了一方百姓。他都敢直接指出錯誤,並且為平民百姓謀求真正的正義。
    說起來在蘇梧然還是京官的時候,雲逐月還是見過他一麵的。書生意氣,器宇軒昂的樣子給雲逐月留下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不知道現在蘇大人過得怎麽樣了?是否還是和以前一樣執著。雲逐月心中如是想著。
    但是雲逐月很快就不這麽想了。自己剛剛猜忌蘇郡守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蘇郡守雄才偉略,而且懷著一顆赤子之心。而今終於成為一方的父母官,馬上就能實現自己曾經立下的“隻願蒼生共保暖,生民盡皆展笑顏!”的誓言了!
    自己怎麽還會覺得蘇郡守這樣的人會動搖?雲逐月在心中無比堅定的覺得,整個大漢廟堂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墮落可能動搖,但是唯獨蘇梧然蘇郡守是絕對不會動搖的!
    想到這雲逐月胸中又是狠狠吐出了一口濁氣。隻是長留國出現了一點點的小問題自己又怎麽能否定整個大漢,以偏概全呢?
    就讓自己從這鳳陽郡,從這躍碧城開始,看一看蘇郡守為這大漢百姓譜寫的盛世康年吧!
    就在雲逐月這樣遐想著的時候,他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通過剛剛肢體接觸,雲逐月就判斷出了這個人很輕,很輕。輕的就和一張紙一樣。等到他回過神來,仔細看了看這個被他一碰就倒在地上的人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渾身上下結實的如同鐵塔一樣的漢子竟然會如此弱不禁風?難道這就是陳三鹹嘴裏的虛浮?雲逐月不由得詫異地想到。
    弱不禁風的漢子看了一眼雲逐月沒有說什麽,自己站起身來默默地走了。但是看著漢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每走出一步都好像要累斷了腰的模樣。雲逐月終究是心軟了下來。
    “我來扶著些你吧,剛才不好意思。”雲逐月兩步就趕上了漢子,輕輕抬手扶住漢子說道。
    漢子看了一眼雲逐月甕聲甕氣地道了聲謝,就在雲逐月的幫助下一點點離開了。
    “你這是要去哪裏啊?”雲逐月見漢子不太善於交談就主動找起了話題。
    “回家。”漢子的回答很是簡單,幹脆利落。
    雲逐月也因為漢子如此簡單的回答成功喪失了找話題的能力。
    等到漢子七拐八拐走到一個鮮有人跡的小胡同中時,他停下了腳步。
    “到家了?”雲逐月見漢子停下了腳步,以為漢子到家了於是如此問道。
    不過漢子沒有說話隻是愣愣地看著雲逐月,眼神中不帶任何的感情。
    漢子如此古怪的樣子,雲逐月就算失去氣力也是知道這漢子不對勁。
    雲逐月也不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現在不能動用氣力,基本就如同廢人一樣。不過好在自己多年鍛煉身體,體質也算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要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參軍,最次也得是個百夫長。
    “你想怎麽樣?”雲逐月一邊對漢子問道,一邊慢慢往後退準備找一個好機會溜之大吉,“我對你沒有惡意,既然你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漢子見雲逐月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嘴角露出了一個僵硬尷尬的笑容,然後身體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四肢著地,直接飛撲到了雲逐月的眼前。
    這究竟是什麽人!看著似人似獸的漢子,雲逐月心中不由得如是想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找到你了。”
    雲逐月還沒反應過來,那漢子一聽到這個聲音,一直沒有一絲一毫波動的他眼中竟露出了一絲恐懼。
    雲逐月聽到聲音之後就一直在尋找這道聲音的主人,僅僅憑借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將這漢子嚇退,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不過雲逐月最終還是沒能見到這人什麽模樣。他隻是親眼目睹那漢子絕望的哀嚎著,頭頂冒出縷縷白煙。不一會就化為了齏粉。
    “多謝前輩出手搭救!”雲逐月知道如果沒有這人自己可能就交代在這裏了,所以他心懷感激很是誠摯地說道,“還請前輩留下姓名,逐月日後必有重謝。”
    “逐月?”聽得雲逐月的話,那聲音有些錯愕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晚輩雲逐月,師從天子草工。莫非前輩聽說過家師的名號?”雲逐月一聽這人對自己的名字有所熟悉,推測可能是一位和自己師傅交好的前輩。
    “我沒聽過你師傅的名號,不過既然見麵了你我也算有緣。”那聲音飄飄渺渺地又傳了出來,“我看你現在身上氣力全無,可是遭了什麽事情?”
    “前輩明察秋毫,說來慚愧晚輩確實遇到了一些困境,被奸人脅迫,最終落得氣力全無的下場。”雲逐月見自己的救命恩人察覺到自己的異樣,索性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我看你這小輩心性不錯,寵辱不驚。我倒是頗為欣賞。”那聲音很是讚賞地說道,“這躍碧城也不是很太平,你一個人沒有武藝也很是不便。今晚你到天佐茶堂來找我,進來就說找楚老就行了。”
    “多謝前輩!”一聽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似乎願意贈予自己一場機緣,雲逐月頓時很是欣喜地說道。
    陳三鹹在自己的房裏躺著,這已經是段瓔來他房間的第三趟了。
    自打回到客棧之後段瓔就一直纏著陳三鹹要他出去打聽打聽正事的消息。但是也不知道陳三鹹是真的不想去還是故意和段瓔對著幹,他就一直遲遲不肯答應。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都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了嗎?”段瓔看著躺在床上不理自己的陳三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怎麽這樣呢?都說陳路清殺伐果決,做事雷厲風行。你看看你那有半點樣子!”
    “那都是別人說的,我就這樣。你也別勸我了,我今天肯定不出去!”陳三鹹絲毫不以為意,搖頭晃腦地氣著段瓔。
    “我就發現了,你是不是都四十歲了,怎麽比我還像個小孩兒?”段瓔看著耍無賴的陳三鹹,絲毫不能把他和之前那個抬手就是一條人命的陳三鹹想象到一起。
    “你也知道我歲數大了,我需要休息。所以別煩我這麽一個老頭子了,自己玩去吧!”陳三鹹就打算把無賴進行到底,絲毫沒有一點覺悟。
    段瓔看著陳三鹹這種樣子頓時氣鼓鼓地大喊道:“你不去,我自己去!沒你我還活不了了?”
    說完段瓔就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可是此刻她還沒意識到,一個女孩在一個男人麵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就危險了!
    段瓔氣呼呼地走出了客棧,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做,隻是和陳三鹹賭氣就出來了。
    結果還沒等段瓔走出去多遠她就被幾個迎麵而來的人硬生生地拖進了一個小巷子裏。
    “看來這份功勞是老子的了!”隻見一個絡腮胡子的粗獷男子,看著手足無措的段瓔大笑兩聲說道。
    “什麽功勞?你們在說什麽?”段瓔聽著粗獷男子的話很是糊塗,一度覺得他們是找錯人了。
    “別在這廢話!快把如隙鏡拿過來!”粗獷男子顯然不想和段瓔費太多的口舌,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段瓔的臉上吼道。
    說起來這粗獷男子是真的不知道憐香惜玉,段瓔這麽美的臉蛋都下得去手。
    “大哥,做的有些過分了吧。大少爺不是叮囑過嗎,帶著如隙鏡的人身邊會有一個絕世高手,一定要萬分小心。”粗獷漢子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一是段瓔有一說一確實很漂亮,另一方麵自家大少爺白紫舸也是反複強調要小心。
    “所謂富貴險中求!怕什麽!功勞是咱們的了!”粗獷漢子大手一揮絲毫不以為意。
    而段瓔沒想到自己才剛出門就被白家的人發現了,難道真的是父親的行蹤沒找到,還要把如隙鏡給別人送到手上?一時間段瓔無比的沮喪。
    “行了!你也別裝死了,快把如隙鏡給爺爺我拿來!”粗獷男子看著默不作聲很是沮喪的段瓔如是說道。
    不過還沒等段瓔說話,陳三鹹就已經出現在了巷子口。
    “不把你單獨放出來又怎麽能找到白家的人呢?傻瓜。”陳三鹹看著臉上紅了一片的段瓔,環視了幾人一眼,“誰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