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五行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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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爺根本就沒搭理他們,全心全意地沉浸到手裏的烤肉美味中,這可是它參生中頭一回吃烤肉啊,雖然沒好意思跟鐵子他們說。“來來,一人來點兒,陳叔釀的爺爺又泡了藥的。”鐵子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葫蘆,獻寶一樣遞給了猴子和大熊。“嗬哈”這倆小子一人一小口喝下肚,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陶醉。
    “這是啥?我怎麽聞著像是草木精華的味道。”參爺在一邊問道。“村子裏陳叔釀的果子酒,參爺您也來點兒?”“我嚐嚐我嚐嚐。”參爺急忙也來了一口,“嘶哈”哈出了一口酒氣,參爺感覺有點兒飄了,“唉唉,你們怎麽轉起來了怎麽轉起來了。不行了,我得睡會兒。”參爺瞬間消失在土裏,手裏還死死抓著那塊烤肉。
    三個人收拾完了吃食後坐在火堆旁邊,鐵子給大熊和猴子講著這一趟出去遇到的新鮮事兒。這倆人對那山洞裏巨大的骨架無限神往,又對那青眼彪的撲擊驚歎不已。鐵子從懷裏掏出了山洞裏得來的那本書遞給了猴子。“猴子也就你能看懂了,看看這書是幹嘛的?”猴子趕緊擦了擦手,接過了書。
    “五行訣。”“喲,果然認識啊!”鐵子、大熊趕緊把猴子圍在中間。猴子把書向後一頁一頁翻去,“前邊這些都是手訣啊,好多種。後邊的都是各種符籙。”“這是幹嘛用的?厲害嗎?”“不知道啊,手訣我是不太清楚,這符籙嘛,倒是在陳伯那總能看到,他釀酒的時候總貼這些東西。”“難道這是一本釀酒的書?”“手訣這兒還有字兒呢,訣隨行、法隨言、威隨心、力隨能。”“啥意思?”這是大熊問的。
    “我也不知道,明天問問陳伯去。我覺得吧,按鐵子說的那山洞裏那麽大的陣仗,這本書就不能差了。你們看這手訣還分著木、金、水、火、土的五種,釀酒沒這麽複雜吧。”“對對,書名兒就叫五行訣呢,正好對上。”猴子打心眼裏不願意相信鐵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回來的書是釀酒的,他更多是在自己給自己找理由,自己幫自己堅定這是一本寶書的信念。
    “先學著再說,我看著這手訣挺麻煩啊,倒是這符籙看著隻要會畫就好,明天我先做支筆,然後去找陳伯。”鐵子倒是無所謂,他根本就看不懂。大熊更不用說了,天天三個人能湊在一起他就很開心了,能不能變成戲文裏的俠客高手什麽的他才不關心。
    天一亮,猴子就帶著自己做的筆來到陳伯家。陳伯自幼由於家貧被送到一座道觀做了道僮,道觀裏隻有他和師傅兩人相依為命。師傅教會了陳伯識字,也教會了他喝酒,沒有來得及把道術教給他就駕鶴西去了。趕巧兒又遇到了災年,陳伯隻能加入了流民的隊伍,靠著一手畫符的能耐從善男信女手中討些吃食果腹,又曾到幾處酒坊幫工學了些釀酒的手藝,機緣巧合之下一路輾轉來到了靈山村。來到靈山村之後不知怎麽就研究出了一手以符籙輔助,靈山草木野果為主料釀酒的手藝,而且他釀出來的酒靈氣十足,村裏人都願意拿些吃食和日用家什到他這兒來換酒喝。鐵子三人小時候經常到他這裏來聽他講故事說戲文,時間一長三個人不光記住了好些個故事,猴子這個性子最跳脫的竟然還學會了認字寫字。
    “陳伯陳伯”猴子在門外就開始喊上了,這半天也沒人答應他。“唉,這一早上就喝上了。”猴子也是習以為常了。他進到屋裏熟門熟路地拿了幾張自製的黃裱紙,又掏了些灶灰,就著院子裏的桌椅拿著書開始學著畫符籙,“噗”可能是新做出來的筆,用著不熟,一下子就把紙給戳破了。
    猴子換了個位置接著畫,“噗”“噗”連著落筆七八下連著把紙給戳破了七八回,“陳伯這紙也太不結實了吧。”猴子撓撓頭,他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兒了。“誰說我的紙不好了。”一個聽起來就感覺帶著醉意的聲音在猴子身邊響起,一隻手伸過來就搶走了猴子手中的筆。
    “這是什麽?”“陳伯,你醒了,這是我做的筆啊。”“筆?這筆啊有用兔毫的、有用羊毫的、有用狼毫的,你這用的是什麽?”“豬…豬毫。”“豬毫豬毫”陳伯拿著手裏豬毫筆當做燒火棍向猴子的頭上一個勁兒地鑿。“你這用的是豬鬃啊,豬鬃啊,做刷子的啊,還嫌我的紙不好。”
    “唉喲唉喲,陳伯陳伯我知道錯了,是我的筆不好是我的筆不好。”“你這猴子,一大早到我這兒來折騰什麽?”陳伯把筆往桌上一扔坐在了猴子旁邊。“陳伯你看,鐵子費了大力氣弄來了一本寶貝書,上麵有挺多符籙,看著和你畫的差不多呢。”“噢,給我看看。”“五行訣,嗯,從沒聽過啊。”陳伯很是鄭重的翻開了猴子遞過來的書。
    “這不是什麽正經書吧。”翻了幾麵之後,陳伯臉上的鄭重變成了漫不經心,又伸手掏出了個酒葫蘆喝上了兩大口。“別說我沒見過,就是聽也沒聽說過有關於符籙、手訣的書,這世上符籙,手訣的傳承都是由師傅對弟子言傳身教,非正式弟子可學不到其中精髓。道術上倒是有五行相濟相克的說法,可這書裏把五行掰開了各成一係,這怎麽用?再說手訣和法咒那可都是一一對應的,什麽訣對什麽咒,這書裏隻有訣沒有咒,這又怎麽用?”這酒葫蘆掏出來以後陳伯就沒停嘴,左一口右一口的幾句話的工夫酒勁兒就上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