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魚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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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婁副村長離去,元彪把鄔忍請上對桌,卻道:“鄔使者,尋找遺落之物一事可能需要耽擱。”
    隻見鄔忍眉頭一皺,元彪解釋道:“可能鄔使者了解過獸潮一事,但是隻有親身經曆了才能明白,安全度過獸潮是首要大事,這事關每個人的生存,隻有活下來,才能完成任務,鄔使者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鄔忍神色未變,隻是輕輕地點點頭說道:“來到惡墟,自然而然不會鬆懈。”
    “也罷,我等會助你度過惡墟,順便也見識見識這獸潮究竟如何令人生畏。”
    簡單地交流過後,鄔忍也起身離開議事廳,元彪冷眼看著鄔忍離開的身影,神色陰沉。
    自從把那盜石賊抓住轉交給他後,這鄔忍便開始露出他的恐怖的獠牙。
    轉交盜石賊後,鄔忍提出想要借他之手隱晦地留在南郭邦尋找遺落在此的先祖之物,元彪不知其真假,自然不肯留不知深淺,不知跟腳的人留在身邊。
    當他想要擒住鄔忍這幫人時,鄔忍卻是出手了,兩人相互試探之後,鄔忍停下手來,鄔忍透露出他們是外麵世界的修煉者,不想成為眾目睽睽之眾,隻要完成宗門任務便會離開,之後鄔忍拿出了一顆極其稀少的凶獸心髒獻給元彪。
    元彪見到這顆心髒,頗為心動,而且他當時突然萌發了一個想法。
    “外麵的人,外麵的人,和那個死老頭一樣也是外麵的人,隻要你們乖乖聽話,為我所用,未來或許還會饒你們一命。”元彪有些咬牙切齒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找什麽東西,一顆“黃”級凶獸的心髒都能那麽輕易拿出來,你們要找的東西一定很珍貴。”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這片被神詛咒的土地上,你們這些修煉者的人就是我們眼中的隨便揉虐的螞蚱。”
    “你們的東西最後都是我的,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總有一天,你們都會被我踩在腳下。”
    元彪狀若癲狂,雙目赤紅,披頭散發,狠狠地喘著粗氣。
    然後再想到鄔忍送的那顆“兵”級凶獸心髒,不由地口幹舌燥。
    “看來是時候吞下那顆心髒了,獸潮說不定也是我的一個機遇,能讓我突破多年沒有鬆動的瓶頸。”
    元彪神色微喜,覺得事不宜遲,立馬走向一間密室,準備煉化那顆心髒。
    ……
    隻是時間剛過一天,元彪還在準備煉化那顆心髒的材料,還沒開始著手,便被人從密室喚了出來。
    “村長,不好了,村子裏流傳出您要把村子裏的青壯派到樓家灣兒去送死。”元彪府裏的一名家丁,神色帶著惶恐,趴在地上向元彪稟報。
    “真是一窩子糟心事。”元彪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讓人把鄔忍和婁副村長叫過來。
    沒過多久,婁副村長和鄔忍也都來了,婁副村長應該是聽聞到了消息,麵色陰沉似水。
    鄔忍終究不是這裏的人,倒是沒有什麽情緒變化。
    “具體什麽情況,你快說說。”元彪臉上寫滿不耐,示意剛才那個家丁把情況解釋清楚。
    “是,老爺。”那個家丁依舊惶恐不已,不過還是把情況基本說了出來。
    “各位老爺,昨天村子裏不知什麽時候散布出要派人去樓家灣兒,去對抗即將到來的獸潮。”
    “然後就在昨晚,村裏的青壯十去三四,到了今天早上,就剩下十之四五。”
    元彪霍然站起,神情變得怒不可揭,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熟悉他的人便會知道,這是他極其生氣的表現。
    元彪把拳頭攥得極緊,然後刹那出手把身後的那把椅子拳擊碎,他沒想到就在他閉關的短短一天,事態就變得如此嚴重。
    他抬頭看向婁副村長,婁副村長冷哼一聲,“我已經派人去抓拿逃跑的人,南郭邦附近的出口和附近的路口都有人駐守了,別說是人,飛鳥路過都會給我拿下來。”
    “隻能是這樣了。”元彪埋下自己的情緒,隨後說:“明天那風揚狄過來怎麽辦?”
    婁副村長眉頭緊皺,一時也沒想出個辦法。
    那名家丁眼尖,見到幾名大佬都在議事,告罪一聲,自覺退下。
    鄔忍這次卻是主動開口道:“主上,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之前抓住的盜石賊?”
    “你是說?”元彪沒抓住頭腦,示意鄔忍繼續說下去。
    “主上,我覺得可以把那些監獄內的牢犯混進青壯之間,反正他們也是死不足惜。”
    “此計甚好。”婁副村長思索一番,撫掌稱允。
    “那好,待會把那些牢犯充公,如有受傷就先給他們治好,盡量保證他們是一個青壯的樣子。”元彪喚來一人,吩咐下去。
    做完這些,元彪稍稍喘息口氣,並非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實在是樓家灣兒這塊名號太過沉重,實力的差距在這片土地上可以讓人為所欲為。
    元彪覺得還是需要盡快把那顆心髒煉化,他對鄔忍吩咐道:“鄔忍,明天你去接待風揚狄,如有變故再來找我。”
    鄔忍沉吟片刻,便同意下來,婁副村長可是不願意待在這間讓他渾身不舒坦的房子,見已有對策,招呼都不打,早就離開。
    鄔忍也沒再繼續商討,便離開去找他的同門去準備前往樓家灣兒的事宜。
    ……
    阿白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疼痛難忍,正待要起身去抓牢內的一桶水時,牢門打開了,昏暗的牢房內視線不清,阿白還未看清來人,走進來的兩個人直接掀起阿白的衣服,在阿白身上塗抹,然後不顧阿白的反抗,直接撬開阿白的嘴巴,往阿白嘴裏罐了一碗藥湯,接著還喂下一顆極其渾圓滾大的藥丸。
    阿白掙脫開兩人束縛,阿白躺在地上,用手指勾住喉嚨想要把剛剛喝下的東西吐出來,扣了幾次都未能成功,那兩人看阿白費這番功夫,忍不住道:“哼,沒見識的東西,我家老爺慈悲大發,剛剛喝下去是極好的藥湯,還有上等的療傷藥丸。”
    “我家老爺為你們療傷,給藥膳養傷,還會即將給你們自由,還想吐出來。”一想到這,其中一人奈不住踹了一腳阿白,阿白悶哼一聲,那人還不解氣,還想再來一腳,隻是被旁邊那人拉住,忙勸道:“別打了,打傷了可是要受罰的。”
    “哼。”兩人完成灌藥的事情後,便氣衝衝地離開。
    阿白沒有白費功夫再做那催吐的事情,隻是覺得元彪必定沒有如此好心,不能看清未來的走向讓阿白心煩意亂,受傷的身軀也注定讓阿白無所作為,他突然覺得這次事情是存在了變數,他要做的便是默默等待。
    ……
    再過了一天,其中那兩人多次給阿白換藥,灌湯,讓阿白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已然可以站起來行走。
    讓阿白覺得變數多半要來的是,換藥那兩人再次過來的時候,沒有帶上藥材,而且把他扣起來,帶他走出了牢房。
    當阿白再次麵對白天的光線,一時之間恍惚不已,用手遮了遮眼睛,適應這裏的光線後,發現周圍的人都是和他一樣,雙手被扣上了銬子,大約數百人聚集在一片空地上。
    阿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想著這應該是元彪的府內,還未來得及尋找逃跑的機會。
    空地的正北方一處高台上,元彪正站在那裏,冷眼相看著眾人。
    空地上的眾人發現元彪後,瞬間鴉雀無聲,仿佛站在他們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張口欲噬的凶獸。
    元彪顯然很滿意眾人的結果,帶著笑臉向眾人道:“我們南郭邦傳承悠久,自詡流傳千古,本當繼承古人的禮智信仁。”
    “所以我覺得,讓你們前往樓家灣兒去做勞工,以工贖罪,最後得以一條生路,也以彰顯我南郭邦寬宏氣度。”
    場上眾人顯然不敢相信,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元彪也不在意,然後指著身旁一名尖嘴猴腮臉笑道:“此人就是帶你們前往樓家灣兒的管事,鄔管事。”
    底下眾人中不知何人率先喊了一句“謝村長大恩大德”,然後空地上數百人都接著喊起叩謝,元彪站在高台上看著這副情景,大笑三聲,轉身離開。
    就在元彪離開之後,鄔管事陰惻惻的聲音從周圍傳來,“待會就好把你們手上的手銬打開,如果有人逃跑……”
    “殺,無,赦。”鄔管事一字一頓帶著寒氣從牙間吐出來,然後讓他的同門把眾人的手銬打開。
    沒過半晌,鄔管事讓眾人聚集然後和一名白衣男子匯合在一起,接著混編進入一批青壯年,結成浩浩蕩蕩約莫上千人的隊伍,朝南郭邦北邊出發。
    再次路過奔馬溪,溪麵上的渡船隻有寥寥可數的一艘,阿白朝那渡船望過去,那渡船上的艄公也恰好回頭看過了,卻正是那柔弱怪異的女艄公,那女艄公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容朝阿白遠遠地施了一個萬福,便回頭撐起竹蒿遠去。
    阿白心中驚異,再去看那渡船,卻已然走遠,阿白夾雜在這千人的浩蕩隊伍中,一路北上,不能停歇,火速前往樓家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