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聽說你是我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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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森從二樓上下來,臉色死灰。
    到客廳的時候,喬婉月目光驚疑地問喬森:“森兒,你這是怎麽了?”
    喬森的唇哆嗦了一下,什麽都說不出來。
    如同遊魂一般,離開了顧家。
    “這孩子……”喬婉月想要抱怨,她是喬森的二姨,以前喬森來顧家,都是恭恭敬敬禮貌十足的。
    今日不知道怎麽的,就像是丟了魂似的。
    她抬起頭看向二樓書房,心中有些憂慮,料想是喬森惹了顧寒時了,顧寒時顧兄弟家人情分,鮮少會大動幹戈。
    這一次,喬森應是觸了他的逆鱗了。
    可是這麽多年下來,顧寒時有什麽逆鱗不能被苦難給磨平了?
    喬婉月不敢想。
    “蹬蹬蹬。”
    小奶包顧景年已經瞪著小長腿往樓上跑,她連忙喊了一聲:“小祖宗,小心著點。”
    雖然身後幾個傭人跟著,她還是叮囑了一聲。
    傅寧幽幽看了書房一眼,卻不敢靠近,低聲和喬婉月道別:“伯母,天色也晚了,那我先回去。”
    “好,路上讓司機開車慢點。”
    喬婉月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大對頭,不多留傅寧,讓她走了。
    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小奶包一把抱住了前來開門的顧寒時大腿,仰著一張白嫩嫩的臉看顧寒時,無比依賴。
    “二哥,森叔叔惹你生氣了?”
    顧寒時低身把他抱了起來,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小寶,想不想見你媽咪?”
    小奶包驚喜萬分地在他的懷裏竄著,連連點頭:“想。”
    顧景年打小沒有看到自己的母親,看見別的小夥伴都有媽媽,自是羨慕得很。
    可是每次問顧寒時,他都會悶著不說話,心情不好了。
    顧景年小小年紀卻已經懂得對顧寒時察言觀色,怕他不開心,也就很少問了。
    現在顧寒時自己提起,他自然是開心得要飛起。
    “好,明天就去見她!”
    “好嘞!”
    這一日是農曆十月初一,顧景年在他的懷裏睡去,周西上來把他抱走了,那整個晚上,顧寒時都沒有睡。
    兀自坐在書房裏抽了一個晚上的煙。
    反反複複都是喬森說的那句話:“她現在已經把你給忘了。”
    她失憶了!
    天色微醺時,顧寒時把最後一根煙掐滅,站起來看天幕,今天會是天氣晴朗的一天。
    她忘了,也好。
    陰沉了好幾天的c城,今天終於放晴。
    某高檔西餐廳。
    垂簾卡座裏,一對男女相對而坐,女子身穿幹練黑色西褲白色襯衣,黑色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了椅背上。
    就是這樣坐著,也可以看出身段修長清瘦,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得體和優雅。
    對麵的男人西裝革履,瞧著人模人樣,不過怎麽看,都覺得眼神猥瑣。
    “你好,小姐,我是鼎尚控股的莫經理,我看小姐切牛排的動作嫻熟優雅,小姐一定是個醫生!”
    男人自信地推了推眼鏡,自信地看著溫涼。
    溫涼用刀把瓷盤裏的牛排切成了一塊塊,很細致,動作輕慢,卻無限優雅,那些牛排被她切割成大小一致的一塊塊。
    她卻沒有吃一口。
    喬森喜歡吃她切的牛排。
    她切好了,等他來了,便可以吃了。
    可是,在等喬森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眼巴巴跑過來搭訕,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便坐了下來,說起自己是鼎尚控股的人,神色之間都是傲慢。
    實在是惹人討厭!
    她微笑著,好脾氣地點頭:“是拿刀的,不過,不是醫生。”
    對麵的男人有些尷尬,卻還是硬撐著:“你一定是騙我的。”
    他怎麽可能猜錯呢?
    盤子裏的牛排已經切好,她慢慢放下手中刀叉,拿過旁邊的濕巾,細致地擦拭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
    唇邊笑意濃厚:“我拿刀是為了解剖,開膛破肚,*屍體!”
    男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滯,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般,臉憋得通紅,看著溫涼一張一合的櫻唇。
    優雅美麗的女人,波浪長發繾綣披在肩上,笑容剛剛好,無一不透露著極致的誘惑。
    可是,她笑著說出來的話,讓人毛骨悚然:“我是職業法醫!”
    她雙手交疊著,下巴磕在手背上撐著,眯了眯眼睛笑著看著那個臉色已經通紅的男人,悠悠然地說:“莫先生見過死人嗎?那種一刀切開肚子,腐爛的內髒和無數的白色蛆蟲一湧而出……”
    “哇。”
    那剛才一臉傲慢的莫經理,一下子就吐了出來,捂著嘴巴狂奔而去。
    卡座外的侍者莫名其妙地看著,掀起簾子看見他吐了一些東西在地上,進來微笑著說:“對不起溫小姐,我馬上處理!”
    溫涼微笑點頭,電話恰巧在這個時候響起。
    是喬森。
    響起來的電話馬上又被掛斷了,她蹙了一下眉梢,想著要不要打回去的時候,信息就進來了。
    她的手指滑過去,屏幕上短短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轉瞬歸為寧靜,她看了那句話半響,然後手指微動,回了一個字:好。
    從來去留都自由,不會挽留。
    西餐廳巨大的落地窗外種了一排高高的梧桐樹,樹影下停了一輛車,喬森坐在車裏,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溫涼坐在那裏,跟前擺著一盤切好的牛排。
    這一日,喬森握著手機,在車裏,失聲痛哭。
    西裝口袋裏,安靜地躺著那枚用來求婚的戒指。
    同樣是這一日,結束了和喬森三個多月的戀愛,溫涼點了三份牛排,然後細心把牛排切成整齊的一塊塊,讓侍者打包,送到了梧桐樹下那輛車裏。
    她知道他在那,他不來,她不去。
    此後她和他,從此陌路。
    二十七歲,溫涼已經學會了緣來緣去,情深情淺,再也不似十九歲那般,肝腸寸斷。
    “嘿,美女。”
    身後傳來一聲糯軟的聲音,她轉過身去,便看見卡座靠背上,趴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兒,一頭卷曲的毛發白嫩嫩的臉蛋分外可愛。
    他笑起來的時候,一雙圓溜溜漆黑的眼眸如盛滿了銀河星帶。
    看模樣,約莫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孩子。
    還不待她說話,小奶包眯著眼睛,小狐狸一般,說了一句:“聽說,你是我的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