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這出戲唱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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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幾個人都發現,一直不說話的傅止和顧寒時,在三少的話裏,臉色冷冽眼神晦暗,看起來,頗是有些風雨要來。
    兄弟之間的玩笑歸玩笑,戲看了也就看了。
    但是,始終是有一個度的。
    張思琪對溫涼有千萬個不滿,胸口堵了無數個怨氣。
    但是顧寒時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飄過來,她所有的氣都不敢出了。
    隻能委屈地坐了下來。
    沒有人想到,這個時候,傅止竟然好脾氣地開口了:“阿森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
    劉川杜亭生幾個人馬上對視了一眼,臉色怪異眼神又是通透。
    傅止開始動手了。
    更讓他們覺得興奮的是,傅止的話剛落下,顧寒時也是慢條斯理地接著說:“定日子時可以去找你姨媽聊聊,老人家嘛,比較迷信。”
    這麽快就到定日子了?
    看戲的人心裏是跌宕起伏的,劉川等人這一下子徹底明白了。
    今天這出局,可不是隻有顧寒時在主宰,傅止也是。
    這兩個人不管為了溫涼明裏暗裏撕扯成什麽樣子,明麵上卻還是如此默契的,聯手把其他的覬覦了溫涼的人,一個個送入婚姻的墳墓。
    然後,自己兄弟關起門來,爭個輸贏。
    這兩個人,看來是要聯手徹底斷了喬森的路了。
    話題轉得有些快,剛才還憤怒不已的張思琪,慢慢也被這個話題給撫平了一些怨氣。
    她心思淺,自然是不知道顧寒時和傅止這麽做的目的,知道是兄弟之間的關心,更何況,喬森和顧寒時還是表兄弟,顧寒時口中喬森的姨媽,就是他的母親。
    這話題,是可以讓她覺得暗暗高興的。
    喬森還沒說話,她就略是羞澀地說:“不急,我才剛剛畢業,還想……”
    “你們不急我們可急了,我們這一群兄弟已經很久沒有喜事了。”劉川連忙打斷了張思琪的話,這腦子簡單的千金大小姐,再這樣下去,指定是要害死喬森。
    張思琪愣了一下,看向喬森。
    喬森緊抿著唇,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川打圓場:“阿森聽哥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思琪這麽好的姑娘,就趕緊娶回家去,給我們一群兄弟衝衝喜,你看看我們,一個個打著光棍。”
    這話就很誇張了,這一群人,隨便哪一個不是c市最閃耀的鑽石單身漢,隻是沒有人願意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個花園,所以,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誰都沒想過結婚。
    結婚啊,那就意味著,其他的女人,都可都是別人家的了!
    “是啊,這提議不錯。”
    杜亭生也附和,都是兄弟,雖然說喬森做法不厚道,但是也不能把他逼死。
    娶張思琪,是喬森唯一的活路。
    喬森始終不表態,剛開始覺得有些匆促的張思琪,現在又萬分期待了,她想要看看喬森是一種什麽態度。
    但是他久久不說話,讓她又氣又惱的。
    “張總做個才和我說急著抱孫子,下個月有不少好日子。”顧寒時語速很慢,一點點透出來的卻都是倨傲貴氣的姿態,不是命令,卻意思明白。
    喬森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輪番的逼迫之下,喬森終於沒有抗住,臉色蒼白地低下頭:“那就下個月吧。”
    眼看著這個月,已經走到了尾了。
    下個月,快了。
    “嗯。”
    顧寒時很滿意,男人今個心情不錯,冷峻的麵容似乎都柔和了一些,語氣也平和:“到時候送你一份大禮。”
    “也算我一個。”這是傅止今天說的第二句話。
    劉川眾人汗顏,這兩個男人,果然是老狐狸。
    幸好他們沒有愛上他們喜歡的女人,不然,這結果,肯定不必喬森好多少。
    張思琪喜憂參半,喜的是喬森開口要娶她,這是她多年的一個心願。
    憂的是,她似乎意識到了,喬森的無可奈何。
    這場局,處處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東西。
    也算是敲定了喬森的婚事了,眾人這才發現,似乎溫涼去洗手間的時間,有些長了。
    “散了吧。”
    顧寒時起身,宣布散局。
    “誰要一起去吃飯?”三少吆喝著一起吃飯,劉川和杜亭生林霄都表示一同去,喬森和張思琪一起自然不去,傅止和顧寒時,也沒有去。
    眾人心思剔透,顧寒時有溫涼,這兩個人之間可不簡單。
    他們有太多的路要走,估計待會,顧寒時和溫涼之間,又是一場博弈。
    而傅止,自然是沒有心思吃的。
    劉川他們簇擁著走了,喬森也臉色蒼白地告辭。
    傅止,走在最後。
    他是故意的。
    “有話要說?”顧寒時看見傅止沒有走,便知道他是有話要和他說的。
    “老二,這出戲唱得好。”
    傅止陰測測地冷笑了一聲,溫潤的眉目,似乎都染上了戾氣。
    顧寒時也笑:“你不也配合得很好?”
    被噎了一下,傅止清冷清冷地站起身來,素來溫潤的男子,此刻也是滿眼陰鬱:“你這般,可對得起阿寧?”
    提到了傅寧,顧寒時倒是不急著走了。
    他慢慢地走了下來,然後點燃了一根煙來,慢條斯理地抽著,反問傅止:“你覺得我哪裏對不起她?”
    “你明知道她的心裏有你,這麽多年,你不是默認她在你身邊了嗎?”
    其實傅止自己細細想起來,是真的說不出顧寒時哪裏對不住傅寧的。
    但是,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知道顧寒時和傅寧這些年的,傅寧在顧寒時的身邊來來去去,幾乎認識他們的人幾乎都有這樣一個感覺,傅寧是一定會嫁入顧家的。
    雖然顧寒時從來都沒有表示過要娶傅寧。
    顧寒時似乎是打算和傅止好好說說傅寧這一回事。
    他溫吞溫吞地吞吐著白煙,煙霧繚繞裏,男人英俊的眉目上籠了一層迷離,他神色很淡,聲音也很輕:“我從來都沒有默許過什麽。”
    “這些年,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和她一個情字都沒有說過。”
    顧寒時說得很慢,姿態居高:“阿止,我當你是兄弟,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你明明知道她並不是當你是哥哥。”傅止有些激動。
    若是傅寧知道自己守在顧寒時身邊這麽多年,換來的隻是他一句妹妹,那她該多傷心?
    隻是他忘了,他這一份憤怒,到底有多少是因為傅寧的。
    要知道,傅寧若是能夠嫁給顧寒時,那麽,溫涼,便不再可能和顧寒時有任何機會。
    這就是他傅止的機會。
    “所以我對她,一直保持了恰好的距離。”
    顧寒時歎了一聲:“阿止,你該知道,這麽多年,我的心裏,沒有其他人。”
    傅止的心生生地痛。
    不隻是因為傅寧守候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還因為,顧寒時的執著和愛著的那一個人。
    他的心裏沒有其他人,隻有一個溫涼。
    縱然那幾年,所有人都告訴他說,溫涼已經死了,但是在顧寒時這裏,溫涼沒有死。
    他守著心中的那個她,和歲月做著抗衡。
    傅寧一個生動的大活人在跟前,卻是不值一文。
    傅止明知道顧寒時其實沒有做過對不起傅寧的事情,卻還是在做著抗衡:“不管怎麽說,你都耽擱了她這麽多年,而且,當年你答應過我的。”
    這事情不提還好,一提,顧寒時的眉目就霜冷了。
    男人看著手中那還在燃燒著的半支煙灰,勾起唇角嘲弄地說:“我是答應過你讓她留在我的身邊,這幾年,我的確做到了,也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老二,沒想到你這麽會鑽空子,雖然當年我們說得不夠徹底,但是我們心裏都清楚,我們的意思是,從此傅寧,就是你的人了!”傅止言語也有些冷了。
    當年顧寒時正身陷囹圄,在顧家家族企業爭奪戰裏,顧寒時毫無勝算。
    而那個時候的傅止,已經坐擁傅氏集團,身份名望在c市,都要蓋過是個顧寒時。
    他那個時候出手相助,隻有一個條件,把傅寧交給他。
    這是傅寧的願望。
    顧寒時,答應了。
    “就是到了現在,我也不否認傅寧是我的人,隻要她受了委屈,我顧寒時可以不顧一切為她討回公道。”男人把煙灰彈到煙灰缸裏,麵容霜淡,句句決然:“但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娶她!”
    傅寧於他,隻是親人。
    傅止額頭上的青筋跳動,顯然憤然。
    顧寒時身陷泥濘四麵楚歌的時候,他出手相幫,本來他是要讓顧寒時做出承諾娶傅寧的。
    可是那個時候的傅寧太過於天真,她不想逼他。
    以為隻要她留在他的身邊,真心付出夠多,他總是能夠看到的。
    她想要的是顧寒時的心甘情願。
    而不是以恩情捆綁。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了,傅寧是否後悔當年的天真?
    顧寒時的心是石頭,這麽多年,能夠焐熱他的心頭的,隻有溫涼這個女人。
    傅寧,異想天開了。
    “老二,兄弟不是這麽做的。”傅止握了握拳頭,氣憤地說:“你太欺人。”
    站在傅止的角度,顧寒時就是一個人渣。
    負了傅寧,搶走了溫涼,兄弟多年,他氣不過,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