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要娶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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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唐念為了自己的母親的醫藥費,不斷周轉於唐家之中,可是,唐景天就像是失蹤了一般。
根本就找不到人。
陸婉柔表現得一臉的為難,說自己也無能為力,幾天下來,唐念幾乎是嚐盡了人間的心酸。
以前她從來都不會為了錢,為了衣食住行這麽艱難過。
什麽都是順手就可以得到的,現在,卻拚勁全力,也不能觸及到。
她不敢再去找陸沉風,那個男人很危險。
在百般沒有了一點出路的時候,她想到了沈西城。
這個人和她青梅竹馬二十一年,雖然他變了心,可是,若是她去求他伸出援手,他是不是不會無動於衷?
哪怕是施舍她的,她也要!
因為,她不能失去母親。
她站在酒店前,看著喜氣洋洋的氛圍,藏起了眼淚,今天沈西城和陸心兒訂婚的日子。
坐立在市中心的豪華酒店,此時正舉行這一場讓人豔羨的訂婚宴,金碧輝煌的大廳內,西裝革履的紳士禮裙飄香的名媛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鋼琴曲輕輕流淌,大廳正中間的鋼琴前,端坐著一名身穿白色抹胸禮服的女子,發絲高挽,高髻上鑽石皇冠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女子個子嬌小,膚如凝脂眼眸如水,精致的妝容,讓她本來就十分好看的輪廓更加的精致動人。
紅唇微抿著,那微微抬起的眉目裏,都是幸福的笑意。
她一邊彈著鋼琴,一邊看著站在身邊滿目柔情看著她的英俊男子。
男子高大挺拔,刀削般的輪廓很是俊朗,水晶燈的光輝打在麵容上,更顯得五官立體好看,男子看著彈鋼琴的女子,那薄淡的眼眸都變得柔軟無比。
兩個人幸福地對視著,眼睛裏都有著化不開的甜蜜。
這兩個人,正是今天這場訂婚宴的主角,沈西城和陸心兒。
一曲完,大廳內響起雷動的掌聲,沈西城紳士地伸出手去,握住陸心兒的手,把她牽起來,摟著她的腰,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個吻,柔聲道:“彈得真好。”
陸心兒嬌羞地笑著,兩人幸福對望。
滿堂賓客無不羨慕不已,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西城,你滾出來……”
女子悲戚的聲音驟然在身後響起,和這滿堂的幸福和諧,格外的不協調。
沈西城的身體僵了一下,回過頭去看,瞧見從門口跑進來,被雨淋得渾身濕透狼狽不已的女子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和這地方,格格不入。
賓客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大家都認出來了,這不是今天女主角陸心兒的姐姐唐念嗎?
何以搞得這麽狼狽,還淚流滿麵!!
站在沈西城身邊的陸心兒在看見突然出現的唐念,俏麗的麵容上一閃而過一抹驚慌,明顯感覺到沈西城牽著她的手輕輕握緊。
她擺開沈西城的手,朝著唐念走去,滿臉心疼地拉著唐念的手,著急地問:“二姐,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啊?”
說著,朝站在旁邊的服務生喊:“快去拿一條幹毛巾來,別讓我二姐凍著了。”
唐念看著眼前美麗動人滿臉緊張的陸心兒,隻覺得胸口一陣惡心翻湧,她麵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淡漠地提醒陸心兒:“我不是你二姐。”
陸心兒看見唐念這麽冷漠的態度,頓時難過得眼眶發紅,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地說:“二姐,你是不是怪我和西城訂婚了?二姐,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懊惱不已的樣子嬌弱得讓人疼惜。
沈西城往前一步摟住陸心兒的肩膀,揉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心心,不要道歉,你沒有錯。”
盡是柔情得讓人感動。
“可是……”
陸心兒抓著沈西城的手難過地想要說話,卻被沈西城溫柔地止住:“乖,不要難過。”
安撫好陸心兒,沈西城這才抬起頭來淡漠地看向唐念,語氣冰冷:“心心善良,你這個做姐姐,怎麽能如此對她?”
唐念站在那裏,所有人都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鄙夷輕視。
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隻有沈西城冷漠的質問,她忽然便笑了:“她善良?”
覺得很可笑,但是笑著笑著,她卻不停地掉眼淚,哽咽地說:“她要是善良,要是知道我是她的姐姐,她怎麽能做出搶自己姐夫的事情來?”
這真是可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訂婚了,和她的妹妹!!
聽到這話,陸心兒更是自責不已,握著沈西城的手咬著漂亮的紅唇,強忍著眼中的眼淚,這模樣,更是讓沈西城心疼不已。
“唐念。”沈西城語氣中帶著薄怒,指責唐念:“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心心無關,她從來沒有搶過,我愛的,本來就是她。”
如同晴天霹靂,唐念的腳步虛浮,看著沈西城,隻覺得眼前的人陌生無比:“你愛的人是她?”
“對,一直都是她!!”沈西城十分篤定地回答。
“那你這麽多年一直都在騙我,我們是有婚約的,你說不管怎麽樣,你都會我結婚,沈西城,難道你忘了嗎?”
她和沈西城的婚約,從小到大,二十多年了。
他信誓旦旦說過要娶她的,但是,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他就變心了。
不對,是在她的母親出事之後,他就變心了。
忽然發現,沈西城想要娶她,或許,也隻是因為唐家。
沈西城的臉色鐵青,一貫冷薄的男人為了保護淩心,決然冷漠地說:“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娃娃親怎麽能算?我根本不當回事,你為何一直糾纏著我不放?”
說翻臉便翻臉,唐念的臉色蒼白地看著他,不敢置信地問:“我纏著你?”
這麽多年的感情,他竟然說是她一廂情願!!
她為了他一句等他回來便結婚的承諾,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卻不料家中變故,父親帶了多年的情~婦回家,母親出了車禍成為植物人,她突然多了一個哥哥,還有姐姐一個妹妹。
從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千金名媛,變得一無所有。
而深愛多年的未婚夫也背叛了她,和她那從天而降的妹妹訂了婚。
“唐念,不要再纏著我。”
沈西城摟著陸心兒轉過身去準備上樓,被摟在懷裏的陸心兒頻頻回頭看唐念,眼中都是自責。
“西城,別走,我有事找你。”
唐念急忙追上去想要拉住沈西城的手,她今天來找他並不是為了質問他為什麽要背叛她,她是有急事,母親的病情不能再等了,除了沈西城,她不知道該找誰了。
誰知道她的手剛碰上沈西城,便被沈西城甩開,男人回頭來厭惡地看著她,表情輕視:“唐念,你讓我覺得厭倦。”
唐念愣愣地舉著手,麵色慘白。
聽見沈西城絕情的話在耳邊轟鳴:“把顧小姐送出去,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不要讓閑雜人等來壞了興致。”
接著便有人上來架著她往酒店外走,裏麵又恢複了觥籌交錯和諧幸福的氣氛,她被丟出了酒店。
外麵下著暴雨,她跌坐在大雨中,看著酒店的大門,轟然關上。
門內兩人情意綿綿,門外一人淚流成河。
“小東西,何故哭得這麽淒涼?”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磁性十足教人沉淪,帶著一些慵懶的笑意,她的頭頂,多了一把雨傘。
唐念渾身顫抖地抬起頭來,便瞧見了此生難忘的光景。
那人長身玉立從雨中來,白色襯衫黑色西裝,筆挺高貴。
透過雨簾,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精致如雕刻,薄涼的唇邊噙著一抹淺笑,在她的眼前站定,那一刻,唐念覺得,她抬起頭來看見的,是天神。
他如同神祗降臨,渾身散發出來的貴胄氣度,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唐念第一次見到沈雲深。
他給她的感覺是:沉穩,內斂,英俊,高貴。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修長的手指纏在傘把上,她渾渾噩噩地想,男人竟然也能有一雙這麽好看的手。
便是這雙手伸過來,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給她撐傘的男人,看起來是他的人。
唐念知道眼前的男人叫沈雲深,在這個名流圈子裏,要是誰不知道沈雲深,便是孤陋寡聞了。
但是,在今天之前,她隻能在雜誌在新聞中見到他,她雖然出生豪門,但是,和陸家這樣的頂級豪門相比,便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麽狼狽難堪的時候,是沈雲深對她伸出手。
“姑娘家的眼淚都是珍珠,珍貴得很,不能隨便掉眼淚。”男人沉聲道,始終語調沉斂,給她遞過去一方白色的絲巾,素白的絲巾邊角上金絲顫然成的薄家標誌十分顯眼。
她沒有伸手去接。
他也不強求,伸出手去把她的眼淚給抹掉,唐念下意識地往後退,沈雲深舉高的手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薄淡地淺笑。
“謝謝你!!”
她朝著他鞠了一個躬,轉身便走。
今天來找陸沉風,是想要和他借五十萬回去給母親治病的,現在沒有借到,她心裏著急不已,想到自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又覺得淒涼無限,不願意多留。
她衝入雨簾,不敢回頭,跌跌撞撞地跑著離開。
特助李尚看著唐念倉皇離開的身影再看向沈雲深,隻見他站在原地看著唐念,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稍微低下頭來,啞聲喃喃自語:“這小東西,長大了。”
慢慢地抬起頭來,笑著和李尚說:“現在,都是大姑娘了。”
李尚有些驚訝,沈先生今天今天竟然笑了,而且,還不隻是一次,看他的眼睛裏,都是濃鬱的溫暖。
他想起唐念,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麽,試探地問:“沈先生,您和唐小姐,是舊識?”
“舊識?”
男人好整以暇地眯著眼睛看著前方,眼中是琢磨不定的深沉:“豈止是舊識!!”
李尚錯愕地看著沈雲深,男人已經邁開了腳步:“走吧。”
“沈先生,我們不是去參加表少爺的訂婚宴的嗎?”李尚看著近在眼前的酒店,這是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他讓我的小東西哭得這麽傷心,我怎麽還會去參加他的訂婚宴呢!!!”
男人磁性深沉的嗓音透著萬年不變的陰晴不定,真真假假,聽起來,難以分辨。
“呃……”
李尚連忙跟上去,沈雲深已經上了車,他跟著坐上了副駕駛座,車子徐徐地開了出去,離開了這熱鬧的訂婚宴。
車子開上公路的時候,後座上的沈雲深忽然開了口。
他極其緩慢悠閑地說了一句:“去約唐景天來見我。”
李尚有些驚訝沈雲深竟然願意見唐經天,對於像唐景天這樣靠著女人吃飯的男人,沈雲深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
以前唐景天求訪過沈雲深很多次,都被他給拒絕了。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主動要約唐景天。
“沈先生是要和他一起吃飯嗎?”李尚摸不著沈雲深要見唐景天是因為私事還是公事,便問了一句。
“對。”
沈雲深回答得很快,唇角微微上揚:“我要娶他的女兒!”
李尚睜大眼睛,愕然,不再說什麽。
跟在沈雲深的身邊時間長了,他太了解沈雲深了。
這個男人,一向都是說到做到。
他想要的,從來都應該屬於他!
a市看起來風平浪靜,一點都不因為某個人的失蹤而失去它的顏色,人還是有著無窮的欲望,籌謀著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像是沈雲深,就像是唐念。
此時的巴幹沙漠,卻是一片蕭條。
此起彼伏的沙漠裏,似乎路總是沒有盡頭,人也顯得焦躁了起來。
在等了約莫三個小時之後,還是沒看到有人從紮巴木所說的那個地下據點出來之後,沈錚開始坐不住,剛想要動,卻被旁邊的金武一下子給按住了肩膀。
“再等等。”
金武顯得有耐心了很多。
長年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執勤工作,對於這樣的環境之下的等待,金武磨煉出來的,不僅僅是耐心。
還有更加堅毅的心智。
他斷定,裏麵的人,一定會出來。
現在就看誰有耐心等得下去。
沈錚被金武壓著,脾氣上來了:“溫涼不是你的人,你自是可以等,可是,她是我的人,現在生死未卜,我們就隻能這樣幹等著,要等到什麽時候?”
這話讓金武一下子就火大了。
他捏著沈錚的肩膀,蹬著一雙牛眼惱怒不已:“你說的是什麽鬼話,她不是我的人難道我就不擔心?不擔心我用得著陪你在這裏拿命耗著?”
說著指向據點出入口的沙丘,氣衝衝地說:“你不知道裏麵那群人到底是什麽人,他們雄踞在這個地方為非作歹,我們就幾個人,你拿什麽和人家抗爭?”
據趙小東和紮巴木回憶,這據點裏麵,至少有三十人。
紮巴木受傷,他們派了兩個人護送他出去,現在隻剩下了十三個人,趙小東基本沒什麽用,十三個人和人家三十個人對抗,勝算太小了,任何一個死傷,都是他們不能承受的。
“既然你這麽厲害,那你去,我不攔你,定多找不到溫涼,再把你搭上,我上報上去,再找人來找你的屍體!”
金武也生氣了,語氣重了很多。
反倒是被他劈頭蓋臉罵一頓之後,沈錚的氣小了很多了。
一直在旁邊戰戰兢兢地看著的趙小東剛才一句話都不敢說,看見沈錚氣也消了一些了,這才小聲和沈錚說:“沈隊,金隊說得也有到底,我們不能以卵擊石。”
“你還知道是以卵擊石?”
沈錚蹬著趙小東,冷笑了一聲:“這些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
這一來,趙小東也委屈了。
雖然溫涼現在生死未卜的確是他的錯,但是他要是不來,按照局裏麵的規定,什麽時候才有人找到這個地方?
李小月的生死,誰又能負責?
他紅著眼睛,沒有和沈錚爭辯,心裏麵卻在滴血。
看見他這般,沈錚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話重了一些,沉默地拍了一下趙小東的肩膀,幾個男人又沉默了下來。
眼下的情況,誰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從早上到傍晚,裏麵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
“這事情有些不對勁。”
連金武也開始犯嘀咕了。
本來他是篤定在這裏等著一定有所收獲的,沒想到,他們在外麵蹲守了這麽長的時間,竟然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這太奇怪,有些不符合他的猜想。
等了一整天下來,每一個人臉上都開始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都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等下去。
沈錚睜著眼睛看著前頭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據點入口,又轉頭問金武:“你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
金武不說話,隻是看著前頭。
旁邊的趙小東湊過來說了一句:“會不會是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金武和沈錚齊齊地看向了趙小東,眼神之中的情緒很是複雜,這眼神讓趙小東覺得,他的話,正是沈錚和金武兩個人所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