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五年前在美國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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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沒事。”
    清微淡淡應了一聲,她性子淡,電話那頭的女子性子也淡,但是兩個人算是心靈有些相通,所以不需要說太多都能夠明白。
    話筒那邊傳來一些的異響,好像是她的身邊來了人了,她拿著話筒不慌不忙地說:“快回去,外麵天冷。”
    清微下意識便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應了一聲之後,想起來什麽事情來,叮囑了一下:“你小心一點,蕭予卿這個女人有些極端,甚至是有些瘋狂。”
    想起來蕭予卿這些年做過的事情,清微心裏麵有些的厭惡。
    這樣的女人,從小長在豪門之中,眾星拱月的,想要什麽都能得到,這樣的時間長了之後,她便養成了那樣惡劣的性格,就算是天上的月亮,隻要她想要,就非要讓人去給她摘下來。
    這些年在蕭予卿的身邊,不少被她為難。
    若是不足夠隱忍,在蕭予卿的身邊,也不可能待了這麽長時間。
    話筒裏傳來女子低低的輕笑聲,聲音柔和,帶著一些安撫人的魅力:“放心,她的段位,還低了一點!”
    這話裏麵對蕭予卿的輕視,是不言而喻的。
    聽她這麽說,清微便知道她已經知道該怎麽對付蕭予卿這個女人了,心裏麵也稍微放心了一些,隻說了一句:“等我回去之後給你發郵件說一些事,你明天再看。”
    雖然這麽說,但是清微卻知道,她發出去的郵件,是不會過夜的。
    那邊會在當晚,便閱讀。
    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會錯過任何一點的消息,也不會因為任何的事情,拖延和延誤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電話已經掛斷,清微雙手插在兜裏,看向了遠處的公路。
    寒風裏,隔幾米便有一盞路燈,這樣的深夜裏,全部亮了起來,一盞盞的,把公路上來來去去的車輛照得搖曳生姿,呼嘯而過的車子,似乎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昏光。
    搭載著一個個故事,融入黑夜之中,走向不同的人生軌跡。
    等了十幾分鍾,她才終於招停了一輛車。
    拉開後車門剛想要坐進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從身邊橫伸出來一隻手,擋住了她,然後她聞見一陣酒氣撲麵而來,身體別人碰了一下。
    稍微往旁邊側了一下身子,已經有人,先她一步,上了車。
    這樣的突發情況讓清微不自覺地蹙了一下眉,坐進車子的男人還不忘伸出手來拉了她一把,沒有反應過來的清微一下子便被那一股力道給拉扯著摔進了車裏。
    然後,紮紮實實的,摔進了那個男人混合著煙味和酒味的懷抱。
    出租車裏有些淡淡的光暈,從頭上打下來,混亂之中,清微抬起頭來的時候,便看見了一張好看到迷離的臉。
    那一張臉是真的好看,輪廓精致得連她這個女人都自愧不如,斜挑的眼角好像盛滿了桃花,那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著,看著她的時候,萬分的迷離曖昧。
    那是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男人。
    穿著黑色的高領打底毛衣,外麵是一條中長的呢子大衣,很尋常的打扮,但是在他的身上,就是搭配出來了一種特別養眼的感覺,這個男人,無疑是好看吸引人的。
    清微當時腦子裏麵迅速閃過去了一個念頭,若是她再年輕個四五歲的話,對這樣有些邪氣吊著桃花眼曖昧地凝望著她的男人一定會感覺到怦然心動。
    隻可惜,她已經過了那個可以怦然心動的年齡了。
    她忽然覺得,有些遺憾。
    遺憾過後,便是惱怒了。
    她掙紮著想要從這個男人的懷裏起來,但是男人的手卻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她惱怒得很,但是她又不是那種遇上事情就會慌亂到大喊大叫的人,更何況,這個車子裏麵,除了她和這個男人,還有一個出租車師傅。
    這樣讓她,稍微覺得安心一些。
    她惱怒著要推開他下車去,不過就是一輛出租車,她可以讓給他,自己再打一輛就可以了。
    因為掙紮的力度有些大,前麵的師傅從後視鏡裏麵看向了他們,然後說了一句:“你們兩口子就不要在我的車上鬧了,先告訴我地址,我把你們送回家去,你們關起門來再鬧。”
    那師傅隻當這一對是情侶,兩個人之間是在鬧矛盾。
    所以好心勸了一句。
    清微愣了一下,難不成剛才這個司機沒有看見她是一個人站在路邊叫車,然後被這個醉酒的男人給拉車上車來的嗎?
    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什麽時候她和他就成為了情侶了?
    著實是太荒唐了。
    男人似乎真的是喝得醉了,除了緊緊地抱著她之後,便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呼吸之間都是重重的酒味,清微跟在蕭予卿的身邊時間長了,蕭予卿又是一個酒鬼,這樣的味道她還是可以忍受。
    但是,她不能忍受的是,她怎麽就攤上這個男人了?
    “師傅,我不認識他!”
    她隻能嚐試著和出租車司機解釋一下,是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不過,她的解釋自己聽起來都很蒼白,因為這個男人一聲不吭的明顯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她說什麽,在司機的眼裏都是在鬧別扭。
    所以司機根本不當真,還是苦口婆心地說:“姑娘,你可不能這麽狠心,雖然鬧矛盾了,但是他現在都醉成這樣了,你可不能就一句不認識他就把他丟下,太可憐了。”
    “再說了,你把他丟下,我也不知道把他送去哪裏,也隻能把他丟在路邊了。”
    這司機估摸著已經有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慈祥,他怕清微真的把這個男人丟下了,又是威脅說:“這麽冷的天,他醉成這個樣子,沒人管他的話,凍上一個晚上,是要凍死人的。”
    這意思就是說,要是她不管他了,他也不管了,是要出人命的。
    這樣?道德綁架之下,他是希望清微能夠良心發現,千萬不要不管這個人。
    清微本來是覺得有些搞笑的,但是笑著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莫名有些心軟了,他軟趴趴地靠在她的身上,就算是醉得已經不清醒了,還是緊緊地抓著她。
    好像把她當成了一個最後的靠山,生怕他一鬆手,她就不見了。
    這樣的感覺,有些心酸。
    清微歎了一聲,不吭聲了。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的,但是現在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麽,或許是想起來了自己的以前,也曾和這個人一樣。
    醉醺醺地流落街頭,好像隨便抓住一個人,就有了支柱。
    很幸運的,她當時抓住的那個人,真的成為了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才成就了現在的她。
    經過幾分鍾的思想掙紮,清微沒有再掙紮著要下車,歎了一聲和司機說:“師傅,你往前開,看看哪裏有酒店。”
    “好嘞。”
    司機高興地應聲,以為自己終於說動了清微,成功勸和了兩口子。
    因為知道車裏麵有一個醉酒的人,所以他不敢把車子開得太快,隻是慢慢地朝前開去,已經淩晨兩點多了,路上的車子少了,行人也幾乎沒有了。
    他似乎一點都不急著再接著去尋找下一位客人。
    慢悠悠地往前開著,一邊走一邊和清微嘮嗑。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感情,人活一輩子,有些人錯過了,或許就再也見不著了喲。”
    這話聽起來是在規勸清微,但是聽起來,卻更像是他自己在感歎,或許是因為年輕的時候,經曆了一些失去,現在看來,是在心裏麵留下來了一些遺憾。
    不過,這些話,對清微,倒是有那麽一些的觸動的。
    她這輩子,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不多,也不知道是因為她不珍惜所以失去了,還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命運使然。
    想起來今天晚上和蕭予卿請說的話,清微有些想笑,其實她在告訴蕭予卿得到和失去都是命運的時候,也是在告訴自己,或許說是也是在安慰自己。
    安慰自己說,那些失去的人和回不來的人,都是命運的安排。
    總覺得她不搭話的話,會顯得氣氛有些尷尬,清微縱然覺得有些奇怪,卻還是開了腔:“您說得對。”
    這是尊敬。
    師傅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清微,覺得這姑娘挺有素質的,然後越發喜歡說話:“我看你的樣子,是個好姑娘,怎麽和男朋友鬧成這個樣子?他喝成這個樣子,看起來是挺難過的。”
    清微想笑,男人喝醉是因為難過?
    也可能,是因為玩得太嗨了,這種情況,才是占據了多數的可能性。
    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去看了一眼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他比她小,看他的時候,總感覺是在看自己的弟弟,這樣的感覺有些奇怪,清微在心裏麵,自己把自己給逗笑了。
    “姑娘,我和你說啊,要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分開了才後悔!”
    清微雖然覺得這司機有些話癆,不過還是有些感動:“師傅,您真熱心。”
    在這個薄情的世上,有情的人,太少了。
    司機憨厚地嗬嗬笑了笑。
    然後朝前開著車,清微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沒想到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安安靜靜的車內,又傳來了他帶著歎氣的聲音:“你們年輕人啊都是這樣,在一起的時候不珍惜,分開的時候又不夠真誠!”
    後來清微一直記得這句話,念念不忘。
    用自己的生活,去印證了從一個陌生人那裏聽來的人生感悟。
    車子朝前開了沒有多久,路邊便出現了一個酒店:“姑娘,就這裏吧。”
    清微看了一眼點頭:“好。”
    付錢下車,在司機的幫忙之下,她還是廢了好大的一個勁頭才把那個個子在一米八以上的男人搬下車來,本來還想要讓師傅幫忙把他送到房間,看見師傅好像要走,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隻好一個人扶著他朝著酒店走去。
    相對於隻有一米六七個子的清微來說,緊緊靠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的身高和體重實在是太過龐大,她必須要非常吃力,才能挪動他,一步步走得相當艱難。
    她一度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這個男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丟下他,就算他真的被凍死了也和她沒有關係,要是有那麽一些緣分的話,她頂多明天早上可以從報紙上看到關於他再接頭醉酒被凍死的消息。
    心裏會有些遺憾,但是也和她沒多大關係!
    累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也隻能歎氣,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人已經帶出來了,總不能現在撒手不管。
    給他開個房,就當做是日行一善吧。
    酒店的門童遠遠看見清微步伐蹣跚朝著這邊走來,馬上便明白了是什麽情況,快步朝著她這邊走,然後紳士地詢問:“小姐,需要幫忙嗎?”
    清微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把身上的重量分過去給那門童一大半,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下。
    好不容易在門童的幫忙之下把人弄進了酒店大堂,又遇上了別的問題了。
    辦理入住的時候,酒店的前台需要的是兩個人的身份證,清微解釋了一遍之後說清楚她不入住,隻是把人送上去,那前台小姐很是禮貌地微笑說:“那也要兩個人的身份證,這位入住的先生需要辦理入住登記,而您上去也要做一下訪客登記!”
    兜了一圈之後,還是要兩個人的證件。
    清微為難地看向躺在沙發上沉睡的男人,咬了咬牙,還是動手往他身上的口袋裏麵翻找了起來。
    做這樣的事情,她到底還是覺得有些不大適應的,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隻是一個被她撿來的陌生人。
    不過幸好,他身上帶了錢包。
    錢包裏麵又一遝現金,還有身份證以及其他證件,她沒有仔細看,從錢包裏麵抽出來了身份證之後遞給了前台,用自己的錢付了房費。
    別人的財物,最好是不輕易去砰。
    好不容易開好了房,她做了訪客登記,又是找了服務員,才把爛醉如泥的男人送上了房間。
    看著被丟在床上不省人事男人,清微都想不明白這個男人在這麽醉的情況之下怎麽支撐自己竄上她的車的?
    有些疑問,又解不開,反正是一個陌生人,她幫了他一把,也不指望有什麽回報,幫他蓋上被子便想要離開。
    起身的時候,透過房間內模糊迷離的燈火,可以看見男人緊閉的雙眼細長好看,但是那同樣好看的眉頭,卻還是緊緊皺著,像是在睡夢之中,重溫著什麽讓他覺得不愉快的事情。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就算是這樣醉倒在街頭的男人,也有著自己的心酸。
    等到她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四點多。
    不過幸好第二天是周末,算是給了她一些休息的時間了。
    洗漱完她還不忘把要給那個女人的一些資料準備好,然後通過郵件發送了過去,她在電腦前坐了很長一段時間,把手頭的工作完成,臨睡之前看了一眼郵件的狀態,竟然是未接收狀態。
    這倒是挺奇怪的,在她的印象之中,那個女人幾乎從來都沒有這麽長時間沒有看郵件。
    她有強迫症,接收了她的郵件看完之後必須要馬上清理掉,從來不留著。
    想了想她現在的狀態,可能是今晚,她有人得侍候。
    不禁莞爾,一天的疲憊,讓她很快便進入了熟睡。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周一的時候她起了一個大早,這麽冷的天,還是要到樓下去跑一圈才能保持充沛的精神去上班,一天下來,都沒有看見蕭予卿。
    也不知道去做什麽去了,並沒有讓她跟隨,隻是通過電話吩咐了一兩件事。
    下午的時候,顧寒時手底下的特助唐現過來了,有些合作上的細節要談,她作為蕭予卿的代表去談,整個交涉過程還算是順利,友好握手之後,她把唐現送下樓。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冬日裏天黑得比較早,七點已經一片漆黑。
    公司大廈門口燈火明亮,遠處確實團團黑暗之中簇擁著一盞盞路燈的光輝,寒風淒冷,到底是有幾分的淒涼之意。
    “唐特助,再見!”
    她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跟唐現說再見,唐現沒有什麽反應,莫名地看著她,這眼神讓清微有些奇怪。
    不想和這個人有過多的交流,她禮貌地點頭微笑轉身離開。
    剛走出去兩步,身後的唐現忽然開口問了一句:“林小姐五年前,曾在美國待過?”
    這個問題來得著實是徒然,清微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看向唐現,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地反問:“我五年前在什麽地方,這和我們的合作有什麽關係?”
    除了工作上的往來,她不願意和唐現說再多其他的。
    這個男人的一些事情她倒是私底下聽說了一些,關於他和顧寒時身邊另外一個鼎鼎大名的首席秘書周西之間的事,雖然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很不幸,她就是知情人之一。
    所以,打心底裏麵,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