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怎麽就那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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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深不在乎唐念和陸沉風之間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他隻要確認,唐念的心裏有他,願意回到他的身邊,那麽,就算是披荊斬棘,他也會把她帶在身邊。
小心嗬護,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就如同當年,所有人都拋棄了溫涼,似乎一夜之間,她就從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人人唾棄的破落豪門千金,沒人願意和她扯上半點的關係。
可是,他顧寒時願意。
哪怕是那個時候,溫涼的心裏麵並沒有他。
她的心裏麵,還有著那個從小陪著她長大的翩翩王子,占據著她的心,沒日沒夜的在她的心中撕扯著,把她的心,扯成了一塊塊血肉淋漓的碎片。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他都能有勇氣去一點點把溫涼的心拚湊起來,直到她的心裏麵,完完全全放下了他的位置,到了現在,她的心裏,就再也住不下其他人了。
他最遺憾的便是這些年,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她走過的路,遇上的人,經曆的事情,他沒能陪著她一點點經曆,沒有給她最為強大的後盾,讓她在這一路上顛簸著,吃了不少的苦頭,這是他的錯。
他為此,萬分愧疚。
現在的沈雲深,就好比當年的他,想要拚命地抓住手中的這一份愛,愛這個人。
要是他為了現在的一時寧靜和那個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的名聲而放棄了唐念,那他往後很多年,想起來唐念的時候,應當都是心懷愧疚的。
因為他在她最苦的時候,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沈雲深在等,等一個機會,隻要這個機會到了,他一定會不擇手段讓唐念回到他的身邊的,他現在要做的,不是放棄唐念,和她撇清關係,而是靜靜地等著。
總有一天,唐念會回來的,這個時間到底有多長,沒人知道,沈雲深也不知道,但是他願意花時間去等,所以,便不懼怕時間帶來的消耗,唯有愛,是可以和時間來抗衡的。
“陸沉風想得,可真是異想天開!”顧寒時忽然嘲弄了一句,他看著溫涼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有那麽一些完美,問她:“你是不是勸沈雲深把字簽了?”
這個男人如此的了解她。
溫涼覺得心裏麵有些發涼,感覺心裏麵隱藏著的秘密,已經被顧寒時用這一雙銳利的眼睛,給一點點剖開來了,他看到了她的心,看清楚了那裏麵彎彎曲曲的心腸。
“傻瓜。”
顧寒時竟然沒有責備,反倒是伸出手來揉了一下她的發,男人似乎是長長的輕輕的歎了一聲:“心裏麵有執念的人,隻有他自己能夠化解掉,其他人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的。”
他想要告訴溫涼,他曾經也有這樣的執念。
最是明白,人有執念,該如何化解掉。
溫涼不知道該怎麽樣和顧寒時說下去,他和沈雲深之間的交情至深,了解之深,是她做不能企及的,他對沈雲深的心思,太過於了解了,根本不需要從她這裏了解沈雲深的反應。
她隻能沉默地聽著顧寒時分析沈雲深的行為,不否認,也不肯定。
其實她心裏麵是有些不服氣的,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模式是不一樣的,可能顧寒時和沈雲深之間都是這樣的想法,而唐念又是另外一種想法。
她能夠寄來這一份離婚協議書,排除了陸沉風逼迫的成分,她總覺得,是唐念放棄了沈雲深。
若是她放棄了他,他還何必要這般執迷不悟?
愛有時候,也是成全!
但是,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雖然說著離婚協議書上的確是有唐念的名字,但是當時唐念簽下這一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景,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她是自願的,還是脅迫的?
或許就如同沈雲深和顧寒時的做法一樣,不簽這一份離婚協議書,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他們都想要等到唐念,親口說出她的意願。
可是,能等得到嗎?
“好了,已經很晚了,我們不說了!”
顧寒時覺得這個話題已經興趣索然,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情,最大的事情對於沈雲深來說都已經發生過了,唐念都已經失蹤了,後續接下來的事情,除非唐念回來,不然其他的,都不需要多說。
沈雲深,已經沉得住氣了。
“好,那就不說了。”溫涼想要從顧寒時的懷裏下來去洗漱準備睡覺,但是顧寒時抱著她,並沒有讓她下來,更是抱緊了一些,抱著她連著身上的毛毯一起站起身來。
男人唇邊浮現了笑意,於明亮的燈影裏,低下頭來說著曖昧的話語:“今晚我們一起洗澡。”
溫涼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真的是一下子的時間,無論是從顧寒時的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他看她的曖昧眼神,都讓她覺得心裏麵開始點了一把火一般,熱騰騰地燃燒了起來。
燒得她的臉頰都紅了。
這樣的感覺,很是奇妙。
燈在身後逐次暗下來,通往他們臥室的走廊燈火模糊朦朧,他抱著她安靜地走在走廊上,她躺在他的懷裏,仰著頭可以看到男人線條硬朗的下頜,他抿著唇,帶著笑意。
他的眼睛,有些明亮。
她忽然覺得,這個有些冷的夜晚,如此的溫柔多情。
縱然回來得多晚,總有那麽一個人在等著你,這樣的感覺,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都是沒有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歸屬感!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梅姨已經早早把早餐準備好,見她下樓便招呼她:“夫人,先生已經先走了,他說公司有急事要處理,早餐你一個人吃了再去上班。”
顧寒時本來是準備在家裏陪著溫涼把早餐吃了之後再去公司的,但是接了一通電話之後便匆匆忙忙走了,隻能讓溫涼一個人吃早餐,還特別叮囑梅姨,讓她看著溫涼吃了早餐,再讓她去上班。
前麵有很多次溫涼早餐都沒有吃直接去上班了,這事情後來被顧寒時知道了,梅姨還被說了好幾次。
溫涼不想要讓梅姨為難,也的確是有些餓了,雖然顧寒時不陪著她,她還是好好地吃了一次早餐。
飯桌上,正在旁邊忙碌的梅姨想起來什麽,便說了一句:“昨個小少爺離開的時候說今天要到家裏來陪您用餐,要我無論如何都要告訴你,夫人,您晚飯回來用餐嗎?”
昨天顧景年被喬婉月派人給接走了,說是太想念顧景年了。
而當時溫涼並沒有在家,是梅姨給她電話她才知道的,顧景年臨走的時候特別舍不得,拉著梅姨的手叮囑了好幾遍,這讓站在旁邊的喬婉月,臉色都有些不好了。
對於顧景年喜歡粘著溫涼這件事情,喬婉月一直是想不明白的,顧景年明明是她從小帶到大的,現在溫涼出現了,他轉身就投入了溫涼的懷抱之中了。
樂不思蜀,要不是她想他了,他是不大想回家的。
她有種自己養大的崽被狼叼走的感覺了,這樣的感覺壓在心裏頭,著實是很不痛快,對溫涼,便更加是沒有了什麽好的臉色,如了仇人一般。
“好,我晚飯回來吃。”
很多時候,顧寒時的晚飯都是不能回家吃的,平日裏顧景年不來的時候,她回家也是一個人吃,所以,為了不麻煩梅姨給她一個人準備飯菜,她索性就在局裏的食堂裏麵吃了飯再回家。
局裏麵的飯菜雖然簡單,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沒有什麽不妥當的。
現在的溫涼,已經學會了將就生活,從來不敢再挑剔,好的壞的,都能吃下,沒有什麽,是她現在不敢吃的了。
梅姨點頭,有些高興:“我問了先生了,他晚飯也回家來吃,你們這一家子,有多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吃一個飯了?”
溫涼剛好喝了一口牛奶,聽了梅姨的話,頓時覺得口裏麵甜膩的牛奶,都變得有些酸澀了起來了,一個旁人都知道惦記著讓他們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頓飯,而她和顧寒時,竟是從來都未曾為這些事情操心過半分。
不對,應該是說她很忽略這個價忽略顧寒時的感受的,結婚之後,一開始顧寒時總是要早早回家的,晚飯要陪著她吃,但是隨著時間長了之後,她便開始出現了懈怠。
總是加班到很晚很晚,就算是不加班了,還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忙,等到她回到家裏的時候,通常不是深夜就是淩晨,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了。
顧寒時是一個人吃的晚飯。
她心裏麵驀然有些難過,至少沒有她的時候,顧寒時在顧家老宅的時候,還可以和喬婉月顧景年一直吃飯的,一家人和和樂樂的,何用如現在這般,一個人守著偌大的飯桌,寂寞地吃著飯?
這不是一頓飯的事情,這是一種生活,一個家應該有的味道。
或許,她是應該學著把更多的時間,放在顧寒時的身上才好。
溫涼好好吃完了一頓早餐出門,剛坐上車準備去上班,顧寒時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在電話裏頭問她早餐吃得怎麽樣,這意思,有種盯著她吃完早餐才能去上班的意思。
她在電話裏頭失笑,心裏麵卻是暖暖的,問他:“公司是出了什麽事情嗎?怎麽這麽早就趕去了?”
“嗯。”
顧寒時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似乎沒什麽大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叮囑她:“路上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晚上早點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他沒有提起顧景年來,料想她已經從梅姨那裏知道顧景年晚上要過去的。
也不知道怎麽的,顧寒時叮囑她回家早點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馬上掠過去了一個念頭,就是一頓家常飯,為什麽她看起來,梅姨和顧寒時,都如此重視?
讓她感覺,這場飯,很重要。
雖然說和自己的愛人孩子吃飯的確是重要的事情,也不至於這般。
她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卻也沒有在顧寒時的跟前表現出來,在電話裏頭答應了下來,便掛了電話了。
這件事情她雖然覺得有些小小的奇怪,不過到了劇裏麵之後,馬上被她拋到了腦後麵去了,因為她剛剛到,拿了一份文件上去找沈錚的時候,聽到了從他的辦公室裏麵,傳來女人壓低的,尖銳聲音。
她的腳步聲一下子就頓住了。
這個聲音她總覺得有那麽一點熟悉,記性極好的她,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便馬上從腦海之中搜索出來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前不久她剛剛見過她。
是沈錚的前妻,鄭潔。
溫涼實在是有些的驚訝,鄭潔這麽要強愛麵子的人,在她那裏旁敲側擊沈錚的事情也就罷了,意思就是希望溫涼在沈錚的跟前說起她來,讓沈錚自己去找她。
隻是沒想到,沈錚這麽長時間沒有什麽任何的動靜。
想來,她是等不及了。
在溫涼的印象之中,鄭潔這個女人,不是一個等不及的女人,雖然有些婦人的小小心思上不得台麵,但是能夠在顧寒時的公司裏麵任不大不小的一個職位,也算是職場上的高級白領了。
還是一個海歸,鄭潔其實總體上來說,是一個優秀的女人的。
不過沒辦法,鄭潔再怎麽優秀,似乎都已經入不了沈錚的眼睛了。
溫涼和沈錚說起鄭潔的時候,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來沈錚對鄭潔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姿態,沒有愛了,說恨也算不上,隻是有那麽一點點小小的怨氣。
這樣的怨氣表現出來,就是冷漠。
想要和這個人完完全全成為陌生人,她過得好過得壞,都和他沒什麽關係。
所以,在溫涼來和他說起鄭潔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意思是鄭潔希望他能夠去找她一下,而沈錚的反應,是冷漠的,幾乎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再去找鄭潔這個女人。
一般分開這麽多年了,男人對這個女人沒有半點留戀的話,這兩個人幾乎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鄭潔想要回頭,實在是太難了。
既然沈錚不願意去見鄭潔,那溫涼也不好說什麽,轉身便把鄭潔和沈錚的事情拋開了,也沒有和鄭潔有什麽聯係,沒想到今天一來上班,就碰上了這事情。
鄭潔是等著等著,實在是等不住了才來照沈錚的吧。
這本來就是鄭潔和沈錚兩個人之間的私事,溫涼沒有心思去摻和,看了看手裏麵的文件,這是關於厲娜父母輩謀殺這個案子的一些相關資料,這個案子,已經差不多有了線索了,現在看見沈錚麻煩纏身,溫涼聳了聳肩,準備轉身離開。
剛邁開步子,忽然就聽見從辦公室裏麵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響聲,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砸碎的聲音,這個聲音驚動了樓層裏麵其他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他們紛紛探出頭往沈錚辦公室這邊看了過來。
明顯是已經被勾起了八卦之心了。
那麽多雙眼睛從一個個門後麵伸出來,齊刷刷地看過來的時候,看見站在沈錚辦公室前的溫涼,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想要探究的。
這麽看著溫涼,倒是教她有些不自在了。
她擺擺手示意他們回去好好工作,那些人不敢說什麽,縮著脖子消失在門後了。
本來打算要走的溫涼,聽著裏麵傳來了越發激烈的爭吵聲,她開始有些猶豫了,這裏到底是公安局,是任由沈錚和鄭潔就這樣鬧下去?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關於沈錚的各種流言,就要在局裏麵傳開來了。
總不能讓他被當成一個笑話來說的。
她沒有走,而是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很顯然,裏麵的兩個人,激動的,竟然不是鄭潔,而是沈錚。
剛才被他砸碎的東西估摸著是他安放在窗戶旁邊的一個花瓶,她記得,他的辦公室裏麵,也就隻有那麽一點生機,而他這樣的大老粗,對這一瓶花草,卻很是嗬護。
現在,在盛怒之下,竟然打破了自己這麽心愛的花瓶,看來,鄭潔是真的把沈錚給氣慘了,沈錚雖然凶巴巴的,但是對女人,卻還是有所克製的。
特別是在文心待在他的身邊時間長了之後,很明顯的,沈錚的爆裂性子,似乎得到了一些的緩解,很多時候,溫涼都能看見這樣的情景,沈錚氣得吹胡子瞪眼了,想要把文心給罵得狗血淋頭的。
但是看見文心惴惴不安地站在那裏,雙手絞在一起放在跟前,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惶恐無助地看著他,沈錚的脾氣,竟然能夠生生收斂了下來,讓後氣得叉腰,轉過身去緩和胸口的火氣。
最後隻能來一句恨鐵不成鋼的話:“你怎麽就這麽蠢,這個問題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你竟然還是犯錯,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的話,趁早走人。”
溫涼覺得,沈錚的這一番話,實在是過於客氣。
要知道,以前助手犯錯,沈錚罵人的方式,那真的算得上是人身攻擊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有時候生氣過頭了,操起桌麵上的文件就砸助手,這可是生生的,打罵跑了十幾個助手了。
現在,文心倒是堅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