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們女人就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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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家裏麵已經形成了習慣,不願意離開一個熟悉的環境,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是要重新開始的。
    他們生怕遇見的人,和現在的人也一樣,運氣差一點,可能遇上的人,更加糟糕。
    他們沒有勇氣去展開新的生活。
    但是他們懦弱得不敢承認,從而把自己不幸福的原因歸結在孩子的身上。
    然後從小就在孩子的心裏麵,種下來一個深深的陰影,孩子會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累贅,是他們害了父母不能各自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他是一個負擔。
    孩子的心,會很累很累。
    沈錚在刑警這一線上工作了十年,遇上的關於家暴出現問題的案子太多太多了,很多時候,這些不幸福的家庭都有一個共同點,夫妻沒有感情,爭吵打架不斷。
    貧窮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已經不在一起。
    人心不在一起了,一個人不可能有足夠的力氣去和貧窮對抗,所以這個家庭的貧窮,是一如既往的,永遠也沒有辦法改變,貧窮還在,那麽爭吵就會越來越強烈。
    如此惡性循環。
    最根本的,還是這一對夫妻,明明就應該分開了,卻還是綁在一起苦苦掙紮,做毫無意義的事。
    溫涼對於沈錚的這一番說法是認同的:“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你自己設想一下,如果你現在忽然之間發現前妻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會因為這一點回頭嗎?”
    她強調了一下:“假設假設哈。”
    “你怎麽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
    沈錚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溫涼,對她這個問題,有些奇怪,溫涼的腦子裏,怎麽會有這樣的問題的。
    不過,他還是順著她的問題,認真地想了想,一會兒之後才回答:“不會。”
    他這短暫的思考不是因為猶豫,是在理清溫涼的這個問題的思路。
    溫涼也不知道應該是鬆一口氣還是應該為鄭潔感覺到遺憾,在沈錚這裏,無論什麽情況之下,他和鄭潔,似乎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有沒有孩子,都一樣。
    鄭潔還想著要借著孩子這一個籌碼,讓沈錚能夠重新回到她?身邊。
    看來這一次,鄭潔是失策了,就算是她告訴沈錚孩子是他的,沈錚的確是會糾結,他一定會承擔起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但是對於鄭潔,他的態度還是在那裏。
    不可能再要她了。
    “孩子和兩個大人是否在一起沒有很直接的關係,或許小的時候他不懂,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了。”沈錚一點都不想要讓孩子成為兩個人大人是否要在一起的準則。
    人和人都應該是獨立的個體,孩子是,他們大人,也是。
    沒有誰應該為了誰,而去犧牲自己的幸福,哪怕是,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溫涼沉吟著,點頭。
    沈錚的想法,符合她的觀念,就是應該這麽豁達和聰明,這是為人處世,一種很大的智慧。
    孩子要教好,但是自己,也需要幸福。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討論到了孩子和家庭,溫涼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都有些自嘲地笑了:“看來我也已經人到中年了,說什麽都能說到孩子家庭上去。”
    已經沒有了少女心了。
    沈錚笑她:“不然呢,你以為你還是十八二十的少女?”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都笑了。
    本來剛才兩個人的心情都沒那麽好,現在聊了一會之後,兩個人的心情明顯是好了很多了。
    這個情況之下,溫涼是可以和沈錚討論關於厲娜父母被殺的那個案子了。
    她問沈錚:“剛才我讓文心給你送進來的那一份文件呢?”
    因為鄭潔有話和她說,所以她把文件給文心幫忙送了進來,裏麵有她需要和他說的事情。
    沈錚在桌麵上找了一圈,然後一頭霧水地說:“當時她好像是給了我兩份文件,我看了她做的報告很生氣,好像把兩份文件一起砸了出去,應該是她撿走了。”
    他那樣的暴怒之下,文心什麽都不敢說,隻是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撿起來,然後拿著。
    或許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取走的,是兩份文件。
    “你等一下,我讓她送回來。”
    說著,沈錚就開始撥打座機。
    但是電話響了有那麽一會兒也沒有人接聽,往常時候,文心接電話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很少有不接電話的情況,沈錚的臉色都開始有些變了。
    有些鐵青。
    心裏麵暗暗責怪,她現在是越來越懈怠自己的工作了。
    不會被他罵了那麽幾句之後,就開始和他耍脾氣,電話都不接他的了吧。
    沈錚氣了,啪扣下座機,拿起手機來撥打文心的手機,那邊顯示,文心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聽著從裏麵傳出來的冰冷女聲,沈錚的臉色很難看,和溫涼說了一聲:“座機不接手機不接,她到底做什麽去了?”
    這問題有些怒。
    見沈錚這樣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溫涼打心裏麵覺得解氣。
    坐在那裏丟出來了一句風涼話:“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人家姑娘凶巴巴的,現在你沒有她,還真的是不行。”
    有文心在的時候,沈錚想要什麽東西,似乎隻要給她打一個電話,她就能準確地告訴他他的東西放在辦公室裏什麽地方,小道一把打火機一份文件,大到他的錢包等物品。
    文心總是把他的辦公室收拾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所有的物品都在應該出現的地方。
    每一次他需要什麽資料,一個電話過去,文心便馬上把搜索到的資料一一給奉上。
    這麽多的助手之中,文心是做得最好的一個,不僅僅是在工作上,好像在生活之中,這個人也在事無巨細地照顧著他的事,他丟在辦公室裏的鑰匙,也隻有她能夠幫他找得到。
    以前吧他也曾因為她做的一些事情而心裏麵感動,但是隨著時間長了之後,他就開始逐漸麻木了。
    覺得她是他的助手,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而且,每一次他生氣訓她,她都是逆來順受的樣子,讓他一直以來都把她當成了一個透明人,不甚在意。
    現在隻是兩通電話打不通,他就開始覺得難受了。
    要是文心真的開始耍脾氣不幹了,那真的就和溫涼說的那樣,他以後的日子,可真有些難辦。
    他有些不相信柔柔弱弱的文心會因為今天這麽一件事情就走人了,以前他又不是,沒有這麽訓過她,她也沒有怎麽的,還很努力地按照他的要求把文件從來做好,謙遜地拿到他的跟前讓他指教。
    這姑娘是極好的。
    今天這是中了邪了?
    沈錚不信邪,繼續撥打文心辦公室裏麵的座機,這一下,有人接聽了。
    還沒等對方開口,沈錚便先聲奪人:“你到底在搞什麽鬼?電話怎麽都不接了,馬上給我把文件送過來!”
    他其實心裏麵是有些虛的,但是他就是習慣了這麽理直氣壯的。
    剛想要把電話掛斷,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很是為難的支支吾吾的聲音:“那個……那個隊長,我不是文心。”
    是一個男孩的聲音。
    這一下沈錚的臉都有些青了:“你是誰?”
    那邊回答了一個名字,是和文心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因為看見她的電話一直在響,怕是有人找她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替她接了起來。
    沒想到是沈錚。
    還被劈頭蓋臉就噴了一下。
    他連忙解釋:“剛才文心做完手裏的工作便出去了,還把兩份文件放在我這裏,說要是有人來找她拿文件,便讓我給他,應該就是隊長你想要的文件,我現在就給你送過去。”
    沈錚什麽都不能說,啪掛了電話。
    看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好,溫涼便好心地問了一下:“怎麽了?”
    料定肯定是文心那邊出了什麽事情,在沈錚的意料之外,所以沈錚的臉色才會這麽難看。
    沈錚有些奇怪地看著溫涼:“你們女人怎麽都這麽矯情?說一兩句就受不了了,和我賭氣呢!”
    敢情是文心也開始鬧脾氣了?
    溫涼心裏麵剛冒出來這樣的猜測,辦公室外麵有人在敲門,沈錚說了一聲進來,便有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孩子拿著兩份文件走了進來,然後點頭哈腰把文件放在沈錚的桌麵上。
    “哎,怎麽是你送文件,文心呢?”
    溫涼是故意這麽問的,因為剛才沈錚肯定從這個男孩那裏知道了文心的一些事情,她就是故意這樣,再紮一次沈錚的心,讓他也知道那種難受的感覺。
    男孩連忙解釋:“我也不知道文心去了哪裏,她說自己昨晚上通宵了整完趕報告,今天又要上班,她看起來很累,估摸著,是回家休息去了。”
    “不對呀,要是她回家休息,怎麽也會和沈隊長說的呀!”溫涼說完,故意問沈錚:“沈隊長,文心有和你請假了嗎?”
    很明顯是沒有的,所以剛才在沈錚知道文心不在的時候,臉色才會那麽難看。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養著的小白兔,平日裏總是溫柔乖巧聽話的,一點棱角都沒有,忽然又一天,她不聽話了,伸出爪子來,扒拉開籠子,然後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逃走了。
    他知道之後,很惱怒,很生氣。
    沈錚不理會溫涼,而是翻開那兩個文件夾,裏麵一封信就馬上出現在眼前了。
    上麵隻寫了兩個字:辭呈。
    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溫涼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見那一封辭呈的時候,就馬上明白了為什麽沈錚的臉色這麽難看了,這一次,他還真的是踩到了釘子了。
    本來吧,他是以為,以前他也凶過文心的,但是她也沒有怎麽樣,所以這一次,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情的,沒想到,往日裏那個總是輕聲細語逆來順受的姑娘,竟然也開始遞了辭呈了。
    要是以往,手下的助手遞來辭呈,那他根本就是看都不看就直接批示了。
    在他看來,不願意留下來的人,就算是強硬挽留,也一點意思都沒有的。
    所以,他從來都不曾挽留。
    但是這一次,沈錚明顯是沒有這樣的意思的,他直接拿了辭呈,溫涼以為他是要看,誰知道這老大,是看都不看一眼,而是直接把辭呈撕成了兩半,丟到了垃圾桶裏。
    還罵了一句:“蠢貨。”
    他這慍怒的態度,讓前來送文件的年輕男孩子有些害怕。
    卻又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走了,還是等沈錚先開口,他才能離開。
    生怕自己的一個動作,都能惹來沈錚的一頓不高興。
    “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去給她打電話,去找她,讓她馬上給我回來上班!”沈錚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男孩,語氣十分的惡劣,不容拒絕的。
    “啊!”
    男孩愣了一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和文心負責的事情不一樣,也不是同一個部門的,找人這事情,怎麽就輪到他來了?
    而且,沈錚都打不通文心的電話,他怎麽有辦法?
    正在為難的時候,溫涼好心地搭了一句:“那姑娘一晚上都沒有睡了,就讓她休息一下,回來上什麽班?!”
    她看了一眼沈錚,有些沒好氣地說:“沈隊長,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剛才這個男生都說了,文心和他說自己昨晚上一整晚都沒有睡,定然是累極了,至於提出來辭職的事情,看來沈錚是不會同意的,除非文心是鐵了心要離職。
    根本就不需要沈錚同意與否。
    不過這事情,也不見得沒有回旋之地,以她對文心的了解,這姑娘是一時之間想不開,有了心結,這個心結,是需要沈錚才能打開的,那就看他願不願意去做了。
    “你先下去。”
    溫涼擺手讓站在那裏的男孩下去,男孩一臉大赦的表情,馬上就跑了下去了。
    本來要和溫涼討論一下那個案子的,現在被文心辭職這麽一回事衝了一下,沈錚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心情了,他坐在那裏,翻看了一下文心重新做出來的報告。
    這一次她看起來是一點都不敢懈怠了,做出來的報告,比上一份要完美很好了,也沒什麽錯誤,算是真的用了心了。
    溫涼觀察沈錚的臉色,他一直看著那一份報告,臉色看起來很是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很是煩躁地把文件扣在桌麵上,煩躁地和溫涼說:“你說說這算是什麽事?”
    現在厲娜的父母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案,還有很多資料是文心保管著的,他需要什麽資料必須要讓文心給他準備,現在文心甩手就這麽走人了,那他找誰來代替她的工作?
    時間太短,而且很多東西,不好上手。
    看沈錚這樣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溫涼是一點都不著急,坐在那裏還慢悠悠地來一句刺激他的話:“既然知道人家那麽重要,為什麽還那麽凶?”
    她笑著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說,現在知道錯了吧?
    沈錚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溫涼,一時之間,竟然被她噎住了。
    他想要反駁,卻被溫涼給搶了話頭:“你可別和我說什麽,要是這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的話就不配留在你的身邊工作的話,我不吃這一套,不在你身邊工作,別人還可以馬上在別?的地方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呢,而且,還不需要受你的這暴脾氣。”
    沈錚這個人的壞脾氣,是局裏麵出了名的。
    在文心之前,他都罵跑了那麽多人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好脾氣的文心,能夠堅持不懈地堅持下來了這麽長時間,這一次,還是被沈錚給罵跑了。
    “這個問題還真得問你自己,這算什麽事嗎?”文心一點都不客氣,把沈錚是說得一愣一愣的:“不是我說你,誰在你手底下工作,誰都要倒黴!”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但是,以她和沈錚的關係,這話卻是敢說的。
    也不存在什麽詆毀,就是朋友之間的一些調侃,讓他知道,別人不是非要在他的手下工作,他也沒有理由對人家那麽凶殘冷酷的,還是要對人有所尊重。
    不然,根本就留不住人。
    “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喜歡嘰嘰歪歪。”沈錚惱得很,惱怒地說:“就算我脾氣大了一點,也不能說辭職就辭職,當我們這裏是賓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雖然說文心不是有編製的員工,不過還是沈錚手下的人,工作做好了,日後升編製員工還是可以的,可是這文心,說走就走了。
    而且,按照她這樣的性子,應當不是這麽隨便的人。
    沈錚算是看走眼了,那柔柔弱弱的姑娘,骨子裏,還是有一些的韌勁的,一旦撒起火來,就算是無聲無息的,也能給人以致命的打擊,打人三尺呀!
    溫涼攤開手來,很是直白地說:“要是我,一天都不能當你的助手!”
    她站起身來準備走,被沈錚給叫住了:“你幹嘛去?”
    溫涼指著自己的腕表和沈錚說:“沈隊長,現在已經下班了,午飯時間,我要去吃午飯了。”
    看沈錚現在這樣,和他說什麽都是多餘的,索性不和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