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咱是男子漢,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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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顧寒時在沒有觸及到溫涼的時候,是十分理性的一個人,對她也很是孝順,這幾年裏,母慈子孝的生活讓她幾乎都要忘了還有溫涼的存在。
    直到這個女人出現,然後打破了這個祥和的局麵。
    這個女人千不該萬不該出現的,她最好是死了,既然死不了,那她就應該躲在國外,苟延殘喘地過完自己的這一生,現在還要回來害人,讓喬婉月怎麽能夠不生氣?
    溫涼燦然一笑:“你不說我都要忘記這麽一回事了,怪不得公司結算的時候,我的賬戶裏麵會多了那麽多錢。”
    這件事情其實她是知道的,公司分紅到她的賬上,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動過那一筆錢。
    這些錢對現在的她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現在喬婉月提起這件事情來,她就是故意拿出來氣她的。
    看見她跳腳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解氣了。
    喬婉月真的是被噎到了。
    顧氏集團大部分的股份都在顧寒時的手裏,就是她喬婉月,也沒有半點,而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從顧寒時的手裏拿過股份,而她萬萬沒想到,溫涼竟然活生生分走了百分之十一。
    “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喬婉月恨恨地從牙縫裏麵擠出來一句話,這件事情她剛聽到的時候還覺得很是荒唐,料想顧寒時那樣冷靜自持的一個人,就算是怎麽愛溫涼,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公司來開玩笑。
    這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對顧寒時來說意味著什麽?
    若是溫涼手裏再掌控多一點的股份,那麽……
    喬婉月不敢仔細去想這件事情,一想就要氣急攻心了。
    本來還不敢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她打電話問過唐現,唐現表示這件事情他不大清楚,但是言下之意卻有些模棱兩可的,事情說得不大仔細。
    喬婉月開始琢磨,是不是因為唐現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向她透露太多關於顧寒時的事情,又想要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來這件事情是真的,所以話說得有些模棱兩可。
    這麽一問下來,喬婉月的心裏就開始打鼓了。
    要是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麽她的猜測就極有可能成真了,溫涼這個女人,果然是來勢洶洶的。
    必定是心懷不軌的。
    她當即拍桌而起,再也克製不住地吼了一聲:“溫涼,你趕快把這些股份讓出來!”
    這些股份,絕對不能讓溫涼拿著。
    本來溫涼和顧寒時結婚這件事情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了,沒想到當初溫涼是以這樣的條件才肯嫁給顧寒時,顧寒時也真的是鬼迷心竅了。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了。
    氣得喬婉月幾乎想要吐血。
    桌子被拍響的聲音很大,溫涼看著喬婉月的手,笑著問了一句:“手該拍疼了吧?”
    她整個人往椅背上靠了過去,笑吟吟地看著暴跳如雷的喬婉月,這個女人今天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也難怪就算是顧寒時不在,她也願意留下來和她吃這一頓飯。
    可是要知道,當初顧寒時和她結婚之後,曾經帶著她回過顧家老宅,喬婉月當真能夠做得出來,直接鎖了門,讓所有人都不許給她和顧寒時開門。
    當然了,她隻是不願意她進顧家的門,顧寒時還是可以隨時回去的。
    對她和顧寒時的事情再怎麽生氣,她也不可能氣自己的兒子,所有的罪過都是她一個人的,喬婉月明明就知道,結婚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顧寒時要是不願意,誰能逼他?
    而顧寒時想要做的事情,誰又能攔他?
    知道就算是怪罪顧寒時,自己也得不到什麽,反而是讓讓他們母子離心,喬婉月便把所有的錯都放在了溫涼的身上,遷怒於她,加上過去的事情,更是見不得她。
    要不是因為要問股份的事情,今天絕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更不用說陪她吃了一頓飯了。
    這一頓飯,可還真是不容易。
    “你……”喬婉月被溫涼的態度給激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明知道現在不能夠生氣,但是就是克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反倒是讓溫涼給取笑了。
    溫涼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件事情你應該去問顧寒時的,股份是當初結婚的時候就說好的,若是他舍不得,那現在也不存在這段婚姻。”
    她說話的語氣很慢很慢,看著喬婉月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而後莞爾:“當然了,交易已經完成了,這股份現在是我的了,我也不會那麽傻再交出去了。”
    “我說的合理吧?”溫涼瞧著她笑,笑容沒有半點的攻擊性,一席話把喬婉月說得是目瞪口呆的,好久之後才咬牙說出一句:“原來你一直都把這段婚姻當成一個交易!”
    溫涼微微點頭:“一開始是,顧寒時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他不懂得她的意思,也不可能會願意拿這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來和她結婚。
    在和她結婚的時候,他早就應該知道,她把這段婚姻,當成了一個交易,當然了,這個交易裏麵,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成為了顧景年的母親,無條件對他好。
    “既然是交易,那雙方就有付出,你覺得顧寒時付出的不值得,但是顧寒時覺得值得,所以交易達成了,誰都無怨無悔。”溫涼不想和喬婉月繼續瞎扯下去,很是無所謂地攤手。
    然後站起身來,說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重話:“況且,這是我和顧寒時之間的約定,顧太太相比是管不得的,實在是沒有這個權力,請顧太太以後不要再提。”
    “溫涼。”
    眼看著溫涼要轉身就走,喬婉月氣急敗壞地在她的身後叫:“你站住!”
    溫涼果真是站住了,還沒等喬婉月得意,她已經轉過身來,臉上揚起來一抹奇怪的笑:“我站住了,你想怎麽著?”
    這無疑是一句很挑釁的話,喬婉月整個人都僵硬了,然後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一雙眼睛瞪著溫涼,就像是要用眼睛吃了她一樣。
    但是,在她的瞪視之下,溫涼卻還是保持微笑,溫和地說:“要是你沒有什麽要說的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便朝著客廳走去。
    腳步剛剛邁出來,便聽見身後傳來了蹬蹬的響聲,是喬婉月追了過來,她剛想要轉身去看看她想要搞什麽名堂,便看見門口進來一個人,她走進來,看了一眼溫涼這一邊,眼色立刻就變了。
    然後整個人就朝著她的這邊衝了過來,越過溫涼去。
    是周西。
    溫涼也很快轉過身去,就看見喬婉月手裏麵端著湯盅,裏麵還有一半的湯水,舉著就要朝著溫涼這個方向砸過來。
    她還沒來得及砸過來,便被周西伸出手掌來扣了回去。
    那湯盅被周西往喬婉月那邊扣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正好往喬婉月的臉門砸了過去,怦然一聲,湯盅砸在她是臉上,湯盅裏麵的湯水全都拍在了她的臉上。
    喬婉月沒想到還會發生這麽一出,整個人都懵逼了,被湯水倒灌進了口鼻之中,嗆得她彎下腰來,連連倒退,踉蹌了好幾步,幾乎要跌倒在地上。
    等到她站穩了之後,整個人已經沒法看了。
    今天煲的是魚湯,一條條魚仔已經脫了肉,一根根魚骨頭掛在她的身上,湯水從她的臉上流到胸前,把她上半身前麵幾乎全部打濕了,裏麵的蔬菜倒掛在身上,那樣子,別提有多搞笑。
    這湯盅砸中本來就不輕了,但是對於喬婉月來說,疼了倒是另外一回事,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現在這一副難堪的樣子被人看見了,還是自己最討厭的兩個女人。
    她傻眼了,站在那裏微微張開雙手,嘴巴微張著,還有魚湯從她的嘴裏流出來,看那樣子,實在是滑稽到不行。
    溫涼本來是被這忽然的變故驚了一下的,看見喬婉月這個鬼樣子,她還是不厚道地笑了出來了。
    而且實在是憋不住,一開始努力憋著的淺笑,後來變成了大笑。
    溫涼是已經很少很少幾乎都不會再發出來這樣的笑聲了,但是看喬婉月一身名貴的衣服身上倒掛著魚骨頭蔬菜的,濕漉漉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捧腹。
    這怪不得她的。
    是這個形象,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以至於她都沒有去管周西是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簡直就是神助攻啊,既不需要讓她動手,還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氣。
    隻是,這件事情之後,周西在顧寒時那裏,怕是要吃一些苦頭的。
    也不知道顧寒時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把周西給開了。
    不過想想顧寒時這樣的人,應該是不大可能會這麽做的,到底還是要看看誰對誰錯的不是?
    本來就是喬婉月首先想要對她動手的,周西也是情急之下想要幫溫涼,隻是這一幫,就出事了。
    溫涼甚至在想,也不知道周西是不是故意的。
    喬婉月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呆呆地站在那裏,這個場景正好被外麵進來的梅姨和顧景年看到了,梅姨當即便被嚇得在原地抖了一抖,用手捂住嘴巴讓自己不至於笑出來聲來。
    而顧景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懵懂天真的孩子,看見喬婉月這個搞笑的樣子,一下子就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還跑到喬婉月的身邊,輕輕扯了一下她的手笑著問:“奶奶,你怎麽是這個樣子?好好笑哦。”
    他說好好笑?
    喬婉月的身體抖了一下,雙眼瞪大。
    然後一下子就崩潰了,整個人渾身抽搐了一下,手一用力,就把顧景年給甩了出去。
    顧景年本來想要黏著她的,猝不及防被她這麽一甩,整個人就跌倒了出去,然後摔倒在地上,趴在地上一下子就哭出了聲音來。
    “我的天啊!”
    梅姨首先大喊了一聲,衝過去想要抱起顧景年,卻被溫涼搶先了。
    她把顧景年抱了起來,首先安撫他:“乖,咱是男子漢,不哭。”
    好不容易安撫一通之後,孩子終於不哭了,但是看著喬婉月的眼神,卻已經是怯怯的了。
    有些怕喬婉月的,因為剛才喬婉月推開他的時候那個臉色,實在是猙獰得很,不要說是一個五歲多的孩子,就是一個大人看了,都覺得頗是心驚。
    喬婉月簡直就像是夢魘了一樣。
    其實在看見顧景年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喬婉月也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她隻是忍受不了自己往日裏那個高貴端莊的形象一下子就被溫涼和周西搞得蕩然無存,這是對她一個極大的侮辱,但是顧景年卻是什麽都不懂得,還來挖苦她。
    雖然說孩子是什麽都不懂得的,但是她就是忍受不了。
    那巨大的羞恥感在心裏麵形成了一把火,在胸口裏麵熊熊燃燒著,讓她幾乎要瘋狂了。
    腦子裏麵不斷地生出來一個問題,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這根本?不在她的預算之內呀,事情不該變成這個樣子的,想著想著,她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梅姨正好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詢問她:“太太,去換身衣服洗漱一下吧?”
    沒想到,遇上了瘋狂的喬婉月,女人本來有些呆滯地站在那裏的,一下子就像是瘋了一樣,彎下腰來操起飯桌上的碟子和盤子碗筷就朝著梅姨和周西這邊砸了過來。
    溫涼抱著顧景年站得比較遠,在喬婉月發瘋的時候,為了不讓顧景年受傷,她已經迅速往後倒退了幾步,躲開了這一場戰爭。
    而周西到底是年輕,動作還是比較靈活的,堪堪躲過去了喬婉月砸過來的盤子,裏麵的菜灑了一地,而最為不幸的是梅姨,女人上了一定的年紀,反應很遲鈍。
    而且喬婉月是忽然發作,她距離喬婉月又很近,所以喬婉月砸出去的碗和盤子都砸在了她的身上,喬婉月是惱怒憤恨的情況之下砸出去的,梅姨的額頭上立刻就被砸破了皮,血遏製不住地流出來。
    砸壞的碗碎片還劃傷了她的手臂,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怕。
    “瘋子。”
    周西自己躲了過去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看見梅姨被砸成了那個樣子,不能坐視不理,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喬婉月的手腕,揮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度,打得喬婉月是五葷七素的,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偏著頭不動彈了。
    周西也不管她,直接拉過梅姨查看她的傷口,問她:“醫藥箱在哪裏,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已經流血很多的梅姨覺得有些頭暈,說話的聲音都很低了。
    剛才顧景年已經被嚇得嚎咷痛哭,溫涼抱著顧景年在客廳裏麵哄著,好說歹說才讓他冷靜下來,也幫不上周西什麽忙,周西隻能一個人奔走著拿來了醫藥箱,還算冷靜地給每一處理臉上的傷口。
    傷口不小,要是再下來一點,就該戳中了眼睛了,到時候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給梅姨處理傷口的時候,周西不禁罵了一句:“真是惡毒的女人!”
    她剛剛反扣湯盅的時候還顧上了力度,不能讓她破相了,沒想到這個自詡身份尊貴的上等人,竟然做出來了這等潑婦的行徑來,讓她實在是大開眼界。
    這種女人就是天生命好,從小錦衣玉食,嫁人之後又享受著貴婦人的生活,一點都不懂得良善到底是什麽東西,隻知道自己不高興了就要拿別人撒氣。
    總有一種所有人都不能忤逆我的感覺,讓周西大為反感。
    好不容易給梅姨處理好了傷口,那邊喬婉月又哭了起來了。
    這個女人的哭功還真是厲害,聲音拖長就像是戲台上唱戲的戲子在哭泣,這讓周西感覺到後背發麻,竟然沒想到往日裏那麽正正經經高傲無比的喬婉月,竟然還有這等功夫。
    哭得那叫做婉轉淒涼的,像是哭喪。
    溫涼也受不了了,和周西說:“你先帶阿年上樓去。”
    顧景年和周西的關係好,這個時候還是要周西的,周西不知道溫涼想要做什麽,伸出手來抱著顧景年上樓去了。
    剛處理好傷口的梅姨頭腦發昏,卻還是撐著站在那裏,臉上脖子上胸前都是鮮血,看得溫涼心裏一抽一抽的,心疼地說:“梅姨,你先下去休息,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和我說,送你去醫院。”
    本來周西一開始提議要送她到醫院,但是她怎麽也不肯,便隻能簡單處理一下了。
    看她這傷口,雖然把血給止住了,要是感染了,那還得了?
    梅姨搖搖頭,很是擔心地看著溫涼,卻也不說話。
    溫涼從她的眼神之中似乎讀懂了什麽,估摸著,梅姨是怕顧寒時回來了溫涼不知道怎麽交代吧,畢竟喬婉月現在這個樣子也很是難看,加上哭得這麽淒厲,就是顧寒時再怎麽疼溫涼,看見自己的母親這樣,也是要責備溫涼的吧。
    梅姨心裏不禁歎氣,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喲!
    這一家人,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不斷第折騰地折騰,實在是不理解他們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