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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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適時的閉了嘴,杜亭生看著走過來三少,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喲,說曹操曹操到,我們今日的主人公,沈公子總算是出現了啊。”
三少不理會杜亭生話裏有話的挪逾,隻是徑直的站在了顧寒時的身後,拍了拍顧寒時的肩膀,說道:“老二,你可算來了。”
可算來了,他就等著顧寒時了。
昨天聯係過後至今,他們都沒有再聯係過,他就是想問顧寒時什麽,也沒有辦法問。
可不是三少不聯係顧寒時,是顧寒時不願接他電話,估計是猜到了他想問什麽,故意不接,想讓他難耐著急。
很明顯,顧寒時成功了,從昨天到現在,他可是沒少焦慮啊。
“得,就記得老二啊。”劉川道。
三少聞言看向劉川,沒有給一點麵子道:“閉嘴閉嘴。”
顧寒時把自己肩膀上的手拿開,往自己媳婦的身邊靠了靠,頗有一種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的姿態。
三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我拜托你的事,怎麽樣了?”
顧寒時惜字如金的回答兩個字:“會來。”
“真的。”三少興奮了,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手又不自覺的落在顧寒時的肩膀上拍了拍。
接著道:“我就說了,我們老二哥哥出馬,準是沒錯。”
顧寒時抓住三少的手,不客氣道:“注意影響,我媳婦可看著呢,我可不是別人隨意便可以碰的。”
“咳咳……”插不進席間的對話,正在裝鴕鳥喝茶,裝透明的溫涼,馬上被顧寒時的這番話嚇的嗆到了,一下子噴出了半口,還未來的及咽下的茶水。
瞬間氣息不順,咳個不停,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顧寒時不想自家老婆反應會這麽強烈,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伸手去給輕撫溫涼的後背,為其順氣,嘴上還雷死人不償命的道:“寶寶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怎麽樣,難不難受?”
溫涼本來咳個不停,現在被顧寒時那聲毫不避人的寶寶生生的震驚到了,一下子就忘了咳嗽了,保持著低頭姿勢,此時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男人,真是要命。
氣氛短暫的凝固之後。
“寶寶?!”林霄有些不可置信的喊出這兩個字,刹那間隻覺的頭皮發麻,有些嫌棄道:“呀,老二,你還真是……”
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眾秀恩愛可恥啊,老二,你就不能給我們這些孤家寡人一條活路嗎?這些話,請你回家裏去,再好好對嫂子說吧,別刺激我們了。”劉川憤憤不平,含著那麽點控訴的意思。
林霄這是還不在狀態,沒有領悟到此刻需要一致對外,炮轟顧寒時,他反而回懟劉川道:“你剛剛不是不承認你孤家寡人單身狗嘛,現在怎麽又用孤家寡人自居了。”
劉川翻了一個白眼,很是理所當然道:“那是因為剛才,我沒有受到這樣大的刺激。”
三少也是被那句寶寶驚的手腳卷縮,這話從顧寒時的嘴裏說出來,他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呢。
果然啊,顧寒時不是外界所傳言的那樣不解風情,萬年冰山,全看對方是誰了,對方如果是溫涼,看他怎麽冰的起來。
“老二,見好就收啊,席間可沒幾個生活美滿的,你小心拉仇恨我告訴你。”三少皺眉警告道。
可顧寒時哪裏管他們,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身邊溫涼,完全自動將在場的其他人屏蔽了。
“我做錯了什麽,現在要看這些。”杜亭生冷冷的笑了笑,一副沒眼看的感歎著,首先離席,其他的人,也紛紛都尋了由頭走掉了。
等到周圍隻剩下顧寒時和溫涼的時候,溫涼才有些惴惴不安的觀察了一下情況,確認安全以後,才徹底抬起頭來。
“顧寒時。”溫涼用手肘定了一下顧寒時的胸膛,咬牙切齒的喊出顧寒時的名字。
是在為剛才的事情討說法。
無聲的質問顧寒時,為什麽在大庭廣眾之下,還不懂得收斂,搞的這麽的尷尬。
後者才不在意這些細節,捂著被溫涼撞到的地方,佯裝很是痛苦的模樣,下巴抵在溫涼的肩膀上喊疼:“寶寶,你下手怎麽這麽重,好疼啊,你怎麽這麽狠心,這麽舍得。”
“裝,裝,你再裝。”溫涼縮了下肩膀,從顧寒時身邊坐開了一些,憤憤不平。
顧寒時坐直了身子,笑了,伸手不顧溫涼的反抗,將人重新拉回了身邊,依舊不改口道:“寶寶氣呼呼的樣子,也好可愛。”
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膩歪的讓人頭皮發麻,心尖顫抖。
溫涼也不列外。
這廂濃情蜜意,黏黏糊糊,不分你我。
另一邊,三少總算是在門口等到了秦惜的到來,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機會燦爛起來,就已經被他生生的轉為不悅。
臉色難看的瞧著秦惜身邊西裝筆挺的男人,看著秦惜有些親密的放在男人臂彎裏的手,他隻覺得渾身難受。
隻想要盡快的將這兩人分開,離的越遠越好。
三少心裏憋著滿腔的不爽快沒有開口,站在他麵前的秦惜首先開腔道:“三少,多謝盛情邀請。還有,很抱歉,我弟弟不能出席,他下午的時候玩心大起,跟著朋友飛外地了去了,所以我帶了我一個朋友一同來,希望你不會介意。”
秦惜客客氣氣的解釋了一下,有些刻意的疏遠。
其實她本不想來的,不想居然會接到顧寒時的電話,她猶豫過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如今才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秦惜口中說出朋友那兩個字後,三少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些,不過也談不上熱情,他道:“秦二少就是那性子,隨他吧,不過就算秦二少不來,你也不用刻意再帶個人過來啊,自己來就好了,反正這聚會都是熟人,帶個不熟悉的人過來,反而沒那麽必要。”
話裏話外,將對秦惜身邊的男伴的不待見表現的淋漓盡致。
隻差直接指著那男人的說,本少爺不歡迎你,這是私人聚會,請你打哪來回哪去了。
三少已經仔細的觀察過秦惜帶來的這個男伴,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應該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如果不是新竄起來的後輩富一代,應該就隻是一個稱得上又才幹的青年才俊吧。
畢竟豪門貴胄,財閥氏族的圈子很小,他們之間,大多都有著交集,麵生麵熟另當別論,交情深淺看各自修行。
秦惜不傻,相信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更不傻,自然聽得出三少的意思。
秦惜有些不悅,直言道:“三少說話還是不要這麽刁鑽的好,如果三少今天的聚會這麽排外,可以直說,我現在就可以帶著我的朋友離開,不必說的這麽不清不楚。沒意思。”
“你……”
三少本來想說什麽,又生生的憋回去了,擠出一個笑容,恢複了往日一絲玩世不恭的模樣,擠到秦惜和那男人中間,終於是將他們兩人分開了。
心裏霎時順暢了許多,站在人家兩人的中間,笑著說道:“怎麽會呢,來者是客,我向來對待客人,別提多熱情了,秦惜你可別誤會我了。”
秦惜默默的冷笑了一下,表示她才不會相信三少的鬼話。
至於三少,做戲嘛,自從要做足點,於是他主動朝著那個男人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沈知,因在家族中排行第三,平日裏大家都叫我三少,敢問你是?”
男人在三少介紹完後,趕緊伸手握住了三少的手,回答地頗為殷勤:“宋華,久仰大名三少大名,今日才有機會一見,榮幸榮幸。”
赫赫有名的沈家,如雷貫耳的沈雲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宋華又怎麽會不清楚,沈家三少的名號雖然比不過沈雲深,可在財閥氏族裏,絕對算是叫的響的人物了。
宋華自然,不敢怠慢。
“好說好說,今天既然來了,就吃好玩好,開心最重要嘛,你先自己玩著,我可能不能陪你了。”三少說著,轉頭看向了秦惜,道:“走吧,去見見大家。”
秦惜雖有些不喜三少的態度,卻還是對著宋華道:“你先到處看看,我要去見見朋友。”
宋華連忙稱是,送走了三少和秦惜。
走進大廳後,三少終是忍不住最賤開口了,問:“那男人誰啊?你怎麽帶他來?”
秦惜白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答非所問道:“你不是知道了,還有,你管的著嗎?”
“你這話說的,我管不著誰能管。”三少說的理所當然,好像他和秦惜之間不分彼此一樣,他追問道:“你該不是喜歡這個款式的吧?”
秦惜有些無語,不想與三少糾纏,加快了腳步,走向大廳中央聚在一起的那群人。
三少哪裏會輕易放過她,追上來接著說:“我告訴你,我幫你看過了,那個男人就不行,他配不上你。”
“他不行,那你行?”秦惜不勝其煩,想都沒想就懟了回去。
其實她和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今天之所以會帶那個男人來,也不過是想逃避什麽罷了。
三少得意的笑了,俊朗無雙的麵容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篤定神情。
他一點也不客氣的道:“那可不,除了我,就沒誰行的,除了我,世上沒人與你相配了。”
秦惜沒想到三少會這麽說,一下無言以對,權當是沒聽到,不再與其多說廢話。
沙發那邊不知何時又重新聚在一起的人,已經看到了過來的三少和秦惜,紛紛朝著三少和秦惜的方向開始招呼,喚他們快點過去。
秦惜走過去,與在場的人都打了招呼。視線對上顧寒時,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默默點了下頭,就當是打過招呼了。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之道。
三少跟在秦惜身後,一下子上前,揪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林霄,叫他起來。
林霄莫名其妙就被趕了起來坐到了劉川身邊去,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三少獻媚的拍了拍他坐過的椅子,對著秦惜道:“坐坐坐,坐下說。”
後者秦惜淡淡的說了句謝謝,然後坐了下來。
目睹了這一切的林霄瞪大了眼睛,當即抓起身後的一個靠枕朝三少扔過去,嘴上憤憤不平的罵道:“你個畜生,有異形沒人性。”
三少接住枕頭,給林霄扔回去,惜字如金的警告道:“閉嘴。”
完全是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做派,林霄很是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其他的更好的選擇和辦法,隻好接受了這不公平待遇。
他們這群人也有一段時間沒聚的這麽齊了,因為熟悉,簡單的寒暄問候之後,話匣子就打開了,你一言我一語,談天說地,什麽都聊,多是生活趣事,八卦樂聞。
決口不提與商場相幹的事情,他們這種人,最是會把生活和工作,分的清清楚楚的人。
一群幾乎是掌握了c城經濟命脈,乃至在全球商業圈都名頭響當當的人,聚在一起,聊的竟也不比尋常有多大的差別。
說到底,人啊,生活啊,就是那麽一回事。
在整個過程中顧寒時都是話最少的,他和溫涼坐在一起,除非是有人指名道姓的叫到他,他才會開個金口,被笑說是免為其那的摻和一下。
倒是溫涼,明明無話可說,也插不上什麽話,那群人卻非不放過她,什麽話題都能叫她說上兩句。
感情是叫不動顧寒時,隻好叫比較好說話的溫涼來了。
席間氣氛融洽,本來笑鬧著,好不快活,也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
“唉,不對啊,我們是不是還缺了一個人啊?傅止呢?老三,你沒叫傅止過來嗎?”
此話一出,瞬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眾人笑聲漸漸低了下去,林霄更是用一記白楊瞟了那說這話的人一眼。
溫涼雖覺得這話沒什麽毛病,可她還是感覺到了此問題問出來後,數道目光悄悄看了過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憑著她和傅止之間的那一段曆史,還有現在和顧寒時的關係,她很理解大家為什麽會突然安靜了起來。
隻不過,她想說她是真的不甚在意,他們不用這麽小心翼翼,處處避雷一般。
還是三少看的最清楚,也看的最開,他不是一個喜歡念舊的人,過去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一直說沒意思。
於是,他很快便坦坦蕩蕩道:“廢話,我的局,能不叫他?!!隻是當時聯係的時候,他說不確定過不過來,有時間就來,沒時間就不來,現在沒來,估計是有什麽事情絆住了吧。缺席一次罷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在意這幹嘛。”
林霄和劉川當即附和著三少,幾筆帶過了這個話題。
很快,他們又開始聊起了其他的事情,短暫的安靜過後是更加喧鬧的交談。
溫涼茶水喝多了,有些三急,俯在顧寒時耳邊說了要去洗手間後,就悄悄離席了。
她走出去一段,隨手抓著一個宅子裏的人問到了洗手間所在的位置之後,就摸索著去找了。
路上遇到一些麵生的人,其中不缺主動和她打招呼問好的人,都知道她顧太太的身份。
也正是因為這個顧太太的身份,她才有這般榮幸,接受他們禮遇的對待。
若隻是一個尋常人,哪怕是哪家不太優越的小姐,隻怕都沒有本事讓這群從小生活在眾星捧月,眼高於頂的公子小姐,恭敬的打聲招呼。
溫涼還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她在洗手間門口,應付完最後一個問候,淡笑了一下,才終於的得以走進去。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往回走的時候。
一路上,溫涼注意到,好像所有的人都開始往一個方向走,似是有什麽在吸引著他們前去。
溫涼一頭霧水,出於人性好奇的本能,她暫且隨波逐流,跟著人往宅子的後花園走了。
半道上,就聽到了三少從擴音器傳來的聲音,傳遍了整座輝煌壯美的大宅。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大家好,請你們都往這邊靠攏一點,給我包圍給我歡呼,先把氣氛燥起來。暖暖場子,都給力點,熱情點,尖叫吧。”
溫涼聽了三少的話,不禁失笑,打心底覺得這三少是個人才,做的事情帶著濃濃的,獨特的個人魅力?!!
她這般想著,人已經走到了後花園,不遠處的一個搭設的舞台上,聚光燈凝聚著掃射在台上的人身上,舞台前邊已經聚集了很對人,幾乎今晚所有到來的客人都聚在了一起。
三少一身紅色的西裝,身姿清越且修長,模樣清俊美好,站在燈光中心,格外張揚,手中拿著麥克風,笑容明媚。
台下的人很給他麵子,隨著他熱場的話,爆發出很大的熱情,都在尖叫起哄,氣氛一度十分的熱烈。
不知名響起的舞曲鬧耳又莫名的好聽,人群更加躁動起來,溫涼站在人群外邊,看著這場景,簡直有些敬佩三少的熱場能力了。
也不知何時,顧寒時已站在其身後,一隻手攀上溫涼的腰身時,溫涼還有些顫抖的躲了一下,抓著顧寒時的手,嗔怪道:“我怕癢,你不要什麽都不說,就湊上來。”
男人剛靠近的時候,溫涼便知道是他,隻是身體的特質,就算是知道對方是誰,也免不了有自我的反應。
“多摸摸多抱抱就習慣了,現在你還怕,就是摸得不夠抱的不夠,我以後會努力的,寶寶,別生氣。”顧寒時另辟蹊徑,一切的辯白都是為了占便宜而生。
他表情真摯,語氣認真,若是忽視了他眸底深處的那一抹狡黠,倒真是很容易將人哄的一愣一愣的,不自覺就相信他的鬼話連篇。
不過,溫涼多了解顧寒時啊,所以她冷哼一聲,頗為無可奈何:“什麽歪理邪說從你嘴裏說出來,都像真的一樣,也算是很厲害了。”
溫涼怕癢,不過在有準備的時候不會太敏感,隻有在剛才那樣很突然的情況下,才會極其敏感。短暫的刺激之後,現在已經適應了,所以便不管顧寒時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樣的手了,隨他去。
顧寒時被溫涼的話逗笑,他伸手揉了揉溫涼的發心,很是理直氣壯道:“寶寶怎麽能說這是歪理邪說呢,我說的可是真的。不信的話,我們親身實踐,親親密密一輩子,看看我說的是不是歪理邪說。”
溫涼的心被顧寒時口中吐出的那個‘一輩子’灼燙了一下,感受著身邊人的存在,不知怎的,神色幾不可聞的暗淡了刹那,嘴邊閃過一絲苦笑。
極快便恢複正常。
“少來。”溫涼側頭躲過顧寒時還想在她頭上作惡的手,朝不遠處熱鬧的舞台抬了抬下巴,問顧寒時:“那邊在幹嘛?三少突然穿的像個紅燈籠一樣,是要作甚?”
溫涼著實是好奇的很了,她不過去了一趟洗手間,錯開半個小時的時間,三少就換了身衣服,帶著所有人,從房子移到了這後花園。
彼時,三少正在台上眉飛色舞的說著話,驚喜,期待等詞匯不停的從他的口中蹦出來,就像是在密謀這什麽驚天大驚喜一般。
究竟是什麽事?想必在場的人都一樣的好奇吧。
“不知道,他隻說有好事,必須穿的喜慶點。”顧寒時隨著溫涼的指引,也看向了三少那邊,嘴裏淡淡道。
看著在舞台上激動興奮地就差上躥下跳的沈家三少,顧寒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黑體加粗的詞匯:二貨。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一副沒眼看的表情,移開了眼睛,視線落回到身邊的小嬌妻身上。
恰巧此時,三少在台上說了句逗趣的話,溫涼被逗笑了,綻開了一個開心明媚的笑容,似春暖花開,春風拂麵,美好無暇。
那笑闖進顧寒時的眼睛,以一種激烈的姿態衝撞進了他心裏,周遭的景色都歸於黑白,他的眼裏,隻有溫涼才是唯一的色彩。
他心動了,一顆心不安分的,從始至終,隻為一個人不斷的跳動,永遠炙熱永遠滾燙,隻為溫涼一人心動。
溫涼沒有注意到身邊人心中的澎湃,隻是笑的收不住地和顧寒時說:“三少怎麽這麽有趣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
之前她隻覺得這沈家三少天之驕子,率性灑脫,頗為吊兒郎當,現在才有些見識到其身上那個閃閃發光的有趣的靈魂。
和有趣的人做朋友,真的會很讓人開心。
顧寒時雖然看到自家媳婦笑的見牙不見眼,心裏高興,柔軟的不像話。可聽到溫涼有些像是誇三少的語氣,他的心裏感受和體驗,就沒有那麽好了。
他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私欲和不爽,把放在溫涼腰上的手收的更緊,語氣波瀾不驚的點評著:“寶寶,你不能錯把二缺當有趣,不用誤會,他就是缺心眼,哪裏是有趣。”
溫涼笑容凝滯了一下,轉頭看向顧寒時,真情實感的替三少感到悲催。
交的都是什麽朋友啊。
“三少知道你對他有這麽高的評價嗎?”溫涼挑眉瞧著顧寒時刀削般線條完美的側臉,問的很是走心。
“自然是知道。”
顧寒時沒有一定猶豫,直言道。
溫涼暗暗感歎,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現在溫涼能對三少絲毫不留情麵的調侃她和顧寒時的事情,看的雲淡風輕了,一點也不計較了。
因為分明顧寒時說起三少來,也沒有留情麵的意思,大家彼此彼此,無需計較。
溫涼不再繼續和顧寒時討論顧寒時與三少之間的塑料兄弟情,目光又看向了舞台上,隻見台上一群妖魔鬼怪,在那裏群魔亂舞,她微微驚訝,想不到這群人竟挺放得開,玩的六。
不知何時,台上除了三少,又上去了幾個人,其中不缺兩張溫涼非常熟悉的麵孔,就是林霄和劉川,還有幾個麵生一些的,溫涼叫不出名字,但也見過。
他們幾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在舞台上排排站開,正在認真又似散漫的跳舞,不是隨意跳的,看他們跳的還算工整,也有各自的站位,舞蹈走位也有那麽點意思,應該是排練過的舞種吧?!!為了今天?!!
隻是……溫涼咽了咽口水,越看這舞她就越發覺得辣眼睛,此舞舞風非常陰柔,動作也非常的少女化,加上飛吻和手勢,還有wink等小動作,要多陰柔有的陰柔。
說難聽了,就是娘兮兮的,好像是在跳女孩子的舞。
一群老爺們,且在c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玩起來倒是不顧一點後果,難道真的不在意麵子問題嗎?
“不在意。”顧寒時冷冷清清的開口,說出短短三個字。
溫涼似是見鬼的轉頭看她,神色驚恐的模樣,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她還什麽都沒問啊,為什麽顧寒時就可以這樣準確的回答啊。
顧寒時高深莫測的笑,湛黑色的眸子深沉且神秘,悠悠道:“你猜。”
溫涼無語,也不在意顧寒時是怎麽猜出自己的心思了,直接問:“他們在幹嘛啊?為什麽跳這樣的舞?”
“應該是剛才他們和杜亭生玩了一個簡單的遊戲,他們輸了,這是懲罰,跳女團舞。”
顧寒時說起原因,瞧著那邊舞台上的表演已接近尾聲,心想懲罰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什麽新意。
一樣的惡趣味。
溫涼這下稍稍理解了三少他們為什麽這麽做了,君子協議,願賭服輸嘛。可是她不甚理解,為什麽他們可以把女團舞跳的這麽好,難道是平日裏沒少跳?還是說他們這群人,玩遊戲輸了,懲罰都是這個,他們輸的多,跳的多,自然就跳的好,跳的熟練了。
如果是這樣,溫涼的眼神變的複雜起來,微仰頭看著顧寒時的側臉,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畫麵,顧寒時表情冷峻,周身散發著讓人恐懼的惡寒,手腳僵直的做出了飛吻的動作,還要撒……嬌……
溫涼頓時神清氣爽,頭皮發麻的一個激將。
“想什麽呢?”顧寒時伸手敲了一下溫涼的額頭,詢問道。
他被溫涼奇怪的眼神瞧的心裏發毛,再看溫涼神色複雜,一臉的不可置信夾雜著絲絲的痛心疾首,大抵猜到此刻溫涼腦海裏,究竟是在想什麽不可描繪的畫麵。
“你覺得我和他們玩,會輸嗎?”
顧寒時又問,神色輕蔑不屑,直擊靈魂的拷問,讓溫涼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的思維。
對啊,他可是顧寒時,老奸巨猾,沒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會做的,又怎麽會被他那群兄弟鑽了空子,讓他敗下戰來呢。
自然是從未輸過的。
溫涼長歎一口子,非常可惜道:“那還真想看你輸一次,想看看你跳起這舞來,是不是和三少他們,平分秋色。我很期待啊,顧寒時。”
舞台上的那群人,已經將舞跳完了,紛紛在起哄和笑鬧的喧鬧中,退下舞台,又隻留下三少一人,紅裝妖嬈,站在台上問台下的人,看的開心可否,興奮可否。
溫涼到現在都沒看出來,三少究竟是想幹嘛,這麽大費周章的組局,難道就是為了讓這麽多人來當觀眾,看他們跳女團舞?!!
不可能吧。
“寶寶,你說什麽呢?”顧寒時低笑一聲,抓著溫涼的下巴,把溫涼的臉轉回來對著他,笑容透著一股子狡黠。
溫涼的眼睛對上顧寒時那雙猶如深潭的眸子,隻覺自己在被那深潭吸引著,催促著,沉迷進去,一陣心慌,耳尖竟有感應一般,微微發燙。
她以為顧寒時在意的是她說想看他跳女團舞的話,沒想到下一秒顧寒時卻道:“你覺得他們,能和我比。”
斬釘截鐵的語氣,溫涼差點沒被這話噎死。
感情他在乎的根本不是跳不跳女團舞這回事,而是在意她將他拿來和三少他們對比。
這在意的點也是非常清奇了,就連這種事,顧寒時都要贏,不願輸。
溫涼對此無話可說之下,忍不住激了一句:“我又沒看過你跳,我今天看了三少他們跳,就覺得挺好的,肯定比你強。”
顧寒時的臉色霎時變的嚴肅了,收斂了笑意,直言道:“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改變這個不正確的觀點。”
“難道你真要跳?”溫涼瞧著顧寒時很是認真的臉,終於是被男人逗笑了。
不知為何,這種時候的顧寒時在溫涼的眼裏,總有一種莫名的可愛。
顧寒時低下頭,俯在溫涼的耳邊,吐字曖昧道:“今晚回去,給你一個人跳。”
那些話伴隨著耳邊傳來的燥熱氣息,溫涼的心就像被什麽抓撓一樣,癢癢的。
很明顯是被顧寒時勾引到了。
她不自然的咳嗽一聲,縮著脖子躲開了些顧寒時的攻勢,看著舞台的方向說:“三少好像準備要說什麽了。”
顧寒時暫且放過溫涼,視線也難得的從溫涼身上移開,看向了站在舞台上的三少,若有所思。
心思玲瓏如顧寒時,他大致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也猜到了,結局隻是慘淡收場。
舞台上,方才還熱舞逗趣的沈家三少,此時變的格外的沉穩嚴肅,一字一句都說的很是認真,說話間,目光落在舞台下方的某一個方向。
“今天請大家來,是有一件對於我來說很神聖很重要的事情,想讓大家見證和祝福。說起來,相信最近我的變化,大家哪怕是沒有親眼所見,也該略有耳聞了。”
說到這裏,三少笑了。
台下的人也跟著笑了,應和著三少的話,多是誇獎溢美之詞。
沈家三少是泡在這些話中長大的,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有些許的厭倦,所以趕緊擺手讓那些人安靜了下來。
總算是正的說到了組今天這局最終的原因上。
“也不知大家有沒看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的改變和身邊有人離開或是到來,有很大的關係。我很認同這句話,也正應了這句話所說的一樣,我所有的改變都和一個人有關。”
三少難得認真真摯的煽情,談吐都變的溫柔起來。
台下林霄首先忍不住起哄,喊道:“誰啊,莫不是女人吧?”
“難道是男人?”三少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反問。
“不會吧,三少,不可置信,你真的因為一個女人產生這麽大的改變,是不是認真了?”
林霄發出直擊靈魂的質問,他發自內心的覺得此事很不真實。
沈家三少是誰,新人永遠比舊人好,新鮮感也是稍縱即逝,說好聽點就是風流,說難聽了就是紈絝。
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三少引以為傲的座右銘,也是讓諸多跟他有過關係的女孩們,恨得牙癢癢的詞句。
多少女人相盡辦法,想留住三少的心,都是被這輕巧的一句詞句給打敗了。
林霄寧願相信不靠譜的劉川對一個女人動真心了,都不願相信有一天三少會對一個女人動情,還眼巴巴的為之改變,又不是在講什麽玄幻故事,怎麽可以搞的這麽不真實。
沈家三少不客氣的白了林霄一眼,很是篤定的說:“豈止是認真,話就放這裏,如果這輩子,我要結婚,對象不是她,那我寧願這輩子都不拿那個紅本本。”
和三少相熟的朋友大抵都知道,結婚這兩個字,對於三少來說就像是毒瘤一樣的存在,是一種詛咒,此前他絕對不會主動給提起結婚的話題,就連身邊的朋友提起,他都會嗤之以鼻,對那個朋友進行教育。
用他那套歪門邪說婚姻既墳墓的理論,一定要教育的對婚姻心懷希望的大好青年,放棄結婚的想法,入他邪教,才肯作罷。
現如今,他居然主動提到了結婚,簡直就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現在林霄已經不在意什麽結婚,什麽改變,他在意的隻有那個讓三少變成的這樣的女人,究竟是誰。
於是他顯得有些急切的問:“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看中的嫂子是哪個哦,此刻我很想知道。”
絕非隻要林霄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就連平日裏在他們這群人中顯得比較淡定的杜亭生,都忍不住跟著林霄追問了一句。
“那人在現場嗎?”
杜亭生雖是這麽問,可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模糊,又不太可能的答案了。
他伸手推了推眼鏡,轉頭看了一下自己左手邊的不遠處,淡淡的笑了笑。
而杜亭生看過去的那個地方,秦惜一身駝色的大衣站在那裏,女子身姿優美且高挑,五官精致,氣質清絕,正平靜的看著台上。
一副置身事外的氣定神閑。
“自然是在的。”三少給予肯定的答案。
答案一處,台下眾人霎時開始躁動起來,眾人紛紛注意起了在場的女孩來,特別是一些落單的美女,在三少沒表明心中的人是誰之前,這些落單美人,受到了極多的關注。
站在人群之外的溫涼,看了這麽久,總算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想起昨天顧寒時打過的那個替三少邀約秦惜的電話,心裏已是百分之七十確定了,今天晚上,三少要表白的那個女人是誰。
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就在三少接下來的話中,真相大白。
“秦惜,你方便上來一下嗎?”三少的語氣變得沉穩起來,指名道姓的叫秦惜上台。
後者被點名有些微愣,沒有當即反應過來,站在被刻意打過來的聚光燈中心,她隻覺得頭腦有些發蒙。
在三少道出秦惜的名字後,現場亦是自發的變的安靜起來,鴉雀無聲,不僅秦惜沒反應過來,就連他們也是被雷的外焦裏嫩不敢相信啊。
雖然三少還什麽都沒說,隻是叫了秦惜上去,也沒有說自己喜歡的人就是秦惜,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啊。
試問誰會這麽無聊,在自己就要告白的時候,還叫一個不相幹的人去自己的身邊,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所以這個時候,秦惜被叫上去,那一定是這場告白的女主人公無疑了。
恰是這個毋庸置疑的答案,讓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吐一聲啊。
三少和秦惜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他們不是不和已久,就連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場合都很少嗎?
以前三少還曾放過話,他最不想見的就是秦惜,圈子裏如果有什麽聚會,請了秦惜的話,就不要請他了,因為有秦惜,他就不會去。
因為這事,還鬧了許多麻煩事,很多人組局辦聚會,遇到他們兩個的名字的時候,都很猶豫,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最後大多還是一方都不敢得罪的遞去了請帖。
幸好秦惜不喜熱鬧不喜聚會,多是會推掉,不會到場,所以和三少遇上的次數極少。因此發請帖的人多少都存在一些僥幸心思,也開開心心,兩邊都好。
但是要說起讓三少和秦惜遇上的個別情況,就很慘了,讓他們在同一個聚會上遇見了,最終的結果就是三少以後再也不會再參加組織的那個人的任何聚會,也不會再邀請那個組織的人到他的任何酒會聚會當來賓。
這種清況和拉好友黑名單差不了多少,而被三少拉好友黑名單了的話,就等於被他們圈子裏很大部分的人一同拉了黑名單,惹著三少的人,隻有慘淡收場。
事情發展到最後就是,很多局很多人都不敢再給秦惜遞請帖了。
畢竟沈家的權勢與c城顧氏可謂旗鼓相當,稱得上是c城的半壁江山,不好得罪。
秦家雖不差,但是和沈家放在一起對比,就顯得大巫見小巫了。
人嗎,都是這樣,最會權衡利弊,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