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住店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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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夢劍!
    “小飛。”杜店主伸手拉起小飛,語重心長道“你為人憨厚正直,隻是遇事少個主見。今後離家,要多向諸位大俠請教。至於你和娟兒的事,還要看你們的緣份。娟兒經此巨變,我也不好和她強說什麽。你今後要好好照顧娟兒,不要讓她吃太多的苦。”
    話未說完,杜店主已經哽咽起來,對眾人一揖,向後院走去。
    小飛含淚望著杜店主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跟去?
    冬梅悄悄跑到小飛身邊,刮著臉羞他道“鼻涕蟲、磕頭蟲!”
    小飛一聽,頓時羞紅了臉,更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歐陽倩知道小飛是個老實人,忙喝罵冬梅道“冬梅你瞎說什麽?你們幾個人要是敢欺負小飛,當心我家法待候。”
    小姐發怒,冬梅隻好嘟起嘴悻悻溜過一邊。
    當晚眾人抓緊時間休息。隻苦了靳寶鞭和方明月,這兩個賊人被廢了武功,五花大綁丟進柴房,整晚都沒辦法入睡,瞪大眼睛想像著恐怖的未來。
    次日一早,柴少寧被外麵吵鬧的聲音驚醒,穿好衣服出屋一看,原來是杜店主早早派人出去收購回野味、青菜,張羅筵席要款待眾人。
    村裏人聽說段有財伏誅,也是紛湧前來,要看看這些除奸衛道的俠客風采。
    見眾人相繼起床,杜店主忙領著一幫臨時聘來的夥計們加緊速度生火做飯、掃院擺桌子,隻差敲鑼打鼓、鳴放爆竹。
    柴少寧等人雖然覺得好笑,但知道這是杜店主的一番心意,因此也不阻止。
    吃過早飯,杜店主挽留眾人多住幾日,被歐陽玉婉言謝絕。
    杜店主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暗歎一聲,喚女兒杜娟出來見過各位恩公。
    眾人見杜娟小姐長得果然清麗可人,一身翠衫綠襖襯得身材如楊柳般亭亭玉立,難怪段有財不肯罷手。隻是如今杜娟小姐飽受蹂躪,已失去往日風采,憔悴姿容不是一天可以恢複,心裏的創傷更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撫平。
    高鳳蘭過去,把這個徒弟從她父親的手中接了過來。方小芸和歐陽倩一左一右拉住杜娟的手,和她說一些女孩兒家的貼心話。
    杜店主見這些人對女兒並沒有傲態,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收拾好裝束,眾人提出告辭。
    杜店主命人牽出連夜備下的三輛馬車。二輛供女眷乘坐,另一輛載有清水、幹糧以及醃製的各種野味,此外還有兩口大箱子,裏麵裝滿了為女兒杜娟備下的衣物用品。
    知道這不僅是杜店主的一番心意,更是一位父親對女兒揪心的牽掛,因此歐陽玉也不推辭,強行給杜店主留下足夠他重開酒店的金錢,然後遣走三名馬夫,讓耿秋文、司馬龍和柴少寧三小各駕一輛。
    耿秋文駕上拉物的車輛,方小芸把駕座後方車廂一角收拾出一塊空處,陪師兄一同趕車。
    歐陽倩和春蘭扶杜娟坐上司馬龍駕的馬車,把其餘三個調皮的丫頭趕去和柴少寧同車。
    秋菊和冬梅正中下懷。不僅冬梅背著眾人和柴少寧有了親密舉動,她還體諒到秋菊的苦惱,把磨不開麵的三姐也拉進了柴少寧懷中。
    別看柴少寧對宋媞蘭始終不知道該如何進一步發展兩人間的關係?但和兩個俏丫頭在一起,一切卻都變得那樣輕鬆自然,相互間充滿了異樣的吸引力,渴望能時時待在一起。
    所以對於歐陽倩的安排,秋菊和冬梅都是喜出望外,嘻嘻哈哈揪著滿腹怨言的夏荷鑽進柴少寧駕駛的馬車車廂內。
    肖霆仍趕了原來的車輛,宋媞蘭棄馬和上官柔一同陪雪念慈坐入車中。
    高鳳蘭一生闖蕩江湖,習慣了騎馬,和師兄鄭大鵬領著小飛在車隊後邊壓陣。
    歐陽玉把眾女原來騎乘、此時多出來的七匹馬兒都留給了杜店主後,和孫少陽並肩而行,牽坐騎說笑著步出院門。
    杜家客棧門外,黑壓壓擠滿看熱鬧的人群。
    見眾人車隊駛出,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興奮的議論聲伴著嘖嘖讚歎聲以及對賊人的討伐聲響成一片。
    看到如此情形,歐陽玉和孫少陽都是暗暗歎息。靳寶鞭、方明月兩個賊人恐怕等不及被杜家交給官府,就得死在村民亂拳之下。
    二人當然不會去可憐那兩個賊人,每個賊人為惡之初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隻是都是人生父母養,誰願意自己的子女成為賊人?歐陽玉和孫少陽是可憐那些辛苦哺育兒女卻落得如今淒慘下場的父母們。
    離開長平鎮,前方又駛入廣闊的平原曠野。
    一連兩天,眾人曉行夜宿,餓了就吃杜店主備下的食物,清水喝光了就尋找附近的溪流、清泉加以補充。
    隨著道路的變寬,前方集市漸多,眾人離大明府已經隻剩了兩天的路程。
    當天色向晚,車隊來在一處名叫新裏的集鎮。
    才一入鎮,眾人就發現這裏的氣氛有點不對。道路兩旁不斷有人對著車隊指指點點,更有一些賣熟食的小販見眾人到來,收攤子急急離開,如避瘟疫。
    走在前麵的歐陽玉和孫少陽對望一眼,兩個人心中都提高了警惕。
    看看前方路旁出現一家客棧,孫少陽下馬投店,不巧剛好客滿。
    往前走一段路,第二間客棧仍然客滿,又向前一家,結果和前兩家完全一樣。
    不用說,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當車隊來到第四家客棧門前時,已是鎮尾,出村口一片密林,雖然有寬敞的官道通進林子裏麵,但在秋季日幕荒涼的氛圍中,樹葉伴著風舞,沙沙作響,讓人從心底裏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淒惶感覺。
    客棧門口的店小二見了眾人打扮,話也不說,返身入內就要關門。
    孫少陽早有預料,急走兩步搶到門口,把一錠銀子塞進小二手中。
    店小二像被燙著般,撒手把銀子丟在地上,邊強行關門邊哀求道“各位客官,實在對不住,小店已經客滿,請您幾位另找住處!”
    孫少陽被店小二的無禮舉動弄得無名火起,凶睛一瞪剛要發作,旁邊宋媞蘭走了過來。
    宋媞蘭知道孫少陽身份超然,不便和這些人一般計較,因此馬車一停,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正看到店小二把孫少陽的銀子丟在地上。她怕孫少陽火爆脾氣一發,給人留下話柄,忙上前一把推住小二關回一半的門道“我們不是來住店的。”
    “不是住店?”店小二愣了一下,下意識停住關門的動作,奇怪問道“客官們既然不住店,到我們小店有何貴幹?”
    “請你們老板出來說話。”宋媞蘭大眼一瞪,怒聲發話。
    “對不起!”店小二猜到宋媞蘭是在無話找話,一邊又要關門,一邊道“我們家老板今天可巧出了遠門,得三個月後方能回來。”
    聽店小二信口開河,宋媞蘭抬腳猛踹上即將關閉的大門,同時“唰”一聲拔出長劍。
    店小二被撞得一屁股跌坐地上,嚇得叫出聲道“你、你要幹什麽?”
    “你給我聽好!”宋媞蘭晃動長劍,用劍尖指著店小二的鼻子威嚇對方道“我一位朋友全家都被賊人殺害,我們一路追蹤到此,發現賊人進入你們店中。我要進去一間間挨房搜查,如果被我發現你們窩藏賊人,對不起!我會砍下你的腦袋,提頭見官。”
    “冤枉啊!”店小二嚇得麵色發白,一麵喊冤一麵回頭朝院中瞅去道“我怎麽知道你們是為了人命官司?”
    宋媞蘭無心聽店小二解釋,順他目光找過去,見院中坐著一個漢子,灰衣灰褲,尖嘴猴腮,長發隨意在頭上挽個髻,鬆鬆垮垮,十分邋遢,不像住店的人,倒像個勒索吃喝的潑皮無賴。
    漢子見宋媞蘭朝他望去,忙一轉頭,避開宋媞蘭的目光。
    宋媞蘭冷笑一聲,徑直朝對方走過去道“好啊,我尋你不著,拿你不見,你還敢在這裏快活逍遙。等我砍了你的腿,看你還往哪裏逃?”
    “姑娘不就是想看看客店的房間是不是當真已滿,又何必如此裝模作樣,這裏哪有什麽賊人?光天化日,別以為拿把劍就能嚇唬住人!”漢子見躲不開,索性回頭,賊目肆無忌憚在宋媞蘭俏臉上大快朵頤,嘴角掛著不屑而又不懷好意的冷笑,蹺著的二朗腿一晃一晃,絲毫沒把宋媞蘭放在眼內。
    “你當我跟你開玩笑?”宋媞蘭雙目噴火道“你既是天盜爪牙,就應當知道我們和天盜間的仇恨。今天要不交待出你的同夥在哪兒?休想活著離開這間客棧。”
    “什麽天盜地盜?”漢子見宋媞蘭滿眼殺氣,也害怕起來,戒備地放下二郎腿,做好跑路的準備,嘴裏申辯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麽天盜,你不要冤枉人。”
    宋媞蘭見對方發慌,剛要趁勝追擊,“咣”一聲響,一間客房的門被人大力從內拉開,回旋撞上牆麵後彈回,又被大漢身邊的人一腳踹住。
    “眾目睽睽,敢持劍行凶,你們果真是一群不服教化的草寇!”隨著喝罵聲,一位身穿緊身武士服的彪形大漢跨步邁出房門,身後呼啦啦跟出一幫打手,人人持刀提棍,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