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探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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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夢劍!
    杜鵑見大師伯歐陽玉從天而降,也是喜極而泣,但當二人提出要帶她離開時,卻遭到杜鵑的拒絕。
    歐陽玉和柴少寧從杜鵑口中得知,海南王為掩飾棲仙島血案,秘密殺害了被押回王府的眾女,卻獨留下杜飛和她,並以她的性命相要脅,讓杜飛聽從擺布,替他們做一件極秘密的大事。
    杜飛答應了海南王的要求,同時反過來以自身性命相脅,不許海南王動杜鵑一根汗毛,否則寧死也不會替海南王賣命。
    杜鵑由此大受感動,考慮到自己一旦逃走,海南王或許會遷怒杜飛,因此才不肯離開。
    歐陽玉和柴少寧勸不動杜鵑,隻好任由她留在海南王府。不過聽杜鵑說海南王竟是帶著杜飛趕往了京城,二人都是大訝。
    白飛羽回京,皇上得到海南王意圖謀反的消息後必定會對此做出防範,海南王此去無異於自投羅網!即使他是以自身為掩護刺殺皇上,可是他成功後又有什麽辦法能在重兵包圍下逃出應天城呢?
    兩個人左猜右想,或許是海南王自認為現在不是起兵良機,所以才冒險進京,拖延時間,也或許他另有別人想不到的後著?但無論如何,都必定會對朝廷不利。
    歐陽玉和柴少寧一合計,一旦皇上遇刺,天下必定大亂。二人這才決定一麵托人把消息傳回天魔島,一麵帶了宋媞蘭急速趕往京城,請白飛羽提醒皇上,讓他小心提防海南王!
    柴少寧講述完經過後道“歐陽伯父想暗中查探海南王手下眾人的動靜,看他們是否會做刺殺皇上的準備?因此沒有和我一起進駙馬府,等有了消息後自會來和咱們聯絡!”
    雪念慈聽完,後悔道“海南王帶了杜飛進京麽?我厭惡那些皇家中人爾虞我詐,沒有隨父親去拜見那個大爺爺,不然說不定可以見到杜飛,這時候或許已經把他救出來了呢?”
    柴少寧道“我也想不通杜飛對海南王能有什麽幫助?但海南王既然鄭而重之帶了杜飛同行,咱們隻要見到杜飛,說不定就可以知道海南王進京的真正目的!”
    二人正說著,有丫環上樓道“公主,駙馬爺有請柴公子和宋小姐到客廳一見。!”
    雪念慈喜道“爹爹回來了麽?我正要找他呢!”說完領了柴少寧和宋媞蘭前往客廳。
    元宵節已過,天氣依然十分寒冷,入夜時分,金陵上空飄起了朦朦細雨。
    柴少寧在內院一間點著暖爐的私密客廳裏見到了白飛羽。
    此時的白飛羽紅光滿麵,顯得精神熠熠,見柴少寧進屋,起身跨前拉上柴少寧的手道“賢侄來得正好,我還正想讓露兒送信,邀你們進京呢!”
    “噢?”柴少寧奇道“不知道伯父叫我們進京所為何事?”
    白飛羽笑道“先說說你這次來京的目的好了!”
    聽柴少寧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白飛羽道“蘭侄女的事情包在伯父身上,至於皇上的安危,你們不用擔心。經過順天王叛亂一事,皇上對各地藩王都起了戒心,表麵上雖然嚴詞斥責我,並不許任何人提起有關海南王意圖謀反的事,以免謠言惑眾,但同時卻把守衛皇宮安全的職責放在了我身上。你是露兒的義兄,我也不把你當外人,照我猜測,皇上隻是想暫時穩住海南王,隻等平定了順天後再做決斷!”
    柴少寧聽了點頭道“這麽說雙方道貌岸然,暫時不會撕破臉麵,可堪慮的就隻是怕海南王會暗中對皇上不軌。”
    白飛羽聽柴少寧一點就透,訝然道“賢侄成熟了呢,這正是我想招你們進京的原因。”
    柴少寧道“伯父一介文官,皇上憑什麽敢把守衛皇宮的重任托付給伯父呢?”
    白飛羽詳細解釋道“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處。委我重任,以示對鸞儀之死的恩恤,籠絡忠心之人。從表麵上看,我對皇城防衛確實沒有經驗,給敵人一種有機可乘的錯覺,但其實皇上當年解散紅纓衛,卻留下了最得力的三個首領魅姬、鬼影、夜遊神!這三人專擅刺殺,從來沒有失過手,但外人卻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如果我不是取得了皇上的絕對信任,也不會知道這三個人依然留在皇上身邊。他們武功之高,不低於江湖中任何一位頂級高手,如果有人認為可以輕易殺掉皇上,那他絕對會付出血的代價!”
    柴少寧卻不以為然道“聽這三個人的外號,想必都是輕功極高之人。但保鏢不像刺客,一擊不中可以遠遁千裏。擅於刺殺的人反不擅於保護人,關鍵時刻他們避敵鋒芒的習慣會誤事的!”
    白飛羽聽了讚道“賢侄說到了點子上!皇上也考慮到了這一點。這幾天有三位朝中大臣接連被刺,皇上借機派人把海南王秘密接進了皇宮。一來海南王確實有被刺殺的危險,如果他死在朝中,勢必會激起海南兵變,引發更大的戰亂;二來有海南王在身邊,他手下的人投鼠忌器,必定不敢輕易對皇上下手;三來如果順天王真的派人刺殺海南王,撲空之下落入皇上布在海南王京中別院的陷阱裏,就可以鏟除刺客,免除後患。”
    柴少寧這才明白過來,把話題拉回來道“這麽說皇上對一切事情都已經有了安排,伯父想招我們進京,是想暗中對敵人展開反擊了?”
    白飛羽這才真正驚訝起來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賢侄確實是個人才。我們總不能一直處於防範的地位,但在這種敏感時期,任何不當的動作都有可能引發混亂。你們的身份就不同了,無論和順天王還是海南王,都處於一種敵對的位置,有些事由你們出麵去辦,可以給朝庭省去不少麻煩!”
    柴少寧笑了起來道“伯父不說,我們也會這麽做的!”
    兩個人相視大笑。
    夜半時分,柴少寧見宋媞蘭已經睡熟,悄悄起身離了房間。
    早在外麵等候的雪念慈見柴少寧出屋,壓低聲音問道“三妹睡了麽?”
    柴少寧點點頭反問道“白伯父不讓你再插手江湖中事,你這樣偷偷離開駙馬府,他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雪念慈一笑道“在我心中,自己從來都是那個和兄妹們共闖江湖的雪念慈,現在的公主身份才是我所厭惡的呢!”
    柴少寧聽了也笑道“以往總認為二妹劍法雖然高明,性格卻比較偏弱,現在才知道,你原來也是個倔丫頭呢!”
    雪念慈嗔怪道“三哥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有人管了呢!再取笑念慈,念慈就告訴聖月表姐去!”
    柴少寧做個鬼臉道“我忘了你們還是表姐妹呢,幸好月兒不在這裏,不然可有我的受了!”
    當下雪念慈在前麵領路,兩個人一先一後冒雨來到了海南王在京中的府第外麵。
    按照慣例,四個藩王年年要進京麵聖,因此在京中都有自己的別院。如今順天王造反,京中別院自然己經被查抄掉。福建王和川中王的別院也僅是留了一些看家護院的人在照應。隻有海南王的府中,因為主人的到來而彩燈高懸,院內院外人聲處處,巡邏的官兵一隊隊遊弋在牆內牆外,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柴少寧伏在遠離府牆的一株大樹上對雪念慈道“如果不是聽白伯父講出內情,絕對想不到如此多的人馬,守衛著的竟然是一座空宅!”
    雪念慈鳥兒般輕踏在枝深處悄聲應道“他們在守株待兔。如果順天王派的刺客今夜也來了這裏,那才熱鬧呢!”
    柴少寧一邊仔細觀察院內情況,一邊回話道“或許他們已經來了,隻是那個姚至遠卻未必真的會對順天王的人下手,畢竟順天王牽製朝庭越久,海南王備戰就越充分。”
    雪念慈聽得心中一動道“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化裝成順天王的人潛進去?”
    柴少寧聽得笑起來道“我倒是可以,不過二妹就是再化妝,隻怕也掩飾不了你這張漂亮臉蛋!”
    柴少寧以前從來沒有和雪念慈講過這種玩笑話,雪念慈先是一愣,繼而俏臉飛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幾個月不見,三哥被表姐教壞了呢!”
    柴少寧奇道“你怎麽知道是月兒教壞三哥,不是三哥教壞了月兒呢?”
    雪念慈臉更紅道“怪不得人家說男人一成親就——”
    “就什麽?”柴少寧聽雪念慈突然間沒了下文,一回頭奇道“二妹怎麽臉紅了?”
    雪念慈知道柴少寧夜能視物,卻沒想到連自己臉上的細微變化也能看到,忙扭頭躲避道“沒有啊?”
    柴少寧輕聲道“二妹是不是想二哥了?”說完突然胸口劇痛,暗道二妹還不知道二哥已死,自己怎麽能和她開這種玩笑?
    雪念慈卻沒有反對柴少寧的這個說法,傲然道“二哥待念慈規矩得很,才不像三哥對月姐呢!”
    看著雪念慈那有如天鵝般嬌美高貴的神態,柴少寧禁不住流下淚來。幸好雪念慈雖然食了七色彩菌,卻沒有像柴少寧般夜能視物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