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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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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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會兒不見,翁長齡身上的衣服便變成了布條,紅臉也變成了黑青臉,但被自己抓傷的那十道爪痕還在,憑此就不會認錯人。
想到都是這個翁長齡害自己身陷死地、禍及九族,瘦老太監氣就不打一處來,爬起身撲上去就撓。
瘦太監這下可就犯了一個致命的大錯。
翁長齡能一步一步登頂武道巔峰,對事物的領悟天賦和適應環境的能力都非同小可,即使在盛怒之下,依舊在不斷揣摩被困的原因,並用各種方法試著掙脫。
瘦太監一把抓過去,不提防翁長齡的身形突然向側後一偏,繼而又忽地撲了上來,一把便抓住了瘦太監伸出的手腕。
強大的內力透體而入,翁長齡根本不需要動手,已經震碎了瘦太監的五髒六腑,繼而再次側退,避開意圖鎖閉自己的氣息主流,覓薄弱處,把瘦太監屍體輪得猶如一個疾旋的車輪,“呼”地丟出。
乾清宮緊閉的宮門頓時在“砰”然大響聲中被砸了個粉碎。
地麵忽地起了震動,又是三聲巨響適於此時傳來,皇宮上空出現了三個巨大的火團,照得下方亮如白晝,更襯得翁長齡被抓得布滿血痕、猙獰變形的紅色大臉猶如厲鬼般可怖。
可憐那些被假皇上丟棄在乾清宮門外的大批宮女和太監,走不敢走、上前護駕更不敢,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跌坐在地上。
“呼”地一聲,一把帶著扇墜的折扇從屋中砸出,直奔翁長齡麵門。
假皇上現在才知道自己逃回屋中的決定是多麽愚蠢?但人在恐懼下本能地就會選擇朝有圍護的地方跑,以尋求庇護,但到最後才發現,這些地方往往都隻會成為困死自己的絕地。
慌不擇物下,假皇上順手摸起桌上的折扇朝翁長齡砸了過去。
一把接住丟過來的長扇,翁長齡哈哈大笑。
和一開始在氣息束縛中的舉步維艱不同,翁長齡已經越來越清晰地觸摸到了柴少寧氣息中強弱的變化,甚至可以準確找出柴少寧前後兩拔氣息中的細微間隙,像隻逆水而上的遊魚般,忽進忽退地不停變幻著身法,但每一次後退,換來的都是更大的進步,終於在第六次前衝的時候,“呼”地竄入亁清宮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翁長齡笑得越來越瘋狂。
隨著莫名其妙的大叫,翁長齡身軀猛地挺直,仿佛突然間變得崇如山嶽,不再受氣息束縛。
一股莫名的熱量從翁長齡體內傳出,整個乾清宮殿內殿外近五十丈範圍內,都有一種不知名的物質被刹那點燃,以翁長齡所在位置為中心,形成力量的漩渦,把柴少寧延伸過來的氣息剿殺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退入殿內的假皇上嚇得“噗嗵”摔坐在牆角。
盡管翁長齡離他還有三丈距離,但假皇上卻感覺翁長齡巨大的身形膨脹到充斥全殿,身周左右無不是一種可怕的氣息。
已經到達乾清宮門外的柴少寧也是心中劇震。
這個翁長齡不愧是傲視江湖的絕頂高手,居然從柴少寧領悟火息後放出的氣息中同樣觸摸到了那一絲神聖火息的存在,於柴少寧趕來前的最後一刻,突破了凡武的束縛,成功晉入聖武境界。
即使柴少寧也沒有辦法和那種神聖氣息刹那爆燃的巨大威力相抗衡,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股存在於身周、此刻卻被引燃、釋放出的超凡力量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回縮往翁長齡體內。
“我——終於——成為了——聖、武、者!”
翁長齡再次哈哈狂笑,以一種威淩天下的語氣一字一字吼出一聲後,整個人便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柴少寧也不知道翁長齡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小心翼翼繞過對方,護往假皇上身前。
即使翁長齡剛剛晉入聖武境界,但畢竟已經擁有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和柴少寧抗衡的力量。
在沒有搞清楚翁長齡的真正實力之前,柴少寧不敢輕敵。
聖武者之間的戰鬥,哪怕隻是捎帶,也足以要了假皇上的性命。
“你他媽丟過來的這是什、麽、東、西?”
翁長齡今晚上似乎吼上了癮,又一次一字一字地認真吼完後,“嗷”一聲狂叫,瘋了般朝躲在柴少寧身後的假皇上撲去。
一道狂飆湧現,翁長齡打著滾從乾清宮內一直摔出到殿外的寬敞院內。
柴少寧一陣大訝。他出手維護假皇上,同時也存著試探對手的意思,哪知道翁長齡如此不堪一擊,根本不具備一個聖武者應有的實力。
“這是怎麽回事?”
柴少寧正疑惑不解的時候,那邊翁長齡已經一軲轆坐起,不顧口中狂噴的鮮血,依舊哈哈狂笑著道“聖武者啊,聖武者啊!”
叫罷把手中的折扇狠狠摔在兩腿之間的青石地麵上,也不站起,像個潑婦一樣開始用他的鐵拳拚命捶打起吊於折扇尾端的綠色菱形扇墜。
天色雖然依舊黑著,但已近淩晨,大批上早朝的大臣們被宮中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震得心驚膽顫,再也顧不上什麽忌諱,和駐紮在皇城中的無數羽林軍兵士、大內侍衛們一起,潮水般衝進後宮中來。
見到穩如泰山般站在乾清宮門口的柴少寧,所有人心中都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再一看宮外的平整石地上,一個衣不蔽體、頭發、胡子都已經被人拔光、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還留有道道血痕的瘋子正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對著一塊石頭又砸又打。
“這——”
陸傾城向柴少寧坦白入京的原因時,雖然隱瞞了翁長齡已經潛入內宮的實情,卻沒有隱藏二人同時被黎孝祖請出山來的事實。因此在場的魅姬和眾多大內高手們也都猜出了麵前之人的真實身份,不由得瞪眼驚呼出聲道“這就是隱居世外、卻依舊名震江湖的不世高手髯師翁長齡麽?”
“正是老夫!”瘋狂中的翁長齡忽然清醒了過來,狂笑不止,卻又似乎隱隱夾雜著一種絕望般的瘋笑,讓人聽得異常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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