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手段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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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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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勸黎孝祖盡快來降。”
知道說什麽也是多餘,翁長齡長歎一聲道“柴將軍絕不能白白犧牲,人類必須摒棄前嫌、集思廣益,麵對來自共同敵人的威脅。”
翁長齡說完,轉身剛要離開,忽然聽到有士兵跑來報告道“魅統領,不好了,黎閩珠和她的隨從都被人殺死了!”
“什麽?”魅姬和翁長齡都驚得叫出聲來。
顧不上再互相嫌棄,魅姬忙收起柴少寧遺留下來的鐵手、鐵腳。
異樣的感覺傳來,柴少寧的鐵手、鐵腳竟然明顯比同體積的鋼鐵重了不止一倍。
但這時候魅姬完全沒有心思多想,讓人妥善保管柴少寧的“遺物”,剩下的事情則交由現場的士兵們處理,她和翁長齡一起,朝黎閩珠出事的上元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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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時就把人犯關在這間門樓洞裏,然後派人去衙門送信。”
當班的城門值守官猶自臉色蒼白,指著修築在位於上城樓石階下方的一間房門道“但當丁捕頭帶著衙役前來提人時……”
翁長齡不等城門官把話說完,已經一個箭步撲過去,推開了樓洞門。
屋中情景慘不忍睹。黎閩珠和她的八名手下,全都是被鈍器擊中頭部,腦漿迸裂而亡。
“閩珠!”翁長齡一聲痛叫,霍地轉身,瞪著血紅的雙目盯住城門官道“你們是怎麽保障人犯安全的?”
連自己的師侄都保護不了,翁長齡不僅痛心,而且威名掃地,更沒有辦法向師弟交待。
“你先不要激動。”魅姬雖然對翁長齡沒有好感,但黎閩珠莫名其妙死在京中,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黎孝祖必定不肯善罷甘休,甚至連一向不願參予世事的獨眼巨匠成紮士,也有可能會因為徒弟的慘死而雷霆震怒。到時候,一場災難又將發生。
“對方瞬間殺斃九人,而且使用的是如此猛烈的招式,卻半點也沒有驚動屋外的看守士兵,功力之高,已達隨心所欲的境地。”
魅姬怕翁長齡情緒失控下暴起傷人,快速分析道“如果這個人是尋仇而來,他絕不是無名之輩,你們應該對符合這種招式及行為的仇家有所印象。但如果不是尋仇,咱們就更應該冷靜下來,把這個共同的敵人給找出來。”
“唉!”翁長齡一聲長歎。
雖然他並不常在江湖中走動,但依舊神威蓋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隻能接二連三地發出歎息,卻回天無力。
看來也隻有找到仇人,替師侄報卻大仇,回去後才能向師弟有個解釋、向黎孝祖有個交待,也讓自己能稍稍減少一點內疚。
見翁長齡不再衝動,魅姬放下心來,暫時拋開因柴少寧失蹤而來的種種愁緒,叫過那個姓丁的捕頭問道“現場你已經看過,以你的觀點,會是什麽人做的這件案子?”
抓差辦案,捕快們的經驗要更加豐富一點。
丁捕頭看年齡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個頭不高,小眼,留著兩撇鼠須。聽魅姬問他,眨巴眨巴綠豆眼道“應該不是仇殺。”
“為什麽?”魅姬問道。
丁捕頭道“現場情形看似慘烈,其實人犯死前並沒有受多大的痛苦。凶手如果是因為仇恨這些人才使出這種殘忍的手法,以他瞬間滅殺九人的高明手段,大可另擇良機,慢慢折磨黎閩珠等人。凶手一定要選這個時候動手,意圖非常明確,就是阻止黎孝祖投向朝庭。”
“但如果僅僅是為了製造朝庭和黎孝祖之間的仇恨,凶手隻要殺死黎閩珠就可以,沒必要使用如此激烈的招式。”魅姬疑惑道“畢竟這樣做,凶手要承擔驚動屋外官兵的風險,一旦暴露身份,反而弄巧成拙。”
“也有可能恰恰是因為凶手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丁捕頭道“凶手所使兵器或招式一定非常特別,為了隱瞞身份,他才選擇了這種極具破壞性的方式。”
“赫聞博!”
翁長齡一聽,眼珠子頓時瞪得血紅。
“怪不得閩珠派人聯係赫聞博時,他卻突然失去了蹤跡。原來是要獨自潛入,暗中撿漁翁之利!”翁長齡恨聲道“西域境內不是草原、大漠,就是荒灘、戈壁,生活在其上的人性情狂暴。赫聞博所使的彎刀招式迥異於中原武學,他為了掩人耳目,雖沒用刀,但這種殘忍的手段,卻正好暴露了他們性格上的弱點。”
魅姬卻是再次仔細觀察一遍屋中的慘景,麵上露出震驚、恐懼的神色。
翁長齡知道魅姬一定有所發現,或者想到了什麽線索?剛要發問,忽然又有士兵從朱雀門方向匆匆趕來,離得老遠便高叫“魅統領。”
“又發生了什麽事情?”由昨晚到今午,經曆的事情悲喜摻雜、一波三折,魅姬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如今見士兵一臉懼色,她有點木然而又不堪重負地問了一句。
“那、那具屍體——”士兵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索性道“您去看一下吧。”
黎閩珠之死已成定局,魅姬把屍體暫時交由丁捕頭帶走,囑咐他妥善保管,待翁長齡返回福州時,好把屍體運返家鄉。
那邊丁捕頭派人去叫仵作,同時著手偵查案件,這邊魅姬和翁長齡隨著報訊的士兵又急匆匆趕回往朱雀門內的大坑旁。
她們二人才走,城外一輛馬車恰好行駛到緊閉的上元門城下。
“什麽人?城門封鎖,禁止出入!”
城頭士兵大聲的威脅、吆喝中,一個千嬌百媚、極具婦人成熟魅力的窈窕身影自車廂中鑽出,仰起她美麗的麵孔,手中高舉著一麵金燦燦的腰牌,衝上叫道“官爺,民女方箴茹,有忠義王爺金牌在此,要見柴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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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朱雀門內的大坑邊向下一看,魅姬和翁長齡也都嚇了一跳。
隻見大坑底部躺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猶如被剝去皮膚一樣可怕。
這還不止,就在屍體那鮮血淋漓的表麵,像細微的水粒潑灑進滾燙的油鍋裏般,不停地濺出密密麻麻的血霧,隻是沒有那種“劈啪”的聲音,靜謐地散發著恐怖的氣氛。
就連之前翁長齡提不起的那把看似極其珍貴的匕首,這時候表麵也泛出白沫,如同在烈日下正在快速腐朽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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