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之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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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心滿意足放下筷子,無暇才開口問道:“不知王爺剛剛所說師徒是何意思?”
他一笑不語,隻看了一眼清月,而此時清月也含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說道:“他少時層在了然觀中修習,正是拜在我名下。”
無暇驚訝的看著擎王,那他,他不是成了我師叔?
“不過,他未拜祖師,也未上名冊,所以也算不得什麽弟子。”
到是聽著這話的擎王立刻出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
清月也不反駁,見幾人都吃的差不多了,無暇起身收拾碗筷,一旁的杜仲得了自家王爺一個眼神,也幫著無暇收拾了起來。
收拾好後,清月就拉著靈淵下棋去了,馬才又被杜仲喊走了,隻剩下無暇送擎王出門,還未至門口,走在前麵的擎王突然停下,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擎字的令牌。
他遞到無暇的麵前說道:“這是本王的令牌,你拿著,便當是本王應你一件事,多謝你今日款待本王。”
無暇看著令牌搖了搖頭:“今日款待王爺的並不是我。無暇受之有愧。”
“那便算作是新年禮物。”
無暇正想拒絕,隻聽那擎王又道:“算來,你該稱呼本王一聲師叔,這長者賜,你安心收下便好。”
不等她反應,他一把捂住她的小手,將令牌放在她手心裏轉身就走了。
低頭看著手心裏的令牌,無暇歎了一口氣,隻得無奈的拿著令牌,回房後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裏好好保管。
此後的三日裏,天降大雪,萬物皆藏。
這日無暇正像往常一樣在默寫功課,門外馬才突然喊她去自己師父那一趟。
未做多想,她披了件鬥篷就往靈淵師太哪裏走去,正巧她想師父如今身體已經大好,自己也好問問師父到底是如何受的傷。
來到房中,無暇見師父正在桌前寫信,便乖巧的上前磨墨。
過了一會兒,靈淵才抬頭同無暇說道:“過了這個年,你便到了該下山的日子了。”
“了然觀像你這麽大的弟子,到了這個年歲,都會同自己的師父下山遊曆一年。”
無暇眉頭微皺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可師父如今身體還未痊愈,內傷調理最少要半年才可,要是同弟子去遊曆的話恐怕...”
靈淵含笑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次不是為師同你去,這次你師尊會親自帶你去。”
無暇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師父,靈淵慈愛的拉著無暇一同坐下,有些不舍的看著她說道:“這次我同你師尊前去龍溪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師父,您的傷恐怕也是和這個秘密有關吧。”
靈淵點了點頭,於是便同無暇慢慢講起那天夜裏發生的事情。
無暇聽完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師父的意思是說,那龍溪村的村民根本就沒有得什麽瘟疫,而都是被人殺死的?”
靈淵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和你師尊更是懷疑,那龍溪村的山上藏有鐵礦。而那些村民正是因為這些鐵礦才,才招此劫難。可惜,可惜那晚我和你師尊並未弄清楚那山上到底有沒有鐵礦。”
聽完這些,無暇才覺得,自己所見的惡,盡是這世間的冰山一角,人心之險惡,遠比書上寫的更可怖。
“自古以來,隻要是同礦石搭邊的東西,便會有人想要染指,即便不是為了無上的王權,也是貪那潑天的富貴。”
無暇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難道為了這富貴王權,就要搭上這麽多條無辜的性命嗎?”
靈淵看著無暇清澈的眸子,隻能長歎了一聲說道:“孩子,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聽到這裏,無暇再無話可說,隻怔怔的望著窗外紛紛的雪花,她今日所聽所見已經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甚至可以想象出師父當時所見的場景該是怎樣的慘狀。
一切的一切,隻因貪欲,人之貪念便是惡欲,而這惡欲隻會增不會減,就如那燎原之火,隻有零星便可燃盡草原。
“那師父,如今我們既已經知道,您和師尊打算如何辦?”
“你師尊她並不想參與此事”
無暇連忙站起來問道:“為何?”
靈淵見她一急隻能無奈將她按在椅子上說道:“你可知這鐵礦背後還會有什麽人?你以為這小小的文水縣縣令若是沒有人撐腰,他有幾個膽子敢動鐵礦,畢竟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無暇聞言不甘的說道:“難不成就因為這背後之人強大,我們就要看著那些村民無辜枉死嗎?”
“當然不是!”
還未等靈淵開口,一直站在門口的清月卻直接推門進來說了一句。
靈淵見清月說此話也是一愣,無暇倒是一笑,看向自己的師尊。
“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管。”清月說的語氣輕快,確實眼神堅定的望著無暇。
一旁的靈淵倒是被弄糊塗了
“師父,您不是說,不想參與此事嗎?”
清月無奈的看了一眼靈淵就知道她這是誤會了,隻得出聲解釋道:“我是說了不參與此事,可我也未說不管此事。”
無暇聽到自己的師尊如此說急忙追問道:“那師尊打算如何辦?”
“我打算先回了然觀,然後帶著那個孩子一起去往大都告禦狀。”
“告禦狀?”
“正是,這文水縣我們也來過了,但是無人知道我們去了龍溪村的事情,我們便裝的不知道,直接告這文水縣有瘟疫,朝廷自會派人下來,到那時,即便是有心之人想瞞,也怕是瞞不住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樣一來,既不用參合進去,又能將這裏的事情查個一清二楚。
無暇聽著這個主意在心裏直拍手叫好。
“果然還是師尊有主意。”
這時的靈淵卻突然說道:“師父,您不會是想這次去大都告狀就帶著無暇當做遊曆了吧?”
見清月點了點頭,靈淵臉上的喜意也被衝淡了不少,隻用一種複雜的神色看著兩人。
無暇以為師父是擔心自己,她握住師父的手心溫聲說道:“師父不必擔心弟子,弟子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靈淵見她如此,也未說話,隻是緊緊的回握住了她的手,眼裏似有深深的不舍。
清月見此隻搖了搖頭,便轉身走了,留下師徒二人在房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