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無不散之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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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得了吩咐,立刻開始忙活了起來,再不提誇她的事情了。
    幾人都做齊後,前院立刻鞭炮震天響,正是百姓闔家團圓時,無暇看著眼前的擎王不禁心中歎到,機緣巧合下的相聚過年,也還不錯。
    清月最年長,隻見她起身,拿起身邊裝著果汁的酒杯說道:“今日是往年之終,新年之初,願在座諸位能破舊日之汙穢,迎新日之明淨,來滿飲此杯。”
    “滿飲此杯!”
    喝了幾口果汁的擎王嫌棄太甜,轉頭級吩咐杜仲去取烈酒。
    無暇見師尊和師父都未說什麽,自己也默默低頭吃飯,今日是過年,喝些酒倒也無妨。
    杜仲將酒拿來,就隻伺候著擎王用飯,無暇見他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於心不忍道:“今日是過年,杜仲大哥就坐下一起吃吧。”
    杜仲一聽連忙放下手中布菜的筷子說道:“使不得,規矩不能壞了,小的不餓,姑娘您吃。”
    一旁的擎王看他拒絕,一把拉過他摁在凳子上說道:“她說的對,今日是過年,再說了你伺候本王多年,與本王一起吃個飯無妨。”
    杜仲還想起身,可一看到自家王爺的眼神,立馬老老實實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飯菜一進嘴,他就在心裏立刻喊道,香啊,實在是香,怪不得王爺喜歡吃呢,這菜連宮裏都沒這麽香的。
    就這樣擎王喝酒,幾人喝茶,也吃到了日落時分才撤席。
    杜仲扶著喝的有些醉了的擎王往外走,誰料這擎王偏偏耍起了性子,直說那不是往自己院子走的路,甩開杜仲直直的就往倚梅園裏麵走去。
    杜仲無奈,隻能小聲的又哄又扯騙的好不容易算是將他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馬才這時見外麵天已經大黑了,拿出懷裏揣著的煙花來到無暇的門前邊敲門邊小聲說道:“師妹,師妹你快出來,師兄帶你去放煙花。”
    無暇此刻正在粘孔明燈,聽到馬才喊她,擦了擦手打開門就看到馬才笑的像個孩子一樣,手裏還拿著一捧煙花,頓時一笑說道:“我又不是孩童,放哪裏的煙花。”
    馬才聽完她說話連忙一愣,她,她不是孩童?如今也才十一歲,她竟然說自己不是孩童。
    他仔細想想這個師妹平日裏少言寡語,處事老道,到也確實不像個孩童,隻能無奈一笑撓了撓頭說道:“那,那我一個人放去吧。”
    無暇知他是為了自己有些歉意的說道:“那我陪師兄去放煙花吧,放完煙花,師兄陪我去放孔明燈吧。”
    馬才點了點頭
    “那我在外麵等師妹,你多穿點。”
    無暇回屋披上鬥篷一手拿著燈籠,一手拿著做好的孔明燈就和馬才一起往前院走去。
    “師妹,為何要放孔明燈啊?”
    無暇看了看天空中皎潔的月亮說道:“為了天上的人。”
    馬才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看著無暇有些神色傷感的模樣也未在說話。
    來人來到前院一處大池塘前,無暇整理好孔明燈,馬才拿出火折子點好,見那燈慢慢升起,無暇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心裏祈禱道,願師尊師傅身體安康,願龍溪村枉死的村民得以安息,願無人在流離失所,皆可得以溫飽。
    她安靜美好的側顏在孔明燈明亮的光下顯得格外純潔明淨,馬才看著她的樣子,心裏撲通撲通跳的極快,月夜朦朧正好掩住了他通紅的耳尖和麵頰,隻餘下狂跳的心髒如擂鼓般震得他耳膜轟鳴。
    待到孔明燈隻剩下一個小小的光點,馬才就將手中拿著的煙花點燃遞給了無暇一根。
    無暇接過煙花,看著明滅閃亮的煙花說道:“明日我和師尊不同你們一起,還要麻煩師兄照顧好我師父。”
    一旁的馬才點了點頭說道:“師妹放心,我會照顧好師叔。”
    剛說完話他就從懷裏拿出兩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無暇。
    “出門在外,銀錢一定要備足,這些雖然不多,但是應急到是夠了。”
    看著那些銀票,無暇想要拒絕,可是一想到此一去就是一年,又是要進宮,一路上總是要吃吃喝喝,想了一會還是接下了銀票揣在了袖中。
    正巧這一幕被擎王看個正著,他有些不解的問身邊站著的杜仲道:“他為何要給她銀票?”
    杜仲見狀想了一會才說道:“這馬才是無暇姑娘的師兄,這送銀票,應當是壓歲錢。”
    “壓歲錢?”此時的擎王看著遠處的少女,聽著杜仲說的話,想了一會嘴角立刻上揚了起來,對杜仲小聲說了幾句什麽。
    杜仲聽得愣了愣,很快就回過神應了一聲,一陣小跑就沒影了。
    這邊的兩人煙花也放完了,將無暇送回房時,馬才感慨道:“此一別,我與師妹在相聚之時,便要等明年今日了。”
    無暇聞言隻是一笑,並未言語,將房門關上心中才歎道,人生聚散最是無常,但隻要心可映日月,身在何處又有何妨。
    無暇每日不到子時是不入睡的,多年練功養成的習慣早已入骨,即便不是在觀中,她也每天都在房中打坐修習內功。
    剛沐浴完,無暇披散著頭發,穿著柔白的裏衣正在打坐,突然聽聞傳來敲門聲,還以為是師父找自己有事,隻批了件衣服就去開門。
    剛一開門,她就看見擎王手裏拿著一個錦盒站在門外,擎王見她披散這發,隻披了件衣服就來開門也是一愣,略有些慌亂的將手裏的錦盒遞給她道:“這個給你。”
    說完話就要走,無暇見狀隻能將門一關有些氣憤的說道:“王爺且等一等。”
    匆忙換好衣服,她拿著錦盒追了出來一把又塞回到了他懷裏說道:“王爺請自重,上次收了您的令牌無暇已經是逾矩了,這次不管是什麽無暇都不會在收,請王爺收回吧。”
    擎王見她態度如此強硬,臉上還有些怒氣,心裏立刻有些七上八下,不禁放柔了聲音說道:“這裏麵不是別的東西,隻是壓歲錢而已,你師兄可以給你,那論起來本王還是你師叔呢,又如何不能給。”
    無暇聽完心中的氣倒是消了一半,可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王爺誤會了,師兄給我的不是什麽壓歲錢,而是路費。”
    “路費?你要去哪裏?”
    “了然觀的弟子到了我這個年紀都會跟師父下山曆練,我師父身體未痊愈,便由師尊帶我下山。”
    無暇解釋完,就見擎王皺著眉頭不說話。
    “你們要去大都?”擎王突然說道。
    無暇見他已經猜出來於是也不在隱瞞點了點頭。
    “為了這裏的事情?”
    無暇看著他還是點了點頭。見他不在說話,無暇才開口說道:“王爺既然已經猜出來了,無暇就不在多言了,明日還要趕路,就不送王爺了。”
    說完話也不理他直接就回屋子將門關上了,擎王盯著屋中的燭火,誰料,過了一會兒,燭火也滅了,見燭火滅了,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錦盒才慢慢走了。
    無暇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漸遠,才輕舒了一口氣,繼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