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國師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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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到房間後,無暇發現錦盒還未放在棺槨裏,於是便起身往存著師尊棺槨的偏殿走去。
剛到那裏,無暇就見到一人,身穿一襲白衣正站在師尊的棺槨旁。
殷南軒也聽到腳步,回頭一看,原是那日在龍溪村遇到的那個少女。
兩人四目相對,無暇也認出了他。
“殷世子。”無暇上前對他施禮道。
殷南軒立刻將她扶了起來說道:“如今你已經是國師了,我可受不得你的禮。”
聽她這麽一說,無暇確是慘淡一笑說道:“若是國師之位可以換回我師尊,不做也罷。”
殷南軒還是第一次見到無暇如此羸弱的模樣,眼前人眼光黯淡,語氣頹然,娥眉緊鎖,讓人看著心裏就憐惜不已。
他柔聲安慰道:“清月國師為人平和,如今仙去,必是不願看到你如此傷心的。”
無暇聽他安慰點了點頭,緩步上前拿起一旁的供香點燃插進香爐中,回身對殷南軒說道:“多謝世子前來祭拜,我還要給師尊念經,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吧。”
殷南軒衝她點了點頭,又對棺槨拜了拜才轉身走了。
文竹也不知是何時回來的,主仆兩人都未在說話,無暇就默默的跪在清月的棺槨前,文竹也陪在那裏,直至天色已朦朦亮起,無暇才睜開眼睛搖晃著起了身。
今日,她要給聖上講道,受封,諸事繁多,怕是沒什麽時間送師尊的棺槨出宮了。
她不舍的望著躺在棺槨中的師尊,拿起帕子輕輕擦拭了她的臉說道:“師尊你放心,無暇一定查出是誰害的您。”
無暇剛準備走,送棺槨的人就來了,見他們小心翼翼的將棺槨合上,無暇忍著淚意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的文竹悄悄上去將一包鼓鼓的銀子塞在領頭人的手中小聲說道:“勞煩大人照顧,這是我家主子的一點心意。”
那人見了銀子喜笑顏開的點了點頭對文竹說:“叫國師大人放心,小的們一定穩穩當當的。”
無暇再未多看,回到房中後才覺得身心俱疲,跟在後麵的文竹從外麵端著參湯走進來,先是給無暇揉了揉肩,而後溫聲說:“主子先去沐浴,奴婢端了參湯,等您沐浴完喝了,能精神些。”
無暇點了點頭,對她說道:“謝謝你。”
文竹聽了到是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伺候無暇沐浴。
沐浴過後又喝了一碗參湯無暇才真覺得精神好些了。
看著文竹拿來的衣服甚是貴重,於是開口問道:“這是我今日要穿的?”
文竹點了點頭說:“宮中的品階和服飾都是規矩,您以後都要穿這樣的衣服才行的。”
看著繁瑣的衣服,她隻覺得頭都大了,隻能無奈的叫文竹折騰去了。
不過人靠衣裝這句話真是不假,內務府送來的衣服是青色和白色的江南貢緞,穿在身上輕盈柔軟,且衣型極好,廣袖的青色錦袍,在內外麵是白色的長衫,純色幹淨的衣服,隻在胸前繡了一朵玉色的青蓮。
無暇換上這身衣服,更襯得她似玉人一般,脫俗出塵。
剛換好衣服,小全子就帶著聖上的口諭來喚無暇去上清殿講道。
文竹替無暇帶好麵紗,主仆二人就隨小全子趕往上清殿去。
殿中香氣渺渺,珠簾後聖上端坐在那裏,見無暇來了,他看著無暇眼中放出一種不清不明的光。喃喃的對無暇說道:“果真如此。”
無暇不明白他說的話,隻是站在原地楞在那裏。
豐和帝見她站在原地不語,還以為她是悟出了什麽,連忙問道:“國師可是看出了什麽?”
無暇不知作何回答,便搖了搖頭,自然的挑起珠簾,走到供桌旁,將香爐裏歪倒的香扶了扶,轉過身來問道:“聖上今日有所問嗎?”
豐和帝聽她一問,到是連忙問她:“國師可知長生?”
無暇思索了一會兒,又反問道:“聖上以為的長生是如何?”
她這一問倒是讓豐和帝愣了愣,才慢聲說道:“朕以為,長生即是長壽,無疾無病,長生長壽。”
無暇心知這豐和帝已是被人帶入了歧途,對長生的執著已經成了執念,若是此刻她推翻他的說辭,隻怕他會受不了,到那時候,自己性命不保,恐怕牽連了然觀。
於是她笑了笑對豐和帝說道:“聖上現如今應該先淨化自身,在尋長生。”
豐和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辭,便不解的問道:“何為淨化自身?”
無暇先是替他診脈,說出身體中藏有許多病灶,需要調理,這個過程便視為淨化。
而豐和帝也是聽得津津有味覺得她所言極為有理,於是便大手一揮,說以後的飲食起居都會按照無暇所說。
待送走無暇後,豐和帝在心裏隻對無暇滿意的不行,覺得自己長生有望,又賞賜了不少東西到玉宵宮,流水一般的賞賜進了玉霄宮,直惹的後宮娘娘們注目。
從上清殿剛回玉霄宮,就聽著外麵來人說是受封的聖旨到了。
玉霄宮的人跪了一地,隻見萬公公拿著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玉初薰乃國師清月嫡傳弟子,其承師之位,為國祈運,以安國本,特免其跪拜之禮,賜國師玉牌,欽此。”
萬公公收了聖旨,上前一步將無暇扶了起來對她說道:“國師如今已經得了特免,除了聖上以外再不用對誰行跪拜之禮了,快些起來接旨吧。”
無暇對萬公公點了點頭,雙手將聖旨接到了懷中,交給身後的文竹說道:“拿去同祖師的畫像放在一處罷。”
萬公公聞言滿意的一笑接著說道:“國師大人如今身份已定,便不用在去拜見各宮了,好好休息便是,聖上交待讓國師準備丹藥。”
無暇聽了連忙將懷中帶著的清心丹拿出來給了萬百善,交待道:“一日兩次即可。”
萬百善得了丹藥對她施了一禮就帶著眾人走了,無暇剛想回去休息,卻不料身後傳來通報聲“舒貴妃娘娘到。”
她疑惑的回頭,就見一女子穿著重紫色的霓裳裙,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