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陳景:我要回蒼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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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體中期......合體初期......化神巔峰......
每跌落一個大境界,就有部分軀體化為飛灰。
當修為跌至金丹期時,他整個人已經透明得像張薄紙,仿佛隨時會消散在風中。
巨門消失的位置,隻剩下一地青銅碎片。
可沒等三人喘息,其中最大的一塊碎片突然立起,表麵浮現混元老祖猙獰的臉:
“你以為結束了?”
碎片炸開,化作九根黑釘刺向陳景眉心:“門奴不死不滅!”
李寒光想擋,卻發現自己的葬星劍早已粉碎。
柳千機撲上去,卻被黑釘貫穿肩胛骨釘在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
一隻蒼白骨手突然破土而出,牢牢攥住了它。
天霜山脈開始崩塌。
每一塊碎石都化作骨手,每一縷風都帶著劍鳴。
整片天地仿佛活了過來,瘋狂絞殺著青銅碎片上的黑氣。
混元老祖的虛影在消散前,突然露出驚恐的神色:“天樞子......你竟然......”
話音未落,所有青銅碎片同時汽化。
而那隻救下陳景的骨手,輕輕在他額頭一點,將最後一絲青金道紋封印其中。
“這是......”柳千機咳著血爬起來。
李寒光看著遍地骨手重新化為砂石,聲音沙啞:“初代逆星者的埋骨地,從來不是墳墓。”
“是封印。”
遠處,已經跌至築基期的陳景緩緩睜眼。
右眼道紋盡失,隻剩最普通的漆黑瞳孔。
可當他看向兩人時,李寒光和柳千機同時感到神魂戰栗——
那目光深處,跳動著比道紋更可怕的東西。
……
……
血色荒原上,三人癱坐在廢墟裏。
柳千機用撕碎的衣袍裹著腹部的貫穿傷,聲音嘶啞:“所以天樞子老兒早算到這一步?那些骨手......”
“不是骨手。”李寒光盯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袖,“是劍意。”
他指向遠處正在消散的山脈輪廓。
那些崩塌的岩層斷麵,全都呈現出整齊的劍痕。
整片埋骨地,根本就是天樞子當年斬出的劍痕所化!
陳景低頭看著自己透明的手掌。
築基期的靈力微弱得可憐,連最基本的禦空都做不到。
可當他嚐試運轉《玄穹星樞經》時,卻發現一個詭異的現象——
功法還在。
不是作為記憶存在,而是刻在每一寸血肉裏。
就像呼吸心跳般成了本能,哪怕沒有靈力支撐也能自然運轉。
“我的道胎......”他忽然開口,“不是被祭掉了。”
“是被打回原形了。”
李寒光猛地抬頭:“什麽意思?”
陳景指向自己心口。
那裏本該是混沌道胎的位置,此刻卻空空如也。
但在更深處的骨髓中,有一點微弱的青金色光芒——
是初代逆星者骨手點入的那道封印!
“天樞子當年斬斷的絲線......”陳景輕聲道,“不是外界的聯係。”
“是我們體內被種下的‘種子’。”
柳千機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的血沫裏帶著黑色結晶:“那老子體內這玩意......”
“是好事。”陳景撿起一塊青銅碎片,“門奴的力量來自汙染,而天樞子的劍意......”
碎片在他掌心化為齏粉。
“專殺汙染。”
遠處地平線上,最後一絲黑氣正在消散。
可三人都清楚——
門雖然關了,但“它”還在。
就像陳景骨髓裏的那點光芒,有些東西永遠不會真正消亡。
良久後,血色荒原的風漸漸平息。
陳景望著遠處漸漸亮起的天光,忽然笑了笑:“該回去了。”
柳千機正齜牙咧嘴地給自己包紮傷口,聞言抬頭:“回哪?你現在這修為,連隻築基期的妖獸都打不過。”
“蒼淵。”陳景輕聲道,“劍舞和宮羽還在等我。”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李寒光和柳千機都愣了一下。
多少年沒聽陳景提起過道侶了?
自從踏上逆星之路,那些溫軟的記憶仿佛都被封存在了歲月最深處。
李寒光沉默片刻,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枚殘破的劍符:“我也該回去看看了。”
柳千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罵了句髒話:“行吧,老子正好去幽冥淵逛逛——聽說那兒新出了種毒龍髓,說不定能治好我這身傷。”
三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提告別的話。
陳景彎腰撿起地上一塊最小的青銅碎片,塞進衣襟:“走吧。”
他轉身時,築基期的身軀在朝陽下顯得單薄而渺小。
可李寒光和柳千機看著那道背影,恍惚間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站在源核前,敢與大乘為敵的身影。
柳千機突然喊道:“喂!要是哪天你修為恢複了......”
陳景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請你們喝喜酒。”
遠處,初升的太陽終於躍出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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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身影朝著不同方向離去,影子在晨光中拖得很長,很長。
……
二十年風霜,陳景的靴底磨穿了三雙。
蒼淵界的界碑出現在視野中時,正值深秋。
陳景站在山崗上,望著遠處熟悉的城池輪廓,築基期的神識勉強能掃到城門上“天劍”二字。
當年的天劍宗,如今已是天劍城了。
城門口排著長隊,幾個煉氣修士正在收取入城費。
陳景摸了摸空蕩蕩的儲物袋——
當年彈指可碎星辰的手,如今連一塊下品靈石都變不出來。
“老丈,要幫忙嗎?”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陳景低頭,看見個七八歲的娃娃正拽他衣角,腰間掛著天劍宗外門弟子的木牌。
“我觀您氣息虛浮,怕是舊傷未愈。”
小娃娃老氣橫秋地掏出一顆回氣丹,“這是今日新煉的,隻要......”
話沒說完,娃娃突然瞪大眼睛。
他懷裏的測靈盤瘋狂轉動,最終指向陳景心口。
那裏,天樞子留下的封印正在微微發燙。
“您、您是哪位前輩?”
陳景揉了揉娃娃的發頂,指尖一縷青氣渡入他丹田:“故人。”
轉身走向城門時,守門的煉氣修士突然渾身一顫,手中驗靈玉圭“啪”地炸裂。
“站住!你......”
修士的嗬斥戛然而止。
陳景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的滄桑,竟讓他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
城內街道依舊熱鬧。
陳景循著記憶來到城南小巷,卻在巷口停住腳步。
多少年了?
幾十年還是上百年……
還是幾百年?
對修士而言不過彈指,可當他嗅到院內飄來的藥香,聽到那個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聲音時,道心竟掀起滔天巨浪。
“小舞,當歸放多了。”
“要你管!我就愛這個味兒!”
竹簾掀起,宮羽端著藥簍走出來。
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可發間那支木簪——
陳景瞳孔微縮,那是他當年用雷擊木親手雕的。
築基期的修為根本藏不住氣息。
宮羽突然轉頭,藥簍“咣當”落地。
四目相對的刹那,陳景骨髓裏的封印突然灼燒般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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