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於來了。”
    莫天行聲音沙啞，“等你們很久了。”
    陳景冷笑：“裝神弄鬼。”
    他身形一閃，黑劍直取莫天行咽喉。
    後者急忙催動晶石，一道黑芒屏障擋在身前。
    “嗤！”
    黑劍毫無阻礙地穿透屏障，將莫天行持晶石的右臂齊肩斬斷。
    “怎麽可能？！”
    莫天行驚恐後退，“你為何能無視古噬之力？”
    陳景劍鋒一轉，挑住那塊墜落的晶石：“因為……”
    他左眼混沌氣息暴漲，“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晶石中的眼睛突然劇烈顫動，竟流露出恐懼之色。
    趙寒光和柳千機同時出手，星芒與灰焰交織成網，將莫天行困在半空。
    這位化神巔峰的宗主拚命掙紮，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靈力正在飛速流失。
    “不！”
    他淒厲慘叫，“我願意臣服……”
    陳景劍尖輕挑，晶石飛入掌心。
    他看都不看莫天行一眼，黑劍隨意一揮。
    劍芒過處，莫天行的肉身連同元嬰一起灰飛煙滅。
    一縷魂火剛要逃竄，就被柳千機的灰焰追上，燒得滋滋作響。
    “饒命……啊！”
    魂火在慘叫中徹底消散。
    沐晚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
    她看著三人若無其事地聚在一起研究那塊黑色晶石，突然明白為何師父臨終前說，清月門的劫難不在青山宗，而在井底的門……
    那扇門，似乎是專門為這三個人準備的。
    ……
    青山宗覆滅的消息如風暴般席卷整個上境。
    沐晚站在清月門廢墟前，看著陳景三人將那塊黑色晶石投入井中。
    晶石沉入水底的刹那，門扉上的黑芒如潮水般退去，最終化作一枚黑色符文，烙印在井底石壁上。
    “從此以後，這口井歸清月門所有。”
    陳景轉身，左眼的混沌旋渦已經恢複平靜，“井底符文每月可凝聚三滴‘玄陰真水’，足以助你重振宗門。”
    沐晚眼眶通紅，突然跪地叩首：“三位前輩大恩，清月門永世不忘！”
    她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掌心畫出一道古樸符文，“我以玄陰血脈立誓，清月門世代供奉三位法相，香火不絕！”
    血符升空，化作三道流光分別沒入陳景三人眉心。
    趙寒光摸了摸額頭，咧嘴一笑：“有點意思。”
    柳千機看向遠處崩塌的青山宗遺址，灰焰在指尖跳動：“就這麽走了？不再搜刮點東西？”
    陳景搖頭：“古噬界的線索已經斷了，留在這裏沒有意義。”
    他看了眼沐晚，“你且記住，若他日有身負星紋或灰焰之人前來，便是清月門大劫之時。”
    沐晚鄭重點頭，正要說話，遠處天空突然傳來破空聲。
    十餘道身影踏劍而來，看服飾是附近幾個宗門的修士。
    “沐晚！”
    為首的老者厲喝，“你竟敢勾結外人滅殺青山宗？”
    沐晚臉色一變，剛要解釋，趙寒光已經大步上前：“聒噪！”
    他胸口星圖一亮，恐怖的威壓如山海般傾瀉而出。
    那些修士頓時如遭雷擊，飛劍失控，一個個栽落在地。
    “清月門今後我罩的。”
    趙寒光一腳踩碎地麵青石，“誰有意見？”
    趴在地上的老者渾身發抖：“前輩息怒！我等不知……”
    柳千機不耐煩地揮手，灰焰化作長鞭抽在眾人身旁，地麵頓時裂開一道數十丈的溝壑：“滾！”
    那群人屁滾尿流地逃了。
    沐晚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卻湧起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陳景取出三枚玉簡，分別刻入一道混沌氣息：“遇到滅門之危時捏碎。”
    沐晚雙手接過，珍而重之地收入懷中。
    她忽然想起什麽，急忙從廢墟中挖出一個鐵盒：“三位前輩，這是師父臨終前托付給我的，說是從井底打撈上來的東西。”
    盒中是一塊青銅碎片，上麵刻著半幅星圖。
    趙寒光瞳孔一縮：“星樞閣的星盤殘片？”
    陳景接過碎片，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看來我們得去趟下麵了。”
    柳千機伸了個懶腰：“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三人說走就走。
    沐晚追出幾步，卻見他們已化作三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她跪地再拜，起身時目光已無比堅定。
    三個月後，清月門舊址上建起一座新殿。
    殿中供奉著三尊法相：
    星紋纏身的狂放男子，灰焰繞體的冷峻修士，以及左眼混沌的黑袍青年。
    香火繚繞間，那口古井泛起微微漣漪，仿佛在回應著什麽。
    而在千萬裏外的真虛中境，陳景正站在一座青銅古塔前，手中的星盤殘片發出幽幽光芒。
    “找到了。”
    他輕聲道，“星樞閣的遺址。”
    眾人抬頭，隻見青銅古塔高聳入雲，塔身爬滿青苔，卻遮不住那些密密麻麻的星圖刻痕。
    陳景手中的星盤殘片嗡嗡震顫，突然脫手飛出，嵌入塔門凹槽。
    “哢嚓——”
    塵封千年的塔門緩緩開啟，一股腐朽氣息撲麵而來。
    趙寒光第一個跨進去，胸口星圖自動亮起，照亮了塔內景象——
    遍地屍骸！
    這些屍骨通體漆黑，保持著生前掙紮的姿態。
    最駭人的是，每具骸骨的天靈蓋上，都釘著一枚青銅釘。
    柳千機灰焰右臂燃起，照亮了更深處：“星樞閣的人……全死在這了？”
    陳景俯身撿起一枚青銅釘，左眼混沌旋渦微微轉動：“不是星樞閣殺的。”
    他指向釘尾的星紋，“這是他們自己的滅魂釘。”
    塔頂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撞擊天花板。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縱身躍上。
    塔頂是個圓形祭壇，中央懸浮著一塊丈許高的黑色晶碑。
    碑麵布滿裂痕，裏麵封印著濃鬱到極致的黑芒。
    更詭異的是，這些黑芒正試圖凝聚成某種生物的形狀，時而如巨蟒，時而似猛禽。
    “古噬界的實驗場。”
    陳景眯起眼，“星樞閣在嚐試馴化黑芒。”
    趙寒光大步上前，星紋在體表流轉：“能吸收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柳千機直接一掌拍向晶碑，灰焰順著裂縫鑽入。
    黑芒暴動！
    整塊晶碑劇烈震顫，無數黑絲如觸手般刺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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