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守護者！”樵蘇驚喜地喊道。
    滿身是血的守護者站在峽穀入口，長槍已經斷成兩截，但他手中多了一把青銅巨弓。
    弓弦還在微微震動，顯然剛才那一箭是他所為。
    “發什麽呆！”他怒吼道。
    “解決剩下的！”
    陳景精神大振，建木之力全麵爆發。
    十二片葉子脫離虛影，化作十二把翠綠長劍，懸浮在他周圍。
    隨著他心念一動，長劍如暴雨般射向剩餘守衛。
    守衛們慌忙格擋，但這些劍並非實體，而是純粹的時間法則凝聚。
    每把劍都針對一個特定的時間節點，讓守衛們的防禦形同虛設。
    一個守衛的右臂突然消失。
    那是被斬去了“過去”的存在。
    另一個的雙腿化為飛灰。
    它的“未來”被抹除。
    最慘的是試圖自爆的那個，整個身體定格在原地，然後像沙雕般崩塌。
    它的“現在”被徹底凍結。
    短短幾個呼吸，所有守衛都變成了殘缺不全的廢鐵。
    樵蘇喘著粗氣坐在地上，雪沅則直接躺倒，胸口劇烈起伏。
    第四守護者踉蹌著走過來，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他看了看滿地殘骸，又看了看陳景，突然咧嘴一笑：“幹得不錯，種子。”
    話音剛落，整個峽穀突然劇烈震動。
    崖頂傳來連綿不絕的金屬腳步聲，聽數量至少有上百之眾。
    更可怕的是，一股熟悉的黑色霧氣正從四麵八方湧來。
    “援軍到了。”守護者冷笑。
    “看來五號隻是個開始。”
    陳景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建木十二葉已經完全成熟。
    但麵對如此數量的敵人，他心中依然沒底。
    “有什麽計劃？”他問守護者。
    守護者擦了擦臉上的血，指向峽穀深處：“時間之泉後麵有條路，通往閉環核心。”
    他頓了頓。
    “但那裏有更危險的東西等著你。”
    雪沅勉強坐起身：“什麽更危險的東西？”
    “另一個種子攜帶者。”守護者的表情變得複雜。
    “被黑金霧氣汙染的那個。”
    陳景心頭一震。
    他早該想到，既然青帝種下了多顆種子，那麽被汙染的守護者們很可能也培養了自己的“種子”。
    崖頂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守衛身影，黑金霧氣也越來越近。
    第四守護者拾起地上的一把長刀，轉身麵對來襲之敵：“走吧，這裏我擋著。”
    樵蘇掙紮著站起來：“你瘋了？這數量……”
    “我是時間戰場的守護者。”他打斷道。
    “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崗位上。”
    說著突然一掌拍在陳景後背，將他推向峽穀深處。
    “記住！閉環核心才是關鍵！”
    陳景還想說什麽，卻被雪沅拉住：“走！別讓他的犧牲白費！”
    三人向峽穀深處奔去，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一道青光衝天而起，暫時阻隔了追兵。
    陳景最後回頭時，看到第四守護者獨自衝向黑壓壓的敵群，身影很快被吞沒。
    ……
    峽穀深處的通道越來越窄，兩側岩壁上爬滿發光的藍色苔蘚，在黑暗中提供微弱的光源。
    陳景跑在最前麵，建木之力在經脈中奔湧，十二片葉子在丹田內輕輕搖曳，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樵蘇拖著半截斷刀，獨眼中閃爍著凶光：“媽的，那群鐵疙瘩到底有多少？”
    雪沅的木腿在崎嶇的地麵上行動不便，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她突然停下，左眼藍光閃爍：“等等，前麵有東西。”
    通道盡頭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圓形洞窟出現在眼前。
    洞窟中央懸浮著一顆直徑約十丈的黑色球體，表麵流轉著暗金色的紋路，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
    球體周圍環繞著十二根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鎖鏈，另一端沒入球體內部。
    “閉環核心……”
    陳景感受到建木嫩芽在劇烈顫動，似乎在與黑球產生某種共鳴。
    樵蘇啐了一口：“看著就邪門。”
    三人剛踏入洞窟，地麵突然亮起無數細密的紋路，組成一個龐大的陣法。
    十二根青銅柱同時震動，鎖鏈嘩啦作響，黑球表麵的金紋流動速度驟然加快。
    “歡迎。”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球後方傳來。
    陰影中走出一個身影，穿著和陳景相似的白衣，但已經被黑金霧氣浸染得斑駁不堪。
    他的麵容與陳景有七分相似，隻是雙眼完全漆黑，看不到半點眼白。
    “另一個種子攜帶者。”雪沅的指尖凝結出冰藍劍氣。
    黑化陳景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我等了很久。”
    他抬手輕撫身旁的黑球：“閉環即將完成，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樵蘇二話不說，掄起斷刀就衝了上去。
    刀鋒帶著呼嘯的風聲劈向對方脖頸，卻在距離皮膚三寸處戛然而止。
    黑化陳景隻是輕輕抬了抬手指，樵蘇就像撞上一堵無形的牆，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岩壁上。
    “樵蘇！”
    雪沅劍氣暴漲，數十道冰藍光芒射向敵人。
    黑化陳景不閃不避，劍氣在接近他身體時突然轉向，反而朝雪沅射去。
    陳景瞬間移動到她麵前，建木之力形成屏障，將劍氣盡數擋下。
    “沒用的。”
    黑化陳景緩步向前，“我比你早成熟三個月，已經掌握了閉環的力量。”
    他忽然伸手按在黑球上：“讓我給你演示一下。”
    黑球表麵的金紋突然射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
    陳景感到身體一沉，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肩上。
    雪沅更是不堪重負，直接單膝跪地，木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時間重力。”黑化陳景輕笑，“很基礎的運用。”
    陳景咬牙抵抗著重力，建木十二葉在丹田內瘋狂旋轉。
    他嚐試調動時間法則反擊，卻發現周圍的時空被完全鎖死，連最簡單的加速都做不到。
    樵蘇從碎石堆裏爬出來，滿臉是血：“這王八蛋……”
    黑化陳景似乎對樵蘇失去了興趣，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陳景身上：“知道為什麽閉環必須完成嗎？”
    他張開雙臂：“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終結無盡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