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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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終於忍不住,九曲綾在她身後化作星河,威壓鋪滿整個大殿。
“住口!”
她的聲音如雷霆炸響。
“外敵未退,你們卻先內鬥!星輝宗是靠你們養活的還是靠百姓的血汗撐起來的?!”
殿中短暫的寂靜,卻很快又被壓低的私語打破。
小滿望向陳景,卻見他依舊閉目,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
議事散後,青衣長老私下召集數位長老在城南密會。
他們憂心忡忡地商議著,若陳景繼續無動於衷,是否該由他們推舉一位“攝政長老”,暫時執掌星輝宗事務。
而西嶺與南穀的弟子,也各自暗中結盟,開始以勢壓人,爭奪城內更多資源。
百姓與低階修士的生活在暗流中日漸困苦,星輝宗的根基搖搖欲墜。
這夜。
小滿獨自走在空蕩的街道上。
她聽見破廟裏傳來低聲的誦經,是百姓們在祈求安穩。
她聽見遠巷傳來孩童的哭聲,是失去父母的孤兒在黑暗中顫抖。
她看見牆角的燈火,映出修士們因爭鬥而鮮血淋漓的身影。
她忽然覺得心口像被重石壓住,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仰頭望向高懸的七顆星辰,星輝照耀下,她第一次生出疑問:“我們拚盡全力保下來的……真的是一座值得守護的城嗎?”
與此同時。
陳景在星輝殿中睜開眼睛,目光幽深,似乎能看穿整個城池的裂縫。
他低聲呢喃。
“養蠱……也該有個收尾了。”
……
夜色深沉,星輝城的街道上依舊有零星的火光閃爍。
那是各脈弟子在小規模衝突後遺留的痕跡。
百姓們不敢外出,緊閉門窗,唯恐卷入修士的爭鬥。
小滿走在空蕩的街道上,九曲綾輕輕垂在她的肩頭,仿佛感應到主人心頭的煩悶而發出輕微的顫動。
她的心情沉重,腦海中反複回蕩著白日裏在星輝殿的爭吵。
丹脈指責器脈,器脈埋怨丹脈,青峰劍修又將矛頭指向南穀火修,幾乎每一個長老都在為自己一脈的利益據理力爭,卻鮮有人提及百姓與凡俗。
小滿的腳步越走越急。
她心裏清楚,若是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星輝城會在短短數月內土崩瓦解。
終於,她在城北的演武場駐足。
這裏是星輝宗弟子日常修煉之地,此刻卻聚集著大批弟子,分成幾方對峙。
西嶺器脈的弟子在怒吼,指責丹脈扣押了他們急需的丹藥。
丹脈弟子同樣不甘示弱,手持符籙,質問器脈搶奪他們的靈田。
劍修們站在遠處,劍意縈繞,仿佛隨時都能斬斷這場爭執。
小滿深吸一口氣,九曲綾瞬間化作星河般的幕布,籠罩整個演武場。
所有弟子感受到壓迫,紛紛停下動作。
“夠了。”
她的聲音並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你們可知此刻外敵未退,烈火宗與鐵劍山莊的探子仍在暗中窺伺?”
“你們爭奪的,不隻是資源,而是將星輝宗的根基拱手送給敵人。”
西嶺的首座弟子不服氣,咬牙開口。
“可是宗主不管,若我們不自己爭取,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一脈弟子坐困愁城?”
丹脈的首席弟子也冷聲附和。
“丹藥有限,若不給我們更多,受傷的弟子隻能等死!”
“難道這也是星輝宗的安排?”
小滿的眼神冷了幾分,她走到人群中央,九曲綾懸浮在身後,青金色的光芒如海潮般散開。
“星輝宗不是一個人的,而是所有弟子與百姓共同守護的。”
“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弟子,可若是星輝宗毀於內亂,這些弟子還能活嗎?”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弟子的麵孔。
“丹藥不足,我會親自煉製,公平分配。”
“靈礦不夠,我會帶人去開采新的礦脈,任何一脈都不會獨占。”
“至於糧食與靈田,我會派人巡視,若再有私吞,必當斬首示眾!”
演武場一片寂靜。
許多弟子低下頭,他們不敢直視這位宗主的目光。
小滿的聲音柔和了一分,卻更加堅定。
“星輝宗能屹立百年,不是因為各脈自私自利,而是因為同心同德。”
“若你們不願意同心,就別怪我用九曲綾將你們一一鎮壓!”
話音落下,九曲綾在空中輕輕一震,星光如流雨般灑落,壓得在場的修士呼吸一滯。
演武場終於恢複了平靜。
……
第二日,小滿在學宮廣場召開大會。
所有弟子與長老都被召來,百姓也遠遠站在外圍觀望。
她站在高台之上,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
“我知道,你們心裏不滿,覺得資源分配不公,覺得功勞沒有回報。”
“可我問你們一句!你們還記不記得大戰那日,是誰拚死守下了這座城?”
她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
“是你們。”
“是南穀的火修,是西嶺的煉器師,是北境的劍修,是丹脈的弟子。”
“你們用血肉之軀擋住了烈火宗的火浪,擋住了鐵劍山莊的劍陣,擋住了鬼蜮派的厲鬼!”
“沒有你們,就沒有星輝城。”
她抬手指向遠處百姓。
“可若是你們今日自相殘殺,那些你們拚命守下來的百姓呢?你們守護的家呢?”
“他們會在你們的手中毀滅!”
“你們的犧牲與功勞,都將化為笑談!!”
廣場上的修士沉默下來。
有人眼中露出愧色,有人咬緊牙關,有人悄然低下了頭。
小滿繼續說道。
“從今日起,我將親自監督宗門資源的分配。”
“每一枚丹藥,每一塊靈石,都將記載在冊,公開透明,任何人不得私吞。”
“若有違背,我小滿願以九曲綾為證,當場斬殺!”
九曲綾在她身後驟然舒展,光芒映照百丈之高,威勢震懾人心。
長老們互相對視,卻無人敢再出聲反駁。
百姓們卻紛紛跪地,高聲呼喊。
“宗主長存!”
“願隨宗主!”
然而,即便小滿的幹預暫時壓下了矛盾,暗流卻仍在暗處翻湧。
青衣長老暗暗歎息,心中卻隱隱擔憂:
小滿出手越多,越會被部分長老視為“越權”,而陳景的沉默,更讓這份權威顯得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