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敢死營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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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都是食客,吃個煎餅大蔥不犯法吧?你要是有能耐就報官抓咱們,要是沒那個能耐就哪涼快哪呆著去。”一個大漢背對著風無恨冷冷地說。
報官?官府管天管地,管不了咱們花錢吃飯啊,這裏的大蔥還真地道,比江南小蔥夠味多了,咱們晚飯還來吃。”另一個大漢哢嚓一口咬掉半截大蔥,幸災樂禍地說。
咱們天天來捧場,就怕人家酒樓老板不領情啊。誰叫咱們沒錢呢,隻能點最便宜的煎餅大蔥蘸醬。”又一個大漢幫腔道。
咱們菜譜裏怎麽訂的價?”風無恨問賬房先生
,“這個煎餅卷大蔥作為山東特色民間飯一般來說是白送的,沒有定價,他們先是一個人進來問的,小二就報了三文錢的價,這下慘了,今天晌午隻能有三百文錢進帳。”賬房先生苦著臉說,他們這些忠厚的山東人哪裏見過這樣奸猾的商戰方式啊,一個個愁眉苦臉看著風無恨,心說咱們什麽時候招惹這幫穿官靴的南方爺們了。
三文錢!小夥計還真實誠,風無恨無語中,那幫家夥得意地吹起了口哨,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拍拍屁股,每人丟了三個銅板在桌子上,一聲呼哨招呼樓上的同伴下樓,就要離去。
且慢!”風無恨大喝一聲,剛才第一個說話的家夥看來是個頭目,冷笑一聲拉過一張椅子單腿踩了上去說道:“你,老板有什麽指教?”
你們這一手確實厲害,這樣連續幾天下去我這酒樓就得關張。不就是為了霸占貴和樓嗎,居然動用了一百位官差老爺,至於嗎?”風無恨不動聲色的說著,眼睛往外邊瞟了一下。
算你小子識相,咱們石大人說了,都是場麵上的人,也不坑你,一千兩銀子你拿著,貴和樓歸石大人,咱們兩清,以後大家還是朋友。”說著那漢子摸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
好大的手筆,那我要是不答應呢?”風無恨掃了一眼銀票,悠悠的問,一千兩就想把貴和樓買下來,當是買青菜蘿卜呢!還真是打的如意算盤。
姓風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識抬舉咱們就天天來吃煎餅卷大蔥,吃到你酒樓關張為止,你還別以為爺們就會這一手,實話告訴你,京城裏比你牛氣的酒樓客棧咱們都能買到手,你就不怕客房裏出個女鬼,跑堂的半夜摔死嗎?”那漢子逼視著風無恨壓低聲音威脅道。
風無恨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退了半步,一臉悲憤地說:“不能再加一點嗎?”那漢子想到臨來的時候石彥給了三千兩銀子的,又恨恨地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拍在桌子上說:“媽的,看你是個爽快人,老子私人讚助你十兩,再不能多給了,你愛賣不賣!”
風無恨搖搖頭說:“一千零一十兩,你們打發要飯的呢,我還是不賣了。”
漢子勃然大怒,抓過銀票和銀錠塞進懷裏說:“姓風的,這可是你自找的,走!咱們晚飯見!”
風無恨眼皮一翻,兩道凶光射了出來:“晚飯恐怕你來不了!”
那漢子心裏沒來由的一慌,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們這幫狗賊的腿已經斷了!”風無恨一拍桌子,“敢死營何在?”
在!”外麵齊刷刷的喊聲震耳欲聾,不知道什麽時候三百名持刀帶棍的士兵已經在貴和樓門前整齊的列隊等候了,裏麵居然一點聲音都聽到。
反了你們了!咱們可是兵備道衙門的…”那漢子剛說了兩句就被風無恨一腳踹倒,摔了個四仰八叉。
統統給我拿下!”風無恨大喝一聲,效死營大隊人馬湧進貴和樓開始了抓捕行動,那些手無寸鐵的南方漢子哪裏敵得過三百身經百戰的好漢,紛紛被棍棒拳腳打翻在地,有那機靈的從二樓上跳下來也被早埋伏在樓下的士兵一棍砸倒,抹肩頭攏二臂捆綁起來。
這場低烈度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先前還牛逼轟轟的吃客們這會兒都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的,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
風無恨站在領頭漢子跟前,伸出腳來踩著他的頭說:“小子,濟南不是京城,你們那一套吃不開的,濟南府隻認誰的人多,誰的拳頭硬!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風無恨是誰,居然敢欺負到我的頭上,後悔了吧?告訴你,晚了!”說完給旁邊的雲大使了個動手的眼色。
雲大立刻把漢子翻轉過來,抓住一隻腿搭在椅子上,揮起棍子就狠狠地砸了下去,頓時一聲慘嚎響起,粗大的腿變成了可以三百六十度隨意彎曲的形態,已然是骨折了。
風無恨到底是成熟了,沒有把所有人的腿都打斷,隻是下令將其餘的人暴揍了一頓,然後將他們統統丟出了貴和樓。
那斷腿的漢子倒是個硬角色,頭上碩大的汗珠直往下淌,愣是不叫疼,被同伴抬出去十幾步遠還放出狠話:“姓風的你等著…咱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有種你把我另一條腿也弄斷…”
雲大聽見這話拿起棍子就要衝過去,被風無恨一把攔住,草原上的漢子就是耿直,“這小子不是強烈要求咱們打斷他另一條腿的嗎?”
人家腿都被咱打斷了,放一兩句狠話也是可以容忍的嘛。”風無恨一邊勸阻著雲大,一邊對加快速度逃走的吃客們揮手致意:“歡迎再來啊。我們提供折骨服務,不痛不收錢!”
那幫專點煎餅卷大蔥的吃客終於沒有再來,即使敢來的話也討不到什麽好果子吃,因為風無恨已經安排了駐店保安,隻要發現有人搗亂,小夥計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樓上保安室的幾條大漢,這些大漢都穿著極其醒目的紅色戰袍,一看就知道是風無恨的敢死營親兵。
其實大部分濟南人都知道貴和樓是萬民敬仰的風無恨大帥開的,來捧場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來搗亂呢,徐州軍的大兵更不會來吃霸王餐,鐵廠和徐州軍的鐵哥們關係可是源遠流長的,風無恨更是和他們徐州軍最出類拔萃的小吳將軍稱兄道弟,就是袁大帥也很給貴和樓麵子呢,聽說開業的時候還給寫過一幅對子呢。
昨天那些不開眼的家夥據查是新任山東兵備道的標兵營,這群兵痞以前駐紮在南京江北的北常縣,在縣裏吃拿卡要慣了的,來到山東還想故伎重演,霸占幾個酒樓客棧什麽的作為第三產業,他們的頭頭就是石彥石團練使大人,這位爺隻是四品武官,本也上不得台麵。
可是他的姐夫確是大有來頭的新任徐州軍統帥阮大铖,阮大人正式的頭銜是兵部右侍郎、巡撫山東等處地方讚理營田兼管河道提督軍務,小舅子以為姐夫的頭銜已經夠大了。
所以根本不打聽清楚就把在北常縣那一套把戲拿出來耍寶,手下被打斷了腿才知道對方是硬茬子,帶著傷員找到巡撫姐夫哭訴,卻被焦頭爛額的阮大铖轟了出來,本來就為交接的事情弄得頭大,哪有閑心管小舅子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