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防暴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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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牌加竹棍是sū zhōu千戶所的另一套武裝配置,專門用來平息人民內部矛盾,藤牌呈長方形,可以結成藤牌陣也可以單兵作戰,除了能擋磚頭瓦塊臭雞蛋的襲擊,還能作為兵器來砸、鏟對方,竹棍是空心的,所以打在人身上夠疼但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內傷。

    有這兩項得力兵器在手,每次鎮壓工匠bào luàn的效果都非常好。

    風無恨正是看中了朱大鵬手中這支頗具“戰鬥力”的部隊了,根據南廠情報顯示,江南各衛所士兵的戰鬥力極其低下,編製也很不全,唯有sū zhōu千戶所是瘸子裏的將軍,具有一定的戰鬥力,在江南一帶行事正需要當地部隊配合,朱大鵬此人並無大惡,而且能力也是被肯定的,所以成為風無恨的拉攏對象。

    欽差大人拋出了繡球,朱千戶哪有不接之理,一番暢談下來,lǐ péng已經以風無恨的嫡係自居了,不但和賈雨村曹寅等人劃清了界限,還反戈一擊,tí gòng了大量江南織造迫害工人的罪狀。

    說到傷心處,朱大鵬忍不住淚流滿麵,用哽咽的聲音表達了當初作為幫凶鎮壓工人時候的痛苦:“卑職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知道工匠們的難處,可是身為軍人,不得不違背良心執行命令,每次想到那些工匠們的慘狀,下官都也不能寐。這是卑職整理的江南織造署鎮壓工匠的詳情和曆年來曹寅行賄的銀子,請欽差大人過目。”

    朱大鵬奉上的是曹寅給朱大鵬的書信以及一疊銀票,這些都是將來給曹寅定罪的好材料,風無恨微笑著接過了這些東西,很體諒的歎了口氣,拍拍朱大鵬的肩膀道:“難得李將軍有此良知,本官一定在聖上麵前保你沒事,李將軍的千戶當了不少年頭了吧,看你如此年輕,似乎再往上動一動的希望很大哦。”

    “謝風大人栽培,小將一定唯您馬首是瞻。”聽到風無恨要提拔他的暗示,朱大鵬喜不自禁,從椅子上爬下來倒頭便拜。

    風無恨把sū zhōu府完全控製以後,曹家徹底沒招了,想要派人去京城求援,可是府邸已經被嚴密的監視起來,那些參與了圍攻欽差行轅的織造署官員和曹家的幾房男丁也都被sū zhōu府派人請了去。

    曹府上上下下慌作一團,老爺和大爺已經兩天沒回來了,府門外總站著幾十個麵色陰冷,身穿黑袍的家夥,送菜送水的車子都要檢查一番,還有昔日裏總是滿麵獻媚笑容的sū zhōu府快班衙役也忽然變得凶神惡煞一般,抓走了幾位爺,丫環傭人們之間悄悄流傳著曹家就快被抄家的小道消息。

    一些膽子大的奴才已經開始盜竊府裏值錢的玩意為自己準備後路了,幾個夫人姨娘也是愁容滿麵,整日的哭哭啼啼,看著這一切,曹老夫人也心力交瘁,無力支撐。

    小少爺曹沾剛開始還覺得有些興奮,因為爺爺和爹爹都不能管他了,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情況的不對了,首先是他不能隨便出去出府玩耍了,就連從馬房hòu mén溜出去都有人堵著,再就是家裏麵不正常的氣氛,一派風雨飄搖的架勢。

    曹府上下都在焦慮不安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等待是最痛苦,最熬人的,xìng yùn的是欽差大人同樣不喜歡等待,抄家的隊伍很快就進駐了曹府,查辦江南織造是早已得到皇上首肯的事情。

    所以風元恨並不顧慮朝堂上的阻力,擔心的隻是曹家在sū zhōu根基深厚,引起大規模的混亂就不好收場了,好在有汪磊和lǐ péng這哼哈二將的全力配合,將一切即將發生的sāo luàn撲滅在了萌芽狀態。

    風無恨還有一招shā shǒu鐧,那就是戶部派出的清查使,幾個老家夥都是清吏司的能人,尤其擅長查賬,織造署別說tān wū巨萬了,就是沒問題都能給查出問題來,再加上曹家犯下的幾起命案,這回真是想翻身都難了。

    紅衫團抄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幹起這事來駕輕就熟,曹家的男丁女眷每人攜帶了隨身的衣物都押送到一間寺廟看管起來,丫環傭人另行處理,曹沾在押送的隊列中茫然的走著,忽然一人指著他喊道:“就是他糟蹋了我妹子!”

    曹沾抬頭看去,驚愕道:“花大哥怎麽是你?襲人呢?怎麽回家省親這麽久都不回來?”

    前來指認罪犯的正是花炮,他咬牙切齒道:“呸!誰是你哥,我妹子早被你們家逼死了,你少裝不知道!”

    曹沾大驚失色:“襲人死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說話間兩眼已經含淚,花炮卻不聽他那一套,叫來兩個士兵將其綁了起來,女眷們看見曹家的心頭肉被五花大綁起來都哭著喊著過來阻攔,被朱大鵬手下的官兵用竹棍攔了回去。

    曹寅父子倒也硬氣,被連續拷問了兩個晝夜也沒招供,風無恨雖然是欽差,但是並沒有兼任都禦史的職務,所以對曹寅這個級別的官員並不能進行審理,隻能收集好證據上報三法司論處,織造署舞弊tān wū一案牽扯的也比較廣泛,不是一天兩天能審完的,風無恨抓小放大,先拿曹顒指示人砍斷工匠手臂一案和曹沾qiáng jiān丫環,逼死人命一案開刀。

    這兩件刑事案件都和織染局工匠花老漢一家有牽連,花老漢是花炮的父親,在織染局幹了大半輩子活,一雙巧手遠近聞名,織造署用最多的提花機據說就是他參與設計的,染坊用的三原色染料也是他研究出來的,可就是這樣多才多藝的匠人不但得不到重用,連基本的口糧都領不到。

    半年前的一次工匠抗議行動中,花老漢因為抓住曹顒的轎子不放手,被曹家惡奴殘忍的斬斷了右手,事後還將花老漢開除了匠籍,花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偏偏屋漏又逢連夜雨。

    在曹府當丫環的女兒花珍珠回家了,聽說是因為勾引小少爺作了苟且之事,敗壞了門風才被趕回來的,鄰居們不免指指戳戳說些閑話,珍珠整日在家茶飯不思垂淚不語,沒幾天就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懸梁自盡了,經檢查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花珍珠不是花老漢的親生女兒,而是母親帶過來的遺腹子,十五年前花老漢從河裏救起了一個帶著嬰兒自盡的女子,那女子後來嫁給了帶著兒子花炮艱苦生活的鰥夫花老漢,一家人過的和和美美,花炮對這個不是親生的妹子照顧有加,別提多疼愛了,現在妹子被逼自殺,還是一屍二命,哪能不讓他怒火萬丈,曹家那個小少爺的風流名聲全sū zhōu都知道,自家妹子乖巧單純,定是被那廝騙奸的,花炮請人寫了狀子,兩案並一案,把曹家給告了,可是sū zhōu府哪一任知府也不願意接手這個燙山芋,反而將花炮治了個誣告的罪名丟進大牢關了幾天。出來以後花炮就整天尋思著報仇,曹家勢大,無力暗殺,隻能走告狀的路子,於是就有了前幾天織染局拚死告狀的故事。

    花炮和他爹一樣是個能人,不光心靈手巧,還一腔正氣專愛打抱不平,所以很受貧苦工匠們的愛戴,儼然是新一代的工人領袖,當欽差大人行轅遭到曹家人圍攻之時,他振臂一揮就能拉起數千人來,也不是白給的。風無恨正是看中了花炮的這幾條優點,已經將其收為己用。

    花炮作為原告已經跪到了sū zhōu府的公堂上,審理刑事案件的是sū zhōu府的推官,此人已經得了汪磊的指示,務必將此案辦成鐵案,所以審理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

    曹顒指使奴才砍斷花老漢的手臂一案罪證確鑿,事實清楚,當時在場的幾百名工人都能作證,行凶的奴才業已歸案,對犯罪事實也供認不諱,承認是奉了曹顒的命令才下此狠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