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征南唐(4) 六合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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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不演義!
    齊王李景達快速進兵,韓令坤和他在揚州附近開戰,大戰一場,韓令坤竟然抵擋不住李景達,被迫後撤,竟然把泰州給丟了。柴榮大驚,馬上派趙匡胤支援韓令坤。趙匡胤可進退兩難了。現在父親病重,而且父親生病還與自己有關,自己怎麽能一走了之呢?正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普站了出來“將軍,請把令尊交給我吧,你放心的去吧。”趙匡胤沒有辦法,也隻能聽從了趙普的建議,自己則火速率兵趕往了前線。
    從此之後,趙普還真的盡心服侍趙弘殷,趙普朝夕侍奉藥餌,趙弘殷於是以宗族的情份來對待他。知道戰局發生了變化,趙普又護送著趙弘殷回到了開封。可惜,一生忙碌征戰的趙弘殷還是沒能活著回到開封。死在半路上了,雖然宋史中極力稱讚趙匡胤忠於守,猛於戰。但趙匡胤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離他而去,這也成為了趙匡胤心中最大的隱痛。趙弘殷死了,趙匡胤因為這個將趙普視為自己的親哥們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雖然不能解壽州之圍,但也一直在努力增援。唐中主之子齊王李景達集結禁軍主力,準備收複揚州。先前攻克並駐守揚州的周將韓令坤兵力不多,奏請棄守揚州。周世宗不允,並令趙匡胤率兩千侍衛親軍前往督戰。趙匡胤飛馬趕到了六合,下令揚州兵敢有過六合者,斷其足!趙匡胤在攔截敗兵的同時啊,還派人轉告韓令坤,跟韓令坤說了“韓將軍,你決不能後撤,你如果後撤的話,就算是我把你給放了,你覺得陛下會放過你麽?我就在六合,有必要的時候,我會和你合兵一處,共同抵擋李景達。”韓令坤隻好繼續固守,並伺機出城與趙匡胤合兵。本來,趙匡胤以為自己就是韓令坤的堅強後盾,最多給韓令坤掠掠陣,結果啊,趙匡胤首當其衝,成了後周江北地區第一道盾牌。這個咱們就得說說李景達,李景達可不簡單,在南中威名赫赫,經常領元帥頭銜出兵征伐,是南唐皇室中第一軍事強人,不過具體能力還有待考證。李璟派出李景達,這已經是李璟敗中求勝的最後一招了,事實證明,這個李景達絕不是後世人說的那麽弱,李景達度過長江之後,並沒有直接和韓令坤決戰,而是在攻占泰州之後,派出了少量軍隊牽製韓令坤,自己率領主力繞過韓令坤直撲壽州城。如果李景達能夠直接擊敗柴榮,那麽南唐絕對有機會反敗為勝啊。可是啊,李景達犯了人生之中第二大的錯誤(第一大錯誤還沒犯,我們之後也會講到他的第一大錯誤),李景達偏偏選擇了在六合繞過韓令坤,趙匡胤也偏偏選擇了在六合完成柴榮交給他的使命,在這一刻,兩個軍事強人的命運就像注定的一樣交合在了一起。
    就這樣,極其幸運的趙匡胤比李景達先期到達了六合。但是他馬上就發現南唐的軍隊如烏雲一樣就像趙匡胤衝過來了,李景達竟然帶來了足足兩萬人的軍隊,而且還都是南唐千裏挑一的精銳。怎麽辦?他趙匡胤手裏可隻有兩千兵,相信如果趙匡胤現在選擇退,沒有人會責怪他,就連柴榮也一樣,因為人馬對比太過懸殊,現在已經到達十比一了。而且趙匡胤在這之前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他隻是來戰場上督陣的,不是來打仗的。為了速度,就沒有準備嘛。出了大刀片子,趙匡胤幾乎沒帶任何東西,我就是來抓逃兵的嘛,不是來應敵的,就連最基本的箭都沒帶,這根趙匡胤進攻時候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但是如果趙匡胤選擇後退的話,李景達這支突然而至的奇兵就會完全改變江北的局勢,你要知道後周除了他趙匡胤,沒有人知道李景達已經率軍到這裏了,這支軍隊如果出其不意的殺到壽州城下,柴榮如果被他擊敗的話,那後周麵臨的將是全線的潰敗。麵對生死考驗,趙匡胤下達了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命令。現在立馬紮營,攔住李景達,然後集結所有兵力,豎起我趙匡胤的大旗,讓南唐人知道,擋住他們的是誰,然後趙匡胤出陣,在李景達麵前耀武揚威,大罵李景達,但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趙匡胤沒有主動出擊。他的想法不是擊敗李景達,而是能拖多久是多久,他已經分別派了信使,一封寫給了韓令坤,讓他想盡一切辦法擺脫南隊的糾纏,火速馳援趙匡胤。另一封信發給了壽州城下的柴榮,讓他速派援軍。而該死的李景達還真就上了當了。
    至於李景達為什麽會這麽容易的上當,其實非常簡單,李景達他本來心理就不正,他是來偷襲的嘛。現在李景達繞了這麽一個大圈,突然發現正前麵有後周軍隊嚴陣以待,你這他受的了嘛。然後讓李景達更想不到的是,趙匡胤幹的所有的事都讓他摸不清虛實啊。這趙匡胤究竟有多少人馬啊?李景達雖然摸不清虛實,但是他可知道趙匡胤之前都幹了些什麽,這莫不是趙匡胤有埋伏吧。於是李景達發揮了他名將的本質,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不停的思考,開始四處派探馬偵查趙匡胤的虛實和四周後周軍隊的動向,他的耐心真的是無可挑剔,他觀察了趙匡胤整整四天的時間。
    四天之後,李景達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李景達重新想起了自己的終極目標,救援壽州、幹掉柴榮。李景達發動了進攻,但是這個時候李景達的幕僚們集體上言“不行啊,將軍,不可以太魯莽啊,如果咱們輕敵冒進中了埋伏,那南唐可就危險了。”於是,李景達放棄了進攻,又開始了等待。第二天,李景達又坐不住了,他覺得應該先試探一下,於是他召集了手下最精銳的士兵們,向著趙匡胤發動了進攻。
    客觀的講啊,李景達真的沒犯什麽錯誤,李景達騎著馬,指揮著手底下的精銳們一步步向後周人的營寨推進,但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後周人突然之間衝出了營寨,向著李景達的軍隊發起了猛烈的衝鋒,李景達一下子蒙了,我隻不過是試探一下,趙匡胤怎麽就瘋了,哪有打仗一開始就不留餘地的。這樣會很容易就後繼無力全線崩潰啊,這是兵家大忌,趙匡胤難道不明白嗎?更讓李景達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他的最精銳的將士們竟然被數量更少,並且犯了兵家大忌的後周人打的落花流水。他當然不知道,這是趙匡胤賭上全部家當發出的最猛烈的進攻,如果這一仗沒打贏,趙匡胤也就隻能等死了。因為什麽,趙匡胤沒有援軍,沒有後隊。趙匡胤手底下就這兩千來人,打的贏就贏,打不贏就完了,趙匡胤絕對沒有第二次機會。在這次戰鬥中,趙匡胤親自督陣,隻要後退一步,趙匡胤會親自用劍紮他們的後背,不會殺他們,但是會用劍在他們的盔甲上留下痕跡,事後有劍痕的立斬不饒。
    李景達突然被這一擊打蒙了,他開始後撤,就在這個時候,韓令坤的軍隊突然殺到,與趙匡胤合兵一處。李景達立馬就知道自己可能中了埋伏,隻能在亂軍之中倉皇後撤,兩萬精兵被斬首一萬餘人。
    倉皇逃命的李景達僥幸帶著士兵逃到了江邊,卻看見他的戰船被後周的軍隊全部燒了,僅存的幾隻戰船不夠他的士兵全部渡河。而且他的士兵們不爭氣的開始了自相殘殺,隻為了爭奪戰船回家。到最後,李景達率軍渡過長江的五萬精銳,竟然隻回去了三千餘人,剩下的全部陣亡。
    南唐的援軍都被打掉,壽州成為孤城,但劉仁瞻堅守不讓,柴榮也親臨一線指揮。劉仁瞻見到柴榮傘蓋,挽起強弓射去,射到柴榮麵前僅數步。左右連忙請柴榮退避,但柴榮毫不畏懼,竟然移步到剛才劉仁瞻射中處大喊道:劉將軍,剛才您沒射中,現在我站近一點兒,請再射!劉仁瞻也不客氣,再一箭射去,竟然又隻差數步!周世宗大笑道:劉將軍請繼續射,箭射完了朕再給您送!劉仁瞻大驚道:難道他果然是真命天子?看來此城必破,我隻有以死報國了!說罷擲弓於地,仰天長嘯。雖然劉仁瞻已經明白天下大勢已不屬南唐,但仍然忠於職守,周軍始終無法攻克壽州。
    後周的從突然進攻南唐開始,到現在已經曆經數月了,總體來說,後周戰局這絕對的優勢。但是,夏天已經漸漸來了,而且南唐也開始組織新的援軍,物資也逐漸供應不上。後周的軍隊開始掠奪百姓自行供給,各地的南民見狀開始自行組織義軍四處的打擊柴榮的軍隊。柴榮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了。究竟柴榮能打贏這一仗嗎?我們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