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征南唐(6)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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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不演義!
    李景達又來了,他吸取了上次兵敗的教訓,派出大將林仁肇直接燒了後周人的浮橋,斷了李重進的後路。然後坐船直撲重鎮下蔡,他看的很準,隻要把下蔡守住了,後周人無論如何都渡不過淮水這條天譴,並且他已經打聽清楚了,守下蔡的正是出了名的老實人張永德。
    顯德三年七月,宣懿皇後符氏駕崩,周世宗暫回汴京,又重新集結部隊來援壽州。南唐鎮海軍節度使林仁肇帶兵進攻下蔡今安徽鳳台正陽橋,意圖切斷周軍補給線。南唐人派出了一支精銳的水軍,先期派了數十條小船滿載引火之物,快速向浮橋靠攏。張永德率大軍迎戰,林仁肇親率四名勇士突上正陽橋,逆風舉火準備燒橋。張永德手足無措啊,有人說了,張永德為什麽會手足無措啊。這是因為,張永德沒有辦法攔截火船,偌大的後周軍隊,竟然連一條小船都沒有。張永德雖然沒有趙匡胤、李重進那麽能打,但是張永德卻有著一個更加厲害的絕招,他運氣足夠好,反正是比其他的後周將領們好太多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風向突然變了,而且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火船直接就衝著南唐的江南水師衝過去了。這場戰鬥的最終結果,就是張永德啥都沒幹,就看著林仁肇帶那裏忙活,先是放火船,然後突然風向大變,江南水師把自己點著了,然後張永德就贏了。後周大兵都不好意思了,怎麽南唐人命就這麽不好哪。
    但是南唐人沒有這麽放棄了。第二天林仁肇再次率領精銳士兵突襲張永德,張永德忙令放箭,林仁肇毫不畏懼,揮劍撥開箭支,繼續燒橋。張永德也不由得感慨林仁肇勇猛。最終寡不敵眾,撤離戰場。張永德又指揮水軍大破艦隊,保障了補給線。汴京的周世宗不斷接到捷報,再次準備禦駕親征,臨行前卻查獲孫晟正不斷向南唐傳遞情報,周世宗怒斥道:上次你不勸降劉仁瞻,我已饒你不死,現在你又偷送情報,我怎能不殺你?孫晟不慌不忙道:我現在身陷於此,已不能為國盡忠了,留此身軀何用?就請陛下成全我吧。周世宗知道再無可能招降他,於是賜死,但隨即又後悔不該殺此忠臣,並引為一生憾事。
    張永德命好,李重進可就不一樣了,李重進包圍壽州,讓南唐人如鯁在喉啊。固然李重進卻是如勇武非常,但是一旦兩國再次全麵開戰,首當其衝的一定是李重進。事實也確實如此,李景達親帥五萬南唐主力可就來了。
    李景達自己坐鎮濠州,又派遣朱元等大將分別包圍李重進,朱元這也是南唐數一數二的名將,現在他也在向壽州靠攏,打算合圍李重進,一鼓作氣擊敗後周軍隊。現在,李重進的局勢是越發的惡劣了,與其說李重進正在合圍壽州,不如說後周就像一顆定時,隨時有可能在李重進手裏爆炸。而李重進的外圍是更多不斷集結的南唐主力,就這樣,李重進被裏應外合了。稍不小心,李重進就有可能被南唐人徹底給包了餃子。
    可越是這樣,李重進越發顯示他的強人本色。李重進把劉仁瞻死死的困在壽州城裏,不論是誰都別想從壽州城裏衝出去。然後,不管南唐在外麵集結了多少軍隊,都別想從他軍營裏衝進去。曆史證明,南唐李景達在壽州城外紫金山上紮下了十八座連環營寨,重重疊疊、互為犄角,甚至每間天晚上都可以看見壽州城裏的烽火,可就是衝不進去。到最後,李景達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李景達命令士兵開始修長城,想要從紫金山修一道長城連通壽州城,利用長城攻守兼備的特點,邊修邊打,總能對付一下李重進,派援兵進入壽州城吧。
    於是南唐人開始日以繼日的趕工程,為了南唐的勝利,為了城裏的弟兄,加油幹吧。
    李重進也想是發了善心一樣,自從李景達開始修長城,李重進是不聞不問,什麽事都沒有。直到李景達好不容易修了十多裏,馬上就修到壽州城下了。李重進才突然發狠,一陣猛攻,不僅把長城給拆了,還殺了李景達五千多人。
    這個時候啊,一個更加悲痛的消息傳來,張永德經曆了浮橋之戰之後啊。突然覺得日子不能這麽下去了,他似乎做了一件很本分的事情,張永德用一條大鐵鏈子,把浮橋四周幾十裏的水麵上都用鐵鏈子封鎖了起來。之後有感覺不放心,有在鐵鏈子上加固了木頭,以確保鐵鏈子不會沉入淮河底下,能夠充分攔截南唐的江南水師。之後呢,張永德就親自率領後周少數精通水性的人,趁著夜色,就前往下蔡南唐人駐紮艦隊的水底將南唐人的艦隊拴在了一起。然後第二天張永德發動了進攻,江南名將林仁肇死都不相信,自己賴以成名的水軍就這麽著全軍覆沒了。還好,林仁肇自己殺出來重圍。
    可就是這樣,南唐人依舊在江北有著巨大的優勢,李重進和張永德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他們僅僅在保持著不敗,卻始終無法取勝。特別是在這一年,壽州城裏傳出了一個更加不妙的消息。什麽消息呢?劉仁瞻把自己兒子給殺了,事情是怎麽回事呢?事情是這樣的。
    李景達再次集結大軍來援,卻在在水陸兩路均遭張永德、李重進痛擊,傷亡慘重。壽州已經被圍一年多,城內軍糧已盡,各路援軍也紛紛被打退,已到強弩之末,城中不少人已經生了降敵之心。劉仁瞻幼子劉崇怕死,單身一人偷跑出城,準備投降,卻被抓了回來。劉仁瞻毫不猶豫,立即宣布將其正法!諸軍哭請免死,劉仁瞻的妻子薛夫人向將士們流淚道:將士們浴血奮戰,我們劉家的兒子卻貪生怕死,投降敵軍,若不正法,我們作為父母也無顏麵對三軍。劉仁瞻忍痛將兒子處斬,並將首級巡視全軍,全軍無不痛哭流涕,紛紛表示願與劉將軍同心死義!後世野史中有楊延昭和戚繼光斬子以正軍法的故事,但未見正史記載,可能是劉仁瞻斬子史實的演繹,而故事的原型劉仁瞻將軍反而鮮為人知,殊為可歎。
    劉仁瞻斬子之後,壽州城是軍民同心,再沒有一個人說我們要投降了。城外的李重進在這個時候也絕望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真的想問問劉仁瞻,南唐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樣的忠於職守、寧頑不靈。李重進,終於明白,憑借自己一個人,是真的有可能拿不下壽州城了。他隻好要求柴榮速派援軍。
    沒辦法,坐鎮開封的柴榮再次禦駕親征,第二次親征南唐。並且任命趙匡胤為先鋒,向訓、李穀、韓令坤等人為部將,發兵南唐。柴榮選擇張永德剛剛拿下的下蔡渡口渡過淮河,一切順利,柴榮抵達壽州城下。這個時候,李景達和柴榮還沒有交手,李景達就知道,自己取勝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因為就在柴榮出發的時候,還帶上了自己的秘密武器,也就是咱們之前說的徹底改變後周南唐之間兵力對比的秘密武器。這就是由虎捷左廂都指揮使趙晁率領的後周水師。這支後周水軍一路乘風破浪,徹底擊敗了南唐在淮河中的各個水軍據點,後周僅僅用了大半年時間,就訓練出來了一支不次於南唐的水軍。
    曆史證明,柴榮回開封絕不是勞累了或是厭倦戰場了,而是他要迅速彌補自身的不足,世宗返回大梁後,對前期作戰進行了總結。他認為後周軍之所以作戰不利,很大的原因是缺乏一支能征慣戰的水師。於是,周世宗遂在大梁城西的汴水打造了數百艘戰船。數月之後,在南唐降卒的下,後周水師的作戰技巧有了很大提升。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會重新擁有壓倒性的優勢。鑒於第一次南征時缺少水軍而導致作戰不利,周世宗下令在汴水畔造戰船數百艘,讓投降的南唐水軍官兵教後周將士演練水戰。幾個月後,後周也有了一支較強的水軍,並投入了二次征唐作戰。
    在虎捷左廂都指揮使趙晁率領下,後周水軍順淮河東下,追擊南。後周龍武統軍趙匡讚在渦口伏擊,擊敗了企圖破襲浮橋的南唐水軍郭廷謂部。此後,周世宗領重兵將壽州重重包圍。此時,應後周要求。楚、吳越也出兵協攻南唐。吳越上直都指揮使路彥銖進攻宣城,羅晟率水軍進逼江陰。南唐靜海製置使姚彥洪率萬人投降。
    之後,柴榮選擇了下一個進攻目標,這個目標就是——紫金山。著名的紫金山大戰,即將爆發。
    具體紫金山大戰,柴榮能不能取得勝利呢?壽州能不能被攻破呢?我們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