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指揮使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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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艱苦創業在明末!
    這裏是……
    韓臨艱難地睜開雙眼,入眼處卻是一張方桌,桌子旁邊有兩個坐墩,還有一個坐在坐墩上,一隻手撐著腦袋的——小女孩!這女孩身著青色的古裝,應該是襖裙,腰間有許多細褶,看起來像是…明朝的服飾!
    老天,這是什麽情況?
    韓臨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本理科生,除了平時看了些曆史小說,對真正的曆史了解不多,能認出來明朝的服飾已是極為難得,此時隻希望那些曆史小說不要一派胡言。
    “少爺,你醒了!”清脆的女聲將韓臨從迷蒙中叫醒,正是那個隻有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女孩,她立刻轉身向外,“奴婢馬上去通知夫人。”
    “哎…等等,”韓臨正懵圈呢,可不能就這麽讓她走了,“你剛剛叫我什麽?”
    小女孩向後退了兩步,答到“奴婢叫您少爺啊。”
    “少爺,什麽少爺?”還不待韓臨繼續問清楚,那小女孩已經慌慌張張地跑了。
    韓臨坐起身來,仔細打量這房間,發現那些家具貌似都是紫檀之類的名貴木材製成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記得我當時被那個婊子甩了以後喝了很多酒,然後一不小心跑到馬路上…被車撞飛了!我沒死嗎?我現在好想隻有頭有點痛,我這不會是穿越了吧?
    韓臨揉了揉頭,這時那小姑娘已經回來了,隻不過她怯生生地跟在一位身著紫色短衫長裙的美婦人身後。
    美婦人看見韓臨坐起了身,立馬來到床邊說到“臨兒,你終於醒了,快,快躺下好好休息。”說著便扶著韓臨躺下。
    “我……”韓臨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又看著婦人那通紅的雙眼,順從地躺下了,然後說到“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請問我是誰,您是我什麽人?”說完緊張地看著對方。
    婦人呼吸一滯,隨後又逐漸緩和過來,輕聲答到“傻孩子,你姓韓名臨,是我們韓家的長子,我就是你娘親啊。那天你從馬上摔下來摔得頭破血流,幸好大夫救治及時,讓你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一直昏迷著,那大夫還說你可能失憶,沒想到你好不容易醒了卻真的什麽都記不得了。”說著,婦人又要流淚。
    韓臨見狀立刻打斷她“那我還不知道娘您和爹爹的名字還有身份呢?”
    “為娘姓趙單名一個鈺,你爹爹名為韓端,乃是朝廷正二品大員,廣東都指揮使。”婦人緩緩道來。
    廣東都指揮使,這好像是個管理地方軍事的官,正二品,還真不小,這麽說來,我從窮屌絲穿越成官二代了。韓臨反應過來,心中有幾分喜悅,畢竟一穿越過來就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對了,娘親,如今是什麽年份啊?”韓臨繼續問道。
    “現在是崇禎八年,你生於泰昌元年,今年正好十五歲。”
    嘶……崇禎八年,那豈不是說明朝快要滅亡了,我要成亡國之人,以後還要剃發紮辮子,穿長馬褂什麽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被屠了,真特麽倒黴啊!韓臨看著自己“娘親”溫柔的臉龐,好想哭。
    崇禎八年,即公元一六年,這一年有李自成,張獻忠等人領導的農民起義軍的滎陽大會,後金重編蒙古諸旗,金兵對大明邊境不斷發起掠奪騷擾等等事件,就算韓臨這些都不知道,也記得清清楚楚,崇禎是明朝末代皇帝。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夫人,鄭大夫來了。”韓臨一看,原來是一個年長的丫鬟,應該是跟著自己母親的,她身後是一個老頭,估計有六七十歲了,背著一個藥箱,想必就是那鄭大夫。
    接下來這鄭大夫將韓臨當成小白鼠一般檢查半天,最終說到“夫人,公子已無大礙,隻要好好補補身子就可恢複如初。”
    “多謝鄭大夫了。”娘親趙鈺十分欣喜,韓臨卻撇撇嘴,暗道這老家夥倒騰我半天,就來這麽一句話,我好的很還用你說。
    等到鄭大夫走了之後,韓臨突然說到“娘親,我想練武了。”
    娘親趙鈺詫異“你這小子,之前你父親壓著你學武的時候不好好學,現在倒想起練武來了,不過還得再休息個十幾天才行。”
    “十幾天?”韓臨苦著臉,“不行,我現在就要練。”說完便不顧阻攔要下床。實在是韓臨覺得時不我待,現在大明已經是內外交困了,而且他感覺自己身體完全沒問題,甚至有用不完的力氣,這和自己穿越前身上隻有那幾塊排骨截然不同。前世韓臨隻是個屌絲,這一次他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
    趙鈺見韓臨堅決,也沒辦法,就讓小青——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趙鈺好心買下來並賜予姓名的,為韓臨更衣。
    房間裏三個女性對此習以為常,甚至原來的韓臨還會占小青的便宜,現在的韓臨隻感覺別扭,然而他貌似現在連這個時代的衣服都不會穿,隻能交給小青了。
    趙鈺帶著韓臨來到一個寬敞的院子,一個看似普通的老者正端坐在石亭中拿著一本書讀著。
    “張伯,打擾您了,犬子想要學武,我想來想去就帶他上您這來了。”趙鈺尊敬地對老者說完,又道“臨兒,還不快見過你師公,你父親年輕時就是跟著張伯學武的,他最近剛好來住上一段時日,隻要能得到他的指點,你的武藝很快就能練成。”
    “韓臨見過師公。”韓臨連忙鞠躬。
    老者放下書,盯著韓臨道“韓端和我說過你,說你不成器,這麽多年來也懶得管你了,怎麽突然想學武了。”
    韓臨臉微紅,還是一本正經地胡謅“大丈夫當練就一身本領好報效國家。”
    “哈哈哈,好,那我就教教你罷了。”張伯一點也不矯情,“到時候你可不要受不了。”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
    韓臨始學武在秋冬之交,在張伯的督促之下聞雞起舞,每天練習至少六個時辰,即使大寒天仍衣著單薄,練得汗如雨下。從最簡單的紮馬步,平衡練習,到內功、輕功、硬功、氣功等,再到少林棍法、擒拿等廣泛涉及。
    通過學武,韓臨也認識到,武俠小說中的飛簷走壁是真實存在的,自己竟然天生神力,如今不過十五六歲便可單手舉起近兩百斤的物體,力氣之大直逼做都指揮使,一身武藝的父親韓端。
    冬去春來,轉眼間韓臨已經跟著張伯學武將近大半年了,張伯也要離去。
    一天,張伯的餞行宴上,他居於主位,韓端這個主人坐在其右側,韓臨以及韓山——韓臨的異母弟弟,熱衷於考取功名,坐在左側。
    韓端朝張伯敬了一杯酒之後看向韓臨“你跟著師傅學武也有一段時日了,為父就當著師傅的麵檢驗檢驗你練武的效果。”說完,韓端徑自走出,來到外麵空地上,吩咐下人拿來兩把未開刃的長槍。
    韓臨接過這一米五左右的長槍,隨手揮動幾下,然後擺出了防守的姿勢。按照韓臨所想,韓端的檢驗就是對上幾招就行了。
    誰知韓端立刻嗬斥道“堂堂七尺男兒,未戰先怯,竟無一點血性嗎!攻擊我!”原來韓端久在軍中,經曆過許多大大小小的戰鬥,早年官職不高時逢戰必衝鋒在前,奮勇殺敵,這在那個時代的明朝官兵中是極為難得的。此時韓端手握長槍站在那,竟也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殺氣。
    韓臨深吸一口氣,隨機提槍,用盡全力直搗黃龍,朝著韓端要害之處刺去,後者僅僅一抖手腕便將韓臨的槍挑歪了。韓臨知道自己與父親的差距,於是出槍愈發凶猛,但每次都被韓端遊刃有餘地化解,絲毫沒有對其造成威脅。
    十幾招後,韓端沉聲提醒“該我攻了。”他的槍法沒有定式,卻每每朝著韓臨的破綻而去,瞬間將韓臨打得沒有還手之力。最後韓端長槍一甩,將韓臨手中之槍打掉,又一低位橫掃,把韓臨直接掃倒在地。
    韓端看著地上的韓臨怒道“你看看自己學了個什麽東西!”
    這時張伯過來撫著胡須笑道“韓端你的武藝如今還要在我這老頭子之上,臨兒不過剛剛習武怎能與你相比,我看他的武藝已經不在你手下那些普通的千戶之下了。”
    “爹,師公說的是真的嗎?”韓臨一骨碌爬起來,激動地問道。
    “哼,那群廢物一提我就來氣,如今國家危難之際,還是毫無鬥誌,還不如新招的民兵戰鬥力強,又怎可與我韓家的男兒相比。”看來韓端其實對韓臨已經比較滿意了,隻不過不想讓韓臨因此心傲。
    經韓端這麽一說,韓臨終於想起來現在已經是明朝末期,衛所作為世係兵製戰鬥力十分低下,甚至許多入了軍籍的人寧願跑到他處東躲西藏也不留下,可以說募兵才是國家的主要軍事力量,但募兵又使私人力量可以一定程度上獨立於朝廷管製之外,且花銷極大。
    韓臨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爹,我想當衛指揮使!”